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嫁!公子妇不好赶走奴婢!”夏槐都快哭出来了。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和你商量。我知道一个人对你有意,他条件也还不错,所以才问下你的意见……”乐陶陶连忙解释,生怕夏槐乱想。

  “公子妇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范倪将军?”夏槐抹干眼泪问道。

  乐陶陶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夏槐心如明镜。

  “并非奴婢聪慧,是,是……”夏槐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不会是他表白了吧?”乐陶陶问道。

  夏槐点了点头。

  “哈!范将军不错啊,是个真正男子汉,至少行动了第一步。”

  可没用,夏槐心有所属,范倪的表白必定折戟沉沙。

  “不考虑考虑?”乐陶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她也知道男有情妾无意。

  “强扭的瓜不甜……”夏槐只此一句。

  “那好吧,如你所说,这种事得你情我愿。如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勉强为之反倒会怪我这个外人多事了。”

  “奴婢心无旁骛,只想好好伺候公子与公子妇,于愿足矣。”

  听到这话乐陶陶不免叹息,夏槐多好的姑娘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人又聪明伶俐,谁娶了定然是祖上烧高香了。

  不过优秀的人往往容易一根筋,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乐陶陶希望有一天范倪可以感动夏槐,融化她这座冰山,别让她的花季白白蹉跎在了伺候人的岁月里。

  “好吧,说回礼制。”乐陶陶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身为媵妾,我生的孩儿便是庶子,没错吧?”

  “对。”夏槐听到乐陶陶开始问正事,不再操心她的婚事,似乎松了口气,回说:“正妻所出的子女,是嫡出大宗。妾们生的子女,就是庶出小宗。”

  “那羽说,我不会想他与公主成婚是为什么?”

  “我猜大概是因为孩儿的抚育问题……”

  “抚育问题?抚育怎么了?”

  “因为根据礼制和律法,媵妾诞下的庶子庶女都归正妻抚育管教,正妻才是孩儿们的嫡母。”

  “也就是说,我作为生母没有自己带孩子的权利?”乐陶陶对这春秋时期的规定无语死了,“孩子也不能管我叫母亲?”

  “可以称呼生母为小娘。”夏槐说,“称呼父亲的正室为嫡母。”

  “那我生了个寂寞?”乐陶陶两手一摊。

  夏槐又说:“也不一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时候也要看嫡母的态度。”

  “嫡母的态度?”

  “譬如公子,就是一直养在王妃殿中,并没有被王后所抚养。”

  “你意思是如果嫡母不强求,子女是可以养在生母身边。”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公子那时候能在王妃殿中长大,主要是因为王妃得宠,王上便应了王妃的请求。”

  “哦,那父亲的态度也是关键。”

  “可咱们的情况又有点儿特殊。”

  看夏槐一脸难色,乐陶陶心道不好,她麻起胆子问:“啥情况?”

  “就是……就是……”夏槐似乎难以启齿。

  “说吧,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唉,就是公子身为质子,若与公主成婚,就是直接入住公主府……”

  下面的话夏槐留了一嘴,乐陶陶本来不确定,看到夏槐欲言又止的态度,她确定了,问道:“入住公主府的意思是入赘吧?驸马爷直接变成赘婿?”

  “差不多。换言之,公子没有话语权,嫡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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