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审了一夜,究竟生何物,事情经过皇帝早在心中有所在意,这会子装疯卖傻地叫宋玉绰季明月,无非就是为了看他们俩对突事件有什么反应,尤以宋玉绰为甚,虽指代婚姻,但又担心宋玉绰的年龄毕竟太年轻,无法胜任太子妃一职。

  皇帝冷眼旁观了看他们俩的态度,才开口说话:“这次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朕心里早有定夺,你们若是再不从实招来,便不要怪朕不顾及情面请顺天府尹的人出面了。”

  说出这句话,皇帝的目光大多都投向了宋玉绰。“臣已将此事详知了......”他说着,就指着自己的手对皇上说。说罢,又说道:“你们谁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与朕说说。”

  事实上,宋玉绰并不知道皇帝这一刻的心情,是真有定,还是正在炸掉她们的文字。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还有些乱,想把事情说得明白一点,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或魏王许给皇帝一些东西,要皇帝随时把她当枪,不追究他的责任。

  宋玉绰在这个会子的心中,七上八下,面却没有显出半点,就是略微欠了一下身子,不慌不忙道:“回皇上的话,昨儿臣女从宫中回府后便在祠堂为祖父抄送往生经,魏王便带着大批的侍卫要硬闯祠堂,还说是臣女藏了刺客.......”

  说完宋玉绰叹了口气再说:“依魏王的说辞,公主府上出事后,臣女也是刚刚回府不久的。臣女一直呆在宫中陪伴太后,怎么会有时间作案?还请皇上明察。”

  言下之意就是皇后就是她的见证人。皇上的心充满了一点,太后所说的,是没有人不相信的,就连太后说谎,都无人敢拆,宋玉绰倒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季明月则是冷笑:“本公主与云锦郡主一同出的宫,云锦郡主没有时间作案难不成本公主便有时间不成?”

  宋玉绰微扬起嘴角轻蔑地说:“威国公府离长公主府上有一段距离,臣女回府安排了人再去长公主府上将人杀了时间上着实是不够的,可公主却不一样,公主回府便动手,时间上便刚刚好了。”

  说完,他向皇帝拱了拱,说:“又奏请皇帝明鉴。”

  皇帝确实赞赏宋玉绰临危不乱,态度端正,这会子再听听宋玉绰的分析,头就大了,内心更与宋玉绰另有一番滋味,这会子再一次看到季明月的脸有些惊慌,得知季明月虽然表面上看得很平静,倒不是什么事,心放一放,再不纠结此事。

  原来嘛,不过是死去的三名丫鬟,在皇帝看来,本来是不重要的,不愿意掺手此事。可偏偏这个时候,这几个人突然都跑到皇宫里来,说要跟皇上说一件事情,而且还说得那么认真、那么详细。昨儿,谢长安到宫中报信时,提出可以此为由,为魏王冠以制府不严之罪,剥去其王爷头衔,皇帝心中一动,派李顺德前去把魏王、威国公寻回。这两天,他们都在想着如何把这个事儿办得圆满一些。又有点担心季明月真的像传言一样心思缜密,我喊着试探,现在皇帝冷眼旁观,季明月确实比不过宋玉绰,皇帝究竟是否放下心来。于是,便带着几个人来到了皇宫里,见有几位太监正坐在一起,正在议论着些什么。淡淡的看着几个人,然后淡淡的开了口

  “女不教父之过,魏王制府不严,逐从今开始掠去魏王称号。季明月不服管教,心性桀骜,不足以担当公主之礼,降为郡主,钦此。”这是《史记》中记载的一个故事。离季明月剥去公主称号还有数日,就来到玉萼和林云水之间良辰。

  曰,玉萼大婚,倒是为玉萼实践。这一次,她要去接一个回娘家的女儿。异朝皇子终究还是顺理成章地回到了故土,举办了婚礼,又怎能甘于他乡行姻缘呢?

  为玉萼实践自然不用宋玉绰一介女站出来,然而,作为王妃,莫乐渊却想以皇室代表的身份前往林府,为林云水送行。担任莫乐渊伴读,宋玉绰为了陪莫乐渊到林府,理所当然。

  宋玉绰和莫乐渊还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再加上宋玉绰自作主张,连夜跪于宫前,自宫中归来的宋玉绰,则已为宋老太君所禁脚,正好还趁这个时候查了查内奸的事情。

  尽管宋子若为宋玉绰提供一些线索,宋玉绰还想着在春草那里查点东西,但问紫黛一边的时候,紫黛却始终否认,并非春草来说话,却又是个奇怪丫头之前为宋玉绰在府上掌握情况,府里丫鬟紫黛,全知道了。

  “怎么一直呆?”莫乐渊许久未见宋玉绰,这会子见到宋玉绰,但看到她总是待着,不禁好奇起来:“难不成前几天的事还将你吓到了?还是说你舍不得凤九殿下?”

  “一边去,”宋玉绰斜眼兜了莫乐渊一眼,无奈道:“我只是在想,你说我们府上的内奸到底出自哪里?”

  上回这件事,莫乐渊很自然地稍有耳闻,现在听到宋玉绰的提及不禁大吃一惊:“还没查到么?我还以为以你的能力一会儿就查到了呢。”

  宋玉绰由不得苦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料事如神?况且这次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紫黛说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丫鬟与她说的。虽说事关紫黛一生,可紫黛并不是完全没有惊醒心的,又怎么会如此轻信了她人?”

  “你在怀疑......紫黛?”“怎么会呢?”说着这句话,莫乐渊难以置信,紫黛一直侍奉宋玉绰左右,是宋玉绰第一心腹大丫鬟,宋玉绰如何能对她起疑心?但见宋玉绰愁眉不展,点头哈腰,莫乐渊也吃惊地捂住嘴:“怎么可能呢?”

  “只是猜测而已。”

  宋玉绰轻应着,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莫乐渊不好多问,不得不笑掉大牙,转来转去:“凤九总算是要走了,大哥可是盼了好长时间了呢。”

  宋玉绰听到莫乐渊嘴里打趣的意思,微微一笑斜兜住莫乐渊,微笑道:“你那张大嘴,实在是令人爱恨交加。”

  “那妹妹是爱多一点呢还是恨多一点呢?”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声突兀地插入,两人不由愣住了,蓦然回首,原来,这就是周意宁,二人不由放了心神,宋玉绰却喜上眉梢:“姐姐神出鬼没的,着实吓人。”

  周意宁却笑眯眯地捏住宋玉绰脸上的笑容说:“这就对了嘛,妹妹合该是多笑笑的,总是像刚刚一般苦着一张脸可不好看。”

  “是是是”

  宋玉绰笑了笑,略欠身子,行起同辈礼,周意宁首先向莫乐渊行礼,并向宋子行礼还礼,才认真的起了表情问:“那日的事我也是听说了一星半点,并未全部听说,这几天又不见你,着实有些担心......还有......秦姐姐当真是合离了么?”

  宋玉绰点头:“太后亲自下的旨,自然是当真合离了。”

  对前几天出生的事却只字不提。

  周意宁看它不愿意,倒是识趣地没有在逼问,只是笑笑寒暄几句,就被周夫人喊出来。

  等周意宁离开,莫乐渊始终是不放心宋玉绰,逐带着宋玉绰,到了一出没人,仔细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况且紫黛又是你的心腹,怎么好好地怀疑起自己身边人来了?”

  “我不是在怀疑紫黛......”宋玉绰皱着眉,不知道怎么整理语言,就是觉得心怪怪的:“我问过紫黛是谁告诉的她下半生再不能行走,那个时候紫黛眼神闪躲......紫黛她不敢看我。”

  莫乐渊挑眉:“你是她主子,紫黛又是个有分寸的,岂会不知道一损俱损的理儿?又怎么会帮着别人算计你?”

  “紫黛没有算计我,”宋玉绰矢口否认,说罢,才现出他过激的语调,不由叹息道:“我是说......内奸自然不可能是紫黛,而是紫黛知道那个人是谁,却在有意包庇。”

  而且紫黛又非妇人之仁,能令紫黛无视违背自己意志还要包庇者,亦有之.

  莫乐渊也算是了解紫黛,听听宋玉绰是怎么说的吧,自然明白,可能内奸并非紫黛,但内奸一定来自于宋玉绰,并且也是宋玉绰十分信赖的对象。“归儿.......你觉得......会是谁?”

  “柳绿。”

  说柳绿两个字,宋玉绰很坚决,很明显,早有明言。

  因着要调查柳良底细,谢长安于是将计就计,放走柳良。柳良虽已败露,柳绿还知道,它并非是他遥远的表妹,但最初的心动,是事实。而且女人一但被爱冲昏了头就无所不能。

  “紫黛帮着柳绿瞒过我一次。”宋玉绰淡淡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叹息:“上一次也是因着柳绿跟柳良的事,这一次也是。”

  说罢,自嘲一笑:“紫黛这是认定了我这次是不忍心再惩罚她才......”

  “归儿,”不待宋玉绰讲完,莫乐渊随即叹息一声,打断宋玉绰的思绪:“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可能并不是真的呢,嗯?”

  猜吗?宋玉绰微微一笑,满眼的自嘲。她的心中有一种隐隐不安。那一天,魏王带着人闯进祠堂,接她来的不是柳绿,而是蓝香,她就已意识到了。可这又能怎样呢?再说关系一生,自然就是他所信赖之人所说的,紫黛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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