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爻坦然的站着,眸色澄澈。

  他轻声道:“你明明可以求我帮你的…”

  梁姣絮伸手压了压自己的衣襟,心头划过一丝腾然的热,万蚁啃食似的疼痛,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胸口起伏不定。

  “你是为数不多让我这般上心的人。”徐知爻眉心一跳,看着这出美人遇难的好戏。

  恕梁姣絮不能认同这话,动不动就到处发.情,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听起来真讽刺。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梁姣絮很难熬,粘腻汗水顺着额头滑过耳窝,听到的只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梁姣絮不知道她能不能被屈服,但唯一能让自己别那么狼狈的方式就是自裁!

  拔下头上的发簪,梁姣絮双手都在打颤,猛地往心头刺去。

  是不是这样就能结束这一切,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一滴血落在了梁姣絮半阖着的眸子里,又涩又痛,她眨了眨眼,朦胧的视野中。

  本想用簪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却被徐知爻横叉一脚,将簪子夺走。

  梁姣絮浑身冰冷,简直不敢想象人心竟会这么恶毒。

  他周正冠玉的皮囊下面,竟然埋藏着这样的狼子野心。

  她想为徐知爻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譬如沈微生要查的这个案子触犯了他的底线,可他似乎没有党派纷争…

  莫非,这背后的授意者是当今圣上?

  奇怪的是,徐知爻的血,好像让她安定了下来,至少没那么难受了…

  下巴被扼住,徐知爻轻佻的凝视着她,用簪子划过掌心,更为热络的鲜血在烛光的闪烁下,滴在梁姣絮的菱唇上,渗透入喉。

  梁姣絮对研究药物有点兴趣,感受着嘴里的血腥气息化开后,震撼中带着苦不堪言。

  索性,她终于恢复正常了!

  “看来你只是精通医理,毒理一窍不通。钩吻草用作解药实属巧合。但我不介意将毕生所学… ”

  徐知爻的声线波澜起伏,神情十分诡秘。

  梁姣絮眸色慢慢加深,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戏耍,还能云淡风轻的接受他的提议…她做不到。

  虽然这个条件对于梁姣絮来说还算丰厚!

  徐知爻走近她,梁姣絮直接把簪子就戳在他的肩膀上。

  簪子插了进去,很深…

  梁姣絮是带着恨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徐徐地缓过神来,梁姣絮竟有点无措,可眼神中却还是带着骇人的冰霜,宛如被逼到绝境中的反抗。

  刺眼的红色从徐知爻微微起伏的肩膀上涌了出来,渗透,蔓延…

  今日他穿的是玄衣,不仔细看似乎无法窥见。

  “还真是个喂不熟的母狼。”叹了口气,徐知爻拔出簪子,液体和肌肉层分离,又迸溅出残余鲜血,带着诡谲的气息。

  将簪子丢给梁姣絮,看着她下意识的接住,徐知爻淡淡的说:“要留下过夜吗?”

  “滚!”梁姣絮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同时她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竭力的克制着。

  徐知爻瞥了梁姣絮一眼,肩膀还在渗血,却还是捞过她的发丝,将梅花令牌塞在梁姣絮腰间里,顺便帮她整理了下衣带:“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梅花令牌质地冰凉,很快被梁姣絮的体温捂热,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的雨水停了,空气中带着草腥味。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

  恍如隔世,回到房间梁姣絮悬着的半颗心才放了下来,看着守在房间内的林舒酣睡模样,她躲到屏风后给自己打针,开药。

  梁姣絮始终不敢相信,徐知爻的血能够解毒。

  这不是件好事,徐知爻将这一切主动告诉梁姣絮,是否旨在挑拨她和沈微生的关系?

  梁姣絮打完针后,把药放在嘴里,吞了下去。

  苦涩再一次萦绕在心头。

  梁姣絮看着肩膀上的血窟窿,终究是落了疤,想了想,这个年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她在肩膀上纹了一个青鸟的印记…

  ——

  第二天,梁姣絮神色如常的前往了哥哥的房间。

  梁谌安似乎熬了一夜,眼底泛着红血丝,见梁姣絮来,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蹙眉道:“这事,终究还是把你掺和进来了…”

  梁姣絮怔了一下,真心地道:“哥哥不用担心,如今树敌太多,我早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是啊,这倒显得梁谌安过于隐忍了。

  没两句下来,梁姣絮才知道,哥哥找到了施临秉有外室的证据,不过对于这个案情来说,只是具有参考价值,不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因为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

  “这个案子的进展我会和沈微生在研讨一番,包括常栎郡主血液中的朱砂成分…”梁谌安笑望着她。

  阳光从雅间内照了进来,添加了一丝安稳平顺的气息。

  梁姣絮眸子淡淡抬起,嘴角上勾起的笑意隐没而去,因为她看见了沈微生。

  想必,沈微生也是来和哥哥说明案子发现的。

  梁姣絮本想躲避着点他,却还是撞见了。

  沈微生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梁姣絮,那眼底,似乎蕴藏着奇怪的东西。

  梁姣絮的心莫名奇妙的颤了一下。

  接着,哥哥代为转达了梁姣絮的发现。

  沈微生这边更是查出了施临秉并无害人之心,是小公子说了谎,作证的人则是国子监的监生们,他们承认了对小公子的长期虐待。

  小公子说了谎,施临秉也的确没有害死儿子的心理,可这个案子牵扯出来的却是施临秉联合楚馆中的花魁想要毒谋常栎郡主,并试图吞并郡主府的财产。

  毒害的证据就是加了含有朱砂的桃花散,每次都是微量的,久而久之,神不知故不觉的让常栎郡主神志发生改变,做出奇怪的举动。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有人策划故意引导沈微生他们的。

  这个人便是一直充当受害者的施小公子,因为人微言轻,加上头脑蠢笨,不得已之下,才闹出来这么一个父亲加害儿子的案子。

  “我会将今日的商讨出来的结果整理成奏折呈递给圣上。”沈微生眸光倏闪,负手而立。

  “至于抓人的营生,就需要梁总督亲自派遣锦衣卫了…”

  梁谌安应声倒也没反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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