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花娇。”他说。

  萧潇嘴角带着笑,迎视他的眸,他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阵,是巍峨矗立的高楼大厦,那双眸子却较之月光更加清雅无双。

  此景,此人,可入画。

  画期欣赏:一辈子。

  五月汶川,余震接连发生,每一次来临,都压得灾区众人喘不过气来。

  徐誉在5月12日捡回了一条命,随后加入了灾区支援工作,那日为救一位伤者,突遭余震卷土重来,徐誉被卡在了横梁之间,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却砸伤了腿,鲜血流淌在裤腿里,他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疼痛。

  那种疼,盖过了萧潇和徐书赫的仇恨厮杀,盖过了C市带给他密密匝匝的痛,在这世上终于有一种痛盖过了心脏和灵魂上对他的不休折磨。

  ……

  苏越在前往灾区第九天,淋雨感冒,咳嗽声一阵接一阵,灾区支援护士拿着药和水来找苏越,“快把药给吃了,一直这么咳下去可不行。”

  “谢谢。”

  这是苏越来到灾区后,和这位女护士的第一句对白。

  这里是灾区,凝聚着全国各地的志愿者,像女护士这样的女孩子,其实有很多,她们在救助灾民的同时,虽然清系灾区,但并不妨碍她们春心萌动,心仪哪个男孩子。

  苏越是众人眼里的白月光,白月光和沙子不同。沙子落入眼中,会被人揉掉;白月光落入眼中,徒增了几分神秘和美好,所以想被人存放在眼睛里,不舍它悄然离去。

  每天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对苏越目带示好,但他恍若未闻,吃了药,就去找白烨等人,他们接下来还要紧急实施新的搭建工程,很忙。

  ……

  在这个热气蒸发的五月,C市金融界更是风起云涌。博达历来讲计划,讲智慧营销,五月下旬C市销售总额曝光,博达日化销售整体破亿,成为最大的黑马,领跑日化界。

  萧潇看到新闻当晚,回到山水居问傅寒声:“博达旗下共计十几种跨行业务,不管是哪一种业务都能在同行业里成为佼佼者,面对这么多的业务,博达高层平时都是怎么运营的?”

  傅寒声把报纸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很简单,我既然给了下属高位,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相信他的能力,放任他们尽情在工作中施展才能。现代生活节奏太快,任何一种行业都存在着风险,好比唐氏正在运营的互联网,互联网是机遇,但对市场饱和的2008年来说,互联网的崛起除了是对传统公司的颠覆,更是在未来充满了不可预测。”

  萧潇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若有所思道:“你也觉得我是在冒险?”

  “是风险,也是机遇,也许是后者呢?”这话也算是安抚了,如果是前者也不打紧,就算是将来捅出了窟窿,他再想办法帮她补上也是一样的。

  从商的每一个决议,本身就充满了不可预测性,不管是风险,还是机遇,她都做好了应变的心理准备,更深信自己对商业讯息的敏锐力。

  萧潇运行互联网,初念不改。

  5月下旬,唐氏正式推互联网公司上市,运行后第一个客户是博达。博达旗下房地产项目御景台第一期和第二期互联网宣传全部交由唐氏互联网宣传造势。

  博达和唐氏强强联手,目前虽然只是初期合作,但谁又能保证两大巨头不是在小试牛刀?明伦贺连擎站在高处看C市,眼前高楼大厦耸立,但在他眼里却是战火纷飞,满城崩塌。

  任职唐氏两个月,张婧等人也随萧潇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蜕变。萧潇对张婧三人向来是出手大方,配车配司机,年薪如果讲出来,怕是会惊呆一群C大同期生。

  高额金钱回报,往往意味着她们工作要比寻常上班族还要艰辛。早在2007年冬天,得知萧潇身份的那一刻起,后又聆听了她的学业安排计划,张婧等人就开始积极修学分,撰写论文,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学分修满,至于研二是实习汇报成果制,基于以上种种,几人每隔一段时间回一趟学校上交论文就可以了。原以为离开学校就意味着解放,可伴随着任职唐氏,繁忙和压力更是无所遁形。

  三人在经历了4月的兵荒马乱,终于在5月游刃有余,她们聚集一起谈论公事,就连思维节奏也能罕见的保持一致。当然,也有意见不同争锋相对的时候,当着萧潇的面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瞪着对方气得牙痒痒,但事后冷静,一个个伏案研究,终于在翌日回到公司冰释前嫌,继续商讨较之昨天更好的解决方案。

  张婧辛苦,因为她在善交际的领域里,对客户要学会最大限度的隐忍,并耐心解决外界对唐氏业务各种各样的质疑。

  谢雯辛苦,因为她要在白天正常工作,还要利用下班后的私人时间审查唐氏多年账目,伴随着漏洞接连发生,谢雯的一颗心也是愈发沉重。她这才意识到,萧潇扛起的,并非一个风光无限的唐氏,而是一个战火硝烟,千疮百孔的古老集团。

  黄宛之辛苦,因为她每天只睡几小时,然后把时间全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彻夜伏案迎来黎明,她在湖边跑步,看着两岸风景,虽累,却充实。

  母亲给她打来了电话:“宛之,自己一个人在C市,要好好照顾身体啊!”

  “好。”黄宛之迎着风微笑:“等我赚大钱了,买一栋大房子,然后把你接过来,我们母女俩一起住。”

  母亲开心的笑:“好好,我等着。”

  其实她们都很清楚,最辛苦的那个人是萧潇。五月唐氏全员大会,召开之前,这个面容精致,穿着黑色棉质衬衫的女子,穿着黑色球鞋,面对车流如织的堵车现况,她迈开步伐快步行走街头,长发在身后肆意飞扬,她怀着即将满三个月的身孕,如此匆忙,只是为了赴一众员工约。

  那样的背影,如同年轻时的唐瑛。

  昏迷不醒的唐瑛,入主唐氏是因为一份逼不得已;正在商场杀伐的萧潇,她入主唐氏却是因为一份责任,一份百年唐家是否繁荣昌盛的责任。

  唐伊诺在一个星期前正式来到唐氏实习,她从最简单的白领做起,只要她不在学校,在公司,就势必会最早一个来到唐氏最高层,她永远都比萧潇的女秘书先到几分钟,十几分钟,于是萧潇上班后的第一杯花茶通常都是唐伊诺准备的。

  这事萧潇起先不知。

  回到办公室,那花茶摆在办公桌上温度刚好,入口就能喝,萧潇近段时间不喝茶,秘书是知道的,询问秘书这件事,秘书也是疑惑不解。

  萧潇若有所思。

  又是一个早晨,萧潇这天早到了十几分钟,车停唐氏对面,果然看到唐伊诺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等萧潇算好时间回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那杯花茶。

  花茶被萧潇倒在了室内盆栽里,放下杯子,萧潇平静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开始一日工作。

  开始有员工说,唐伊诺为人很亲和,每天穿最简单的衣服,素颜示人,一点也不像是千金小姐。

  难道家庭变故真的改变了她的心性?很多人都喜欢这样一个唐伊诺。

  “她这是要收买基层员工的心。”办公室里,张婧站在萧潇身后总结了这么一句话。

  黄宛之说:“她现在很努力。”

  唐伊诺是很努力。周遭同事都下班了,唯有她还待在空荡荡的办公区里翻看文件,通过电脑编写文件。

  五月很快就走进了尾声,是一个黄昏,傅寒声给萧潇打电话,说他在楼下接她回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段,唐氏空寂一片,所以傅寒声的到来并未造成太大的轰动效应。

  他穿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深咖色休闲皮鞋,看到萧潇走出来,眼神清晰温和,微笑着走近。

  夫妻之间的距离还有一米不到,萧潇的身后这时候响起了一道悦耳的女声:“姐夫——”

  是唐伊诺。

  仔细想来,这还是唐伊诺第一次叫傅寒声“姐夫”,傅寒声视线越过萧潇,凝落在了唐伊诺的身上,她今年有19岁了吧?叫“姐夫”时,嘴角笑容温婉如花。

  那日,傅寒声面带微笑,和唐伊诺寒暄了几句,再上车,面色深晦。

  C市是有名的堵城,数条车道拥堵,余晖游走在长龙车队里,投射在车窗上,微光闪闪。

  从上车后,傅寒声就一直在沉默,但他这时候却开口说话了:“小心养虎为患。”

  萧潇知道傅寒声在说谁,隔了一会儿,才简单回应:“无妨,若是为患,到时候再灭不迟。”

  从商者,若不忙碌,对不起C市金融中心寸土寸金的地价,对不起上班高峰期争先恐后奔赴工作区域的高层员工。

  商业大厦,所有的男男女女大都是一样的面容。

  男人穿各色衬衫+黑西裤+皮鞋,身上配饰或眼镜,或手表,或笔记本电脑和公文包;女人穿各色衬衫+长裤\/铅笔裙+高跟鞋,一个个身材凹凸有致,化着精致的妆容,应酬微笑俱是风情万种。

  在这座多元化的城市里,黎明意味着商战开幕厮杀,落幕意味着回归烟火和平淡。夜晚,从商场回到山水居的萧潇,放松警惕依赖的,是家居于一身的傅寒声。

  萧潇食物简单,几乎全部是素食,在五月吃了一段时间豆腐汤,各种青菜和营养粥,气色也随着饮食一差再差,傅寒声见这样可不行,专门请了营养师给萧潇调理一日膳食。

  时间即将走进六月,天气炎热,萧潇终日都没有什么胃口,若她只是一个学生,只是一个孕妇,一切都还好说,孕吐这般辛苦,最好是能在家里待着,可她有自己的责任,唐氏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摆在那里,她总不能置之不理。

  如果可以选择,她又何尝不希望离群索居?不再有商场上的惊心动魄和暗潮汹涌,守着一个家,谨守传统妻子本分,只图平淡安宁,但不能。

  最辛苦的那个人是傅寒声,面对萧潇怀孕还如常去唐氏,他给予了理解和包容,每天起床伺候完萧潇,送她出门时,通常会把一个袋子递给她,那里装着许多点心,以备她饿的时候可以吃。不仅如此,有时候去公司接她,或是带她在山水居里散步,他也会随身带一些点心,偶尔询问萧潇是否饿了,若是饿了,就会像变魔术一样从裤袋里掏出小点心,撕开包装递给她。

  萧潇在公司里的午餐,是营养师准备的,会有专人亲自送到她的办公室,萧潇胃口不大,但想着这些饭菜全都是他在费心张罗,所以总会强撑着多吃几口。

  他给萧潇打电话,一天通常要打上好几通,话语不多,多是询问她的进餐情况,提醒她不要一直坐着,闲暇时应该起身走一走。

  电话末,他叮嘱:“宝贝,别累着。”

  这世上,最感人肺腑的文字或是语言,并非全都是“我爱你”,只要是发自肺腑,只要是发自日常,哪怕他只是轻声叹口气,那个“唉”字也终将会成为最动人的温情。

  萧潇不是一个习惯听甜言蜜语的人,傅寒声也不是一个天天喜欢把亲密话挂在嘴边的人,但细算下来,婚后他对萧潇的称呼却是五花八门,他说“亲爱的”,他说“小坏蛋”,他说“小妖精”,他说“小乖”,他说“宝贝”……

  因为傅寒声,萧潇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听男人讲甜言蜜语了,因为听了心里会绽放出一个大花园,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傅寒声待萧潇如此,按理说萧潇本不该把赚钱的目光凝定在傅寒声的身上,但她向来是公私分明的人,在商言商,更何况她之前为了买进博达股,投进去太多钱,早已没有回头路。

  2008年走进六月份,抛开唐氏不谈,萧潇的个人资产已是亿元计,其中大部分资产是来自于博达。

  5月下旬,博达股票数跌数涨,到了5月末,萧潇一度陷入被套危机,博达股票跌至几元钱。面对这样的情形,张婧等人异常焦躁,纷纷提议抛售出完。

  萧潇选择静观其变,总觉得博达在还未诱导明伦入套之际,还会继续涨幅。

  是真的太能沉得住气了,她每天早晚时间和傅寒声在一起,该说话说话,该微笑微笑,融洽的像是这世间最没有利益纷争的夫妻,一连数日,萧潇都按耐着性子,从未对傅寒声旁敲侧击过博达股市走向。

  他是她丈夫的同时,萧潇没忘记,这个男人更是一个商人。

  从6月2日开始,博达开始跳高涨幅,在6月6日上午,博达最高涨幅高至32元,张婧等人一个个激动击掌,萧潇出言果断,吩咐黄宛之快速出手博达股。

  这边,萧潇赚得盆满钵满;那边,博达查出用户信息,在逐渐抽丝剥茧之后,终于在6月10日找到了萧潇。

  那天是周二,傅寒声公务缠身,上午来到公司就一直在忙,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周毅走进办公室,递了一份文件给老板:“傅先生,您先看看这个。”

  “先放着吧!”

  周毅补了一句:“跟太太有关。”

  傅寒声这才抬眸看着周毅,又移开眸子看了一眼那份文件,放下笔,伸手接过,那是一份调查报告,上面显示数日前让博达损失不少资金的那个人是萧潇。

  傅寒声又往下看了两页,看到萧潇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建立了几千万的仓位,提前挖了一个坑等博达往里跳。

  人小,胃口倒是挺大,除了通吃明伦,还惦记着博达这块肥肉。

  这叫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明伦是蝉,博达是螳螂,而她就是那只黄雀,一只坏心眼的小黄雀。

  周毅站在一旁看到了,出现在老板嘴角的,不是生气,而是层层叠叠的笑意,周毅愣了一下,这与他之前设想的画面完全不一致,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也许在老板的内心最深处,给妻子钱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他以前给萧潇钱,但萧潇拒收不要;其实仔细想来,事业做到他这种程度,早已过了为钱生气的年纪,况且他连日化都有意给萧潇,所以还会在乎这些零星小枣吗?

  傅寒声放下文件:“博达目前损失多少?”

  周毅算了算:“差不多一个亿,现在只能寄希望在明伦股身上,但愿到时候能够补了这个漏洞。”

  “博达要引以为戒,杜绝此类情况再次发生。”想必同一招,萧潇也不会再用第二次,一个亿啊!啧——

  出手狠是狠了点,但从商人角度出发,他理解,理解……

  没心思再办公了,傅寒声看了下时间,快到午饭时间,这时候打电话倒也刚刚好。

  “今天没吐。”电话刚一接通,萧潇的声音就率先传递过来,她已对他每天的通话内容了若指掌,所以在他开口询问之前,率先回答倒也没错。

  傅寒声莞尔,端起茶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也簇了眉,茶凉,味道很苦。

  放下茶杯,不喝了。

  “傅寒声?”听不到他的声音,萧潇语带试探。

  傅寒声这才明知故问道:“数日前,博达经历了一场股市风云,损失将近一个亿,听说是有人建了几千万的仓位提前下套,这事你听说了吧?”

  萧潇嗓子似是不舒服,清了清嗓子,然后“嗯”了一声,也算是回复了他的话。

  傅寒声挑眉:“嗓子不舒服?”

  “……是有点不舒服。”

  傅寒声笑斥她是撒谎精,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慢条斯理道:“博达遭遇损失,要不你安慰安慰我?”

  怎么安慰?

  萧潇抬手揉了揉额头,选择道出实情,反正早晚他也会查到,或许他之所以打电话谈及博达股市,必定是知道了一切,所以萧潇不打算隐瞒,但她说的毕竟是有些含蓄了:“那个,你赔钱的时候,我正在赚钱。”

  “哦。”还算诚实。

  萧潇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再开口,声音只显柔软:“你的钱不太好赚,我自己还倒贴了不少钱。”

  傅寒声忍住笑:“知道你这种行径叫什么吗?”

  “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落,却是真的笑出了声。

  唐氏办公室,萧潇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博达傅寒声,未接触之前,他是一个神秘富有的男人;接触之后,他的阔气可以精准的刺向任何一个人的心脏。

  也就是这一晚,萧潇回到山水居不到两分钟,就被傅寒声夺走了呼吸,他的唇很烫,灵活的舌掠夺着她的镇定和自持。

  这是一个天旋地转的深吻,萧潇在措手不及中渐渐迷失其中,到最后为了稳固身体,更是攀住了他的肩。

  事后,萧潇猜测:“恼我?”

  “傻瓜。”

  他的,纵使不是她的,但一定是孩子的。

  这个吻,无关恼怒,只关情深。

  2008年六月,萧潇衣着简单素净,每天出入公司,但除了张婧等人,包括她的秘书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已怀孕三个多月,更不可能看到她的衣下风景。

  那是萧潇怀孕第99天的时候,晚上就寝入睡,她的腹部不再平坦,较之往常更是圆润了许多,但那晚傅寒声摸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把灯调亮。

  “怎么了?”萧潇抬起手臂搭放在额头,试图遮挡光线。

  傅寒声撩起她的睡衣下摆,露出她的腹部来。萧潇只觉得,落在她腹部的掌心,暖暖地渗进她的肌肤,但那样的热度并不是岩浆,反倒是绵绵地,软软地。

  “小腹越来越明显。”手掌落在萧潇的腹部,灯光在他脸上打上了一层淡淡的暗影,但并不影响他的英俊,萧潇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手指修长有力,婚戒戴在无名指上,格外耀眼醒目。

  傅寒声看着萧潇,她躺在那里,发丝漆黑,眼睛如墨,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仿佛刚刚绽放的花蕾,美好得触及人心。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又亲吻着她柔软的唇,他做着温情的举动,但目光却变得深晦难测,声音淡不可闻:“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欠了你太多声对不起。”

  萧潇微愣,却触及到了内心,抬手抚摸着他漆黑的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不要太苛责自己。”

  “不好。”

  傅寒声的声音缓缓在卧室内游走,低沉入心——

  2008年5月5日,潇潇怀孕第64天,我醉酒,潇潇忍着孕吐,为了照顾我,彻夜不眠。

  2008年5月7日,潇潇怀孕第66天,凌晨两点半,潇潇蹲在马桶边吐了半个多小时。

  2008年5月10日,潇潇怀孕第69天,我把阿慈关在后院,潇潇远远的站着,后来不忍再看,背影落寞。

  2008年5月12日,潇潇怀孕第71天,汶川大地震,深夜九点左右,她躲在我的怀里受惊大哭。

  2008年5月14日,潇潇怀孕第73天,潇潇从噩梦中惊醒,担心孩子会出事。

  2008年5月16日,潇潇怀孕第75天,潇潇半夜饿了,偷偷起床去了客厅,找了一袋饼干,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安静的吃着。

  2008年5月20日,潇潇怀孕第79天,潇潇小腹日渐圆润,但体重却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轻。

  2008年5月24日,潇潇怀孕第83天,潇潇去产检,抽了好几次血,但她很坚强,没有皱眉,也没有闹情绪。

  2008年5月28日,潇潇怀孕第87天,孕激素导致潇潇工作状态极度低下,接连数月没精神,让她无比沮丧。

  2008年5月31日,潇潇怀孕第90天,都说满三个月孕吐现象就会减弱,但她起床就会觉得恶心,刷牙干呕。都说身为母亲,通常会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我从未告诉过她,她做得很好,我一直引她为荣。

  2008年6月5日,潇潇怀孕第95天,早晨带她去后山散步,顺手摘了几朵小野花给她,她笑了一路,像个孩子。

  2008年6月9日,潇潇怀孕第99天,小腹明显隆起。这天是周五,明天是周六,也是潇潇怀孕第100天,不公布没关系,但潇潇可以请朋友来家里聚一聚,这是大喜事,值得庆贺。

  ……

  入了夜的山水居很静,傅寒声伸手把萧潇搂在怀里,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脖子,那些话传进她的心里,化为了汹涌的潮水声,她从不知,生活里的微小细节竟都被他铭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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