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堂中所有人均是一脸惊异的看着刘琦,心中仿佛浮现出那张羡攻破襄阳之后,在城中烧杀掳掠的景象,面上均是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可堂中有一人,却面色不变,只是眼中微微闪出些许光亮,看着刘琦,嘴角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微笑露出,听了刘琦口中说的话之后,甚至微微点了点头,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那此时站在刘琦身侧的蒯越蒯异度

  其实,他一听闻这个消息,心中早已权衡了利弊,有了决断,但他心里清楚,此时自己说了什么话,刘表都不会采纳,反而会对其提出的意见,有所疑虑

  原因却也简单,这堂中跪着的两人中的一位,可是他的兄长,而此次那张羡掌管那长沙之地,就是他这兄长蒯子柔一手促成的,不论如何,此事多多少少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那么此时最好的方法,便是借他人之口,说出这现今的情况才是

  他本想让那蒯正事后去寻那刘琦,将此事说个明白,但没想到,这刘琦短短两月不见,见识和学识就能上升到这等高度,说句实话,蒯越心中还真有些惊讶,只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自己不必花力气通过他人之口让刘琦明白此间的来龙去脉了

  而相对来说,由刘琦现今在堂中便提出,不管在时机上还是时间上,都是最为合适的,毕竟此时情况有几分复杂,早些议定之后,然后便要去准备各类事宜,才是上策

  此时刘表当先反应了过来,看向刘琦,心中有些惊喜,他其实召刘琦回来,并不是真的对其抱有一些非常大的期望,只是这一次张羡背反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是真正能够相信的,此次连自己最为信任的蒯良也栽了,那么说起来,这襄阳之中,自己唯一还能信任的,便是自己的家人,在山中修学的刘琦了

  刘表唤其回来,没指望其帮上忙,只是希望他能让自己多少安下心来,好好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刘琦竟真的能说出所以然来,而且条理清晰,刘表细细思虑起来,觉得还颇有几分道理

  若是刘琦之后找自己说出这番话,刘表必然会有所怀疑,但今日刘琦是刚从那鹿山门中回来,对这里所有的事都没有一点的了解,那么当场便说出这番高论,相比一定是其自己的想法了

  刘表淡淡一笑,环视了一圈堂中面露凝重之色的众人,再看向堂下站着的刘琦,轻声问道“琦儿,那你觉得,此时我等该如何安排才可化解方今之局呢”

  刘琦皱眉低头,思虑片刻,忽然看了一眼手中的锦书,心头一动,重又将其掀开,细细看了一会,忽然开口沉声道“父亲,你此处可有上任之时,随身携带的那委任状”

  刘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回头看向一旁的侍者,招呼其附耳过来,那侍者小跑下去,不多时,便见其手拿一个颇有些精致的木盒,从后堂快步走了上来,将那东西递与到刘琦的手中,刘琦将那木盒掀开,从其中拿出一卷比他手上的那块明显精致几成的锦书,摊开之后,便在将两卷锦书举在空中,在其上细细开始比对起来

  众人被其这一番行为搞得摸不着头脑,只有蒯越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面色闪过一丝疑惑,就在此时,刘琦眼中一亮,低声喝了一声“有了”

  众人被这一声喝搞得又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刘琦,刘琦此时面带微笑,抬起头来,将两卷锦书正对众人,开口淡淡道“诸位请看,这曹孟德潜人送来的锦书,和我父亲藏于盒中的委任书,可是大大的不同啊”

  刘表皱了皱眉,轻声道“琦儿,这锦书内容不一,字数不同,自然不会一致,你却是为何如此这般大惊小怪的”

  刘琦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将那两卷锦书放置在了刘表身前的案几之上,并指着其中一处,淡淡道“还请父亲仔细看看此处”

  刘表皱了皱眉,盯着那地方看了又看,比对了半天,忽然神色一变,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又过了一会,刘表的额头之上已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来,只见其拿着那从使者手中接到的诏书,涩声道“曹阿瞒!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堂下众人一惊,那宋忠此时站了出来,拱手恭声问道“大人,不知你方才这句话,是何意思?”

  刘表又看了一眼这两卷锦书,咬了咬牙,幽幽道“这曹阿瞒遣人送来的锦书,我已细细比对,此时已是可以确切的知晓”此时,刘表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堂中众人,沉声道“这一卷锦书,是彻彻底底的伪造之物”

  堂中众人一听,顿时哗然,那宋忠更是面色铁青,拱手急声道“主公,这锦书我细细查验过了,书写的字迹和之前没有不同啊,主公是否看错了?”

  刘表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会看错,若是不行,你可上前一观,便知此事虚实”

  那宋忠和綦母闿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双双凑到近前,细细查看,刘表用手指了指那曹操送来的锦书的一处,又向下移动,指了指那委任状的一处,宋忠和綦母闿只看了一会,神色变得极为古怪,面色似乎也微微涨红了起来

  此时刘表喟然一叹,摆了摆手道“二位不必内疚,此处微小之处,本就难以发现,此时既然看出,也为时不晚”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刘琦,缓声道“琦儿,你是如何发现这玉玺的印记有些不同的?”

  刘琦淡淡一笑,他总不好说他前世学过会计,也在银行做过一段时间,在支取票据的时候,印章的核验是非常重要的,他清楚的记得,有一个同事就是因为没有好好核验票据上的印章的真伪,被不法分子利用,盗取了单位的一大笔钱,最后丢了工作不说,还被判了刑,整个人生都毁了

  所以刘琦对这些印章真假的比对,可算是明察秋毫,但这对最后印章的判断,也是建立在他对历史的了解的情况下的,才能最终做出的

  因为刘琦知道,据史书记载,曹操在洛阳之时,根本就和皇帝没有太多交集,这种召集义兵之举,就算有发起者,也不会是曹操,而应该是地位和名气更高的几位长者才对,曹操在此时的地位,还不足已担任领头之人,这个情况,从其后的十八路诸侯,盟主选袁绍而不选曹操,便可知晓

  所以刘琦方才就想到了,这诏书会不会是矫诏,这才会让刘表将那委任书拿来,比对一番,而细细观察之后,便发现两卷锦书之上,那印章之处,确实有几处细微的不同,刘琦上前,为刘表一一指出,刘表这才恍然大悟,知晓了其中关键

  此时刘琦自然也不敢居功,拱手淡淡道“父亲,我只是对这曹孟德的用意,有些怀疑罢了,此时一看,果然有些猫腻”

  刘表见其也不自傲,微微一笑,抚须点头,心中自然极为满意,但随即面色又是一紧,看着手中锦书,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片刻之后,重重的一拍身前案几,怒声道“好个曹阿瞒,竟敢欺瞒到我头上来了,来人啊,将那送信之人压来,我要看看其究竟如何辩解”

  此时堂下的下人急忙下去传令,可没过多久,便有下人归来回报,说那住着使者的房间,早已是人去楼空,使者自然也不知去向了

  刘表一听,便知道自己此次确实是被耍了,气的脸色涨得通红,口中絮絮叨叨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刘琦却颇为淡定,拱手沉声道“父亲,此时看来,这诏书是假的,可谓是确认无疑了,那我等是不是该讨论讨论,如何进攻那长沙的张羡为好”

  刘表看向刘琦,正要发话,那堂下的綦母闿便踏前一步,拱了拱手,急声道“主公,属下看来,既然我等知晓了这曹阿瞒欺上瞒下之举,便是应该昭告天下,让中原各处知晓,曹阿瞒这目无圣君之举啊”

  刘琦一听,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以前就知道这死读书之人有一颗死脑筋,现今看来,果然如此,自己这点小伎俩便可以看出这诏书的真假,难道其余的十八路诸侯都是傻子不成?就算其中几路诸侯确实分辨不出,但也不会一个都看不出来,所以说,最为可能的情况,便是那诸侯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摆着知道此事的真伪,却装作不知,借着这诏书的名义,组建讨董联军,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这就好比他那个时代的某一个国家,明明没有什么核武器,偏被一个大国诬陷说其藏有核武器,那大国师出有名,其余诸国自然也不敢反对,到了最后,那核武器有没有已是次要之事,历史一直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论是矫诏或是真诏,若是成就霸业,再假的诏书,它都能成为英雄故事的注脚

  所以这綦母闿说的话,简直如同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刘琦可以清楚的料想到,若是刘表真的做了此举,那天下之人非但不会支持他,反而会将其视为叛逆,下场一定凄惨无比

  刘表此时心中已然冷静了下来,那綦母闿的话虽有些无理,但也如同一记棒喝,让其清醒了过来,他自然知道,不可如此去做,听那使者说来,联盟已成,自己前去破坏,殊为不智,现今还是想想,到底该如何将那长沙收回来为好

  刘表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沉默,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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