“你难道没话跟我说?!”

  明秀这才能肯定,这个人绝对是在无理取闹。

  变成了小娃娃的谢湛让明秀有些头痛。

  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这人的脸皮这么厚,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撒娇。

  但看谢湛一副你不哄哄我,我就闹给你看的模样,她莫名的怂了。

  一脸义正言辞的看向谢湛,她坚定道:“当然有话跟你说了,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不好开口么?”

  “说!”

  他就算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不理会她的。

  谢湛心里多少有点委屈。

  “……舒小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刚才谢湛对珍太妃说的话,她心里一转也大概明白了。

  可舒文琪看上去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舒文琪当初都能收买得了谢湛跟前的管家,又能够说服珍太妃帮她做说客。

  凡此种种,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简单的女人。

  更何况……

  明秀看向谢湛的眼神有些探究。

  这人当真对舒文琪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若当真没有,为何舒文琪收买了他府上的管家,这般关键的位置,甚至还间接地害了李太医的性命,可谢湛却一点要动她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有些听之任之的意味?

  虽然明秀心里也知道妄自怀疑他是不对的,但谢湛对舒文琪的行事方法,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这个时候说舒文琪多扫兴。

  谢湛脸色掉了下来,显然对于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但见明秀满脸的好奇,他叹了口气,到底为她解释起来。

  “她若不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倒是好事,多做才多错。”

  他拿到舒文琪所作所为的把柄越多,便越能够将她,以及她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明秀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舒文琪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少她背后站的究竟是谁,谢湛至今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范围而已,具体是谁,他是半点都没有发现。

  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了。

  便是谢湛从来都没有看不起过女子,舒文琪的手段也让他有些叹为观止。

  同时更是可惜。

  “若此人是个男子,可堪大用。”

  可惜了,世人对女子的偏见注定了舒文琪不能入仕大展拳脚,甚至因为出身官宦,甚至都不能像是明秀一样,时时的在外头走动。

  这样的人埋没于后宅之中,实在是浪费。

  舒文琪表现的越是心机深沉机敏,谢湛便越不可能将她放入自己的后院。

  与对明秀的承诺无关,要紧的是,若她进了后院,怕是他的王府就永无宁日了。

  见他毫不掩饰的欣赏,明秀酸溜溜的轻哼了一声,“你若是看好她,大可跟娘娘说明,将她纳进府里便是了。”

  紧紧盯着谢湛的眼睛,不错过他分毫反应。

  谢湛闻言,满是意外的看着明秀,“你怎的这般贤惠了?”他觉得明秀还是因为不够在意他。

  明秀不答反问:“难道你想我妒忌不成?”

  虽然说大漠对于妒妇并不像是南朝那般严厉,但是谁家的女子若是背上了妒忌的名号总是不好听的。

  甚至很多时候,妒妇是个骂人的词儿。

  方才珍太妃笃定了明秀只要不认妒妇这个名头,便只能将舒文琪迎进门,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就算是再不看重名誉的女子,也绝对不会想要担上妒妇的名头。

  明秀自然也是一样。

  “那是自然。”谢湛满脸的理所应当,“妒忌,便说明你在意我。”

  而他自然是想要明秀在意他的。

  这话谢湛是断然不好意思开口,但他直勾勾看着明秀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不在意你。”

  猫儿叫似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明秀微微红了脸,转过头去不看她。

  谢湛眼前一亮,想说些什么。

  此时,马车停下。

  “王爷、郡主,到了。”

  谢湛杀人似的眼神落到车夫的身上,正是关键的时候,他怎么就打断的这么及时?

  车夫十分冤枉,他哪儿知道车厢里头两位主子再说什么?

  便是离得近,他也不敢听啊。

  “我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吧。”明秀轻轻推了他一把。

  感情好容易和谐了,谢湛有些不舍,拉住她的手腕,“你就不让我进去坐坐?”

  明秀狐疑的看了自家家门一眼,很是奇怪,“你不是早上才从我家出来么?”

  这才多久?又要进去坐坐?

  见他满脸的不甘愿,明秀心里一转,有些明白了。

  有点好笑的耸了耸肩,明秀道:“快回去吧。”

  就算谢湛卸下政务,王府的事情也是堆积着的,明秀可不想让他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正事儿都耽搁了。

  但凡是明秀决定了的事情,轻易都是不会反悔的。

  谢湛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见她十分坚持,满脸逆来顺受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每天时间耗在她身上做什么?

  明秀最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陪着谢湛说话。

  安抚似的拍了拍谢湛的头发,明秀笑道:“等下聘的时候再来吧,你这段时间好好待在王府。”

  见他似乎要反驳,明秀脸色一板,“若是不依,我可就要恼了。”

  谢湛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都城一霸了,可偏偏在明秀跟前发不出火来。

  便是有万般的委屈,此时也只能变为妥协。

  被明秀赶走时,谢湛心中暗暗决定,这几天一定亲自盯着管家,让他赶紧将聘礼给准备好,省的耽搁了娶媳妇儿的时间。

  到家,明母正指着苗蔓蔓的脸叱骂,听着刺耳的很。

  疑惑的看向留守在家的白鹭,明秀满心的不解。

  在她的印象之中,明母是个十分温和,甚至有些包子的为人,还从未见过她这般叱骂过。

  苗蔓蔓这是又做了什么?

  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明秀第一反应便是苗蔓蔓做错了,惹得她的母亲生气。

  白鹭上前,飞快的与明秀耳语几句。

  在这时,明母原本就事论事的叱骂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层次。

  此时明秀想要置身事外也不能了。

  “娘,这里交给我吧,您先下去歇歇。”

  这还是明母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明秀回来,被女儿看见了自己凶悍的模样,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拉着明秀的手,明母叹气道:“你嫂子此时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我气的头疼,你看着办吧。”

  若不是苗蔓蔓当真惹恼了她,明母又怎么会骂的那么难听?

  要知道,当日她就算是说要分家,明母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您放心吧。”

  轻拍了拍明母的手背,明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对于女儿的能力明母是万分的信任,此时听她这样说,也还就真的老老实实的回去歇着了。

  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苗蔓蔓扶起来,便是明秀心里也有些带气,却也不能看着嫂子跪在自己跟前。

  “嫂嫂未免冲动了些。”

  明秀的话虽然不像是明母那般冲动,但也十分的厉害。

  更何况苗蔓蔓打从心底里,就在明秀跟前有些气短。

  她认为自己这个做嫂子的,在小姑子面前抬不起头来不像回事儿。

  因此才处处看着明秀不满。

  此时,她倒也没有坚持要跪,顺着明秀的力道起来,满脸的桀骜。

  “我是主子,她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这么金贵,打不得骂不得了?”

  主仆之间的地位鸿沟犹如天蜇,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主子心里头不高兴了,对奴才非打即骂,甚至一语定生死都是使得的。

  但是奴才不管是受了怎么样的委屈,在主子面前都得恭敬,不能有半句还嘴与挑衅,甚至连告状都不能,不然便是搬弄是非。

  诗兰前儿在家里打听情况自然逃不过正在管家的苗蔓蔓的眼睛,甚至就连明秀都隐隐绰绰的知道了这事儿。

  当初便觉得不妥,只是管家的大权都交到了苗蔓蔓的手中,明秀若是多插手,苗蔓蔓少不得会多想。

  因此她也都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

  谁知道苗蔓蔓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愈演愈烈了。

  “嫂子,我知道诗兰做得不妥当,可她毕竟是大哥的房里人,此时大哥不在家,您这般……怕是大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他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难道真的能为了个姨娘休了我不成?”

  她还就不信了,这世上哪儿有正经八百的主子因处置个姨娘二吃亏的道理?

  心里隐约有些不痛快,因此,苗蔓蔓对明秀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多管什么闲事儿?这事儿你难道能插手不成?”

  她还就不信了,明秀婚期在即,再这样关键的时候她还有心思插手兄长房里的事情?

  明秀满心的无奈,“我是个晚辈,此时原本是由不得我来说什么,但眼睁睁的看着嫂子吃亏,我这个做小姑子的,也不好袖手旁观。”

  她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她说了苗蔓蔓吃了闷亏,那便是吃了闷亏了。

  虽然苗蔓蔓自己不这样认为,但她好奇的眼神却还是落在了明秀身上。

  “就算是诗兰姨娘做的当真过分,您大可将话跟母亲说明白了,难道母亲还会帮着姨娘来为难嫂子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苗蔓蔓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狐疑的看向明秀,想要知道她的话是否就是自己想的那件事。

  见明秀满脸含笑,苗蔓蔓心里的无名火更旺了。

  “即便我没有这样做,娘难道当真会向着一个姨娘?”

  若如此,那她在这儿待的可真不是滋味。

  见她如此的不开窍,明秀不由得叹了口气。

  “娘子然是不会片帮一个姨娘,只是嫂子,您难道就不担心这样娘会对您有意见?“

  明母对苗蔓蔓定然是没有从前那般的喜欢了,如若不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骂的这般厉害。

  给人做儿媳的,对婆婆的敬畏是天生的。

  便是明母一直以来的表现也都只是像个软包包子。

  苗蔓蔓微微咬唇,显然,她是将明秀的话听进去了。

  “影响咱们家庭矛盾的事情嫂子还是不要做了,来日大哥回来,见家里乌烟瘴气的,难免会对嫂子不悦。”

  夫妻俩都是暴脾气,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只要吃准了自己没有做错事,那么两人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得理不饶人。

  见苗蔓蔓脸色有了细微的改变,明秀松了口气,知道她这是差不多想通了。

  “您自己先想想吧,若有什么不解之处便来问我就是。”

  看着苗蔓蔓,明秀到底是不忍心,上前轻声道:“若嫂子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少叫姨娘出门便是了,嫂子是管家奶奶,我就不多插手了。”

  沉沉的思索了一会儿,苗蔓蔓忽然眼前一亮。

  “这么说,你并没有袒护诗兰的意思?”

  明秀有些哭笑不得,“我袒护诗兰做什么?”合着她之前的态度都是摆给瞎子看的?

  早在诗兰进门的时候,明母便已经明明白白的跟苗蔓蔓与诗兰本人说过了。

  若是她本本分分的,那明家不会亏待她,可若是她喜欢挑事儿,也绝对不会轻饶。

  坦荡的态度让苗蔓蔓一阵儿不好意思,“我以为……算了,你既然不袒护她,那阻止我做什么?”

  狐疑的看向明秀,虽然她的态度很诚恳,但是对于她是否袒护诗兰的问题上,苗蔓蔓还是持保留意见。

  “嫂子毕竟是大妇,何苦要亲自上阵损了脸面?”明秀思索了一下措辞,对苗蔓蔓轻声道,“若是诗兰当真不本分,您让大哥亲眼瞧见便是了,到时候不需要您做什么,大哥自然就不会再让她张狂。”

  苗蔓蔓这泼妇骂街似的行为,实在是损了脸面,又让叶子明觉得她无理取闹。

  最要紧的是,她觉得诗兰的做法挑衅了她的权威,可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唯有她跟前的几个丫头婆子作证,叶子明便是一次两次相信媳妇儿,时间久了再加上诗兰在跟前明里暗里的添油加醋,也难免会对苗蔓蔓升起不满的心思。

  里外看来,苗蔓蔓如今的做法都是不妥当的。

  诗兰毕竟是叶子明的妾侍、

  她这样做,又将叶子明的脸面置于何地?

  大男人总是好面子的。

  苗蔓蔓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的道理。

  “那现在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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