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喝醉的人,特别特别讨厌,就算是我的监护人醉了,我都十分的厌恶!

  他不懂我,不懂。

  我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我喜欢冷静沉稳的男孩。

  或者,我就是不喜欢他。

  我得躲开点,我不想让他继续疯下去。

  电梯间地方并不大,我暂时的只能后退,先推开他,再和他计较。

  “妆可人,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好好爱你,好吗?”

  冉桦步步紧逼,把我逼到墙上,灼热的眼神快要将我烧穿。

  他眼里不是期待,而是肯定,是替我做决定。

  我摇头,不,你不懂。

  你怎么就懂我了?

  别的都不说,也不论我们现在年龄太校

  至少,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我还有些防备他,担心他。

  我怎么和他默契?

  冷冷的看着他,我摇头,说:“你搞错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我把花还给他。

  如果是这个意思,我不能收。

  管它是玫瑰还是月季,我都不能要。

  我是个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的人,我也缺乏关爱。

  但我不是垃圾桶,见到就往里收。

  不论他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敢要,因为,我怕。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就是怕。

  冉桦眼睛充血,突然用力将我按到墙上,自嘲式的责问我:

  “为什么?是因为我穷吗?是不是因为殷总很有钱,所以你宁愿跟他好。哪怕他有过一百个女人,你也宁愿和他好?我也可以赚钱,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你受苦,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忽然觉得好可笑,我和我的监护人“好”?!

  他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虽然同学里那么多起哄的,他似乎一直站在我这边。

  那么,一定是今天他见到殷亦桀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我了……

  所以,如此肯定的说出我们的“奸情”。

  或者,他早就这么想了,不过是觉得我还可以挽回而已。

  这么说,我现在是无可挽回无药可救了?

  因为我不肯和他一个同年的男孩子子“好”,而要和我的有钱的监护人“好”。

  呵,钱,

  女人,

  男人,

  以爱为名的伤害……

  多可笑啊!

  我冷笑着看着这个自以为示的家伙。

  其实我从来就不想提前长大,不想懂这些复杂的关系。

  我一直都努力埋头书本尽量做个好学生做个正常的孩子,为什么大家都要将我往刀口上推?

  这一个可笑的世界!

  这一份可笑的默契!

  还有他这以爱为名的这一种可笑的了解!

  我看着冉桦,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讽刺!

  听着一个人撕开你的伤口然后信誓旦旦告诉你他很爱你,是不是感觉特别奇妙?

  在伤口上撒盐,你很爽快吗?

  我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孤独弱势,对家和亲情太渴望了,所以明知道和殷亦桀这一份感情有畸意,

  明知道这么做有可能不太对,我还是一头掉了下去。

  除了殷亦桀太有魅力对我太好太精于算计外,

  我自己的个性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有二个自己,一个很清高,一个又太现实。

  现实部分告诉我,我不依靠着殷亦桀,现在已是无路可走。

  只能不听不看不去想,,抓紧殷亦桀对我的宠爱,好好的过这段尴尬年纪。

  然后努力变成熟,变强大,变成一个能独立并自由的“人”!

  所以我能甘愿忍耐,把同年女孩子可能视为囚禁的生活过出自己的小幸福。

  可是清高的部分又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以色事人。

  所以自己骗自己,忽视生活里不如意的部分。

  给殷亦桀把监护人这个角色套上了温馨的“家人”的面纱。

  其实,不过是弱者的一种无助无辜无奈的聪明。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很需要别人来告诉我们自己长什么样子?!

  因为了我们每天都有照镜子,对很多缺点一清二楚。故意忽视生活里的刺,只不过想过得舒服一点。

  冉桦,你有什么权力剥去我的外衣,将我赤一裸一裸的示众!

  看着他表白后我的冰冷冷的表情,冉桦失望了!

  看到我欲离开的步伐,他忽然失控!

  一把抓紧我的胳膊,他低下头,在我冷冷嘲笑的时候,疯了一样的吻我。

  我……用力挣扎着!

  我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手机,二只手被他按向墙壁。

  我只能咬紧牙关。

  他的力气好大,而且很粗鲁……

  “叮!”

  电梯门开了。

  我被冉桦压着,看不见出来的谁。

  或者谁在旁边叫电梯,但我能感觉到黑色的阴影,犹如吸血鬼巨大的翅膀,朝我们头顶笼罩过来。

  终于,我宁愿希望那时一大块乌云,我宁愿会有一道闪电落下来将我劈碎,也不要忍受这样的压抑和痛苦。

  背后的阴影嗖的一下将冉桦拽开,“嘭!”我被掀靠在墙上,冷冷的看着。

  这一刻,我不觉得冉桦比苗苗好多少。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一个海盗打劫干脆直接,一个国家收税隐晦平和,

  其结果,都差不多。

  殷亦桀,头发一缕缕立着,面容冷酷,下手狠辣,脚上穿着皮鞋,一脚踢过去,将冉桦踢飞。

  保安和我一样,默默的看着,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

  冉桦显然并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很快,借着酒劲儿,抡起胳膊,还手。

  大小二个男人,一样属于精瘦的力量型,打起架来还蛮有看头。

  我淡淡地看着,有种嗜血的漠然。

  殷亦桀更加火大,抓着他胳膊一个背摔,将冉桦狠狠的摔到地上,怒视之。

  抬腿,继续要踢。

  冉桦抬腿准备扫殷亦桀,真是个不怕死的。

  “够了!”

  我冷喝一声。

  我觉得冉桦该打,不过不用往死里打。

  殷亦桀不好,但绝不能受一点儿伤。

  他的皮肉有多娇气我最清楚,而且我心疼。

  看着殷亦桀挨打,我会心疼。

  就算可能会挨二下都不行,他的肉肉是我的。

  冉桦赶紧停下来,看我一眼,似乎以为我是在给他求情。

  因为很显然,他未必能打中殷亦桀二三下,但殷亦桀一定可以痛扁他一顿。

  其实看身手冉桦似乎也可以,不过被殷亦桀先下手了,这毕竟不是武打片里那些打不死的人,被狠狠揍一拳踢一脚再打,也不过是拼着一口气。

  殷亦桀也停了手,过来拉我,检查我的情况。

  玫瑰或者月季撒的一地都是,满天星被殷亦桀踩了二脚。

  红白二色,纯洁与热情,一起如此杂乱而卑微的都被脚底践踏。

  我的心,这一刻也有些,与此类似。

  殷亦桀一手粗鲁的拿过我的外套,拽上我的手,按电梯……

  冉桦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殷亦桀,义正词严道: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妆可人!”

  殷亦桀扭头,冷冷的看着他,哼道:“

  不想死就给我离可儿远点!”

  殷亦桀发怒的时候很可怕,眼睛冰冷的三米内空气都在打颤,双唇微抿,似一切都不足挂齿。

  这回事态完全在他掌控之下,估计连上次被动的火气都发出来了。

  竟然有人敢一而再的打我主意,简直就是不将他这个超重量级监护人放在眼里!

  冉桦与我一样,发现殷亦桀着实并不好惹,但一腔血性不改,盯着殷亦桀斗胆申辩道:

  “这位大叔,你是妆可人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打我?我正大光明的追求她,我爱她,有什么错?!”

  殷亦桀手指头紧了一下,愈发牢牢抓着我,整个人感觉愈发冰冷,让我觉得脊背发凉。

  他瞅着冉桦,好笑道:

  “我是她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你刚才的样子也叫光明正大?可儿是我的人,给我记清楚了。要敢再这么试一次,我将正式起诉。”

  冉桦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和殷亦桀扛上了,打算很英雄的要救我这个“宁愿和他好”的“失足少女”。

  他把鼻血一抹,恨道:

  “别以为监护人有什么了不起。监护人有抚养她的义务,有责任让她能继续接受教育。而不时趁着她小欺骗她,作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如果这样都不算正大光明,那你对她呢……”

  我觉得很有必要教训他一下。满口胡说什么?

  我的态度不比殷亦桀好到哪里,冷冷的看着冉桦,咬了下嘴唇,很正式的告诉他:“不明白具体情况你就没有权利侮辱我。我以后也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我不想让殷亦桀一脚将他踹飞,我觉得没必要。

  相反,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我毕竟才十六岁,被人如此好心的当面点出来,我还做不到装腔作势吧。

  不知道有人能对此熟视无睹吗?

  这世上有很多疯狗,我们不能因为被它咬一口就扑上去反咬它一口;

  但是,我们可以抡起大棒,敲死它。

  或者,至少可以将他满嘴的牙敲掉,以后就咬不了人了。

  冉桦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不可思议,失望,落寞……

  殷亦桀继续阴冷着,牵着我进了电梯,按下12b,气息还是那么粗重,显然还在气头上。

  可是,我觉得好累,我好像要他抱抱。

  我没做错什么,我不过努力力所能及的让自己活得好一些。

  即便如此,我也不曾因为他有钱就主动去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纵有什么错,也多半只是默默的接受了不应该接受的……一切!

  殷亦桀一直不说话,拖着我的手,到了家鞋子都没脱,直接把我拖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器,冲洗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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