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如何做,如何对我?

  他的吻,我的唇,究竟该如何定位?

  纯正的白水晶上,折射出我混乱的思维。一如小孩子的涂鸦,混乱的不成样子。

  如果美梦成真就是这个样子,我……

  呵,倒是有些贴切。

  那就是,我的这一场春梦,最后就只能落得个乱糟糟。

  是啊,与殷亦桀这种人做梦,除了涂鸦般不成逻辑的乱糟糟,还能剩下什么?

  我级数太低太低,从不觉得,我与他有抗衡之力。

  甚至于他一个无厘头的闹情绪,都能将我打入地狱。

  看你的眼睛写著诗句,

  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

  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脚步虽乱了但是心甘如饴,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oh,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我站起来,出来,拉开阳台的窗帘,想看看这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什么时候才能降临。

  不知道隔壁的他,在做什么。

  又或者,他那么忙,早就将我忘记,忙他自己的去了。

  梦之境的歌在不停的重复着,我,听得有些心碎。

  他的眼睛,确实很善于传情,至于写的是诗句还是阴谋,我无法辨别。

  可我的心情,却真的有点儿随他左右而行了。

  我的心,也似乎真的乱了。

  至于是否心甘如饴,

  我,不觉得……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爱”,我们之间,真的能用上这个字眼吗?

  我,实在怀疑,甚至觉得害怕。我不知道原因,可就是觉得怕。

  我太小,即便我如何早熟,我也不觉得已经懂了爱的含义。

  他太神秘善变,我不觉得我知道他的爱。

  甚至,我觉得“爱”其本身是一种蛊毒,只有伤。

  呵,爱,多么美丽而遥远的字眼。

  多么让人向往却高傲虚无的感情。

  我不觉得,我能触碰。

  “轰隆隆……”

  远远的雷声终于响起,楼下黑暗的树影似乎在飘遥

  天上的云层越压越低,仿佛,就盖在前面那栋楼的顶上,犹如巨大的锅盖,将人间盖得严实。

  而我们估计都是锅里的甲鱼,喝饱了营养汁草药汤,最后终将被炖熟,落入谁的腹中。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通过水晶看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扭头,看看卧室那个角落,失去了研究的兴趣。

  我也没单纯到这个角度,非要拍一副透过水晶看到的世界画面,以此证明并非如歌者所想。

  或者,水晶可以打磨成不同的样子,凹的凸的圆的扁的方的,或者干脆打造出一副哈哈镜,看到一个好笑的世界。

  世界,好笑吗?

  我觉得是。

  看啊,下午,我们还一块逛街,他虽然憋着一肚子气,不过依旧那么疼我。

  连上电梯,他都会照顾我。

  如果他是个父亲,一定特别有爱。

  他的孩子,一定会特别幸福。

  晚餐桌上,他不时给我摆弄吃的,然后和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抢食,搞到最后二碗饭我吃了一碗半,就是不知道下肚的有多少。

  许多还没到喉咙就被他挤鸬鹚般吸走了。

  唯有鲍鱼和燕窝,他实打实的让我吃了

  看看,他,多疼我。好吃的留给我,抢,也是逗我……

  他的唇吻感觉真好,尤其是他设法逼我主动喂他的时候,他的唇会变得愈发柔软而魅惑,那时候他就是不动手,我也想多喂他一些。。

  虽然这样做的结果往往都是自己也被他吃光光,不过,他的舌头好香,让他吃光光,感觉好甜。

  他总说我甜,其实我觉得……

  他就是个恶魔。刚才还亲热的像好人,现在呢?他说我贱?!

  也许,以我这个年龄,就会那么熟练的用舌头喂他吃东西,真的很贱吧?

  不过那不都拜他所赐?

  他吃的时候为什么满脸幸福甜蜜,害得我以为自己嘴里含着蜂窝。

  现在呢?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我进到屋里,关了音乐,男生和女生也静默,停在背靠背的位置,似乎准备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那种甜蜜和幸福,还有我想倚在他怀里,究竟是不是……

  不过,我似乎想起来,他说我贱,说“就是贱,难怪人家会说你”。

  他的口气是一种痛恨,而不是幸灾乐祸或者嘲笑。

  他……是在吃醋吗?

  我望望那堵墙,我忽然咬文嚼字的认为,他是觉得我的行为比较贱,但我人未必贱。

  人家那么说我,他也许很不乐意,所以痛恨,恨铁不成钢,让人家侮辱。

  可是,我既然有犯贱的行为,那我是不是贱人呢?

  我自认为,不是。

  不过他……

  呵,我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他的感受了?

  他好像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却还得在这里替他找原因,找解释!

  这就是弱者的悲惨了!

  看了,这个疯狂的世界,连我也疯了!

  “轰隆隆!……咔!”

  雷声愈发的响了,暴雨,即将来临。

  我摸摸嘴唇,还有些红肿的疼。

  那个可恶的疯子,竟然如此虐待我。为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我,暂时没能力去考虑。

  牙齿咬了又松开,我拉上窗帘,钻进被窝。

  我伤心地想:

  即便真是爱,我也把握不了。

  我,还是睡吧。

  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就会清楚一些?

  雨,一直下。气氛,实在算不得融洽。

  我们的心,都在慢慢发生变化。

  躺在被窝里,望着依旧那么纯洁美丽的梦之境,我,忽然觉得有些卑微的可笑。

  水晶,又如何会有暴力和粉色黄色的想法,若非我心情差,它如何会被我如此yy?

  窗外的雨,黑暗里,看不见。偶尔斜斜的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竟然那么粗暴。

  闪电划过,刺目惊心。就算隔着厚厚的窗帘,我也能被它捕捉到。

  那一道光掠过,似要将我从被窝里拖出来丢到风雨里,将我惩罚。

  咔咔的雷,不停传来,比雨声实际而且响亮。犹如闪电的追随者,敲锣打鼓恐吓着来找我。

  我赶紧躲进被窝。今夜,连雨声都那么诡异。

  啪啪的瞧着我阳台的窗,似催促我赶紧出去,出去接受末日的审判,接受天地的裁决。

  记忆里,雨是那么安静,深深浅浅,远远近近,犹如上帝的叹息,能唤醒麻木的神经,打开压抑的门,让你尽情释放。

  偶尔有绵密的细雨,轻柔的犹如慈母的手,熨帖我卑微的灵魂。

  可今夜的雨,竟然如斯疯狂、暴虐!

  犹如一头野兽,疯狂的想要挣脱。

  犹如一个刽子手,残忍的准备杀戮。劲风凌空刮过,呼啸着不停催促,让我前去受死。

  “啪啪啪!”雨不停的敲着窗,非常不耐烦。

  听这意思,如果我敢再犹豫片刻,必将受到双倍的惩罚。

  我不觉的自己犯下了滔天的恶行。

  我不过被冉桦强行吻了而没有逃开,不过是被监护人责难的时候提了几个问题,难道就要接受天地的公判?

  我想,其实我太敏感了。

  努力撑着自己不倒下,

  努力无视别人的不友好言行,装成我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私下,仍是敏感得要死。

  非常非常在意我想要依靠的人的一言一行!

  又或许我真的罪大恶极不知自吧,谁知道呢。

  犯了错而认错的,天下能有几人?

  我非圣贤,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我把头缩进被窝,学着乌龟的样子,睡觉。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了近乎无声的脚步,慢慢的朝我走来,不停的靠近……

  一种熟悉的恐怖,和恐怖的熟悉,将我笼罩。

  我不知道,来人是谁,他想做什么。

  难道,是我久久不肯出去,雷公电母雨神来找我了?

  “唰”,一道闪电,将我打死?

  奶奶说,做了伤天害理事情的人,最后会被天打雷劈,

  我呢?我……

  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唇,有种灼烧的感觉。

  我的嘴唇,好像吃了火爆辣椒一样,烧着疼。

  冰凉的手指,差点让我打个寒颤。

  这感觉,不像暴躁的雷公雨神,反而像地狱修罗,冰凉。

  近乎无声的叹息,轻轻的从我胳膊往上滑动,柔和的,犹如蛇游过,毒蛇……!

  毒蛇?

  为什么会有毒蛇?

  我已经下了地狱吗?

  蝎子咬了下我的鼻尖,毒蛇缠住我的脖子,然后松开。

  一点温热的气息,被子盖到我肩上。

  我刚才不是钻到被窝里了吗?

  被子怎么会重又盖上?

  忽然,我想起来,刚才似乎有人将我剥光,压到身下,疯狂的要抽我,所以,我该挣扎,该躲,该捅他一刀!

  对,我要捅他一刀,要不然,我的监护人回头又质问我,为什么不反抗,嗯?

  我抬起胳膊,挥舞着,还没找到刀子,只听得一声轻叹,然后,那个人就不见了。

  “啪啪!”

  雨继续敲打我的窗,我堵上自己的耳朵,继续睡。

  对啊,我最大的能耐,不就是耐心和闭塞视听。

  只要我没听见,是不是就不存在呢?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我觉得是这样的,玉佩从脖子里掉出来,蹭道我下巴。

  冰凉的感觉,让我心略微安静下来。菩萨果然灵验,只要小小的一块玉,也可以栖身,然后让我安睡。

  第二天醒来,我嘴唇还留有浅浅的红痕。

  脑子清晰多了,收拾完毕,出来做早饭。

  象我这种寄人篱下的人是没有资格真正在这种情况下撒娇的。

  所以,亦不可能什么不做,赖在那里等人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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