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不是好事被撞破,而是有,什么阴谋?

  我要死了,脑子里总想着“阴谋”二字,一定是心理不健康。

  不过,由不得我啊!

  深呼吸,我蹲下,左腿突然抬起来,离地一尺高。

  “啪!”

  如我咒语所言,美丽的女子,立刻五体投地了。

  “啊啊,好痛!”女子娇呤着,恨恨地看我。

  此时,我觉得精神一阵舒畅!

  舒服听到屋里的闹腾,丢下手里的事跑过来,闪到一边避开,侧身奔到屋里,看殷亦桀的情形。

  我缓缓的站起来,瞅了女子一眼,目光落到殷亦桀身上。

  “快叫大夫!让人抓住她!”

  玉壶冰声音沉稳中略显颤抖,说到女子时又稍有些不确定。

  大家都顾不上管这女子了,见她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逃出去,连包和衣服都没敢拿。

  我懒得管她。

  倒是殷亦桀,我也不顾得他这些日子理我不理我,玉壶冰的话让我担心,我……

  舒服赶紧抱着电话开始打。

  玉壶冰冲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我静静的走到殷亦桀身边。

  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流着,却都流到了地上。

  殷亦桀另一只手背上,只有胶布,没有针头。

  地上,湿了一片。

  深色的,液体浸透的颜色。

  深的,犹如凝固的血……

  殷亦桀的唇上脸上,到处都是女人的口红印,鲜艳夺目,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红,刺目惊心。

  我,捏紧拳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这副尊容,我就算擦干净也难受。

  没理由,就是看着格外不舒服。

  我知道他吻起来很美,他抱起来很舒服。

  现在愈发肯定,我不想别人碰到他。

  就这样一种感觉,我希望他永远都只吻我一个人、抱我一个人。

  可是,他不要我了。

  好奇怪,我一会觉得自己不会是很爱他,一会儿又对他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一望!

  莫非我神经已经错乱了。

  还是,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神秘莫测的很。

  殷亦桀艰难的呼吸着,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只觉得眼角有些酸涩。

  我,似乎知道他为什么和我生气这么久了。

  如果,他和我一个感觉,那他,也一定特别的不希望别人碰我。

  不论我们什么关系什么感情,只要我们拥抱过,就,一点儿也不希望别人介入。

  可是,那次,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怪我。

  我现在还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睁开眼,抱抱我?

  我,有种感觉,不想要他吻,可是,我想要他抱。

  我受不了那些口红印子,但我看见他并未用心抱那个女子,所以,我想要确认,他肯不肯抱我。

  我想要。

  至于生气和愤恨,委屈和失望,

  那些感情都是靠后一点的事。

  身体是直接,

  舒服了就是舒服了,喜欢某人就是喜欢了,

  和我们的灵魂不同,

  灵魂由里拐弯,连自己都欺骗!

  大夫护士一阵风似的和玉壶冰冲进来,后面还有担架车。

  不容分说,和玉壶冰抬起他就往担架车上放。舒服和护士推着担架车就跑……

  我只是挪个位置,不挡住他们急救。

  现在,屋里,就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旁,地上的深色的水迹还在;

  床上,女子的内衣还在;空气中,闷热还在;我心中,阴霾还在……

  好神奇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着窗外梧桐思索半天,我才想起来,似乎,这有点儿李国豪死亡现场。

  原本是一场戏,结果道具枪让人换成了真枪,空包弹换成实弹。

  于是,男主角,倒下了。

  呃……我脊背一阵寒凉,赶紧从空调口挪到另一个角落,可身上的寒意还在。

  我,身上冷得发抖。

  我想出去看看,或者到殷亦桀身边去,只有他才能给我坚强的依靠。

  我从未如此热切希望,有个人能让我靠一下;而这个人,只能是殷亦桀。

  可是,他不在这里,他去了急救式。

  他正在输液却被人拔掉,看地上的水渍,拔掉的时间不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舒服的意思,还有玉壶冰的感觉,一定认识那个女子,就连她逃走,二个人都没有抓住她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是我搞错了,还是那个女子是卧底?

  呵,我的想象真丰富。

  我刚才想到那个女人的激情,现在又想到她是卧底,我……

  我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我冷。我怕。

  使劲咬着牙齿,还是抵挡不住这层凉意。

  额头上汗不停的掉,我,都搞不清究竟是冷还是热了。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站了多久,还是没人来。

  殷亦桀也没回来,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我走到门口,楼道里很安静,虽然是下午正常探望时间,不过人不多。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道急诊室或者哪里去找找殷亦桀。

  可,我不知道那样做意义何在?

  我,是该回去,还是去看住我的监护人?

  一遍遍的想着,刚才的情形,还有那个女子,以及整件事情。

  脑子里挥散不去的,尽是“阴谋”二字。

  当然,这么大的阴谋,不可能针对我,我还没这么重要。

  那么,就只可能是殷亦桀。不论他之前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病醉成什么样,估计吊二天药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被人这么一掐断,反而会有生命危险。我这么胡猜来着。

  那么,他到底会有多危险?

  别人,是要让他有危险,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我,该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将门虚掩上,我挪回到内室与小客厅之间的门口,靠在上面。

  那是我看着殷亦桀的地方,我看见他晕掉了,然后按捺住心头不快开口的地方。

  如果,我愤然拂袖而去,会怎么样?

  如果我扑上去和那女子打一架,又会怎么样?

  恩,估计那一跤五体投地也摔得她也够呛的。

  早知道我该再踹上二脚,那样或许殷亦桀就没事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萨拉姆,艾赖以昆,哈里路亚……

  我现在能做的,似乎就是坐等。

  看人家电视上,家属也就是在急诊室外面干等。

  我,呵,我够冷静埃自己饭票出了大事,也能安静的坐等。可我不坐等又能如何?

  眼睛朝屋子转了二圈,里面一圈,外面一圈。

  里面,是殷亦桀住着的,这会儿稍显凌乱。

  我不想收拾,或许还要留个现场。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这还有用。

  外面,我目光落在那件马甲和时尚包包上。

  我,忽然对包包产生了兴趣。

  不过,我的书包呢?舒服把它处理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小的客厅,旁边,似乎有扇门,

  似乎,可以通到隔壁那间屋子,和这个类似。

  就像,有些饭店的包间,二间包间之间的操作间相通。

  我过去试了下,果然,二个推拉门,双向都可以锁定,确保既可以独立又可以联通。

  我,既然大家都不在,我要去找我的书包,还有我的刀子。

  我要做好准备,如果还有人敢来试试,我一定会捅她一刀,死活不论,反正是在医院。

  我有些担心那个女子,更担心如果真的有人意图对殷亦桀不利,那么,这之后一定还会再伤害他。

  不,不!不行!

  我一定不要人伤害到他。

  他是我的,监护人。简称“他是我的”。

  只要冠以“我的”名头,我就要对他负责,我要行使自己的权利。

  比如,要求他尽到监护责任。

  前提,就是他平安无事。

  看,我现在脑子多清晰,比哲学家还哲理。估计世上比我没人性的也没几个。

  呵,那又如何?

  扑在死人身上哭以及守在急诊室外面急,我私下以为还不如回去睡一觉醒来继续做该做的。

  因为,我的路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我父母走了,我也没有哭的权利。

  嗯,丢开这些乱七八糟的。

  赶紧开始,研究眼前的东西。

  我想翻翻阴谋女子的包包,虽然我以前没有翻人家包包的习惯。

  不过她作为一个嫌疑人,我作为我监护人的捍卫者,似乎有这个权利。

  或者,谁管那些个,我就是疑惑,想翻翻。

  女子的包,不大。里面放了,套套,化妆袋,钱包,纸巾一堆。

  我拉开旁边的拉链,侧兜里,放着一个电话本,还有二张名片。

  钱包不放里头,反而把电话本和名片放里头,倒是有些意思。

  我,虽然不是搞便衣出身的,不过也有些常识,放内兜的东西通常情况下都比较重要。

  除非,这个女子是精于此道的间谍。

  翻开电话本,名字后面注了价格,比如赵800、钱500、孙1400、李2000……

  这还挺有意思,估计不是密码吧。

  不知道什么东西!

  继续往后翻,目光,停留在,那一处,一行小字:

  是我家母的名讳,旁注:“五月初二,1800。”

  今儿初几?

  这人还玩阴历,唉。我眼皮狠狠跳了好几下,为何,今日一回见人一回见名字,难道,这事,与我伟大的母亲有关?

  我好容易有个监护人给我口饭吃,她也要将我饭碗打破?

  难道她就这么热切的想让我步她后尘?

  呵,这女子的价码挺高,高薪阶层埃

  可惜,我对高收入没太大兴趣,也对我监护人累的被人扛出去买了都不知道深有感触。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问心无愧即刻。

  那个电话,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抄下来。

  然后,继续翻。在后面一页的夹缝中,我又找到一行小字,和刚才这个很像,上书:“tt药,十剂,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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