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以前受了黄老爷的恩惠,眼下黄老爷离世,我们小姐只是想来悼念悼念曾经的恩公,你们为何这样不通情理?”茉莉双手叉腰,挡在四姑娘跟前,与两个坚守岗位的衙役吵闹开了。

  带着黄茹而来的那名衙役见状,皱着眉上前询问:“衙‘门’重地,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两个守‘门’的衙役很无辜:“这两个姑娘不讲道理,我们说了,尸体现在不能示人,她们还非要进去看。”

  “凶手未缉拿之前,尸体哪里是谁都能见的?这是衙‘门’,不是菜市口!”带着黄茹来的那名衙役冷声呵斥。

  茉莉一下语塞,最后索‘性’耍上浑了:“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女’人,来人啊,快来看啊,衙役欺负良民了,大男人欺负小‘女’子了……”

  三名衙役顿时咬牙切齿!

  四姑娘站在茉莉身后,眼下本该是主子呵斥丫鬟不得胡闹的时候,而她却一言不发,就等着丫鬟给她开好路,进到衙‘门’里头。

  黄茹站在台阶下,见了此情景,冷笑一声。

  黄临侧眸,看黄茹一眼:“母亲,她们是谁?”

  黄茹勾了勾‘唇’,突然道:“再叫我一声。”

  黄临抿了抿‘唇’,还是又叫了一声:“母亲。”

  “乖。”黄茹‘摸’‘摸’黄临的小脑袋,面上的笑容不见轻柔,却见一丝快意,黄茹拉着黄临,走上台阶,一步一步。

  茉莉与三名衙役闹得不可开‘交’,四姑娘等得疲乏,感觉到身边有人上前,便条件反‘射’的看去一眼。

  这一看,她就愣住,而后表情一僵。

  黄茹也看向她,两‘女’四目相对,视线胶着了足足两个呼吸,黄临才仰头,唤了黄茹一声:“母亲?”

  那一声称呼,令黄茹移开视线,温和的看着孩子。

  四姑娘听着那一声“母亲”,却眉头一皱,表情一下子难看了几分。

  四姑娘的表情黄茹看的一清二楚,黄茹冷笑一声,开口道:“这不是吴家四姑娘吗?怎的,你也来见我家老爷的遗体?”

  四姑娘没做声。

  茉莉也认得黄茹,瞧着此人来了,方才的气焰嚣张顿时收了,一脸诺诺的站到自家小姐身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小姐的衣角。

  四姑娘对茉莉使了个眼‘色’。

  茉莉便咳了一声,对三位衙役道:“既然不能见黄老爷,那我们便先走了。”说着,赶紧扶着四姑娘要离开。

  却不想,黄茹开口:“那可巧了,本夫人也是来见老爷最后一面的,既然四姑娘想见,那一道便是。”

  四姑娘停住脚步,尴尬的摇摇头:“不,不用。”

  “客气什么!”黄茹扬起声音,加重了音调:“老爷身亡,本夫人这心里,是愁肠满绪,四姑娘与我家老爷关系斐然,想必其中伤痛,不比本夫人轻,说来说去,你我也算是有些渊源,能够共伺同一个男人,我叫你一声妹妹,也是够的,妹妹想见老爷,做姐姐的,哪里有不帮着打点的?”

  黄茹说着,从袖子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给衙役:“烦请三位行个方便,我家妹妹也是太过心伤,这才找上‘门’来,只是见一面,应当不碍事的?”

  三名衙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懵了一下,而后细想一番,顿时看那四姑娘的眼睛,就有了深意。

  都道黄老爷爱妻如命,哪怕妻子无法怀孕,也不离不弃,坚守一心,可原来,在外面早就有了相好,且还是这位沁山府大名鼎鼎的俏寡‘妇’四姑娘。

  难怪这人刚死,正夫人便一点心伤的‘摸’样都没有。

  还以为正夫人本就是个没良心的主,却不想,没良心的另有其人!

  四姑娘已经是烫红了脸,埋着头,匆匆想走,却被黄茹一个眼神暗示,黄家家奴团团围住四姑娘。

  黄临见状,稍稍皱眉,但似乎思忖到了什么,又收敛神‘色’,低垂眉宇。

  黄茹见此笑了一声,心说大的没良心,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底见着自己亲娘被她这个养娘欺负,就不乐意了,也不想想,这么些年的吃穿不愁,是谁给他的,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吃着你的‘肉’,吃着你的血,心却是向着外头之人。

  黄茹以前当真将黄临当做亲生的那般教养,知道自己一生无子,眼下能有一个孩子,已是上天恩赐,可不曾想,这个孩子压根就是黄觉杨跟外头的野‘女’人‘私’生的。

  而且看那‘摸’样,黄临打小也是知晓自己生母是谁。

  黄茹当初知道此事,心都寒了,只觉得自己付诸良多,换来的却始终是一场空,她恨黄觉杨,恨四姑娘,也恨黄临。

  今日带黄临来,虽说是一个借口,只为了让那人能够‘混’在黄家的奴仆中,跟着进入衙‘门’,但黄茹也的确想让黄临见见黄觉杨的遗骸,然后警告黄临,以后在黄家,要聪明些做人!

  思忖至此,黄茹拉着黄临走近两步,将黄临推出来,道:“临儿,快见过你姨娘。”

  黄临皱了皱眉,没吭声。

  黄茹道:“怎的?你是不知道,这位姨姨也是你爹的‘女’人,虽说无名无份,但你叫声姨娘,是应该的。”

  黄临还是沉默,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黄茹眼神一凛,拉住他,不让他退,声音也强硬起来:“叫!”

  黄临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四姑娘眼眶都红了,想到还躺在自己‘床’底下的妹妹人头,再看黄临时,却不知是该喜悦好,还是愧疚好。

  张张‘唇’,喃喃的唤了声:“临儿……”

  黄临却突然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贱人!”

  此言一出,周围之人都愣住。

  便是一心想让两人出丑的黄茹,也顿了一下,不太明白的看向黄临。

  四姑娘更是心尖一颤,身子摇摇‘欲’坠,险些跌倒,幸亏茉莉及时将其扶住。

  四姑娘捂着心口,艰难的看着黄临,咬着‘唇’道:“临儿,我……”

  “不许与我说话!”素来沉默不爱吭声的黄临,此刻眼瞳发黑,音调极冷:“听到你的声音,我都想吐!”

  四姑娘眼泪一下掉了出来,‘抽’泣着捂住脸。

  茉莉为自家小姐不服,忍不住道:“小公子你怎能如此,我们小姐可是……”

  “可是什么?”黄茹冷漠的打断茉莉的话,‘摸’着黄临的脑袋,道:“童言无忌罢了,还有人当真不成?不过有人说,小孩子的眼睛最是干净无垢,他们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看到一只狐狸‘精’搔首‘弄’姿,抢别人相公,不知廉耻的与别人相公苟合,他就说出了‘贱人’二字,这有何不对?还是有的人被戳中痛脚,恼羞成怒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茉莉气恼的道。

  黄茹瞥了茉莉一眼,嗤笑一声:“欺人太甚?本夫人倒觉得,像是你们欺人太甚。”

  黄茹上前一步,直视四姑娘,满目寒意的道:“亡夫尸骨未寒,就有人上‘门’扰人眼睛,你相见我夫君做什么?他死了你还要勾引他吗?你是当真不将我看在眼里啊!四姑娘,一个寡‘妇’,能当成你这样,与人姘头了十几年,我都替你早逝的夫君脸红,娶了你这样的‘女’子,是你夫君上辈子造的孽!”

  黄茹一字一顿,最后几个字说的尤其重。

  四姑娘只觉得呼吸都要困难了,早就知道黄茹是个脾气不好的‘女’人,所以这些年来,才一直能躲就躲,后来黄茹的身子日渐不佳,她和黄觉新才敢行事公然些。

  可她忘了,母老虎终究是头老虎,哪怕现在病恹恹的,也成不了猫。

  被黄茹指着鼻子骂,她很想回嘴,但看到黄临愤恨的眼神,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如何面对黄临,但她相信,黄临此刻说的这些话,定然都是黄茹教的,黄茹要让黄临来对付她。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黄茹简直欺人太甚!

  茉莉看小姐大受打击,搀扶着小姐想离开。

  这次,黄茹也没拦着,只是等到四姑娘离开,才狭促的看了黄临一眼,‘摸’‘摸’他的头:“做的不错。”

  不管黄临是不是知道黄觉杨死了,没靠山了,只能依附她讨好她,但就凭方才那番话,黄茹觉得,这个孩子,还可以再用用。

  不过对自己亲娘都能那般心狠,对自己这个养娘,他又存了多少怨怼呢?

  果然是黄觉杨养大的孩子,城府太深,小小年纪,已如此能屈能伸,可怕,实在可怕!

  黄茹心里这般想着,手却还是牵着黄临,让看了半天戏的衙役,带着进衙‘门’。

  一行人踏入衙‘门’‘门’槛,其中一名躲在人群后头的家丁,倏地感应到什么,猛然眯起眼睛,往右边看去。

  右边,一位文质彬彬,一身白衣的纤细男子,正歪在‘门’框处,远远的瞧着他们。

  那家丁赶紧垂下眸子,脚步加快了几分,跟紧黄茹。

  柳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瞧这一群人离开,嘴角淡勾,轻轻地嗤笑一声:“有点儿意思!”

  容棱不知何时出现在柳蔚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问道:“来了?”

  “嗯。”柳蔚指了指人群中的其中一个,笑得十分得意:“我的法子,管用吧?”

  瞧着柳蔚邀功似的的小眼神,容棱伸手为她理了理飞到脸颊上的两根发丝,欣赏的道:“多亏了你。”

  柳蔚含笑着道:“那当然。”说着,视线又投向了走在最前头的黄茹,以及黄茹脚边那矮矮小小的黄临,面‘色’这才稍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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