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风流 113 113:古怪的队伍

小说:兰陵风流 作者:君朝西 更新时间:2016-12-23 16:30:4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吐蕃大军的营寨只扎了简易的拒马桩, 很难守营。

  青唐王和众青唐主将也没想着守营, 原本就是希望唐军出战,当下命令五万骑兵驰营出战, 只留下八千多骑兵守营。

  唐军派出的是两万骑兵,主帅萧曈, 左右副帅曹元度、张仪潮,率领静南军、骁骑军、威胜军、麒武军四军骑兵,其中萧琰率领第十一营的骑兵团出战。

  这种骑兵大会战下, 除了各军专门的骑兵营外,各营骑兵团也会抽调出来,以团为营, 进行大编制的协同作战, 这就更考较指挥的配合, 所以都是营将或副营将亲自带团。

  许冲默令萧琰率十一营出战, 而第一团一直是她指挥, 熟悉她的风格, 执行命令坚决没有犹豫。

  萧曈没有将萧琰的“十一营”编入骑兵会战阵列中, 果断发挥她的优势, 是令她为奇兵, 率营自主作战。

  ……

  羌塘草原三天前刚刚下了一场春雨,草地还很湿润, 万马奔腾还溅起了泥浆,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新鲜的泥腥味, 但很快, 它们或许就会被血腥味盖过。

  唐军骑兵同时从四面发起冲锋,吐蕃五万骑兵也分成四路,各从四面营驰出,双方在吐蕃大营外五六里处交锋,瞬间就是数千骑交错冲过,跟着没几分钟后,双方七万骑兵就全部绞入战场中,形成了横幅超过十五里、纵幅十里的骑兵交错冲锋。

  就在这个大战场上,萧琰率领的“静南军十一营”仅仅只有二百二十一骑,包括她的六名亲兵,就如同如一尾小小的游鱼,从战马驰奔的大隙间游入战场,然后灵活的穿进。

  这一尾游鱼在哪里穿梭,那里的战场就会发生奇异的变化,就会有一片吐蕃骑兵冲锋后发现他们失联了,看不到附近的旗令,看不到指挥官,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冲,只好随着战马奔驰……

  萧琰率着十一营继续如游鱼穿梭,切断一片战场的连筋,又顺势游入另一片,穿梭,切断。

  众骑兵紧紧跟随副营前进,心里高歌呐喊,切进,切进,我们是解牛刀,神奇的解牛刀,无声的旋律鼓荡胸口,伴着血液奔腾的节奏,全身都如火焰般燃烧起来。

  切进,切进,我们勇猛切进!

  敌人的空隙都是我们的路。

  萧琰身后左右是萧季思六名亲兵,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战,身处万军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战马驰骋、兵戈交击、杀声吼震,纵然他们身负武道,乍处战场也心弦震颤。但不愧是选拔出的精英,他们很快就冷静下来,接着就跟随他们要护卫的将主切入到万军之阵中,在敌人的骑兵阵里切进穿梭,自负胆魄大的六名亲兵也捏了把汗——真是太疯狂了!

  就在这万军之中,他们二百二十一骑就如洪流中的细流,随时可能被淹没,但在他们这位永远冷静的将主率领下,整支队伍就像一条身形纤细但实际凶猛的梭鱼,在滔滔洪流之中犀利穿进,没有片分停顿,仿若大江大河,都只有他们这一条鱼,任你驰进。

  萧季思六人心中震荡,胸口血液已经沸腾起来,哪个男儿没有沙场驰骋,纵横万军的梦想,现在梦想实现了!跟着将主,切进,切进,我们是神奇的解牛刀!

  ……

  吐蕃大营中央,用土堆砌成的七米高台上,青唐王格桑达玛和几位部族长以及王帐臣属一直观望着营外的骑兵战场。高台一端沉默盘坐着七名红衣僧侣,颇得青唐王敬重,他们周围又有十名僧侣静立,似乎是在守护。

  青唐王是这场大战的指挥主帅,但这种四方战场,身为主帅很难同时面面俱到兼顾指挥,格桑达玛不愿承认自己在指挥上不够“卓越”,只在心中大骂唐人狡诈,指派了四位部族将领,各据守高台一面,通报那面的战场情况,汇总到他这里,他才能结合全局做出判断,以锐号旗语指挥,复杂的命令则要派遣传令队出去。

  格桑达玛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四位部族将领各守一面,他就在十多米宽的高台上走来走去,一会看看西面,一会看看北面。四面都是骑兵交战,但有他的严令,为了避免中唐军埋伏,只能在大营周边十里作战,唐军若驰远,就不得追去。他在高台上凝聚目力,几里内的战场都能看得清楚,五六里外就看不太清了,但他也不愿用从唐人那边高价买来的望远镜,只觉两个镜筒拘了自己视线。

  他来回转了十多圈,忽地停步,马鞭指向北面一处,“那一队唐军?静南军的?”语气里有着疑问,似乎之前在南面战场见过这一队的旗子?怎么跨越到北面战场了?是他记错了?

  北面的部族将领举着望远镜辨认旗帜后回答,“是静南军,编号是十一营。”

  静南军旗帜绣的是秃鹫,秃鹫是他们雪山高原上的神鸟,将带着信徒灵魂腾入天堂,却被静南军拿来当旗子,青唐将领当然熟悉这旗帜也切齿咒骂过。

  格桑达玛拧眉,“这边战场,不是唐人的静南军吧?”

  这北面跳腾的分明是骁骑军!

  对于和静南军“狼狈为奸”经常骚扰青唐边境的骁骑军的旗帜青唐王当然很眼熟。

  部族将领想当然的回答,“应该是去传令。”

  四面加起来有十五里的大战场,唐军那种短距离传讯器也起不了用,主帅要下达重要又复杂的命令就必须派一队人马护送传令兵,否则很可能在路上遭遇敌人就死了。

  格桑达玛拧着眉毛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命令下去,“派一个五百夫营,将静南军十一营截下来!”

  传令兵应声,飞跑下台传令。

  ……

  之后发生的事让格桑达玛瞠目。

  吐蕃大营派出的五百骑兵没有堵截到静南军十一营,反而被萧琰的骑兵团穿梭切断了筋,游进几次就将这五百夫营打乱了,混乱中又冲撞了自己的骑兵,让这一片的吐蕃骑兵都陷入混乱。

  格桑达玛暴跳,“蠢货!蠢货!”

  北面那位部族将领也吸了口冷气,因为青唐王的莫名关注,他也分了几分眼力陆续关注这队“传令兵”,然后就发现了异常——这不像是去传令啊!然后又渐渐看出了门道——随着这十一营两百唐骑的穿进,就一定会造成那一片吐蕃军的混乱!

  为什么会造成混乱他没有看明白,只知道这两百唐骑是在吐蕃军骑马的间距中驰进,然后……他们的兵就乱了……如一群蠢货,不知道该往哪奔进,该往哪处作战。

  “蠢货!”部族将领也暴躁起来。

  但帅台上无法直接指挥,因为乱的都是百夫队,帅台的旗语是下达给万夫长,然后由万夫长指挥下面,但万夫长……

  万夫长此时也与部族将领一样暴怒骂“蠢货!”但下面的五千夫营已经混乱了,五千夫长接到命令也很暴躁,因为他下面的千夫营都断片了。

  一支军队上面的指挥官当然重要,但真正打仗决定胜负的是下面的兵,而下面的兵又是由十夫长、五十夫长、百夫长这些底层兵官统领,萧琰切断的恰恰是这些不起眼的底层兵官。上面的指挥官命令不能层层下达,下面的情况不能反应上去,队伍当然就乱了。

  ……

  吐蕃主帅台上,青唐王和众部族将领但见大营四周的骑兵战场上,一群群“蠢货”散落在各处 ,一片,又一片,每片只有几百骑,人不多,但就将大队伍给乱了,千夫营内断了片,千夫营和千夫营之间也断了片,然后万夫大营内就断了片,十几里的战场上都是各自为战,大方向又不知往哪奔,看起来就像一群没脑子的牦牛东冲西冲,奔驰呼喝得倒是蛮勇,就是在乱奔。

  格桑达玛和四部族将领看得直个暴吼:蠢货!乱蹿什么!往那边去!那边去!

  高台上十几位大旗手都快抽筋了,四方锐号也在尖锐吹响按节奏传号令,但四方战场混乱依旧。

  “万夫长呢!”

  “蠢货!怎么不看旗语!”

  格桑达玛已经顾不得关注那支奇怪的“传令小队”,战场上的情形让他暴跳如雷,四位万夫长接到帅台旗令后先后打旗语反馈回来——下面的千夫营不听指令了,他们的指令传不下去!

  “蠢货!命令各方收拢队形。”格桑达玛怒道。

  高台上四方大旗都在挥动。

  战场上四位吐蕃万夫长在努力收拢队伍。

  ……

  高台一端,一直沉默盘坐的七位红衣僧人眉毛都紧皱,眼睛看着战场,目光却是空渺的。

  就在吐蕃大营的高空上,一场无形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很久,只是无人察知,但留守在吐蕃大营的八千骑兵都觉得有种无形的紧张,不是恐慌的紧张,而是感觉天空有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心中油然生出危悚,就好像天空中张开了一只巨兽的口,随时会无声吞噬掉他们。

  这些吐蕃士兵生活在雪山高原环境中心思多半纯净,对危险的直觉也很灵敏,没有感觉错误。

  此时在他们头顶上方正进行激烈的宗师战斗。

  只是这个战斗肉眼无法看见,却比肉眼能看见的凶险百千倍。

  ——咱们的神识漫不出去。

  ——对方武骑上将军至少有八人。

  ——不能让他们的神识锁定帅台。

  一位红衣僧人忽地闷哼一声,脸色煞白,黄色的穗冠下,脑门上尽是细密的冷汗。

  七名守护的红衣僧人神色都一肃,但都静立如旃檀木雕像,一动不动。

  ……

  二十多里外的草原上,一位武骑上将军也闷哼一声,跟着就有另一位武骑上将军替补了他的位置。

  ……

  感觉到陌生的强劲的神识又加起来,帅台上盘坐的七位红衣僧侣眉毛都微抖了一下。

  ——对方是想耗尽我们。

  七人心里都转过这个念头。

  ——撤吧。不必要在这里缠斗。

  为首的上师分出一缕神识道。

  ……

  七位上师撤出了神识,对面的唐军武骑上将军也不为己甚,都撤了神识。

  大营中的吐蕃士兵都觉得天空一下明朗了,心里不知为何,重重的吁了口气,好像那种莫名的恐慌感不见了。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收兵号角,于是都以为懂了,原来战斗结束了。

  的确结束了。

  但不是吐蕃人结束,而是唐军见好就收,在呼呼吃进一片又一片的吐蕃散兵后,又趁吐蕃骑兵四面八方往万夫长大旗狂奔时,趁乱打劫吃进一批,见吐蕃军渐渐有聚拢之势,萧曈曹元度张仪潮三帅果断下令撤退,唐军就呼啦啦跑了。

  四面吐蕃万夫长正压抑着暴怒聚拢队伍准备重雷出击,谁知唐军却鸣锣收兵……收兵了!

  待吐蕃大军完全整好阵形,唐军早已经跑远了。

  四位吐蕃主将都气得差点吐血,待收兵清点人马,发现己方这一战场竟然损失了将近两千骑,那口血就真的喷了出来。

  四方战场上加起来,吐蕃六万骑出战结果损失将近七千骑!

  格桑达玛呕得也差点吐出口血来。

  ……

  唐军大胜意气风发回营。

  萧琰这一营骑兵更加意气风发,一路上都呼啦啦高唱着:

  “我们是庖丁,我们是战刀,我们是神奇的解牛刀,哗啦啦,切进,切进,一刀呀又一刀……敌人是牦牛,我们是庖丁,战场上的解牛刀……”

  萧琰听到哗啪啪就想捂脸,马永忠安叶禧还有王同善这三货都写的什么歌!忽然后悔他们在操练场上乱唱时她没有坚决制止,还让一团的都跟着唱了;忽地又庆幸自己脸上戴着面具,面对前后左右传来的哈哈笑声还有各种古怪目光也“面无表情”淡定自如,嗯反正大家看不见自己表情。

  ……

  这天晚上,格桑达玛和各位吐蕃将领心情都很不好,但再不好也要睡觉,睡到半夜却被吵醒了!

  所有吐蕃兵都被惊醒了!

  马蹄声如奔雷,鼓声震天,号声刺耳。

  听起来有千军万马。

  ——唐军又袭营了!

  不,是又来骚扰了!

  被吵醒的吐蕃军气得骂骂咧咧。

  但昨夜被唐军骚扰得一宿没睡,白天没精神又被唐军打个七零八落后,吐蕃军上下都表示坚决不上当了,骂了几声后又都躺下去,只有值夜的四千骑兵出营。

  唐军来袭营的也有四千骑兵,但每人又带了两匹空马,听起来就像万骑奔腾,每人还两只火把,背上插着旗帜,风一吹忽啦忽啦,似夜风万面旗帜招展,吐蕃骑兵一出营,四千唐军就敲着锣吹着号——锣号震天响的往回奔了。

  四千吐蕃骑兵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怒之下追了七八里路,再追下去担心中伏了,这才恨恨收了缰,一路骂着回了营。

  ……

  次日清晨,吐蕃大营上下都是一片疲色,格桑达玛趁机如今众部族长和将领,说:如今大营就在唐人营地附近,这样下去防不胜防,唐贼奸诈,没准瞅哪时候咱们疲惫大意了就真的袭营了。

  便有吐蕃将领附和,这种仗打下去太不得劲了,还是回王帐心里放松,也可以随时出来袭击唐军。像现在这样,那就像躺在狮子旁边睡觉,两只眼都要睁一只眼。不等唐军被困死,他们得先疲死了。

  没庐氏的部族长犹不甘心,但眼见这情势,多数部族都有了退意,只得将心中恨意按下,随大军拔营。

  ……

  梁国公闻禀报说吐蕃大军正在拔营撤退,只呵声一笑,青唐王来攻唐营原就是来做个样子,谁知却损失了接近九千骑,已经心痛得要滴血了,还不赶紧走,留在这里继续损失吗?

  下令不必追击,由得他们去。

  青唐大军回去后还有得他们头痛的。

  ……

  格桑达玛率大军回王帐的路上,就收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青唐军前次大败,损失三万六、七千骑,消息被鹰探传回逻些,逻些王廷立即发兵德庆,出动十万大军,留守德庆的三万青唐骑兵不到三千骑逃出,城外牧区的部民都被俘了,留守德庆的四位僧门上师也被六位钵教上师围攻只走脱了一人。

  来自玛多的鹰讯传回青唐王帐,留守的负责王臣立即遣突骑武者向青唐王报讯,路上就遇到了大军。

  格桑达玛惊怒,青唐众部族震动,一时对唐军的仇恨也掩盖了下去,都不敢迟疑,数万骑兵轰隆隆向那曲河奔去。

  回到王帐,格桑达玛立即如今诸王臣和将领,商议后就调兵两万骑,驻守德庆通往青唐的要道。

  ……

  逻些大军占领德庆后一刻都没歇,主帅统领九万大军继续向北开拔,玛多的鹰讯才飞出半日,逻些大军就收复了玛多牧区,跟着在青唐王帐的援兵还没赶到时,就又收入了喀雄军镇。

  喀雄军镇是吐蕃南北的分界线,雄伟的颂青唐古拉山脉从喀雄军镇北面穿过,绵延向东,山南为蕃南,山北为蕃北。喀雄军镇就位于山南的山口,是青唐高原通向蕃南的第一关。

  山北的山口设有白仓隘,由四千青唐军驻守。

  逻些军收复喀雄后立即越过山口,攻下白仓关隘,进入青唐地域,挥军攻打纳穆措。

  青唐部的残兵都退到了纳穆措,青唐王帐的援军也赶到了纳穆措牧区。

  纳穆措牧区距离那曲王帐四百五十里,南面、东面都是皑皑雪山,雪山下就是钵教的神湖纳穆措,湖泊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因为地势相对低,形成适宜放牧的谷地草原,属于羌塘草原的南部,湖水周边驻有八千帐青唐部民,湖东还有一座佛寺,名扎伦寺。

  格桑达玛之前在部族征兵时,并没有征召纳穆措牧区的部族北上,而是留守纳穆措,还有吐蕃僧门上师驻守扎伦寺,就是作羌塘的后路防守。

  但这条后路没有防住。

  逻些军攻下了纳穆措。

  钵教出动了十四位上师收复他们的神湖,与扎伦寺的六名上师大战,最终以六死一伤的代价全歼扎伦寺僧侣。逻些大军也歼灭了纳穆措的青唐守军,成年男人全部杀了,女人、孩子和奴隶成为俘虏,被逻些军的大小领主分割,成为他们的部民和奴隶。钵教僧人在纳穆措湖边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以俘虏的青唐部族男人为活人祭祀,庆祝神湖回到了信徒的怀抱。祭祀之后,逻些大军继续北上。

  消息飞传到青唐王帐,青唐部族都躁动起来。

  ……

  格桑达玛腹背受敌,王令下达部族中再次征兵,凡满十五岁的男丁都被征入军中,很快又召起四万骑兵,南下阻击逻些大军。

  同时,格桑达玛接受王相的建议,派出王使前往唐军大营,以和谈为由暂时歇战,想腾出兵力解决逻些大军,再与唐军计较。

  梁国公揣着明白当糊涂,故作不知逻些军正在攻打青唐,派了长史顾邃与青唐王使和谈。

  双方在辟出的幕帐内扯谈,顾邃隐晦表露河西军并不想伤亡太大,如果青唐王帐能擒住钵教有分量的大人物给河西军,作为刺杀清川郡主——如今的晋阳公主——的主谋,河西军就有了退兵的理由。

  身为河西道大都督府的长史,梁国公最为信重的谋主,这说从顾邃嘴里透露出来,青唐王使认为可信。

  回去一说,格桑达玛和各部族长王臣们商议后,觉得可以考虑,又征询了僧门的意见,吐蕃僧门也表示赞同,一则暂缓青唐两面受敌的压力,二则打击钵教符合他们的利益。

  但这事不是马上就可以办成,能让河西军满意的钵教“行刺主谋”,至少得是上师以上,而上师以上即伏藏大师,地位和修为都等同于僧门大上师,同属“云端”。

  格桑达玛心里十分敬畏,虽然支持僧门就意味着与钵教对立,但谋算对方高高在上的云端,他心里还是恐惧的;却又忍不住在恐惧中耸动着心思:如果僧门出动两位大上师合攻一位伏藏大师……但这也不容易,先天宗师不力战到底,想逃跑是很难截住的。

  格桑达玛便令王使在和谈中尽量争取时间。

  梁国公暗里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明面上却要摆出催逼的态度,顾邃在和谈中很是咄咄逼人,青唐王使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尽力争取,最终双方达成初步协议,唐军给出了十天的时间,到期青唐王帐交不出“行刺主谋”,河西军只好攻打王帐了。

  双方达成协议时,逻些大军也暂时在纳穆措停下休整。

  因扎伦寺之战中,吐蕃僧门损失了扎伦寺住持在内的六位上师,就是六位宗师,还有十几位法师,盛怒之下,由一位大上师率领四百僧兵,随四万青唐军南下,阻击逻些军,而僧兵的任务就是阻击钵教。

  两军在香川河大战。

  香川河在纳穆措北面二十里,逻些大军驻扎在东岸,以逸待劳,人马歇足,而青唐军远道而来,立营未稳就被逻些大军渡河杀入,加上逻些军兵力占优,厮杀一天,青唐军落败,伤亡接近万骑,其余三万骑往北逃回那曲王帐。

  而在这场大战中,僧门与钵教高手在香川河上游厮杀,双方都有一位先天宗师。因为僧门高手的蓄意,这场有先天宗师加入的大战最终引发了香川河西面的雪峰崩塌,刚获胜的逻些大军在雪崩下首当其冲,有三千多骑丧命在雪崩下,虽然战胜,也成了惨胜。

  两教高手在这次大战中死了十几人,双方的先天宗师两败俱伤,均受重创,不休养个一两年难以痊愈。

  格桑达玛有些遗憾,僧门未能杀死钵教那位重伤的伏藏大师——若得了他首级,就达成了与河西唐军的协议。

  此时距唐军给出的期限只剩下了五天。

  ……

  而逻些大军只在香川河休整了一日,就挥军北上。

  因青唐王的再次征兵,加上沿途部族也抵挡不了逻些大军,遂在征兵时就统一迁往那曲城。逻些大军一路都没遇到阻挡,两天后就逼近青唐王帐所在的那曲城,距离南城五十里扎营。

  逻些大军的主帅唯恐唐军先攻下青唐王帐,在扎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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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周末要出行,可能明天才回来,先将大修的一章更了。

  大修这段战争章节有些慢,很多内容推掉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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