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很诚实的答曰:“right.”

  于是……挂了……

  呃,其实,我觉得不用将问题搬到美国或者澳大利亚那么遥远,话说南方人到北方下馆子吃饺子,问漂亮的服务员:

  “水饺多少钱一晚?”

  于是,挨了一大巴掌,被斥为“流氓”!!

  当然,南方吃水饺吃面一般论碗算;那个,北方吃这个面食,一般问

  “饺子多钱一斤?给我来四两。”

  不过这一定是很以前的语言沟通问题,甚至有人将“水饺”二字发音为“睡觉”,现在这种店都会贴出大大的价目表或者菜单,汗!

  “Hello!”

  张亚龙对我笑着打招呼。

  张亚龙拾掇完出来,看着也听精神一帅哥,甚至还换了件衬衣,不知可有打领带?

  “Hi。”

  我淡笑,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氛围呆上一会儿,任凭自由的风吹走脑子里浑浊的二氧化碳,感觉轻松多了。

  笑笑,似乎也不错,虽然仅限于唇角勾起、意象派笑法。

  “Why-Not-Talk-With-Them?”

  张亚龙的英语,能开口,还不错,口音满正。

  “Sorry,it-seems-that-they-all-have-partners-already,and-we-all-like-something-old。”

  我笑笑,守旧,是人的特性,比如我们牢记五千年的历史,嘲笑美国人历史太短;或者排外、歧视、骄傲自己的出身,无不如此。

  我领着桀桀来此,显得有些特异独行,倒是有人和桀桀打招呼,可惜,俺家桀桀不懂外语。

  (翻译:好像他们都有伴儿了,我们都喜欢守旧。)

  张亚龙嘴巴张老大,很有剧烈运动后饥饿过度的嫌疑,毫不夸张的说,他一个人能吃二分套餐,或者一份家庭装。

  我低头看桀桀,桀桀似乎也饿了,伸着舌头附和张亚龙。

  “你英语这么好?!”

  张亚龙惊呼,好似不认识我似的,其实也算不怎么认识。

  “没有啊。”

  我老实交代,勉强算作合格的Chinglish,我大概能说明白什么意思。

  “都来米……当地当……”

  久违的电话铃声,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赶紧掏,掏电话,回家,这可是大事,我赶紧找着来,回不回都说个话。

  找一圈,桀桀伸手拍我裤兜,哦,竟然给跑这儿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难道有什么冥冥中的事儿?

  去,谁信那玩意儿。

  我掏出来,断了,挂断了。

  大概是桀桀的杰作。

  瞅着张亚龙,我歉意的笑,实在不是激动,有意要忽略他接下来的问题!!

  我……紧张……

  还没翻出来谁打的电话,

  “当地当……”

  又响了,带着一股特有的怒气,森冷,寒彻骨。

  “阿嘁!”

  我抖了一下。

  能将一曲《回家》或者萨克斯整出杀气来的只有那一个人别无其他。

  杀气很重,刀光剑影,沙场血腥,断壁颓垣,白骨累累……

  “一个人在那儿呆着?嫌桀桀不够惹眼呢?赶紧给我回家去!”

  没有一点儿商量余地,冷酷,肃杀,带着焚天怨怒,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迁怒。

  迁怒是人类的本能之一,他迁怒到我头上,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难道是为昨晚我走了吗?

  “嗯。”

  我似乎除了老实听话想不起来别的什么,米办法,面对有些人,你只能将自己丢了。

  “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做什么?”

  殷亦桀火相当的大,不用说,绝对是迁怒。

  “嗯……我……在英语角,这里好多同学,和老外……”

  底气不足,我很悲催。

  牵着桀桀的手,我希望将来我们母子俩能强悍起来,不行,我现在就要强悍起来,哼!

  为什么总要被欺负,还欺负的如此理所当然?

  大半是因为自己的奴性,杯具。

  “明儿给你请个外教回去行吗?在哪,我让人去接你。”

  殷亦桀说的相当干脆,不容怀疑。

  我赶紧摇头,要不一会儿信念有给打消了,我说:“不,我还没吃饭,桀桀饿了。”

  “呜呜汪……”

  桀桀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饿了。

  张亚龙蹲下来抱着桀桀,笑得要死,虽然看不出来,但感觉很有意思。

  最后一缕夕阳照在他脸上,有点儿红金的色泽。

  “想吃什么让老六带你去,丫头,你别不听话了。”

  殷亦桀似乎吃了称砣,一定要为我安排我的生活作息。

  问题是,我今儿就不想让谁给我安排,就连命运女神Nornir或者田?襻槎疾恍校曳常?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装成上帝,替我把握命运,还要摆出我好的样子,那他们为什么不去弄个model玩去啊?

  我都不想解释了,直接回他:“我自己去吃,我自己会。”

  “可儿……”

  殷亦桀忍痛含悲的叫了一声。

  “我会照顾自己,你忙你的去吧。还有,公司里我要聘几个人,你忙我就先试用了。”

  我今儿已经讲好几个律师,先弄回去试试,他们年轻但缺乏机会,所以要价也低,我很乐意。

  还有个财务的研究生,看着也不错,只要实习工资一天五十块就行,布莱恩比较支持我。

  Internship在国外很盛行,可以作为一个专门的职位,在学生尤其是留学生不能参与工作等法律规定下,intern的优势就很明显,市场也很广泛。

  但在国内,很多学生没地方实习,毕业后找工作很受限制,对自己的就业前景和职业规划也相对迷茫。

  当然我并无解救劳苦大众的远大理想和宏伟目标,不过想从这些人里挑几个合用的,大家互惠互利。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也许他的权利和独裁统治受到了挑战,他的权威被我藐视,因此,他要酝酿情绪,然后一举将我制服,挂上城头示众,作为对反抗势力的告诫。

  我,这种沉默有点儿压迫,让我初次出师很为紧张,和初次偷盗的人一样。

  第一次偷东西就被抓现行那将对他的职业生涯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甚至直接摧毁他的人生。

  当然,第一次爱爱被打断,很多人将一辈子不举,或者冷淡。

  那,像我这种情形,又该如何?

  我在等待宣判。

  等待殷亦桀!

  不论死刑、死缓、二十年,还是十年,都比等待的过程好受一些,但我必须等。

  “你看着办吧。注意公司机密别泄露了,可以和他们签订保密协议,哪怕是临时的。还有,每种人你聘用的时候如何看待的,又有什么预期;今后具体表现出怎样的能力和人品,都要记住,慢慢积累用人的经验。很多人表里不一,好看的未必好吃,好吃的未必好看……”

  殷亦桀并未砸我一***,反而循循善诱,给我上课。

  哦,我看着他们顺眼,就准备聘用了,反正铭风说了,谁敢捣乱就丢去种果树,典型的法西斯专政。

  用人用人,这个可真的很难啊,布莱恩说这是一门艺术,反正不好解释的都可以用

  “艺术”二个字来囊括,这是潜规则。

  “赶紧回家去。”

  某人总而言之落下这一句,替此次电话命令做了一个总结。

  “哦。”

  我晓得了。

  看着桀桀,我忽然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那什么了,他还得这么叮嘱我?

  挂了电话,张亚龙很古怪的看着我,别有深意,有点儿像地质队的那小三脚架上的小玩意儿,带着点儿钻探的意思。

  我伸手,牵着桀桀,笑:“吃饭去吗,我,请客。”

  学校里的生活总归简单一些,我还是喜欢。

  当然,眼前的男生并不简单,但他很懂进退,绝对不会不合宜的开口,比如现在他就没问。

  啊,吃饭,真是个问题,我,有点儿想吃食堂的东西了。

  公司食堂总给我开小灶,有时候还真怀念大灶的大锅饭。

  怀念有时候很无厘头,纯粹是突发间的奇思妙想,没逻辑可循。

  一侧山青一侧水秀,傍晚,一天后的傍晚,下课,在无数人赶了无数遍之后,我们终于返家。

  “我电话……”

  我很郁闷,电话不知道丢哪了。

  “是不是昨晚落家了?”

  布莱恩替我想了个原因。

  昨晚九点多回家,他和铭风很老实的睡客厅,我睡自己屋里,对着宝宝的金棺银椁,绝无父亲所说的冤魂那么可怕,宝宝是我生下来的,再怎么冤,纠缠的也不该是我。

  其实当时我在想,很可能是范氏连连倒霉,他们大概以为我们用宝宝的冤魂诅咒他们了吧?

  不过我可没这么无聊,也绝不肯用我宝宝做这种事。

  当然,因为是偷偷溜回家的,我用钥匙开门,铭风则小心的破开所有的监控,因为我不想让殷亦桀知道,呃,为嘛要让他知道?

  我就不理他就不理他,恁么地?

  不过现在想来,百密一疏,昨晚给电话充电的时候,八成,落家了。

  唉,FB啊,我多久没自己给电话冲过电了,或者换句话说,我也好久没用手机了,我很落后,堕落。

  望着山不停的往后退,我想起件事情,赶紧掏出本本,果然,很顺利就连到手机上。

  这么多年来,本本和手机的联系还好着呢,真是个奇迹。

  布莱恩侧过来看,我让他看……取消定位跟踪,转接电话……

  “布莱恩,转到你电话上吧,反正你是我助理。”

  我把某人的电话给处理了。

  布莱恩有些鄙夷的看我一眼,或者是怨怒,也可能是纵容,反正,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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