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

  又到了山顶呀走一遍啊,看到了满山的红牡鹃。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

  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儿,都夏天了!

  鄙视,又不知道是哪里飘来的靡靡之音。

  今儿不是去山里,殷亦桀的事儿还没完呢,四少他们都没走,我们……去个神秘的地方,谈件事儿。

  准确的说,这啥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四少和布莱恩都叫我跟着来,我就跟着来。

  车好像开到了郊外,也可能是某个公园度假村之类的,反正精致挺好。

  一个鱼塘边上,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或坐或站或钓。

  周围蔷薇缠绕、柳树成荫,偶尔几株栀子花随风送来阵阵清香,倒是个好地方啊。

  钓鱼也是蛮有情趣的事情,玩玩也好,我反正是个不懂事的小老总无所事事的跟班,跟着即可。

  “汪!”

  狗腿见他爹了,狗鼻子特灵。

  一个草棚下,殷亦桀和玉壶冰站那儿,都是清凉休闲装扮,看着很舒服。

  玉壶冰,啊,温润如玉,我怎么想到“邻家哥哥”这个词儿了呢。

  殷亦桀,唔,永远是我目光的焦点。

  唉,不得不说,我堕落了。

  和这些人混久了,大概已经忘记他是玉氏太子;当然也可能玉壶冰长大了(长大了?明明捂嘴偷笑,不知道谁比谁大),越来越含蓄内敛,因此,显得随和一些?

  另一个草棚下,雍和大律

  师稳坐钓鱼台,带着墨镜,酷了好多,跟前搁一根鱼竿,势头十足。

  其他那些,淡淡扫过,不得不说,虽然看着随意,但一个个,都……怎么形容呢?

  啊,细说起来还挺麻烦,简单点儿说吧:这里很像地下党接头,或者卖白粉的交货,其他人看似随意,那一个个都是盯梢(用词不当?管他)。

  老六也一身迷彩混在其中,离着殷亦桀不远不近,一看就是保镖。

  看来今儿这场子这级别很高的说。

  不过,似乎都与我无干,既然没人告诉我要干嘛,我,随意,嘿,乐得自在。

  至于这种黑社会性质的大杂烩,我没什么兴趣说白了,管他级别高低,没我的事儿最好。

  “东瞄西瞅啥呢?”

  身后,有人不乐意了。

  “这……风景挺好,呵……”

  我说的是实话,不远处还有条河呢,河里还有鱼,河边杨柳成荫,河滩沙子里或许还有贝壳,是吧,风景挺好。

  “皮痒了。”

  桀桀他爹含义不明,狠狠掐着我腰,一脚,将他儿子打发了。

  呵,可怜的儿子,好容易来认亲了,他爹不要他,悲催啊!

  这是啥状况呢?

  是不是隔时间久了他爹不认得它了?

  “呜呜……”

  桀桀很委屈的来问我,拉着我的手,诉苦。

  汗啊!

  仰头冲天,我说:

  “你爸在向你祖先靠拢,白眼狼,过河拆桥……啊!桀桀,救妈妈!”

  殷亦桀竟然敢下狠手捏我,讨厌,这么多人呢,不知道

  我怕痒?

  “汪汪汪!”

  桀桀不干了,它一向是正义之狗,妈妈喊救命还了得?

  冲着殷亦桀又跳又叫,拽他衣服,拖,喊……它,就是不敢咬。

  左蹦右跳很威风的样子,它……

  “狗腿儿子,你不会咬他啊!以后别叫我妈!”

  怒了我,殷亦桀竟然给我示威,手下愈发重。

  “哈哈哈……”

  四处笑成一片,热闹了,三三两两围过来,看热闹。

  “桀桀,咬你爸,舅舅给你撑腰!”

  布莱恩很无良的教坏小孩子造反,不孝,窝里斗……

  “桀桀,敢咬你爸叔叔给你肉吃!”

  玉壶冰怎么也不肯落下这热闹,这诱惑似乎还比较现实。

  “桀桀,咬你爸,要不然就守山去,没肉吃没得玩没……不许见你妈!”

  五小姐比较懂小朋友的心里,一下点在死穴上,这威吓,要是个小朋友绝对吓哭了。

  笑死了了,呵呵呵,桀桀是狗,又不是狗精,哪里听得懂这么复杂的话啊?偶尔领会我眼里的意思就了不得了。

  哈哈,竟然真有人拿着……烤鱼?

  桀桀又不是猫,笑死人了!

  桀桀看我笑,小样撒欢开了,谁的话都不听,使劲挤我跟前,蹭蹭蹭,要和我拉拉手。

  殷亦桀烦它了,不过鉴于众人都对他这个老爸不看好,干脆放下姿态,道:“和你叔玩去,再淘气关家里不许出来。这么大了还黏你妈,像个什么样子。回头给你娶个媳妇儿……”

  “轰!”

  炸锅了!

  雍和的

  脸上也绽开两朵笑花。

  这里好像都是没娶媳妇的多,殷亦桀这话……

  烤鱼,现钓现烤,味道鲜美,一斤十块,好像还挺划得来。

  不过我更喜欢他们做的一种汤圆,不是外头买的那种,而是自己用糯米粉包的,又香又软,味道好口感更好,再加点儿香葱,嗯,我吃了一碗还想要。

  “中午饭不吃了?”

  殷亦桀比较执着的想让我多吃点儿鱼,或者一会儿吃正餐。

  郁闷,不理他,吃哪一顿不都是吃啊,反正今儿闲着休息,我想吃那个。

  嗯嗯嗯……一点儿不合人家心意,人家搂着我要吃了我。

  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我说:

  “吃饭自由碍…呜……”

  殷亦桀才不管,小小一张椅子,非要让我坐他腿上,我不肯,他就让我坐他身边,急死了,他还高兴,好像非逼着我坐他腿上去。

  哼,这么多人看着,我才不要,搞得像那种暧昧业的女人似的,辛苦一点,我名节要紧。

  殷亦桀亲下我脸,腹黑的笑:

  “那一会儿让你自由的吃……怎样?”

  怒!这男人真不怎样!

  三句话二句半都和那啥有关,我除了听话都没别的选择,吃鱼,哼。

  这个鱼还好,竟然没什么刺,中间一排大刺剔掉就可以了。

  舒服很体贴的给我搬来个凳子拼在椅子旁边,总算可以放心的……啊!

  坏人!

  我还没吃到,殷亦桀就张嘴过来抢,十足的桀桀先祖,动口不动手之君子者,殷亦桀

  之类也。

  旁若无人的,殷亦桀将叼到的一块又喂我。

  嗯,不要,盘子里还有呢。

  我侧身躲,他来劲儿了,不行,搂着我腰,跟进;我躲,闪,他压下来……

  “咯吱!丬!”

  凳子崴了,我一手撑地,差点儿摔倒,殷亦桀脚一翘,将放烤鱼的盘子带凳子一块踢鱼塘里,好,都不用吃了。

  “汪汪汪!”

  桀桀跑回来,好高兴,拉着我手还想扶我起来。

  靠!

  殷亦桀还压着我身子呢,椅子倒后头,被布莱恩飞过来扶住,要不然非砸了我不可。

  好不容易爬起来,我怒目圆瞪,讨厌鬼!

  有什么好玩的嘛!

  殷亦桀竟然不爽了,看着我,呼哧。

  扭头,我不理他,这当这么多人喂东西,啥调调这是。

  这么大个人,郁闷死我。

  殷亦桀更不爽了,拉着我的手,紧紧捏手心,狠狠的扫过周围看热闹的……

  呃,忘了,还有看热闹的,看一个个憋笑憋得脸红耳赤,我怒!

  “到了。”

  不知道谁先开的头,二个字,犹如一片积雨云,很快压过来,挡住这一方天空。

  空气,立刻变了味道,沉闷凝重,有雷电在云层后蓄势待发。

  “哈哈哈……”

  有人笑起来,好像殷亦桀的模样十足的搞笑;也没人对我的水深火热表示同情。

  啊!

  我好悲催,就没人见义勇为一下吗?

  一个男人笑开,紧接着笑成一片,一个个都笑,好像捡到笑票了。

  真有这么好笑吗?

  桀桀就没笑,站我

  跟前,严肃,甚至摆出警戒姿势。

  哦,故意的。

  看着外面四辆车停进来,其中一辆警车,咯噔,我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狗,才是最忠实可靠的。

  人可以虚伪的毫无内容或者借题发挥的傻笑装腔作势,以示心态轻松姿态之高对来着不屑一顾,这叫示威;而狗,只会很直接的对危险做出反应,谨慎、认真,哪怕不屑一顾,也会认真对待,表现的很直接。

  再将人和狗的状态反过来一琢磨,来者,是敌非友,而且不友好,很不友好。

  桀桀并非见生人就发威,它是凭空气里的感觉做出判断;而那些人假假的笑容,有多假有多夸张,事情就又多严重。

  显然,眼下的情形,还没到顶级,但不容小觑。

  我琢磨着自己的问题,那些车门已经打开,下来一行人,有警车却无警服,便装。

  第二辆车上下来一个“黑脑袋”,咦,怎么会是他?!

  今儿本该事情了解大家欢聚,为什么还来个他?

  “走。一会儿就知道了。”

  殷亦桀搂着我的腰,往主屋那边转了个方向,声音没有刚才的轻松或者装的冷酷,而是,真的冷淡,一本正经。

  哦,我和他在一块儿,方向自然都是他掌握,我腰或者肩就是个方向盘,他一转,我脚就朝那个方向走。虽然在某些地方受控于他的手心,但此时身边有他,真的觉得好幸福。

  身后玉壶冰跟上来,笑意继续

  ,神情收敛,或者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

  布莱恩,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桀桀后头过来,感觉他就一看狗的。

  一间屋子里,好像早已经准备好了。

  里外都有人,姿势不同、位置不同,做的事也不同,但意义一样:戒备。

  这个架势,我好像还是第一回见。

  好大的气场!

  好大的排场!

  铭风亲自在门口巡回;老六紧随殷亦桀身侧;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个黑皮,紧随四少兄妹身边;阿龙在屋里主持,阿果在不知道的角落……啊,我知道阿龙和阿果属于防御或者主控方面,或许阿果正在摆弄那几十个屏幕监控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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