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老爷脸色发青,在书记里怒吼。

  做了几代人的生意,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三家青楼的客人全都被人下了泄药,从楼里拉到了大街上,把脸面都给丢尽了,那臭味笼罩了整个尧县城。

  所有客人都闹着要徐老爷给个说法,毕竟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太伤脸面和自尊了。

  徐老爷焦头烂额,一直在让人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回话的地人道:“回老爷,现在查到一点线索,就是三家楼里的水缸都被人动过手脚。”

  “什么人干的,查到了吗?”

  “没……没有……厨房里一直都是重中之重,随时都派人看守着,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去过。”

  徐老爷咬着牙道:“没有可疑的人进去过,那就是下药之人,就是厨房内部的人!去,把昨晚所有进过厨房的人,全都给我抓起来严刑拷问,我就不信翘不开他们的嘴!”

  “是!”

  属下领命而去,过了一阵,三家青楼厨房里的人全都被带到了徐老爷跟前。

  “给我打,打到他们肯招为止!”

  啪啪的板子声在院子里响起,那些厨子和伙计丫环被打得惨叫连连。

  这边正用着刑,又有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老爷,不好了,赌坊……赌坊着火了!”

  徐老爷眼前一黑,险些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赌坊怎么会着火!哪间赌坊着了!”

  “回老爷的话,两间都着火了,少……少爷还在里面……”

  徐老爷惊叫一声:“我的儿啊!”

  他猛地朝大门冲了几步,结果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顿时,头破血流。

  “老爷!”

  徐家乱成一团。

  姜晚听着小马仔带回来的消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的后头呢。

  徐老爷被郎中用针醒,发现自己半拉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口水也控制不住的地往外流。

  郎中收了针,一脸尴尬地道:“徐老爷这是中了风,鄙人医术不精,没办法治这病症。徐夫人,您最好赶紧派人去去靳神医,他老人家在这方面极为精通,早些将他请来,徐老爷痊愈的可能性就越大。”

  徐夫人急得跳脚:“还不赶紧去请靳神医来!”

  徐老爷的亲信驾了马车就往城外赶,生怕慢了一步就误了徐老爷的病情。

  谁知越急越容易出差子,那马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跑着跑着突然四蹄一软,猛地往外前栽倒,后面的马车也翻了过去。

  车辕上坐着的亲信被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路边的草丛里,挣扎了几下,便昏迷了过去。

  那马儿站起来之后,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拔腿就一路狂奔,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徐夫人在府里焦急地等着靳神医,可眼见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过去了,靳神医还不见踪影。

  于是她又派管家去看到底为什么人还没有接来。

  等管家走到那亲信出事的地方,发现那亲信竟头破血流地正往医舍那边赶。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样?马车呢?靳神医呢?”

  那亲信哭丧着脸:“我驾着马车到了这里,马车突然翻了,我人被甩出去摔成了这样,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管家急得跺脚,“你还没有见到靳神医?!”

  亲信点点头。

  管家顾不上管他的死活,让小厮赶紧催着马车往医舍赶。

  好不容易到了医舍,一报名号,医舍的小厮便把人往外撵,“先生有令,徐家人不得入内!”

  管家傻眼:“为什么!靳神医为什么不让徐家人进去?”

  小厮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家老爷心里明白为什么,先生有令,靳氏医舍门下所有弟子,均不得为徐家人看病,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管家在门口闹腾了半天,连靳神医的影子都没见到。

  知道请不到靳神医了,管家赶紧掉头回府,把这消息带给了徐夫人。

  徐老爷此时也是清醒状态,当听到靳神医下的那道命令之后,徐老爷气得瞪大了眼睛,嗷嗷一通乱叫,又给气厥了过去。

  徐家一通兵荒马乱。

  等徐老爷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徐老爷阿巴阿巴地嚷嚷了半天,谁也听不懂他到底嚷嚷地什么意思。

  徐夫人哭了一整夜,眼睛肿得桃核一般,“老爷,这可怎么得了啊,昨晚咱们家的画舫沉了一半,幸亏旁边的画舫及时施救,这才没有闹出人命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老天爷要亡咱们徐家吗?”

  徐老爷听着徐夫人的那些话,急得两腿一蹬,硬生生的断了气。

  “啊——老爷,老爷!”

  没多一会儿,徐府大门上就挂起了白幡。

  在尧县威风了半辈子的徐老爷,死得匆忙,让尧县的百姓都反应不过来。

  毕竟前天还见他带着一群走狗在县里招摇过市呢。

  本以为徐家死了家主,已经够倒霉的了,谁知道徐家灵堂都还没有搭好呢,衙门那边的鼓就被人敲响了。

  敲鼓的人,是姜攀。

  他今天没有穿衙门的差服,而是穿着自己的常服。

  衙门里的差役们出来见他敲鼓,有些震惊,“攀哥,你这是唱哪一出?”

  姜攀放下手里的鼓槌,拿起一只包袱,朗声说道:“自是告状。”

  “大人,草民姜攀,我要状告徐天明为祸乡邻,草菅人命,逼良为娼!”

  差役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攀哥,你疯了吗?可不能胡来,那可是徐家!”

  姜攀淡淡一笑:“我既然敢来告状,那我就不怕徐家报复。”

  他十分坚持,差役们没办法,只得去请程大人出来升堂。

  程大人对姜攀的举动也很是头疼和心惊,很想劝他几句,但鼓声一响,便有不少百姓围了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大人也不好徇私,于是只得按正常程序升堂。

  姜攀在堂上跪上,按程序回答了程大人的提问之后,便将自己带来的证据交了上去。

  程大人翻看了那些证据之后,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姜攀只道:“是草民想办法调查出来的,所有证据全部属实,草民敢用性命担保。”

  程大人心情有些激动。

  这些证据若全是真的,那么,徐家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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