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文直视庄颜:“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但如今物是人非,你和履善是永不可能了。老太太现在对你和文殊礼遇有加,无非是顾念从小看着你长大,所以才会对你有着诸多的不忍心,但你若想成为履善的妻子,你信不信,老太太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我信。”庄颜嘴角的笑意暗了下来:“自我嫁给宜乔,我就断了和履善在一起的心思,我现在不奢求别的,只盼能够时不时的看到履善,我这要求并不过分吧?”

  “履善一直不松口让你和文殊回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吗?他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对你颇有怨气,傅宜乔可是他最亲的大哥,可你想想宜乔都是怎么死的?初一上午,老太太心生不忍,跟履善卧室说话时,我也在场,老太太希望履善能够让你们娘俩回国居住,可履善愣是不接话。这说明了什么?”短暂沉默,周曼文拍了拍庄颜的肩,轻声叹道:“阿颜,如果你真想留下来的话,就一定要放下你的执念,否则就算是老太太出面说情,也留不下你和文殊。”

  “我是俗人,想要放下,怕是很难。”庄颜低头,愣愣的看着她的影子发呆。

  “这些年履善绯闻不断,但不管是名门千金,还是当红明星,全都不及萧潇。履善和萧潇的相处,你也看到了,想要拆开他们很难。”说到这里,周曼文话锋一转:“那位唐家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除了心思剔透,平时更是沉稳冷静,摸不准情绪深浅,是一个难缠的人。”

  庄颜慢慢的走着路,自嘲一笑:“履善性子,我知。他若和萧潇结婚,必定是此生不变。”

  闻言,周曼文皱眉,气不打一处来:“看得那么清,那么透,那你还不放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妈,我不甘心。”庄颜抬起美丽的脸庞,眼瞳里是深不见底的黑:“如果当初履善跟我说清楚,我也不至于一再误会,他为了成全傅宜乔,什么也不说,他对我太不公平了。”

  “那也是你自己选的路,怨得了谁?”周曼文嘴角扯出一抹笑,近乎怜悯的看着庄颜:“他既然能放任你和傅宜乔结婚,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若深爱,纵使他处境艰难,但又怎会任由你为傅宜乔生儿育女?”

  这话太狠,庄颜的脸色忽然间白了。

  宁波还要留在C市多待几天,所以不急着走。在机场和宁承恩夫妇告别,宁波开车下了机场专用道。

  宁波是个闲不住的人,和萧潇说着俏皮话,萧潇微笑虚应,看着窗外,阳光在脸上跳舞,再转脸看着宁波时,似是心血来潮:“不急着回傅宅,去茶楼坐坐,我请你。”

  那天是初八,同时也是2月14日情人节。

  茶楼包间里,萧潇将茶水斟入杯中,茶水声悦耳动听,宁波坐在对面笑:“小嫂子,今天是情人节,我哥有没有说要送你什么礼物?”

  这个问题有八卦嫌疑,萧潇只笑不语,把茶水递给宁波:“我今天叫你来,是有话要问你。”

  “我就知道,要不怎么会好端端的请我来喝茶?”宁波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小嫂子有什么话,只管问,都是一家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萧潇抬起眼眸看着宁波,直接开门见山道:“是关于你哥和你大嫂之间的那些事。”

  “呃……”宁波有些吃惊,待反应过来,借着端杯喝茶,故作镇定:“小嫂子,你说的是我大哥和我大嫂吗?”

  宁波在装傻,更是在逃避问题,萧潇将他闪烁的表情收入眼底,平心静气道:“你哥和庄颜曾经有过一段情,对吧?”

  宁波“啊”了一声,颇为意外的看着萧潇:“你听谁说的?”

  萧潇扬起嘴角示好,但笑意皆无:“有些事,你哥并不瞒我,他和庄颜的那点事,其实我都知道。只不过有些事,他并没有对我详谈,所以我才有些困惑,想找你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哥是怎么想的?”宁波受惊不小,低声嘟囔道:“怎么能在你面前提起庄颜呢?”

  “哦。”萧潇似是恍然,拉长了话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波:“你哥不该向我提起庄颜吗?难道……”

  说到这里,萧潇故意止了话。

  她和宁波之间隔着茶桌,两人视线交接在一起,萧潇漆黑的眼眸里有光芒微微一闪:“难道,你哥和庄颜之间还留有旧情,你哥他……”

  “哎呀,小嫂子。”宁波坐立难安,表情为难极了:“你让我该怎么和你说啊?我哥和庄颜之间的那点事,我可不敢说。”

  隔了一瞬,萧潇语气低了好几分:“波子,这事原本我也不该问你,这不是让你为难吗?但庄颜这次回来,我见她对你哥温柔体贴,你哥胃痛不舒服那晚,她是如何嘘寒问暖,你也看到了,我虽然知道他们是过去式,但难免会忧心忡忡,你说他们两个要是……”

  宁波急急打断萧潇的话:“小嫂子,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哥和庄颜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可别自己吓自己。”

  “谢谢你啊波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萧潇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敛下来,遮住了她的眼底情绪。

  宁波眉头直打结,看着低头“哀伤”的萧潇,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抬手狠狠的揉了揉头发,揉成了鸡窝头,有些犹豫,言语间更是带着请求的味道:“好吧,小嫂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可不能告诉我舅妈,还有我哥,否则他们一定会打死我。”

  萧潇微笑点头,眼眸微垂,桌上的那杯茶,红的浓烈,像是鲜血的颜色。

  庄颜,好一个心机叵测女。

  初一熬粥添堵;初二皓腕玉镯若隐若现;午后厨房适时提醒宁波醉酒需要喝醒酒汤,再者温月华卧室半掩,明知她要过来,还故意讲述玉镯过往……

  萧潇含笑喝了一口茶。也罢,正值二月好时光,很适合听一场过往云烟。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庄颜还是一个孩子时,她不仅是庄家的独生爱女,同时也是傅家的解语花。

  庄伯和周曼文虽是傅家佣人,但傅家上下却从未把庄颜当佣人之女来看待过。小小年纪的庄颜,不仅长相漂亮,懂事之余嘴巴又甜,不管是傅家老太爷,还是傅安笛兄妹三人,都对她爱护有加。

  私底下有佣人说:“庄家丫头,本是灰姑娘,却有着千金小姐的命。”

  傅安笛兄妹三人,生养的全部是儿子:老大儿子是傅宜乔,老二儿子是傅寒声,老三儿子是宁波。庄颜自小生在傅家,作为傅家唯一的女孩子,她所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了。

  傅寒声和庄颜同岁,傅宜乔又比两人年长三岁,宁波与三人年龄相差横跨在十岁以上,自此不提宁波。

  傅宜乔和傅寒声都没有妹妹,所以待庄颜自是很好,也将她保护的无微不至。试问,一个喜欢微笑,说话软软讨喜的女孩子,每天都跟在两兄弟后面,那种温暖和欢喜是无法用言语来诉说的。

  幼小的年纪里,傅宜乔喜欢她,就连傅寒声也喜欢她。

  后来,傅寒声的父亲去世了,母亲精神状况日渐不好,傅寒声自此性情大变,不仅寡言,就连笑容也是越来越少。父子性情不同,傅宗伟不仁义,但傅宜乔品性温雅,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对父亲霸占博达虽有微词,却也不敢当面言说,只能在私底下百倍千倍的待傅寒声好。

  傅寒声和傅宜乔的身份,可谓是一夜互换。作为同辈亲者,这时候除了傅宜乔待傅寒声一如既往之外,还有一个人始终如一,那就是庄颜。

  夹缝中生存,傅寒声体验到了人情冷暖,生存被冠上了“艰难”一类的词汇。他的人生是阴暗的,隐忍度日,看不到未来,唯一的慰藉就是庄颜嘴角的那抹微笑。

  那抹笑,已经不仅仅是微笑,而是融融的暖意,同时她的笑容又是最耀目的阳光,似乎可以照亮所有的阴暗。

  傅宜乔宠庄颜,光明正大的宠;傅寒声宠庄颜,不动声色的宠。他把她当妹妹,起初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来看待,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那年春节,傅寒声跟随几位公司长辈前去视察工地,午后一点左右,他所单独搭乘的电梯发生了故障,忽然停止运行,他在里面被困了三个多小时。高度密封的电梯里,傅寒声除了要面临甲醛中毒,还会随时缺氧窒息。

  三个多小时后,傅寒声被人救出电梯时,脱水昏厥。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打电话请人帮忙救傅寒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庄颜。

  傅寒声之前在傅家接连出事,所以那日傅寒声迟迟没有消息,庄颜担心傅寒声出事,所以就去了工地现场。

  后来,傅安笛说:“如果不是庄颜,履善早就已经死了。”

  庄颜救了傅寒声,这事傅宗伟并不知道,但温月华是知道的,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老太太心怀感恩,一直对庄家礼遇有加。

  傅寒声电梯未死,傅宗伟坐立难安,频繁试探傅寒声,傅寒声自此收敛锋芒,在傅安笛强势要求下,远离C市,也开始了他多年的美国生活。

  美国生活,傅寒声能时常收到庄颜的来信,信中讲述学业和傅宅生活,知他惦记温月华,所以字里行间尽是日常体贴。

  春夏秋冬更替,信里她说:“履善,你放心,我在国内会帮你好好照顾温姨的。”

  她说:“履善,无需记挂温姨,一切安好。”

  她说:“履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想念你。”

  看到她的信,念及她的温软和良善,傅寒声常年冰封的心在悄然间开始有了裂缝,冬日阳光照耀在碎冰上,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

  花园木椅上,傅宜乔抢过傅寒声手里的信件,看了几眼,半开玩笑道:“阿颜那丫头还真是偏心,自小就与你亲,看得我好生羡慕。”

  傅宜乔说出这种话,听似无心,但话语间的情绪,傅寒声还是听出来了。傅宜乔极其纵容庄颜,自小就满足她的一切喜好要求,傅宅大院几乎人人都知道,傅宜乔很疼爱庄颜。

  那一年傅寒声15岁。傅宜乔18岁,大学前往美国读书,学校虽间隔很远,但每周都会前往傅姑姑家聚上一聚。

  傅寒声知道傅宜乔对庄颜特别,他只是没有过多深思这种特别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

  傅寒声16岁那年回国探亲。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最新章节,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