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踱步进去,脚步声嫌弃过分的孤单似的,不住的来回荡漾。

  不知道是不是因了过分的空旷的连累,心底倒是不自觉的觉得,连这声音都是透着陌生的可怖。只是这却没有阻碍秦暖的步履,上前,再上前。在一片远古战场似的狼藉里,正前方的一片大小各异的青铜炉鼎显得格外的醒目。

  倒也不是说多少的奇特,只是当那么多的数量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俨然的如同兵马俑里阵列的兵甲似的,透着古朴的大气,那是什么,是炼药用的工具吗?

  “那是?”秦暖的眼睛一亮,潜意识的向着走去。

  咣!

  后背一声巨响,好不容易透进来的为数不多的光线,也被狠心的全部斩断。

  秦暖的心漏了一拍,当一片墨色取代了光明骤然的将她笼罩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本能的恐惧。“啊,怎么回事?天,天怎么暗了?”

  回首,是高高的门扉被合上了去。

  旁边也没有人,也没有看见什么机关,哪怕是一丝丝的风儿,也未曾的察觉。这门是怎么关上的?是什么手段合上的?是人,还是……鬼?

  鬼?

  呵呵,的确,当她脑子里窜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便是有些想笑。她不是那种愚昧的不通事理的主儿,科学唯物主意清楚的告诉了她,世上没有鬼魂。那些,不过是人们对于暂时无法解决的现象的无知,便虚构出了那么一种通灵的神通之物来求内心的一个安定。人生来的本能,便是见不得无法解释的事情存在,如果当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可解释,他们宁愿是归咎于荒诞的鬼魂。

  然而秦暖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

  周遭的温度,恍惚中莫名的降低了几分。她感觉暗处好像是藏了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像是冷血的毒蛇,在司机寻找一个狠狠的咬你一口的机会。像是绿眼的豺狼,已经把你当作果腹的午餐。像是刑场之上,一把高高的悬挂在你的脖子上的砍斧。

  好冷,真的好冷,冷的秦暖想要找一个火炉把自己给埋进去,哪怕是会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北山鹰,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的。”秦暖突然很大声的喊,撕扯着嗓子呐喊。

  像是唯恐这空间太大,在某一个地方的某人会听不见。然而手心渗出的冷汗却是无情的出卖了她,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竭尽全力的呼喊,不过是希望用大一些的声音陪着自己,好让自己觉得自己海上无倚的飘萍一样孤单。

  “出来,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倒是不肯出来了吗?还是你心虚了,不肯出来?”

  “北山鹰,你听到了吗?出来!”

  “老夫一直都在!”

  “呲。”不咸不淡的一句,不带一丝的温度的一句,冷冰冰的像是刀子一样扎进了秦暖的后背,惹的还在四周环顾的她吓的差点魂不扶体。

  是炉鼎的方向,后知后觉的匆忙转身看过去,秦暖才是注意到一群青铜制品当中,还立着一条干瘦的影子。灰褐的长衫略显破旧了些,带着因了长时间穿戴而磨出的坑坑洼洼的破洞,仿佛是随意的裹在稻草人身上的褴褛。白中带了几分的灰的头发,跟掉进水里的金毛似的胡乱的卷着,是一种近乎狼狈的不修边幅。

  天,那是人还是鬼?

  不对,应该是人的吧,毕竟会说话来着。

  “北山鹰,你总算是出来了,找的就是你,你可是让我一番好找。”秦暖一脸的兴师问罪的架势,一刻不停的冲到了近处。丝毫没有在意这家伙的出现,是否来的有些诡异。

  “找老夫作甚?”

  “北山鹰,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嗯?”北山鹰只是静静的站着,甚至连最为起码的看着说话的人这点礼貌都不在意。仿佛,某人的到来,对于他来说是完全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事情。就如同那偶尔窜进了屋子里的风,谁也不会去在意是否有它的存在。

  “师傅的毒是你下的。”

  “你师傅中毒了?哼,活该。”

  活该。

  他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好冰冷的字眼,好恶毒的字眼,透着落井下石的小人得志。然而既是问号,那说明他对于自己所言的事情不知情。怎么会,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你去过院子,就在师傅中毒的那一天。”

  “自作聪明,没有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祭奠而已,还能够做什么?”

  “你想要二月拱桥上的人死,当然也包括你自己。你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只是你心软了,顾及到了师傅。师傅蹊跷的中毒,其实并不是有人要害他,而是一个神秘人要保护他。不想他在蓝雨盛会这一天出现,不想师傅受到了牵连。”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北山鹰随意的甩出了一句,突然的便是要向外走去。

  是对自己的话题不感兴趣吗?

  不,在秦暖的眼中,他不动还好,然而这一动,却是让她觉得这家伙身上的怀疑更加的深重了。她坚信,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是空穴来风。细致到人的每一个动作,或许是不经意的,然而正因为这一份不经意,才正是泄漏了潜藏在内心的不为人知。

  有问题,果然!

  秦暖突然的觉得,自己是找对了方向。“急着走作甚?是因为说道了你的痛处吗?”

  “蓝雨大会即将开始,老夫要赶去负责祭祀。”

  “大会记得是在午时,现在还早。”

  “老夫有些事情要准备。”

  “恐怕仅仅是为了躲避这个话题,因为正是你的绸缪,所以才不敢回答吧?”

  “不是。”

  不是吗?不,寻找理由的辩解,掩饰等于披着伪装的承认。“哼,我一直觉得师傅中毒的事情蹊跷,然而当发现了你的时候,一切便变的顺理成章起来。若说这村子里有一人很熟悉师傅,或许只有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了。哪怕分别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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