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报一遍那车牌号。”

  空调房里的冷气很足,中午值班的小警察狐疑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抬头又看了眼杨戬,又问了遍车牌号。

  杨戬十分确定的又报了遍。

  他不可能记错的,卡车离开的那画面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蓝色车牌上的字母数字,他确定就是那串,绝对不可能错。

  “可你报的这辆车,我刚刚查了监控记录,这辆车全程接受检查,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在今天凌晨就已经卸货了,现在这车……”

  警察轻皱了下眉,“现在这车停在仓库里。”

  警察是很怀疑杨戬说话的可信度,因为这人……

  警察再次上下打量了下杨戬,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更是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着像是从哪里逃过来的难民。

  这种人说话可信么?

  杨戬急了,“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卸的货里面有活人么?”

  警察摇头,“凌晨天还不亮,监控拍不清楚卸下来的货。”

  “那您能不能调出那卡车司机的身份信息?还有卸的是什么货?在哪里卸的?能看见开车人的脸么?”

  他因为着急,整个人都贴近了警察,脏乎乎满是灰尘的脸上,依稀能看见清秀的五官。

  警察白了他一眼,“这里是警察局!车里装的是什么货,什么时候卸货了,这些可都是别人的隐私,警察能透露别人的隐私给你么?”

  “再说了,你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还不知道是不是从哪偷渡过来的,不先把你抓起来算客气的了!”

  杨戬急的脸都红了,“真的!我亲眼所见的!他们把许多女生都运上了那辆卡车!”

  警察无动于衷。

  这人的话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社会主义新时代,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再说了,那边的警察也从来没有提过这种事啊。

  “那要不,我再给你关注一下这辆卡车的消息,如果有新进展我再联系你,在这里留一下你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杨戬满脸尴尬,“我……没有手机。”

  当时进福利院什么东西都被收走了,还好哮天聪明先偷偷溜进了宿舍里,不然连哮天都被抓走了。

  警察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转过头去噼里啪啦的接着在键盘上打字,根本不管边上站着的杨戬。

  杨戬沉沉叹了口气,他知道警察这是不想自己再骚扰他,所以随便编出来的官方话。

  这警察根本不会帮他关注那卡车的最近动态。

  杨戬拎起书包,黯然的微弓着背,无精打采的推开警局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还是很热辣,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高楼大厦,商场林立,社会是和谐美好的。

  他一个人穿的破破烂烂,邋里邋遢,背着满是灰尘的书包,站在街边竟然有种颓废堕落的俊气。

  杨戬垂眸,黯然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书包,无奈道。

  “哮天,我们冒险点,还是回到福利院的那条路上,闻着林桠楠的气息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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