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坠入黑暗之际,他听见极轻地,‘嗤’地一声,随后,空空如也的丹田内,迅速涌入一股温热之气。shengxuxu一片混沌之中,他无意识地启唇:“……涅槃珠。”

  第三十四回:墓前恨斩仇人臂,炉下施点烛龙睛(校改)

  一名侍卫在前引路,将木风和阮天钧带到西苑,二人四顾之下,见苑内树木光秃,杂草丛生,几间屋舍亦是朽烂不堪,门扉窗棂皆被虫子蛀得不成形状,显是空置已久,无人打理。

  实在难以想象,金碧辉煌的左贤王府,竟也有这等衰败萧条的地方。可左贤王既约众人相聚于此,却为何不见其他人?木风疑心一起,立即向阮天钧传递神色,暗咐他小心提防。

  三人走到一间旧屋前,侍卫从腰间摸出钥匙,钻入锁眼,木门打开后,落下一层灰尘,飘得满屋都是。进到屋中,那侍卫将墙上的佛画摘下,右手食指抵住画后的石砖,使劲往下摁去。

  石砖陷入墙内,两声机簧转动之声后,墙壁向上升起,露出可供人通行的入口。

  侍卫从入口处取下火把,率先踏入。木风一扬眉,举步跟随,阮天钧紧握竹剑,四下里各看了眼,迅速跟了上去。

  甬道既窄且黑,还有诸多岔路,若非有人领路,绝难畅行。木风数着步伐,起先还能记得拐弯位置,但走得愈深,岔路愈是交错,就算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亦有些头晕眼花。

  他心道:修筑这条弯弯曲曲的地道,显然多罗克不愿暴露古墓的真正所在。

  跟着王府的侍卫七弯八绕,约莫行了里许。侍卫带着他们走到一扇门前,从腰间摸出钥匙,开启门上的铜锁。

  门后火光灼灼,人声嘈杂,揭榜而来的各路好手均聚集在此,他们或坐或立,相互交谈,眉间颇有不耐之色,显已久候多时。

  隔得老远,便听到有人道:“杜三少好大的架子,叫大伙儿这么干等着,若没胆子来,早些支会一声得了,何必浪费大家时间!”这人嗓门粗豪,正是神武门的乔白。

  众人讪笑两声,也没人接话。乔白心下嘀咕:这帮脓包,被那小子吓怕了,真没出息!忽然左颊上‘啪’地吃了一记耳光,声音响亮至极。

  他霍地站起,捂住脸道:“谁?”

  “乔大侠这是在数落我么?”木风负手缓步,踏入门来,一贯地白衣若雪,一贯地翩翩潇洒。

  乔白心中咯噔一下,忽然右颊上又挨了一掌,怒道:“杜迎风,定是你搞的鬼!”咬牙怒叱,却由于两边面颊高高肿起,口齿含糊不清。

  木风眯起长目:“小爷好端端站在这儿,能捣甚么鬼?怕是乔大侠夜路走多了,遇着鬼了罢。”

  乔白被他三言两语激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扑过去将那张嘴撕了。木风从腰里抽出折扇,惬意地摇了摇:“有些人断了胳膊仍是死性不改,天钧以为,这种人要如何才能长记性?”

  阮天钧轻飘飘落在他身后,恭敬道:“再卸他一条胳膊,必能记得教训。”

  折扇一收,木风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甚么?”他虽是笑着,但眼中尽是翻滚的寒意。

  阮天钧盯着乔白看了两眼,对方脸上的十道指痕极是醒目,正是自己的杰作,心中暗道:公子心绪不快,正愁没地方撒气,你偏要送上门来,简直是死有余辜。

  乔白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他全盛时期尚斗他不过,如今缺了手臂,更没胜算,只得向身旁的庾萧寒求救。但他频频相顾,对方却视若无睹,不禁在腹中暗骂:好你个庾萧寒,之前待我如心腹,如今看我残废,便视作弃子!

  正自咒骂,一柄竹剑‘唰’地出鞘,往他左臂削下,仓促之际,乔白只得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躲过断臂之祸。

  阮天钧一击不中,身形幌动,又欺到乔白跟前,伸手捏住他剩余一条臂膀,挥剑斩下,他出手的角度极其刁钻,乔白没处可躲,左臂一下被斩断,鲜血狂喷。

  “啊啊啊啊啊——”七尺大汉,登时发出犹如狼嚎般的惨叫。

  木风走向人群,一面走,一面轻摇折扇:“还有谁怪罪小爷姗姗来迟,耽误事儿的?”

  不知是否错觉,今日的杜三少比起以往,更添了几分邪性,众豪为他气势所迫,纷纷让开道路。木风寻了张石台坐下,目光扫过众人,途径夜翎,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夜翎紧握手中的长弓,眼中透出一丝不自在。

  片刻后,甬道中走来几名侍卫,将乔白抬了出去,一名统领模样的人走到众人当中,清点人数之后,道:“王爷吩咐各位英雄聚齐之后便可开启古墓,现下人已到齐,便容小人为诸位开路。”慎之又慎地取出一块铜片,嵌进身后石门。

  那铜片上有一道棱形凹槽,与石门正中的图形正相吻合,两物一触,严丝密缝,侍卫统领把着铜片边缘,轻轻转动,几声响动之后,厚重的石门向两侧缓缓滑开。

  众人凝目望去,门内紫雾漾漾,阴气扑面,景貌全然不似阳间,胆子大的,看得瞠目结舌,而胆子小的,禁不住背脊发凉、牙齿打颤。

  侍卫统领从门上拔下铜片,拱手道:“王爷交待,古墓之中危险重重,若是半途放弃,王爷也不会怪罪,届时只须按原路返回到此处,拉响墙上铁环,自会有人来接应。”说罢举起火把,往身后一照。

  硕大一只铁环吊在墙角,幽幽泛着寒光。

  巴图嗤之以鼻:“怕死的尽管出去,本王此去,定将赤霞草带回,到时候,你们王爷别舍不得他那颗舍利子才好!”

  庾萧寒朗声笑道:“古墓之中,除了机关便是尸首,这两样东西,大伙儿闯荡江湖均见得多了,何惧之有?”

  众人听他这话,纷纷响应。

  侍卫统领点了点头,提醒众人检查食水干粮,接着,他卸下肩头包袱,取出几卷软羊皮,向周围分发下去:“这是古墓的地形图,其上以朱砂标示之处,就是赤霞草生长之地。”

  木风接过地图,发现画得十分潦草,墓穴的结构皆是几笔带过,其中朱砂标示处,竟达五六处之多,分布于各个角落,每处相隔甚远。

  陵墓呈回字形,分上中下三层,上层为通道入口,中层外围为殉葬坑,中央是蓄水池,两侧有耳室,下层八间侧墓室围绕主墓室,四周设陪葬墓,而联接上下二层的通道则设在蓄水池底部,除此之外,也可从耳室进入,但具体如何,地图上却未有提及。

  他心道:这地图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上头标示的方位也不知准不准确。但陵墓斩山作廓、穿石为藏,地势极其复杂,他们虽得门径,但若无指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极可能困死其中,且按这地图的指示走上一圈再说。

  木风的视线从羊皮上抬起时,侍卫统领已将诸事交代完毕。

  此时已有人先行进入,木风抬步欲走,一阵心悸却突如其来,他脸色陡地苍白,半捂着胸口弯下腰去。

  “公子?”阮天钧道他腹间伤势复发,忙从袖中取出药丸,喂他服食。

  木风抬手推拒:“不是……”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疼痛过后,心中却窒闷难当,仿佛有一股怨气无以宣泄。

  这是怎么了?他苦思不解,眉头轻轻蹙起。

  段素真盯着他苍白俊俏的脸蛋,心中那把邪火又旺盛起来,但念及乔白的下场,又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凑将过去,问道:“杜公子脸色不好,是否身子抱恙?”

  众人见他招惹杜三少,唯恐殃及自身,争先抢后地避进古墓。庾萧寒、包铁辛等人留在原地,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看戏之余,庾萧寒亦不忘落井下石:“段世子有所不知啊,我这位贤弟武功尽失,日常起居也要人仔细伺候着,更不提长途跋涉的体力活,如今照顾他的人不在,进入古墓之后,就要劳烦世子……”顿了顿,朝段素真投去心照不宣的笑容,继续道:“多加照拂。”

  段素真起先还有些忌惮,可庾萧寒这番话,彻底将他的顾虑排除,当即抚掌而笑:“杜公子若不嫌弃,就随本世子一道罢,也好有个照应。”向侍从使个眼色,把人团团围住。

  木风冷眯起长目,望着狼狈为奸的二人,暗自思忖对策。

  段素真瞧见他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去,突然脖颈一凉,颈项上多出了一柄竹剑,他吓得瑟瑟发抖:“你……你敢弑杀皇族?”

  在阮天钧眼里,一个草包皇族,同地上的蝼蚁并无区别,待要挥剑砍下,木风忽然阻止道:“且慢。”

  出乎众人的意料,他冲着段素真微微一笑:“世子既然诚意相邀,杜某又岂能辜负这番美意,就依世子的意思,你我结伴同行,相互‘照应’。”

  仿佛自地狱中更醒,薛辰慢慢撑开沉重的眼皮。

  昏黄的光线下,他看见两条粗壮的手臂架着自己往前拖动。脖颈上,一副枷锁勒进皮肉,扼住呼吸,他艰难的呛咳起来。

  身旁有人喝斥:“咳嗽甚么?安静!”

  鞭子落在背上,倒刺卷进皮肉,带出一蓬血花。他咬住血迹斑驳的下唇,再不吭声。不过疼痛却令他清醒许多,侧目看去,到处是衣衫褴褛,神情木讷的人,同他一样头套枷锁,被人押解着。

  长长的队伍望不见首尾,四周充斥着令人欲呕的血腥味,以及皮肉焦炙的臭味。

  走了许久,光线渐渐明亮,原来不远处置有一只青铜熔炉,炉中火光耀耀,可媲日月。熔炉与人等高,宽约四尺,腰上有个洞孔,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从小孔中抄起烙铁,往队伍最前端的那人身上烫去。

  那人尖声大叫,大汉不耐烦地喊道:“下一个!”

  薛辰被人拽上前,几个人按住他的头颅,扒去他的上衣,见着他背上的烛龙刺青,都呆住了。那大汉举着烙铁,双目圆睁:“龙?”

  烛龙张牙舞爪,令人心生畏意,可如今,烛龙的主人却奄奄一息。

  那大汉道:“烛龙?到了此地,真龙也得打上奴印。”

  周围传来嘈杂的笑声。大汉扣住薛辰肩膀,强迫他转过身,另一人迅速炮下烙铁。在皮肉焦炙声中,薛辰抵不住痛楚,又一次晕了过去。

  此时并没人注意,这枚鲜红的奴印竟恰好落在龙首,彷如画龙点睛一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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