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9点半,股市交易时间一到,高家名下的几支股股票就开始断崖式暴跌,连同和高家联手的几个大族的股票也是一路狂跌,一个小时不到就接近停板,市值蒸发几百亿,低抛出来的股票还分别流入一些特殊公司,引得股份被人掌控。另外,还有好几名政界要员接连落马,一藤多瓜一般被揪出来,而且还拘捕证据确凿,不容辩驳。真的像极了迅猛风暴,一下子就席卷了政商两界,引起特大震荡,很多人是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更别说会采取什么及时应对措施,简直如韭菜一样被人一刀割,再无法挽回。

  贺荣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办公室内,贺谨珹死气沉沉、胡子拉碴、一脸委靡坐在办公桌后,且是背对办公桌面对着书柜,不知在沉思什么,或是在等待什么。

  贺卓达、贺谨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于今天突然发生的情况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知道贺谨珹为此准备了很久,关于曲兰心、贺粲溪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心里虽然觉得很震惊也很痛心,但看到他这个样子,整个人魂都没了,很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也说不出口,是远远地看着都能感受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悲伤。

  突然,贺安年带着保镖来到公司,直接走进办公室来,贺卓达看见了急忙起身迎上去,心里顾及到他年纪很大了,会受不了刺激就想劝他回去,“爸,你怎么来了?”

  贺谨洲也急迎上来,想拦住他,将事情隐瞒过去。

  “我不能来吗?”贺安年随口反问,视线看向贺谨珹,只见椅背不见他模样,就叫唤询问,“谨珹,兰心和小溪有消息了没有?是不是……”

  贺卓达一听,急忙搀扶他爸匆匆忙忙转身带出去,低声道:“爸,我有要事和你说,你随我来!”

  “什么要事能比这事重要?”贺安年直接甩开贺卓达的搀扶,并不想跟着离开。

  贺卓达却不依他,又急忙搀扶上去,拉着往外走,压低声音又说:“要说的就是这事,不能在这儿说。”

  贺安年顿时觉得不对劲,很急切斥问:“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要高额赎金?那就去准备啊,我贺家又不是付不起……”

  “他们已经被撕票了!”贺谨珹突然愤怒嘶吼起来,透着撕心裂肺的哀痛,随后哽咽道,“没用了……”

  贺安年顿时震愕当场,目瞪口呆,宛如瞬间石化了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片刻后,才悲怒交加哀泣怒吼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我那小曾孙那么乖巧可爱,还懂事,我贺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他越骂越激动,越骂越不敢相信,泪水止不住滑下来,气都快喘不上来,“不会的,不会的……兰心那么善良懂事,小溪那么好一孩子……”

  “爷爷,你先别激动……”贺谨洲上前扶着他,伸手抚顺他胸口,极力劝说起来,“这事还不绝对,兴许人还活着,歹徒也许就只是拍些图片来吓唬咱们,让我咱们乱了心神,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很快会有新消息的。”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咱们贺家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会遭遇这种事呢?不会的,不会的,放心吧!”贺卓达接话,也极力劝说起来,满眼担心再出什么事儿。

  贺谨珹依旧死气沉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有些话他是听进去了,心里也极其希望真的人还活着,还有再见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吓唬他,会是虚惊一场而已。

  就在这时,唐丹凤、贺卓武突然到来,想来看看贺荣集团这边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他们暗中投资一些高家产业,现在算是全赔进去了,还有一些家族的地产,看看会不会被波及,也跟着赔个精光,他们目前算是真的赔不起了。也万万没想到的是,贺谨珹力挽狂澜、扭转局势的速度会那么快,一夜之间全然暴发,一个上午就全面崩盘,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是魔鬼神人吧?

  “你们还有脸跑来这儿?干什么来了?吃里扒外来了?”贺安年一见到母子俩就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喝斥起来,长期隐忍网开一面所带来的负情绪再也抑制不住,顿时暴发出来,“是不是来看贺荣集团到底垮没垮?贺家倒没倒?畜生不如的东西,良心被吃了?”

  唐丹凤即便心里很虚很慌,但表现上却还是不甘示弱,又故作硬气反咬怼道:“贺安年,我们怎么你了?一见面你就破口大骂?”

  “我何止破口大骂,我还打人呢!”贺安年怒火攻心上头,直接抬手就要扇上去,“我让你没良心,畜生不如……”

  贺卓武见状,眼疾手快,急忙拉着他母亲躲向他身后,堵在贺安年面前,并抓住贺安年要打下的右手,很无奈叫唤道:“爸……”

  贺卓达、贺谨洲也急忙拉人,一把抱住制止,但贺安年实在气不过,直接抬脚就猛踹过去,直直地踹中贺卓武腹部,令他猝不及防,踉跄后退直接撞倒他母亲,使得唐丹凤瞬间侧摔一屁股坐地上,痛吟一声还哭了起来,“唉哟!竟然还打人了!我这一大把年纪的,怎么还受这种罪啊?真是造孽啊!不活了,我从这儿直接跳下去,死了算了……”

  “妈!行了!”贺卓武俯身搀扶起她的同时,很严厉地喝斥。贺卓达则直接劝说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现在事乱都烦着呢,就别在这儿添堵增乱了。”

  “我们好心过来看看,怎么就是添堵增乱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唐丹凤一脸梨花带雨,恼怒指责起来,看上去好像真的受了欺负、平白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你们马上给我滚!别在这儿碍眼!”贺安年板着脸色,厉声喝斥道。

  然而,贺谨珹却突然阴沉开口斥问:“姓唐的?到底是谁出主意劫走我妻儿?”

  唐丹凤霎时心虚吓一跳,惊慌应道:“我哪儿知道?我一天到晚待在家里,怎么会知道这些?谁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现在是给你机会,别等我拿到了证据再求饶!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贺谨珹很阴沉地警告,像极了恶魔在低语。

  唐丹凤听得有些心惊胆寒,直接拉着儿子往外走,“小武,我们走,这里不欢迎我们,别待着碍人家眼睛了。”

  贺卓武也没什么想再说的,沉默着直接跟着他母亲往走,走到外面办公区,见很多员工都在竖耳倾听,有的还凑到一块看着他们议论起来,令他不禁很恼火,直接就喝斥过去,使得员工们再不敢注视议论,都急忙佯装认真投入工作当中。

  办公室里,变得十分安静,贺安年心悲哀伤又起,不由长叹一气,转身走向沙发重重地落坐,瞬间就像老了好几岁。贺卓达、贺谨洲沉默跟着走向沙发坐下,暗叹着气,根本不知该说什么好。

  高家的办公大楼——高关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关悦和一脸愁容低沉坐在办公桌后,视线死盯着桌面想着对策,旁边站着关兴勇,办公桌前坐着她大儿子高庆东、孙女高雯月、孙子高辰明,都一愁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初我都已经说过,真没必要非和贺家作对不可,现在好了,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我高家这下算是真的完了!没得救了……”高庆东推一把金丝眼镜,突然失望至极、悲愤抱怨起来。

  关悦和却直接抬起头,眼神很犀利冷峻怒瞪向他,阴沉喝斥道:“住口!没用的东西!也就只知道马后炮!平时也不见你有什么能耐、有什么出息!”

  高庆东顿时就不服,霎时把以往的忍耐全部暴发出来,怒怼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极度自私自利还天生凉薄的人,你心里谁也不爱,就只爱你自己,永远欲壑难填,不知满足……”

  “嗙!”关悦和突然恼羞成怒、气极败坏,猛地操起桌上的陶瓷水杯狠砸向儿子,是猝不及防,高庆东又在抱怨,正在气头上,根本来不及反应闪躲,直直地就砸在脑门上,接着瓷杯落地裂碎,脑门霎时血流下来,令其他人顿时震惊错愕不已,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高雯月随后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抽取桌上纸巾匆忙捂上去,想尽快止住血,她畏惧于关悦和的威严,即便受伤的是自己老爸,也不敢说什么。

  高辰明惊讶一旁看着,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直接从外被打开,打开门的是秘书,脸色很惊慌,身后跟着三名警察,带头的警察一边走进来一边出示逮捕令,很严肃说道:“关悦和女士,你作为高关氏集团的法人、董事长,受到非法经营、内幕交易、单位行贿等多项犯罪指控,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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