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懂得伪装,让人看似有勇无谋,实则是扮猪吃老虎,谋略却深得很。不过眼下却就怕马难以释怀,回到兖州后会是胡‘乱’而来。再加上马平常就爱用冲锋陷阵的手段,‘激’发士气,张、高两人自然不想‘性’格大大咧咧的庞德在这个时候追随在马左右。换句话来说,如今暴怒的马身边,理应跟随一个细心而又能够冷静的副将!

  “主公平日里最善就是用人,这般道理怎会看不出来,看来他真的是被刘岱惹怒了!”张辽暗暗呐道,正‘欲’走出,劝说时。

  马忽然冷着脸,转向张辽那道:“文远,那刘岱‘奸’诈却又胆小,如果没有人在他背后撑腰,你认为他敢与我相争耶!?”

  马此言一出,张辽顿时面‘色’大变,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急道:“主公所指莫非是那袁绍!?”

  马听了,脸上‘露’出一抹寒冽的冷笑,他不止认为是袁绍在给刘岱撑腰,他甚至认为整件事就是袁绍在一手‘操’控的,为的就是尽快铲除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又快又狠!!袁本初是我太小觑你了!!”马凶悍的眼神里,瞳孔不断骤缩,散发着骇人的光芒。孰不知,马这回是因自己的高傲,和历史上对袁绍的描述产生的假象而得到了惨痛的教训。倒不是马小觑袁绍,他素来就认为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就没一个是容易对付的软货‘色’,何况是在整个中华历史中都极为出名的袁绍!当然袁绍的出名,却是因为他在白马、官渡之战,反以多败于少,近百万大军竟被曹‘操’的十万大军击败,把整个河北拱手让予曹‘操’,从而成了后人的笑柄。

  而马以往在后世时,也曾无数耻笑过、叹息过袁绍的刚愎自用,悠游寡断。也或者因此,他对袁绍的印象就此根深蒂固,虽然后来与袁绍接触后,他也发觉到袁绍并无想象中这般简单,但对袁绍根本的印象却无太多的改变。

  也就是说,马确是没有小觑袁绍,但却并没把他放到像董卓、曹‘操’这些世之枭雄的地位。也正因如此,马终于吃到了苦果,得到这番惨痛教训。其实,若是如今的袁绍换了是董卓或是曹‘操’,马也知道他们对自己怀有敌意,而且就扎据在自己附近,虽然就算是同盟,也一定会暗中提防。

  却说,此时张辽见马眼‘露’凶光,便立刻醒悟过来,咬牙道:“袁本初身为北联盟主,如今联盟尚未解散,他却暗里怂恿同盟里的成员互相厮斗,甚至还想暗里偷袭!无耻,可恨!!”

  高览听了,长叹了一口气,跨出一步道:“这就是‘乱’世,所谓适者生存,在当初李催一把火烧了洛阳的那一刻起,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就正式开始揭幕了。你不看那南联盟主袁术不也是正在抢掠同盟成员的领地耶!?这回,确是我等反应慢了别人一筹!”

  “哼,高伯阳你少在这里冷嘲热讽!”这时,庞德忽然大声一喝,瞪圆大眼瞪着高览,眼里竟还散发着敌意。顿时,殿内诸将纷纷想起高览昔日就是隶属于袁绍麾下,不由纷纷变‘色’。

  高览听了,却是撇了撇嘴,似乎置若不闻,满脸不屑。

  “你!!”庞德一见,心头怒火一起,正‘欲’发作。

  马却忽然叫了起来。

  “伯阳,河东眼下除了安邑外,其余城县尚且不稳,河东各地世家也都处于观望,但若袁绍真来偷袭,只怕整个河东会瞬间崩盘。而我却也没有多少兵力把守。我要你留下,协助文远,据守河东,保之不失,你敢接下呼!?”

  高览闻言,先是面‘色’一愣,本还以为马这时大概已丧失理智,说不定会一改常态,也对自己起疑,没想到马非但没有如此,反而更付予重任,这一下子从庞德那里受到的委屈,‘荡’然全无,心里更有说不出的痛快!

  “主公竟然能用人不疑!我高伯阳愿死而效之!!”高览神‘色’一震,抖数‘精’神,拱手慨然而喝,声音落地有声,宏壮有力,气势惊人,就连庞德心头也被他一震。当众将感到高览的决意后,不由也消去疑心,暗生敬佩。

  “好!张辽、高览听令!!”马宛若一个霸王般一声喝起,张辽、高览即是走到堂下听令。

  “张辽你为主将,高览你为副将,我令你俩务必死守河东,事成必有重赏,但若有失,提头来见!敢哉!?”马目光赫赫,声音如有天威。

  张辽、高览倒也目光凛凛坦‘荡’,齐一拱手,不约而同喝道:“区区鼠贼,有何不敢!”

  此言一出,殿内诸将士气大震。马先迁张辽为虎贲中郎将,庞德为赤猛中郎将,高览为典军校尉,三将得赏纷纷谢过。马遂又各是迁升殿中诸将,以震人心。

  封赏毕,张辽不由一沉‘色’,问道:“不知主公此番‘欲’带上多少兵马?”

  “无需多少,百骑即可!”马此言一出,顿把殿中所有人都吓得心惊胆跳。

  马见众将似乎有些误会,又很快接话道:“不久前,我令仲业调来五千兵马把守河东,也正因如此,使得东郡空虚,那刘岱才敢发难。不过事已成定局,我也不‘欲’多说,眼下想必这五千兵马,也快到河内边境,我这就前往领之复回赶往!”

  这时,高览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察觉到什么,忙问道:“主公准备何时出发?”

  “半个时辰之后!”

  “主公如此着急,莫非是怕!?”

  “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上两遍!袁本初若果真有意袭击河东,定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连相扣,岂会给我等丝毫喘息的机会!?”

  虽然马并无明指,但高览倒是知道他的用心,是怕影响军心和河东局势,而且却也明白其暗指之事,重一颔首,道:“那还请主公小心行事。”

  “要来河东,必先经过河内边境,听主公的意思,是以为袁绍会派人先来袭击那五千兵马。我军兵力本就不多,且又分散,若是那五千兵马果真被袁绍袭击成功,眼下整个局势都会遭到极为恶劣的影响。难怪主公如此着急。”张辽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倒也很快反应过来。

  于是,马迅速把号令下达,因时间紧急,大多军务细要都‘交’予张辽、高览自行处理,两人也是明白,各是领命。马遂又令庞德立刻前往点齐百员‘精’骑后,便教众人散去。随后,马穿好铠甲,便立刻赶往卫家。

  “哈哈,华大夫这套练体术还真是神奇,我练了几日,便觉得‘精’神气爽,就如你所说,这体内的毒气经过这练体术催行的吐纳之后,好像全都消失了!华大夫年少有成,医术高超,日后必成一代神医!”卫家前院,正见卫仲道效仿着猿猴的姿势,不断地摆‘弄’着身体,口中呼吸时而缓,时而急。在旁边的卫家人都看得出奇不已,不少人见得卫仲道面‘色’越来越好,更是暗‘露’喜‘色’。

  “卫少主谬赞了。我有一事想问,不知卫少主夜里可有呕吐?”却见在卫仲道旁边不远,有一个有着一双明亮大目,身穿一身白蓝相间袍子,扎着一头长发的少年,正是华旉是也。

  卫仲道听华旉一问,缓缓把招式一收,转向华旉时,脸‘色’不由有些怪异道:“华大夫怎会知道?”

  “这呕吐中,可还含着毒血?”

  此话一出,周围的卫家人不由纷纷变‘色’。几个汉子还面‘露’怒‘色’,本对华旉的感‘激’之‘色’,顿然全无,正‘欲’发作。卫仲道一摆手,颔首道:“是也。”

  “那就对了,我夜里替你针灸,正是要把你肺部的寒毒之气。不知卫少主你每夜呕吐的量是逐渐增多还是逐渐减少?”

  “增多!”卫仲道听话,迟疑一阵,还是如实答道。

  华旉闻言,倒是一喜,一拳打在掌上,笑道:“那就成了。前三日的针灸最为关键,若是每日增多,代表效果极佳,若是每日减少,反代表效果不好。再加上有这套练体术,助你把残积的毒气输出,无需半月,卫家少主你便能好上八成,再坚持这套练体术和医‘药’治理,半年之后,不但能够痊愈,而且还能身强力壮!!”

  华旉说得满脸‘激’动,周围人却反而是听得诧异不已,随即反应过来后,不少人已经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

  卫仲道虽然也是满心‘激’动,但还是忍住,原来他早前已不知找过多少名医,大多都说他这病是难以治理的顽疾,当然也不少江湖骗子,说用一些什么神丹妙‘药’就能治理,却也瞒不过卫仲道。卫仲道本已放弃了希望,只盼有生之年,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愧这一生。或者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惜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当初相助马夺下安邑。

  有时候命运往往就是这般峰回路转,若是当初卫仲道没有起义,他的顽疾根本就没希望能够治理。而但若卫仲道没有这顽疾,他又有没有这个勇气去冒这个险呢?

  “华大夫真乃仲道再生父母,不知华大夫有何需要,尽管提出,仲道定尽力满足!”卫仲道‘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

  华旉听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医者救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一介小辈,能治理卫少主这样的大贵族,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还敢要求什么?而且卫少主为人仁义,又是爱民如子,就如当日我家主公说的,我救了一个卫少主,就如救了千千万万百姓,当尽千倍万倍的努力。”

  卫仲道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叹声道:“承‘蒙’太守大人如此看重,仲道实在惭愧。”

  就在卫仲道话音一落,忽然有人急来禀报,说太守大人来见。卫仲道神‘色’忙是震了震‘色’,便是前往迎接,刚走一阵,便见身穿一副黄麟日月重铠的马风风火火地正往赶来。众人一见,连忙拜见。马轻一摆手,口说免礼后,先向华旉微一颔首,然后面‘色’变得略微有些凝重起来,沉声向卫仲道说道:“仲道,我有急事与你商议,可有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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