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断玉,林舞儿没有丁点的印象。

  甚至在她开口说话之前,都没有认出她是个女的。

  现在的陈断玉,很有当年化名‘林武’闯荡江湖’时的风范。

  “我不认识你。只是听说过你的名字。”

  陈断玉又看向了毛驴,淡淡的说:“不过,我却认识它。”

  “你认识毛驴?”

  林舞儿更加不明所以了,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毛驴,又听说过我的名字?你是谁呢?”

  “你是来找陆宁的吧?”

  陈断玉答非所问。

  “对,对,我就是专门来找陆宁的!”

  正犯愁不知道跟谁去打听陆宁的林舞儿,赶紧点头:“你也认识陆宁吗?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他现在哪儿,是不是也在这地方--哦,对了,我是听人说,他就在火山爆发的范围内,我不放心,所以才来找他的。”

  陈断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舞儿,眼里慢慢浮上了哀伤。

  跟秦摘花正处于热恋中的陈断玉,绝对算是过来人了,当然能从林舞儿着急打听陆宁的样子中,看出这女孩儿对他的感情不一般了。

  陆宁,你为什么要四处招惹这么多漂亮女孩儿,让她们为你伤心?

  陈断玉轻轻咬了下嘴唇时,林舞儿终于看懂了她的眼神,身子猛地踉跄了下,脸色惨白的后退了步,低低的声音发颤:“你、你告诉我,陆宁、陆宁他现在哪儿?”

  “回去吧,从哪儿来的,回哪里去,以后,都不要再记挂陆宁了。”

  陈断玉松开握紧的双拳,低声说了句后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看着毛驴,轻声说:“还有,以后把它照顾好,拜托了。”

  “你等等!”

  林舞儿猛地提高声音,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陈断玉的左臂,用力摇晃了下,嘎声问道:“跟我说,陆宁他、他到底在哪儿!”

  陈断玉没说话。

  她实在不忍心,把陆宁已经葬身火海(掉在数十万亿吨的岩浆内,可真算是葬身火海了)的事告诉林舞儿,只是在抬头看向了天上,慢慢挣开了手,转身走了。

  “你、你告诉我,陆宁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告诉--呜呜。”

  呆站在那儿的林舞儿,泪水哗哗的淌着,向前追了几步后,脚下再次一个踉跄,就蹲了下来,猛地伏在双膝上痛哭起来。

  那晚,陆宁可是向她求婚来着,明珠当地好多名流都亲眼看到了。

  更看到,就连京华文大少、苏省楼宇湘都给他们捧场的--尽管陆宁跟她说,只是演戏,站在帮自己兄弟的立场上。

  可那个混蛋又怎么能知道,林舞儿根本不稀罕給他当兄弟。

  她更希望,陆宁当众向她求婚,是认真的,发自本心的。

  那晚,当陆宁单膝跪地向她求婚时,林舞儿的心里,就已经把他当做了唯一。

  现在,唯一却、却跑天上去了,这让近些天总是冥思苦想该怎么发展感情的林舞儿,如何接受得了?

  毛驴不知道二哥为啥嚎啕大哭,守着这么多人,好像死了老公那样,更像泣血的杜鹃鸟,只知道围着她来回的转,锥锥的叫着,伸出长长的舌头去给她擦泪水。

  这土狗长的不咋样,却很通人性。

  唉,可你就算再通人性,又怎么能看出你的主人,正在为失去亲人而痛哭呢?

  这都是那些可恶的白眼狼,造下的大孽啊--经过林舞儿身边的人,都眼神凄哀的摇了摇头,随即快步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就经常有悲切的哭声响起(大撤退中,无论军人们发挥了多么重大的保护力量,可终究无法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更何况,一些有年纪的老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紧绷的神经松懈后,当晚就撒手人寰了),人们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吧。

  “毛驴,陆宁死了,陆宁死了!”

  就在毛驴用舌头给二哥擦泪水时,林舞儿一把抱住它脖子,蹲坐在了地上。

  毛驴明显愣了下--接着,它那双蓝汪汪的眼里,攸地浮上谁都没注意到的浓浓哀伤,忽地朝天,张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嚎:“嗷--”

  传说,家狗唯有在吃过人肉后,才能在某些时候,仰天发出像狼那样悲凉的长嚎声。

  一声长嚎未了,毛驴就猛地挣开林舞儿的搂抱,疯了似的冲向一个小土堆(修建临时板房时堆积的,大约有四五米高的样子),站在最高处,冲天继续长嚎。

  它在呼唤大哥。

  凄厉的长嚎声,在清晨的曙光中传出好远,格外的刺耳,让人心里发颤,看向了这边。

  “哪儿来的一条狗,叫的这样瘆人?”

  “这是狗子吗?不是狼?”

  “鬼叫什么啊,想惊吓到我的孩子吗!?”

  一个在大撤退中,痛失幼女后呆坐一个晚上的汉子,猛地站起来,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狠狠砸了过来。

  正砸在毛驴的腰上,把它砸的趴倒在了地上,却没有惨叫,只是霍然回头,恶狠狠瞪着那个汉子,獠牙猛地翻了起来。

  “毛驴,回来,我不许你伤人!”

  痛哭的林舞儿,发现毛驴双眼猛地灌血后,就知道要遭了,再也顾不得哭了,赶紧站起来冲向小土堆,双手慌乱的比划着,又对那个汉子说:“别打它,求求你,别打它,它只是很伤心!”

  很明显,悲痛万分的汉子,也发现毛驴不同寻常的狠戾了,本能中就有些慌了,才不管林舞儿在嚷嚷什么,只是急促的后退着,找趁手的家伙,还嘶声喊道:“这条狗疯了,这是一条疯狗,打死它,打死它!”

  围在汉子身边的亲朋好友们,马上就抄起家伙,扑向小土堆。

  他们需要发泄,不管哪种方式,只要能发泄出失去亲人的些许痛苦,打死一条明显疯了的狗子,又算得了什么?

  “它没有疯,我不许你们打它!”

  林舞儿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小土堆,张开双手护住了刚要作势扑向那些人的毛驴,尖声叫道:“毛驴,快跑,跑!!”

  砰的一声,一个心急火更大的后生,早就狠狠砸了下来,却砸在了林舞儿完全的后背上,让她发出了一声惨叫。

  “嗷!”

  毛驴双眼血色更浓,灵敏的一转身子,猛地腾空而起,张开嘴巴中,獠牙无比锋利,闪着曙光的森寒,恶狠狠扑向了那个后生的脖子!

  现场那么多人,都被毛驴瞬间爆发出的骇人杀意给震杀了,齐声发出惊呼。

  那个后生,根本来不及撤回棍子,更被毛驴的凶狠给吓呆了,眼看闪着森寒的獠牙就要咬住他咽喉,林舞儿及时嘶声喝道:“毛驴,你敢!!”

  林舞儿情急之下的这声大喝,对毛驴来说,绝对是当头棒喝,使它被激发出的兽性猛地消失--就在即将咬到后生脖子时,两根前爪猛地用力,在他胸前狠狠蹬了下,身子灵巧的一个前空翻,竟然从他肩膀上翻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跑,跑,快跑!”

  林舞儿接着再次厉喝一声。

  她现在脑子无比的清醒,知道哪怕毛驴放过了后生,可人家也不会放过它,所以只能让它赶紧逃离此处。

  “嗷!”

  毛驴再次仰天嚎叫一声,接着腾空而起,扑向了围观人群。

  哗啦一下,那个方向的围观者,赶紧波浪般的分列两旁。

  不等大家站稳脚步,毛驴已经狂风般的冲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毛驴,叶明媚轻轻咬了下嘴唇,冷冷的说:“去,把那条狗子给我毙了。等没人注意时,把它吊在那边树上。”

  保镖当然很清楚主子,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待一条狗子--因为它是陆宁的狗。

  杀毛驴,就是为了让那个早就连渣渣也没剩下的混蛋,在地狱中也得后悔:怎么就坏了叶明媚的清誉呢?

  “是!”

  保镖马上点头,正要招呼两个弟兄一起去追毛驴时,就听有个非常好听的女人声音,慢悠悠的说:“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让手下做这种事。”

  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头上戴着帽子,还戴着个大墨镜的叶明媚,猛地转身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就站在她背后,小巧而精致的小手指中,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无比潇洒出尘的样子。

  不是跟叶明媚齐名的苏省楼宇湘,又是哪一个?

  叶明媚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楼宇湘。

  不过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酷爱出风头的楼宇湘,如果在这种大事件中不露面,那么她就不会是楼宇湘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说,她知道我跟陆宁--叶明媚那双墨镜下的双眸,微微眯了下,随即淡然笑道:“呵呵,原来是宇湘啊,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咳,我觉得,在这十数万临时居民区内,有一条失去理智的狗子存在,这会给群众带来伤害的。”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叶明媚是什么人吗?

  依着你心狠手辣、自私狂妄的性格,你会在意别人会被狗子咬到?

  你派人杀那条狗子,只是因为它是被陆宁视为兄弟的狗子罢了。

  楼宇湘心里想着,却微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四嫂你。嗯,早知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结伴来这儿献爱心了。四嫂,说实话,不管你跟陆宁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他却是为国家而牺牲的。这时候,你要伤害被他视为兄弟的狗子,恐怕,很多人都不会答应。”

  “哼哼,我只是想为民除害罢了。就算陆宁对国家有贡献,就算它是陆宁养的狗,难道就能放任它伤害无辜群众?”

  叶明媚无声冷笑着,傲然道:“我叶明媚要杀一条土狗,又有谁不敢答应?”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个苍老的声音淡淡说道:“韩承光,派人去找回毛驴。它如果少一根毫毛,那些人就别回来了。”

  特么的,谁敢跟我唱对台戏!?

  叶明媚稍楞了下后,怒气填胸,猛地侧身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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