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心酸无限。

  “埃,好,谢谢小伙子。”

  王婶绽开笑颜,伸出手拍拍明毅的肩膀,“来,小仪,你也来,王婶蒸了几个地瓜,趁热乎,暖暖身

  子。”

  她望向明毅的眼神,似乎蕴藏着水中的无限柔情,好似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一股脑塞给他。

  明毅愣了愣,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啥,王婶都招呼了,你好意思不去?”

  苏仪笑了笑,推了明毅一把,两人并肩跟在王婶身后齐步走进房间。

  房间很小,也一样很筒陋,屋内除了摆放几张老旧的木桌椅外,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几床御寒的棉被,几张晾晒修补好的渔网。

  ‘坐,坐,我去端出来。

  王婶从一旁拿出一张长长的座椅,热情招呼吆喝。

  “好。”

  明毅点点头,和苏仪两人并肩坐着,打量着四周。

  “这么多年来,还真是第一次进王婶的屋子,没想到比我们过得还要清苦。”

  苏仪的脸色很是心疼,她在这屋子中甚至没看见有多少吃食,难怪老人家近来瘦弱了许多,几只地瓜,应该是老人家唯一的口粮了。

  可现在,她却舍得拿出来招呼自己和明毅两人。

  明毅同样感到有些心疼,老人家独自一人活在这世界上,孤苦无依,着实饱尝人间心酸。

  可,纵然这般。

  却仍以温柔慈爱待这世间!

  正心思流转间,王婶佝偻着腰腹,手里端着几个冒腾热气的饱满地瓜,轻轻放在桌子上。

  “来,别客气,吃了不够我再去蒸几个。”

  王婶拍拍明毅的脑袋,语气柔和,“年轻人,就要多吃。”

  “以前我的孩子一顿能够吃下五个手掌宽大的地瓜昵!”

  “那必然不能负了王婶心意。”

  明毅乖巧点头,握起一个热腾腾的地瓜,递给王婶,再又是递了一个给苏仪,“一起吃吧。”

  “好,好孩子。”

  不知何时,后者已经是热泪盈眶。

  她看着明毅,一如多年前望向吃地瓜时被烫地嚷嚷叫的儿子一般……

  如果能再见儿子一面,该多好!

  ‘‘吃……”

  苏仪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热瓜,细心替王婶剥开皮壳。

  三人团团而坐,谈笑有加,伤感之事倒也一下抛到脑后,忘却俗世,净讲些乐事儿。

  一时之间,开朗笑声倒是引得岛民们同样开怀。

  左邻右舍不知何时端上了家中唯一储存的瓜果食物,欢聚在王婶这一方不大不小的屋舍之中,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到了夜深。

  人们燃起了篝火,载歌载舞,热情摇晃着腰身,好似要一次性把所有的烦恼担忧抛掷脑后。

  大家都很珍惜这一个朴素而筒单的夜晚。

  笑容,在这崇明岛上,一直都是个奢侈的东西。

  可今日,因为明毅的到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由衷的开怀笑脸。

  才是阳光下,生活的真正模样啊!

  如此朴素的夜晚,却注定无眠。

  这里的人们,用自己的独特方式,歌颂心中热情如火的生活。

  他们期盼,有一日,能够真正看到,那花如锦绣堆成海,满城春色向落霞借嫣红。

  他们期盼,有一日,能够摆脱血冥殿的束缚,去看看那山河入画,春晖似染,去煎茶一杯用诗酒酬唱!

  他们更热切地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尽情体会人世间的辛酸苦楚,喜怒哀乐!

  而不是,一辈子,沦为血冥殿的工具。

  一夜喧闹。

  人心喜乐。

  多少年了,崇明岛的人们世代相传,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开怀畅聊。

  一时之间,人心渲染,其乐融融。

  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一大早,就有岛民慌慌张张大声吆喝,“不好了,不好了,血冥殿的人来了!”

  “怎么回事?”

  崇明岛的岛长冯平皱着眉头望向来报之人,沉沉开口,“血冥殿收缴血腥草是三个月一次,可距离上次收缴,才堪堪过去一月有余,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只怕,这与血冥殿最近疯狂扩张之事有关啊!来势汹汹。”

  “我们家的血腥草远远不够上缴的数额,这可怎么办?”

  “我们家也不够……”

  “完了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没待众人反应,一群身着黑衣,手中提着冷冽长刀的黑衣人便已经将明毅等人团团围住!

  “我们家倒是有储备,还有些存货,可……可也不够分给这么多岛民啊。”

  苏仪望着这些黑衣人,脸色黑成一片,神色惊慌而失措。

  “不要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明毅将苏仪和王婶护在身后,心头杀意冲天而起!

  冯平阴沉着脸色,紧皱眉头,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冷声开口,

  “许森大人,距离收缴血腥草的日子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被唤作许森的那黑衣人没有蒙面纱,眼神玩味而邪异,嘴角冷冷勾勒起一抹弧度,把刀背在身后,冰冷开口,

  “两个月?本护将怎么不知道?”

  血冥殿等阶分明,最底层的是没有任何职务的将士,往上则是能够号令几十位人马的护将,再往上则是长老,大长老,四大护法,两大副殿主和正殿主。

  眼前的许森,则是属于护将的级别。

  明毅眼睛微微眯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此人气血浮夸,实力虽说勉强达到三阶上品,但很有可能是因为摄入过多的鲜血,本末倒置,交起手来,可能连三阶下品的武者都打不过。

  “看来,血冥殿的势力,也没有自己想象地那般强大,区区三阶上品武者,便可以混得一官半职。”

  明毅在心中细细打量,思考着要如何行事。

  在场的岛民们听到许森的话,皆是神色愤恨,隔一个月就来收缴血腥草,这叫大家伙还怎么活?

  要知道,血腥草之生长在伶订洋海域深处,近些年来,经过血冥殿的大肆开采,数量变得越来越少,岛民们出海捕捞获得的难度加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甚至还有很多的岛民为了捕捞血腥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现在,血冥殿不仅没有提前知会岛民们一声,还直接把收缴的时间减少了两个月,这真的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不少人神色愤恨,紧捏着拳头,两只眼睛瞪着许森,大有拼死以求活路的姿态!

  “许大人,血冥殿收缴血腥草的三月之期,几十年来都没有变化,您这轻飘飘一句话,就缩短了两个月的期限。”

  “大家伙哪里有准备?根本拿不出手。”

  冯平的脸色难看无比,望着众多黑衣人手中握着的凛冽长刀,虽然心下害怕,但为了岛民们的安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和许森商量。

  “冯岛长,什么时候,这里也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许森冷笑,走到冯平面前,抬起手掌。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便落在冯平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要知道,后者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平民老百姓,可许森,不论怎么说,也都是货真价实的三阶上品

  一掌之下,冯平便已经是血沫横飞,脑袋都被打得嗡鸣作响。

  “你!”

  一众岛民神色纷纷,想要从上去理论,可……

  “怎么?想死吗?”

  “啊?”

  许森眶当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刀,猛然插在地上,白光打在刀身,折射于岛民的脸上,引得众人心惊肉跳。

  明毅望着这一幕,一脸冷意,紧紧握着拳头,迈步正欲灭了这些不知所谓的黑衣人,却被苏仪一把拦住,“不要冲动,忍一忍,从长计议。”

  为了不给岛民带来麻烦,明毅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和杀意,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冯平,给你五分钟,将岛上所有的血腥草全部收拢过来上缴,若有半点私藏,杀无赦!”

  见众人心头有怒火,敢怒却不敢言的样子,许森很是得意,颇为满足地点了点头,猖狂开口。

  “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黑衣人从身后拿出一方沙漏,轻轻放在地上。

  “快,大家伙,回去把家中的血腥草都拿出来。”

  冯平心头虽怒,但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拳头没有血冥殿之人的硬昵?

  反抗,那只会让所有人给自己陪葬,让大家伙都死得更惨!

  “是!岛长!”

  大家伙阴沉着脸,沉声答应,随即便是飞快跑回家中,一个个都拿出所有的库存。

  苏仪也不例外,拉着明毅折返回家中,见苏星还在沉睡,便没有叫醒他,两人将晒干的黑绿色血腥草装在一个大盒子里,尽数拿出。

  很快,不到三分钟时间,岛民们便将存放在家中的血腥草全部拿出,堆放在许森等一众黑衣人的面前。

  “许大人,这是岛上居民们所有的血腥草。”

  “要再多的,我们也实在拿不出了,毕竟,让大家伙出海捕捞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冯平用纸巾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躬身对许森说道。

  “就这些?”

  许森紧皱着眉头盯向堆积成一座小山的血腥草,冷笑开口,“这些,还不够收缴定额的一半!”

  “可……可是时间才过去一个月有余啊!您总得让大家伙休息好,缝补好渔网再出海捕捞吧?”

  冯平的声音变得很颤栗,他有种直觉,后者今天,并不是为了血腥草而来!

  这只不过是一个来由罢了!

  只怕,目的别有所图。

  否则,血腥草虽然逐年短缺,但在西域各个岛屿众多岛民的捕捞之下,也不至于如此短缺,前者必然不会这般按捺不住,只不过一月时间便来此处。

  难道……

  冯平心头狂跳,他想起来,苏星的女儿,苏仪,还有三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

  许森等人,不会是为了苏仪而来的吧?

  “你可知道,没有按时按量缴纳血腥草,依照血冥殿的规矩,那可是要杀头的。”

  许森的笑容无比阴险,面色突然变得很是和煦,走到冯平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开口,“你忍心看着,这近百的岛民,因为小小的血腥草,尽数沦为本护将的刀下亡魂吗?”

  “如果还想活命,本护将倒是还有些血腥草的存货,可以代替崇明岛上交给血冥殿,保你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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