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起他银白色的翩翩衣袂,发丝清扬,抬头望了望面前的柳树梢,

  “呵呵!不过区区几缕清风,便吹得杨柳争春,旧人旧事旧愁怨,新人新局新事端,纵使如今新秀来势再凶,由与我官鸣何干?”

  一旁喂鸽子的玉溪听了这么一句,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官鸣,“少爷?又出什么事了吗?若是家里,又怎会与你无干呢?”

  官鸣缓步走下木制小桥,明眸皓齿的微笑着,“玉溪啊,你家公子我呀,现在已经是爹娘那里失了宠的儿子了,不要什么事都好奇心那么重,知道吗?”

  “哦,知道了。”

  说话间,天上又飞来了一只鸽子,玉溪接过那鸽子后,递给了官鸣,今天真是稀奇,居然一次来了两只鸽子。

  “公子,是安宁王爷的信鸽?”

  官鸣不语,只拆下纸筒,独自走进了屋里。

  …………

  正午京城内

  下了朝后,官鸣今日不用再去上值,闲适的走在繁岚的正阳街上,玉溪跟在他身边,开口问道:“少爷,轿夫都已经自己回府了,你要这样慢慢的走到什么时候啊?”

  “逛街你懂不懂啊!我今日不用处理政务,出来走走不行啊。”

  官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出来走一走,透透气。

  “行,少爷,大中午的顶着太阳出来走走挺好的,呵呵!街上不吵还不挤。

  对了少爷我们为什么不去咱们家店铺转转,听说老爷最近已经开始让云薄公子自己打理生意了,少爷,你真的就与官家的家业无缘了吗?”

  “玉溪啊,你猜我会放手吗?”

  “这……应该不会吧,可是少爷,我根本没见你有什么动作啊?”

  玉溪一脸不解的样子。

  “本少爷我可是天下第一才子,拿回自己的东西会需要什么特别的动作?”

  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到底是带着怎样的目的而来,又怎么能盲目的打断他的行动呢?

  这时,正好路过一家紫金瓷器店,“走,进去看看。”结果和岚龙渊那次一样,官鸣也被邀请去参观瓷器厂,官鸣自然知道这些套路,让老板跳过这个环节,说目的,因为岚龙渊已经给了老板答复,所以老板只说有陶艺馆,可以自己做手工陶艺,想请他去试试陶冶情操。

  官鸣一听,忽然想起岚婉似乎很喜欢自己捣鼓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上回,自己教她做的那颗粉色的夜明珠,她还高兴的夸他聪明来着,不如进去看看,等她回来,好显呗给她看自己的陶艺作品,对,进去看看。

  可谁知,这一进去,官鸣就再也移不开眼睛,迈不开腿了。

  是她!

  官鸣惊奇的发现,当今皇上那个唯一的爱妃,何清莘居然也在这里,娇艳俏丽的身影就坐在靠北窗的书桌边,双手支着下颌,津津有味的听着课堂上的陶艺师傅讲课,手里拿着一个最普通的小瓷盘,似乎准备一会儿学习如何描彩绘。

  每张桌子正好坐两人听课,陶艺馆里听课的有男有女,官鸣见正好何清莘的身边没人去,便假装不认识的走到她面前,“姑娘,在下可以坐在这里吗?”

  “嗯?”

  何清莘一回头,面前明眸皓齿的官鸣一下子就映入了眼里,是他!

  “当然可以!你坐吧!我记得你,你是天下第一才子官鸣吧?快坐吧!这里没人。”

  “哦,正是在下,多谢姑娘了。”

  官鸣撩袍坐下,说着毫不心虚的谎话:“在下见姑娘也有几分眼熟呢!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了。”

  “啊哈哈!官公子平日里都是用这么俗套的手法和陌生姑娘搭讪的吗?不过这次,你还真说对了,我们确实见过,我叫何清莘。你是人胜节那天,皇宫的晚宴上,在我跳舞之后弹琴的那个人”。

  官鸣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挑明了身份,“哦?那你是贵妃娘娘?”说着连忙又起身要给她行礼,却被何清莘快速的拉回了坐位。

  何清莘“你要干嘛?”

  “下官竟不知姑娘是贵妃娘娘,要给娘娘行礼赔罪。”

  “嘿嘿!不用了,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那么客套干嘛?”

  何清莘看着如此风流倜傥的官鸣,开心的不得了,有帅哥誒!^V^当然要套几乎。“不如我叫你官鸣,你叫我清莘吧!反正你来这里不也是被陶老板哐来学陶艺的吗?”

  “呃,正是如此,那在下就听清莘小姐的。”

  “把小姐俩字儿去掉!我不喜欢。”

  “哦,好的,清莘姑娘。”

  “姑娘也去掉!我叫你官鸣,你叫我清莘,这样在外面混才不会觉得不熟。”

  “那……好吧,清莘为何会在这里,怎么出来的?”

  “哎!这样就对了嘛!我当然是走出来的!笼子里那位经常会带我到这里来玩儿,可是今天他好像很忙的样子,我就问他自己出来行不行,他想了想,就让乔紫枫陪我出来了,可他不喜欢这种磨叽的陶艺玩意儿,就没进来,在外面喝茶呢!”

  官鸣一听,这是自己带着人出来的,那他此刻做这儿……

  这是一下子就让皇上知道了。可是来都来了,就把这堂课听完吧!

  “哦,原来如此。”

  “没想到清莘也喜欢陶艺,你刚刚说经常来,而我今日却是第一次,算来,清莘倒还成了我的师姐了。”

  “哈哈!还真是啊!那,官鸣小师弟,以后你要经常来啊!本师姐教你怎么玩儿彩陶。”

  官鸣看着何清莘近在咫尺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刚决定的:下次不来了给忘了。

  “只要在下处理完公务定当前来。”

  “好,官鸣小师弟果然是个很敞亮的人!”

  何清莘艳若桃花的笑脸足矣迷醉了每一个人的心神,当然,也包括某个人的官鸣大人。

  ……

  一场长达一个多时辰的陶艺课,就这样在他俩的小声聊天钟结束了,结果自然是聪明又花痴的何清莘与风流倜傥的官鸣成了好朋友。

  边关,嘉玉王府上,夏侯琛阴郁着脸,王座下面跪着一堆人,“王爷,属下等真的尽力去找姬公子了,可是这次居然毫无线索,没查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废物!再去找!”

  “哗啦!”手背可触及到的所有小的事物,全部都被当了出气筒。

  “是,王爷!那青塘城那边……还要不要跟踪了?”

  “废话!当然要跟住了!”

  “是!属下告退。”

  “报……”

  这人刚告退,门外就又进来了一个人,“王爷,姬公子找到了,他掉到王府里的蛇窖里去了。”

  “嘭!”

  “什么?”

  夏侯琛立刻站了起来,可怜的官桌碎的利落……

  “呃,王爷息怒,属下还没说完,他不知道怎么掉下去了,上不来,把……地窖里九百多条蛇……”

  “快说!”

  “把他们全弄死了,因为姬公子已经消失两天了,他说太饿,就把一些看起来胖一些的蛇给……吃了……”

  夏侯琛凌乱在风里:……

  “人,没事吧?”

  “姬公子没事儿,睡下了。”

  “呼!”

  夏侯琛“人没事就好……”

  明帝陛下下旨急召岚婉回京当日

  在京城之外的东南山大营,连方擎澜一同算上,共十八名兵马教头正在一处山林的休息场地上,一起商讨过些天的大型战斗演练方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一时间讨论的热火朝天。

  正当这群将军们把自己的主意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时,营区外面有小兵来报,说京城里派来的传旨御林军求见。

  方擎澜英眉一挑:传旨?传什么旨?

  “让他进来。”

  “是!大将军!”

  ……

  不一会儿,远处跑来一个骑马的御林军侍卫,来到进前,下马跪地。

  “参见将军!参见郡主!卑职奉皇上之命,前来通知郡主殿下紧急回京。”

  方擎澜一听,眉头闪现不悦“这么急着让她回去,是什么要事?”

  “回将军,朝中众位大人不愿去云蜀之地治水,相互推诿,最终,皇上决定派岚婉郡主前去。”

  那御林军侍卫简洁的回答。

  岚婉一听不是好事,没什么笑脸,“你先起来吧!”

  “谢郡主。”

  “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明日回去。”

  “可是,陛下今日就等您回去领旨呢。”那御林军侍卫身子未动,看着岚婉,为难道。

  岚婉:……

  半晌,

  “唉!行了,我知道了,你来的也不晚,我和将军还有些事情没处理,你先回去告诉他我晚些时候回去。”

  “是,郡主,卑职告退。”

  说完那侍卫转身要走,

  “诶!等等。”

  岚婉连忙叫住了他,走到他面前,将腰间的水囊递给了他,“一看你就不常出门,下次出来,记得多带些水。”

  “这……多谢殿下!”

  那侍卫吃惊的看了岚婉一眼,接过水囊。

  “嗯,没事。”

  等那侍卫走远,众位将士才反应过来,诶呀?那水袋是郡主的呀!那个侍卫根本就没带水。

  方擎澜看在眼里,面色不显异常,可就是静不下心去部署演练的事,他们说他就听着,觉得对就“嗯”一声,最后岚婉和众位将领向他汇报完了他们的计划,方擎澜只说先停一下,过几天再敲定。

  ……

  众人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行,为什么要过几天?当然是因为方擎澜对这个方案还没过脑子,脑子在忙着呢!

  下午的时侯,岚婉本不想去洗澡,可方擎澜非说,天太热,不洗的话,她骑马跑回去就是酸臭酸臭的了,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让方擎澜帮她把风,洗澡去了。

  殊不知,那个帮她把风的人才是唯一偷看过她的人。

  方擎澜也不想的,可是他发现最近眼睛总是不听话,老往那个蠢货身上瞄。

  洗过澡后,二人去了十七军和十八军交代了最近的训练行程,至于他们在演练时怎么赢得比赛,岚婉告诉他们,加油,自己搞定!这次给你们发真金子。

  众位士兵:呵……呵……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回方擎澜营帐的路上,岚婉发现方擎澜似乎又不乐意了,

  “擎澜啊!你好像不开心啊!是因为训练没结束,我却要走的事吗?”

  方擎澜:你说呢!可开口却是:“怎么可能!你怎么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呢!就你这恨不得一天气我八顿的教头,我巴不得你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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