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秋说到此处,不由得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瓷罐拿了出来。

  她将瓷罐的口子打开,口中低声道:「让我瞧瞧这些……」

  话说了一半,顾清秋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瓷罐内两只僵硬的母蛊尸体,她瞳孔瞬间睁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顾清秋的声音从低喃变成了歇斯底里,她呐喊着,将这个瓷罐递到了半夏面前。

  半夏的眼睛也在这时睁大了,她下意识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啊……若是子蛊死了,您也该受到影响才对,可您从头到尾都十分正常,就跟前几日一样。」

  「我也想知道原因!为何好端端的,我种在顾宁与她丫鬟身上的子蛊就死了!」顾清秋咬牙切齿道,「之前云天不是说过吗?母蛊死则子蛊死,可子蛊死了,只是会影响母蛊而已!裴家究竟有什么高手,能做到这种程度?」

  顾清秋越是想着,内心就越是无法安静下来,她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眼神冷得像是幽深的寒潭一样,让半夏都不敢直视。

  「太子妃,不如咱们明日出宫去问问云先生……」半夏低声道,「这件事,也只有问云先生了。」

  顾清秋闭上双眼,内心的怒气已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问他?」

  她冷笑了一声:「他就是个废物!去裴家一趟什么都没办成,自己反倒是先受了伤!」

  顾清秋将云天翻来覆去地骂了好几遍,但骂归骂,顾清秋最终还是将这口气给咽了回去,她除了云天之外别无选择。

  要对付顾宁,就等于跟整个裴家相抗衡,她不敢去用那些用蛊不精的庸才,云天虽说是个疯子,但他的实力强盛,是她手中最好的利器!

  想到这,顾清秋闭上双眼,将心情平复下来后,沉声道:「想个法子,明日我要出宫!」

  「还有一件事。」顾清秋提到这,眼神逐渐变冷,「怎么还没有徐卿卿的下落?」

  闻言,半夏硬着头皮,小声道:「徐卿卿要么死在了下江南的路上,要么……她就已经到了江南,咱们的人正沿着大运河的沿路搜查,一定能将她的下落打听出来!」

  「一群废物!」顾清秋怒骂了一句。

  那日她意识到有人跟踪自己,在变得安全后,立刻就去了宫外的三皇子府,徐卿卿本来就被她关在那。

  谁知道那一日,她根本就没看到徐卿卿的身影,还从奴仆的口中得知徐卿卿或许已经跑了!

  徐卿卿之前一直想着要回东宫,她为何要跑?除非是……她发现了什么大的秘密!

  思及此处,顾清秋闭上双眼,将在盛怒之中的自己死死地按捺住,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务必要抓住徐卿卿!」

  「不!」顾清秋又摇了摇头,补充了一句,「务必要除掉徐卿卿!不论她说什么,都不要理会,只需要将她的脑袋带回来就可以了!」

  半夏听出了顾清秋的杀气,连忙点头道:「奴婢都记住了。」

  「还有。」顾清秋又道,「明日就告诉殿下,徐卿卿跟一个男人私奔了,不知去了何处。」

  「殿下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次日,东宫就传出了一个消息。

  徐奉仪染病身亡了。

  顾清秋得到这个消息时,一点也不意外。

  这是楚云逸会做出的事,即便他身上已经被下了情蛊与傀儡蛊,可本质上,他还是那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权势,他可以牺牲手边所有的一切!

  顾清秋垂下眼眸,露出了一抹冷笑。

  再抬起头时,她脸上已经恢复了笑意。

  「殿下,我去去就回。」顾清秋眼含温柔笑意,只是脸上存有一丝悲伤。

  见状,楚云逸叹了口气,轻轻地揽住了顾清秋的腰,在她的额间吻了吻:「下次沐休,我陪你一块去看岳父。」

  顾清秋摇了摇头:「父亲是戴罪之身,我是父亲的女儿,去看他无可厚非,可是您去看他……只怕会有人要在暗中议论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我绝不能影响殿下您!」

  「清秋,你真是我的解语花。」楚云逸深情地注视着顾清秋,眼中满是对顾清秋的爱意,「你放心,岳父的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只是,想到自己怀疑的人选,楚云逸到了嘴边的话又下意识往肚里咽了咽。

  顾清秋只当做没看到他脸上的迟疑,柔柔一笑,就坐上了马车。

  马车缓慢的使出了皇城,楚云逸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神间露出了一抹茫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而马车刚是驶出皇城,下一刻就调转了方向,从出城变成了去城南。

  半夏有些忧虑,但顾清秋却是半分不再怕的。

  「担心什么?」顾清秋嗤笑一声,「除了我,没人知道顾致远葬在哪。」

  「我说他葬在城南就在城南,说他在城北就是城北!」

  顾清秋语气凉薄,半夏对此只感到一阵不安。

  其实顾致远对顾清秋,当真算得上是慈父了,只是顾清秋对他,明显是恨大过情。

  当初顾致远死在城郊,尸体也被草草扔下了山崖,连个牌位都不曾留下。

  顾清秋并未在乎半夏的情绪,她眼神微冷,想到自己即将要见的人,心情更是跌倒了谷底。

  「这个云天!」顾清秋咬牙道,「真会给我找麻烦!」

  话音落下,马车停在了宅子前。

  顾清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步伐匆匆,眼神间充满了杀气。

  她刚是走进宅院,就见到了早已等候在这的云天。

  见到她,云天快步上前,脸上是顾清秋极少看到的不安。

  只听云天冷声道:「我要你替我找一个人!那个人就在裴家!」

  「什么人?」顾清秋姑且将心中的怒火压在了心底,狐疑地盯着云天瞧,「你的仇人在裴家?」

  「不错。」云天爽快点头,答道,「你立刻派人去裴家搜查,有一个小女孩,名叫做云蝶,是四五岁的年纪。」

  越是听云天的描述,顾清秋越是觉得熟悉,这样的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而云天的语气十分不耐,这会见顾清秋没回答,又命令道:「你现在就派人去裴家!务必要将这个人杀了!」

  「不!」云天又改口,「留活口,我还有些事要问她。」

  听着云天理所应当的语气,顾清秋当即就冷笑出声:「你当真是敢想!你可知道裴家是什么地方?你去了都讨不了好,难道我去还能比你更好?」

  「我早就说过,裴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绝非你几只蛊虫就能对付的,他们府中养的奇人异士可不少,说不准就有一人能够克住你!你偏偏不听!昨天你擅自去了裴家,所吃的苦头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意识到裴家的厉害之处吗?」

  顾清秋的话一连串地说了出来,云天的脸色微微一寒,他目光冰冷的看向顾清秋。

  而顾清秋丝毫没有感到不安,口中仍说道:「难道我说的有错?你本来就不该擅自去裴家!你大可以再等上一段时日,等我坐稳摄政太后的位置后,自然能替你将无相奇参拿到手。」

  「我并非是在同你商量。」云天冷冷答道,「我只是在通知你,务必要

  将云蝶活捉!不然的话……等我毒发身亡的那一日,你也逃不掉!」

  他的话语冰冷阴森,就像是蛰伏的毒蛇一般。

  顾清秋背后一寒,死死地盯着他。

  而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仍道:「云蝶手中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你要好好调查裴家,一定要确定云蝶在裴家的位置。」

  「一个小丫头而已,我当然能做到。」顾清秋的语气软和了些,「但裴家戒备森严,我的人进不去。」

  「你只需要将她所在的位置告诉我即可,剩下的事无需你动手。」云天声音有些飘忽。

  「你想要做什么?」顾清秋听着云天的话,内心又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立刻看向了云天。

  而云天的神情平淡,仿佛是说着什么寻常的话语:「自然是亲手将她抓住了。」

  「你不中用,只能靠我自己动手了。」云天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要做好跟我一块去见阎王爷的准备。」

  顾清秋又被云天威胁了,可她却没有其他办法。

  她不知道云天的底细,也不敢试探云天说这话是真是假。

  片刻,顾清秋闭上双眼,复而狠狠睁开:「我可以派人跟你一块去裴家!但是你要跟我保证,如果发现打不过裴家的人,就要立刻撤退!」

  「云先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顾清秋语重心长道,「只要你能让我当上摄政太后,别说是一个云蝶了,就算是我让他们交出顾宁,他们也只能为了裴家的家族延续乖乖的将人交出来。」

  然而云天不为所动:「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顾清秋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望云先生得偿所愿!」

  云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要将门关上。

  顾清秋立刻拦住了他的动作,皱眉道:「云先生,我还有一事要请教你。」

  「为何我的母蛊死了?」顾清秋将瓷罐拿了出来,「就在昨夜,我种在顾宁与她丫鬟身上的母蛊突然死了,可你不是说过,即便子蛊死了,母蛊也不会死吗?」

  云天闻言,眼底露出了一抹阴冷之色。

  「云蝶果然精益许多!」他的话语,像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闻言,顾清秋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跟那个叫做云蝶的小女孩有关。

  一个小女孩使得一出让云天都会忌惮的用蛊之术……顾清秋皱着眉,电光石火间,她立刻回忆起了脑海中久远的记忆。

  「那小女孩是不是长得白白嫩嫩,腰间还时常挂着一大一小两只葫芦?」

  顾清秋的话一说出口,她就感到云天的眼神变得极为激动,阴鸷的眼神中跃动着两簇火:「你认识她?」

  云天说话时声音激动,是顾清秋从未见过的模样。

  在云天摄人的眼神中,顾清秋缓缓地点了点头:「我见过她,当初她还给了我一只蛊虫,让我下在顾宁身上。」

  「原来她早就跟顾宁勾结上了!」顾清秋说到这,语气变得咬牙切齿,「说不定她就是顾宁故意派来我身边的人!」

  「云先生,你快瞧瞧,我身上有没有中什么蛊?」顾清秋这时着急起来,唯恐顾宁联合云蝶在自己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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