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珹手中握着更大的筹码,并不想退让,很冷峻又说:“先提供老K的联系方式。”

  见他眼神很坚持,霍云飞无奈,想了一下,只好动身拿过纸笔,快速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地址和店名,然后将纸推给贺谨珹。

  贺谨珹转过纸看了一下,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机拍照发给吴振东,让他即刻派人去查,进一步获取信息。

  “为什么和高家联手?为情?还是为利?”

  听到询问,霍云飞不由玩味一笑,“你我都是商人,都知道谈情太奢侈,有时,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知道没必要再谈了,贺谨珹就直接说道:“你得为你的选择买单,甚至付出代价,已经造成的损失是你们咎由自取,我只能承诺,对你们霍家会就此停手,不会再有进一步行动。”

  听到这儿,霍云飞也是在预料之中,但也不敢有更高的奢望了,就贺谨珹的性子,没有进一步的报复、置人于死地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直接笑道:“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别出尔反尔!”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心里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再逗留,有屈辱憋屈、被人扼制的感觉,令他心里郁闷窝气。

  “以后,离我老婆远点!”贺谨珹口气阴沉,突然警告。

  霍云飞一听,不由尴尬一笑,“那是前妻吧?你现在有妻吗?”

  “我只警告一遍!”贺谨珹阴沉又说。

  “我一直很好奇,所以想问问,你当初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她,逼得她远走他乡治愈心伤,独自生下孩子,你还有什么脸面缠着她不放?就仗着她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是不是真的以为破镜可以重圆?心里没疤没刺?还有重新接受你的勇气?”霍云飞眼里透着哀伤恼怒,很严厉地斥问,口气显得非常不服不甘。

  贺谨珹眼有诧异,心里不禁隐隐作痛,但还是极力克制着,表现显得很平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也管不着!”

  对于眼前这个人,甚觉可恶,霍云飞是真的不想输给他,可是,却又不断输给他,以致心里是真的不服不甘,“从某方面来说,你真的很失败,你不配拥有她的爱!”

  说完,霍云飞直接转身恼怒离开,片刻也不想再待着面对他。

  目视霍云飞离开,贺谨珹没再说什么,脑中回响着对方咬牙切齿的话:“你不配拥有她的爱!你不配拥有她的爱!你不配拥有她的爱!……”

  他确实不配!但他深信总有一天他一定配,并担得起曲兰心的一往情深,不再辜负。不过前提是,她平安无事,能给他机会。

  一片陈旧住宅区里,正忙于找人搜寻线索的吴振东收到贺谨珹发来的信息后,马上调转头回到车上,按着地址直接去寻叫老K的人。

  下午,在一家还没开始营业的酒吧里,他终于见到了叫老K的中年男人,个子中等、身形清瘦、梳着油头、戴着变色太阳镜、蓄着短胡、刁着雪茄、着装修身很新潮,就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闲聊。

  他带人走过去,直接坐到对方左边,很平静问:“叫老韩的人现在在缅甸哪里?”

  老K似笑非笑淡定侧过身看向吴振东,吴振东,他认得,但在这之前吴振东可能不认得他,“我说这位吴先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前天晚上,你的私人飞机送一伙人前往缅甸,最终降落地点是什么地方?”吴振东一脸严肃又问。

  老K脸色微变,笑着又说:“每条道上都有每条道上的规矩,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拿人钱财为人办事,可不能事后又反悔,过河拆桥,这点道义底线老K还是有的,否则,就别在道上混了,不然,哪天横死谁手都不知道。

  “开个价!”吴振东很平静又说。

  “这不是价不价的问题,都是道上混日糊口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吴振东转身面向吧台而坐,双肘支在台面上,双手十指交叉合握托着下巴,很无所谓地说道:“要不要我把你偷税漏税、在夜场里偷卖违禁品的事捅出去?还有经营色—情链、提供应召业务的事……”他侧头看向老K,似笑非笑又说,“数罪并惩,你说会是有期还是无期?或是直接死刑?……我就要一个地址而已。”

  老K的脸色是越听越难看,额上都渗出冷汗来了,紧张沉思良久后,才以右手食指蘸了酒液在台面上写下一个岛屿名称,最终是什么也没说。

  得到了地名,吴振东莞尔一笑,直接站起身离坐,转身往外走,随口说道:“我今天没来过这里。”

  老K心里虽然十分郁闷不爽,但也不能说什么,就只能默认一切,放松下来。

  带人出了酒吧后,吴振东马上叫开车去机场,在车上打电话给贺谨珹,说明行程之后,直接要求动用贺家的私人飞机。贺谨珹直接答应后,脑中在深思着要不要一起去找人?

  最后的最后,他毅然决然抛下一切,全扔给他爷爷、他二叔、他堂弟去监督坐镇公司,匆匆忙忙赶去机场,要和吴振东等保镖赶去缅甸某岛屿。

  几个小时后,临近傍晚,贺家的直升飞机缓降稳停在缅甸某岛屿的沙滩上,贺谨珹等人下飞机后,就马上朝老韩所住的私人别墅寻去,因通过一些房产登记查到了线索、锁定了位置,所以,并不难找。

  然而,当他们硬闯冲进去时,别墅内却有些狼藉,像是刚被硬闯、打斗过,急忙冲到一楼客厅时,只见老韩被打得鼻青脸肿,腮帮处肿起好大一块,嘴角也被打伤破口了,此时正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冰敷伤口喝着闷酒,突然看到他们硬闯进宅,人数还不少,不禁惊愕恐慌之余,猛站起身急忙说道:“人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要动手也没用,所以,有话好好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是众保镖先闯的门,此时已经全包围去,贺谨珹一听人已经不在这里了,顿时期待落空、失望恼怒乍起,急步上前一把抓住老韩的衣领怒斥,“人现在在哪里?你藏哪里去了?快说!”

  面对他怒不可遏、简直要撕咬人的表情,老韩急忙应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就一个小时前,有几个保镖之类的人硬闯进来,把我打成这样,强行将人带走了……啊……”

  贺谨珹承受不了再一次断了希望,陷入绝望,霎时情绪失控,猛地一拳直击上去,重重地打在老韩的左脸颊上,令他向后重摔倒在沙发上,接着还想一脚狠踹上去,却被吴振东一把抱住拦住了,还急劝道:“贺总,您先冷静点,我来问。”

  贺总?贺谨珹?

  看着贺谨珹,好像在某著名财经杂志上见过,和被劫持来的孩子也很像,老韩捂着新伤很快就想到了对策,急忙说道:“你是贺家的人?曲兰心是你老婆、贺粲溪是你儿子对吧?你老婆可答应过我,只要我们不加害他们母子,就劝你不追究我们的责任,而且,也幸好碰上的是我们,要不然他们母子早就死了,被埋掉了。”

  “雇佣你的人是谁?”贺谨珹稍微冷静下来,冷冷地斥问。

  “具体的身份我不知道,只知道道上的人都叫他关哥,要求撕票的人也是他。”

  “应该是关兴勇。”吴振东很肯定说。

  “来带走人的一帮人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贺谨珹阴沉着脸又斥问。

  “不知道,但全说国语,可以肯定绝不是缅甸这边的人,而且训练有素,西装考究,背景一定不简单。”

  听着老韩的推断,贺谨珹双眉蹙紧,不由陷入沉思当中,关悦和、关兴勇被拘留当中,而且已经下了撕票的命令,可能不知道母子俩还活着,不可能又派人来二次劫持,会是谁呢?哪个家族又成了幕后黑手?而且并不杀人灭口,是没必要?还是不想做绝?

  片刻后,他很突然地又问:“佣金,你们都拿到了吗?”

  老韩霎时一脸顾虑起来,“拿到了,当晚就付清了。”

  那么爽快?高家应该可以排除了。想到这儿,贺谨珹转对吴振东说:“搜一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

  “好!”吴振东答应后,转对手下保镖吩咐道,“把他绑起来,留下一个人看着,其他人四处搜一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好!”

  其他保镖异口同声回应后,就各自行动,开始搜寻线索,最后甚至去附近询问当地人,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一个小时前,有没有什么直升飞机或大船之类的交通工具靠近入岛?

  最后,他们只问到,一个小时前,有一架红白色的中型直升机入岛,在沙滩上降落没多久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带了一个女人和孩子。

  终于可以进一步确认母子俩还好好地活着,还有可以相见的机会,这令贺谨珹的内心不由地安心了一些。最后,他们离开岛上时,连同老韩也一起带上,打算先去最近的城市试着搜寻线索,实在不行再回国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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