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想到温栀,她还是觉得愧疚。

  纪母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面露惆怅,低声道:“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听不到她的消息。那孩子……唉,温家现在是这个模样,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影响。”

  她拍了拍杨梦瑶的手:“放心吧,那孩子当年愿意走,现在就不会再重新回头故意捣乱。”

  杨梦瑶连连冷笑:“妈。”

  她敛去了脸上的怨毒,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搭在纪母的手背上:“纪衡不肯爱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为了这个孩子……”

  她语气中一片幽冷:“如果温栀不肯收手的话,这个家庭,可能真的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幽幽地看着纪母:“难不成在您心里,那个女人,竟然要比纪家唯一的宝贝还要重要吗?”

  风雨潇潇,站在纪宅温暖客厅里的纪母,竟然是被杨梦瑶脸上怨毒的表情吓了一跳,怔然半天,久久说不出话来。

  ………………………………………………

  “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少了……”

  热热闹闹的菜市场里,小摊贩声音很高,惆怅道:“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姑娘,愿意为家里的大人分担家务,哎,我家那个丫头呦,懒得和头驴似的,叫她半天都不肯动一下!”

  温栀手里握着一把新鲜的芹菜,哑然失笑,她今天身上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裙,越发衬托的她光泽如玉:“我为了家人做饭是理所应当的……”

  她抿着嘴,把已经挑好的蔬菜递了过去:“小姑娘还上着学,您也别过多要求她了。”

  摊贩主人根本不信:“你可别骗我!”

  他得意洋洋地道:“我这双眼利得很,你这样的小丫头啊,一看就是大学还没毕业的……又不是家庭主妇,有什么理所应当的!”

  温栀哭笑不得,只好窘迫地付了钱,想要快快的离开那个地方,却在往篮子里安置蔬菜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老夫人。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对方:“您小心!”

  那只手反而伸了过来,主动抓住了温栀的手腕,纪母声音颤抖,几乎要落下泪来:“孩子,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温栀一怔,呆在了当场,一时间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纪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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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尝尝这个,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花茶。”

  蒋家客厅里面,外面风声大作,屋子里面却非常安静。

  温栀与纪母风分坐两侧,温栀按照旧时的习惯给纪母端上了一杯清茶,她气质温柔而恬淡,只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惆怅。

  “听说那边的产地采茶时有特别的方法,喝起来也有独特的风味。”

  纪母眉头轻轻的蹙着,接过了那杯茶,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是抹不开的惆怅:“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她心中酸涩,看着眼前的温栀,倒也觉得有一丝安慰:“几年不见,你比以前倒是好了很多。”

  纪母这句话全然是出自真心。

  温栀衣柜里面的衣服大多都是蒋凌瀚直接购置回来的,剪裁得当,昂贵的裙装穿在身上,把主人衬托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再加上温希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温栀心理满足,最近醉心于美术学习里面,腹有诗书气自华,越发显得她如玉一般温润动人。

  看起来反倒是比她刚嫁到纪家的时候,还要好上不少。

  纪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纪夫人的位置。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谢谢您。”

  两人中间流淌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她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热饮,慢吞吞地道:“是啊……我现在过的,还算幸福。”

  她轻轻地将茶杯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纪伯母,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遥想几个月之前,她还曾经想过,要去纪家,求着这两位老人拯救温希的生命。

  温栀心里一紧,又很快松开。

  时光如水,那些噩梦已经都流淌过去了。

  她早已经猜出这位老人会找到自己的用意:“我和纪衡,都已经过去了,那些股份转让的协议……我也已经全部都原样送回去了。”

  她笑容浅淡:“谢谢您照顾了我那么多年。不管我和纪衡两人如何,在我心里,您永远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纪母心里的那阵后悔迫的她不得不开口:“都是他当年做的不对,如若不然……”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声音颤抖而酸涩:“是他没那个福气。”

  她压下了心头的那种酸涩,长叹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温栀默默跟在纪母的身后,把她送出了门去。

  纪母摆了摆手,两人站在蒋家门前的花园里:“好啦,就到这儿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要给家里人做饭吗?”

  温栀脸色一红,有些窘迫,却也没有辩驳。

  纪母看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苦笑一声,径自走了出去,屋外下着丁丁点点的小雨,落在人的身上,秋意更深。

  要是真的能回头……

  纪母脚步一顿,一时间有些发痴。

  如果那个孩子的母亲是温栀,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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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风大,这几日天气古怪,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蒋凌瀚一下车就看到了怔然站在花园门口的温栀,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把温栀包了个严实。

  “刚刚送走了一个以前的故人。”

  温栀吸了吸鼻子,赶走了心头的那股惆怅,乖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鼻尖上还有一点红印:“今天下班好早,手术是不是很顺利?”

  蒋凌瀚将她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揉搓着她的手指,懒洋洋道:“都没有什么挑战性……做了这么多年,越来越无趣了。”

  他突然压下身子来,出其不意地给了温栀一个吻,含糊不清地道:“若只是无聊也就罢了。坐在那里,想到你在家中等我,总觉得静不下心来。”

  这下把女人吓得脸色通红:“这是在外面!”

  蒋凌瀚一声大笑,霸道而不羁:“在外面怎么了?走到哪里,我也是你的爱人!”

  两个人腻在一处,外人听不到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只觉得这对夫妻甜蜜极了。

  在离他们不远处,汽车里面的女人收回了视线,脸色黯然,吩咐司机道:“走吧。”

  看到这里,纪母才算是彻底死了心。

  转让股份……挑拨纪衡的家庭?

  她压下了想要冷笑的心情,原来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自己儿子在自作多情罢了。

  ………………………………………………

  “小心一点!哎呀,知道你们素质不高,但是领着我们这么高的工资,多少也要上点儿心的呀!”

  纪母一推开纪家大门,便看到了杨母坐在沙发上,那女人一边儿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旁边的仆人颐指气使:“这样贵的东西,砸碎了一个,扣你一年的工资,怕是都还不回来的吧?”

  明明是一个贵妇人,气量却天生狭窄,最近越发喜欢斤斤计较。

  “你一定要站着擦吗?跪下去,趴在地上擦不就好了……”

  纪母沉声开口:“她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你还要她跪下去,不怕把人跪出毛病来吗?”

  纪衡从温家带回来的那个老妇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看到纪母之后,低头给人行了一个礼。

  杨母一怔,看到是纪母之后,脸上的表情讪讪的:“原来是亲家母回来了呀……”

  她站了起来,随口道:“做不了活就不做了。家里又不缺她这一个使唤的。”

  杨母走到了自己的女儿旁边,语气轻飘飘的:“梦瑶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这样的老女人笨手笨脚,刚好辞退了她,省得这人笨手笨脚,冲撞了我的女儿和外孙。”

  纪母冷笑一声,心中烦躁,话语里面也暗暗地带了冷嘲热讽:“亲家母倒是好魄力——明明是他们小夫妻的人的宅子,您倒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她语气淡淡的,拍了拍旁边老妇人的手,示意她先暂且离开:“老了到不是问题,谁不会老呢?这位大姐岁数倒是和咱俩差不了多少。”

  纪母挑了挑眉毛,看着杨母陡然变差的脸色,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人家倒是还能创造一些实际的价值,为社会做一些贡献呢。”

  “你!”

  杨母一阵咬牙切齿,心里面的怒意喷薄而出,几乎要把她活活气死了。

  她本来就是因为杨家最近风雨飘摇,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来讨账的人,所以才跑到了女儿家里作威作福,想要排解一下最近的怨气,谁成想居然又挨了纪母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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