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秋千上,我感受不来与雨沟通的情趣,风吹过,还挺凉。

  不过于这雨中,我脑子感觉是舒服了一些,不再似睡非睡的迷糊。

  我感到一丝凄凉。不知为何,脑子里就是蹦出一个“凄”字,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很幸福。

  不过,凄凉,或许无关状况,或者无关情感,而纯粹是现在的天意。

  桀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趴在一旁,竖起耳朵,时而看看我,时而左右瞅瞅。

  哈,这儿子,还真没白疼它。虽然狗狗会游泳,经典的狗刨式说的就是它们;但是,桀桀和我一样,都淋的毛都湿透了。

  不过,我没动;它亦不动,甚至比平时还安静。

  是啊,我本来就是出来寻安静的,四周也确实安静,所有房间的灯似乎都熄了,所有人睡了;风雨声雷声不过是是安静中的心跳与呼吸,愈发让一切显得安静。

  因此第一眼看到它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地上时,说实话我真有些微愠怒;不过等看到它如此安静,连寻常的招呼都没打,我还是算了,难为它如此通情达理。随即我还有一丝奇怪,这有点儿不想桀桀寻常的样子,还是说,它也感觉到空气中那丝凄清?狗的直觉总是很灵的,我不能完全否认。

  瓢泼大雨么?好像也不是,大概算中雨,连成线哗哗的下,千万根雨线从天到地织就一幅最壮阔的画卷,山川河流小桥流水房屋人家油画写意无一遗漏,甚至这个时节的画中,还有一人一狗出现,仿佛,上帝的遗孤,孤魂,遗失在这一方。

  有雨,自然就有风。秋千下几片风叶很灵活,偶尔一阵大风刮起,我能随着秋千摇摆好一阵。好像,我的秋千已经升级为风车了,呵。

  我是不是该挥舞一根长矛,再寻来一身奇骑士服,扮作堂?吉诃德与它大战三十回合?再高叫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快快下马受死!”

  风声呼呼,好像三千军士一齐鼓噪:“好!好!”

  常山赵子龙或许还不够味儿,最好……

  伍子胥如何?

  抬头,大喝一声:

  “嗟,夫差老匹夫!我复仇来也!”

  恩,伍子胥过韶关那个一夜之间白了头啊,一生见证吴国兴亡,悲剧的无以复加,还是……

  哦,我怎么改搭台唱戏了?

  不行,和五小姐在一块不时就能听到她念叨这类戏文,我中毒了。

  言归正传,想想眼下的事,眼下,当然有事,什么事呢?

  “唰唰唰……哗哗哗……”

  雨不停的下,没有人听到我的疯话,可是,就因为没人听到,才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今夜的雷电交加也很奇怪,竟然能持续几个小时,难道真如戏文里写的那么配合情节需要?

  嚇,有啥情节需要如此变态的玩意儿,没有的事。

  不过,提起伍子胥,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范蠡。

  嗯,是这样的。

  那什么,我现在的状况,就好比在自家老屋底下挖出来陶朱公的陵寝,内有宝物无数,试想想,陶朱公的陪葬品能有多少?

  富可敌国的人,随便埋点儿什么下去,经历几千年,那贵的就无法想象了。

  说实在的,就是他用过的夜壶大概也价值不止三千万美金。

  如此这般,因此,我一夜暴富。

  能理解吧。

  但是,好景不长,忽然有一天,陶叔陶婶来找我,很正式的告诉我说,陶朱公是他的祖先。

  当然啊,他们都姓陶嘛,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我姓范,或许还有一争的可能性,现在的问题是我姓妆,所以,心有戚戚焉了。

  毕竟,文物该交公,或者归还后人。

  但陶叔陶婶一再和我说,并无让我归还的意思;警察叔叔也没来找我?

  因为那是我家老宅,没人能确认东西是才出土的还是我家之前的藏品,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关系,反正就是没来找我。

  但是,我依旧隐隐有点儿剽窃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感觉不到真实。于这暴雨夜,我苦苦思索,那些东西该交公还是归还原主。

  或许归还原主比较好,由他们处理,“死活不与我相干”,是不是比较推卸责任?

  我可不想好处没占到,反而让国际文物走私犯盯上劫财外加要我命;

  或者陶朱公哪天半夜站我床头,嘀嘀咕咕:

  “你拿走我东西……”

  不知何时,风停雨住,天色却依旧那么暗。沉闷了半夜的空气,也不曾因雨而消散,一身粘湿,滴水,我也顾不上了。

  秋千停下来,我翻着挂满水珠的藤蔓,多希望我也能在雨里成长。

  桀桀悄无声息的站起来,朝我走近一步。槐树后枣树后似乎传来什么声响,不太像风吹枝动的声音,很诡异。

  不过我从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来索命;

  再说了,二百米远就是浮云寺,没有那个恶鬼敢在菩萨眼皮底下出来作恶吧?

  不过世事无常,倒还真说不定。若是这恶鬼给菩萨烧过高香,再烧些纸钱给他……

  汗,菩萨怎么花起冥币来了?

  我胡说,呸呸呸。

  阿弥陀佛,言者无罪……

  不过,闲话打住,桀桀眼睛好像在放光;

  还是因为闪电?

  闪电次再亮起,桀桀眼睛瞪得很大,炯炯有神的瞅着我的方向,那亮度绝对不像闪电的反光;

  它看的也不是我,而似乎是我背后。难道真有什么情况?

  这世上鬼大概没有;但人装神弄鬼却不少,或许……

  “嘭!”

  “轰!”

  “……”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桀桀忽然跳起来,直扑到我身上,秋千猛的往后荡开。

  我还没来得及吃惊,我的肢体比脑子快,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呢,先伸出一只手赶紧搂住桀桀的身子免得他掉下去;

  耳朵一动,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在雷声里显得那么微不可闻,却又那么实在。传说中,子弹的痕迹。

  “汪汪汪汪汪!”

  桀桀好像吓着了,也可能是报警,冲着我背后猛叫,使劲挣扎着要往后越出去。

  可惜,它各自不小啊,那么使劲铺上秋千,而且还挣扎,秋千越摆越猛,我们一块儿飞起来了。

  摆角(摆到最高位置和铅垂线的夹角)超过四十五度;

  高度,离地起码两米,啊炳哈,哈哈,哈……哈……

  -夜里,看不清,还没觉得怕,没来得及怕。

  怕……

  “啪!”

  又是一声,紧接着,“唰唰唰……”

  又一阵雷雨倾盆而下,比刚才还大。秋千呼呼的转,不知道子弹打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连办法都不想,也不害怕,就这么,优哉游哉荡着,只管抱住桀桀,别让它栽了就行。

  或者换个角度来向,当秋千摆到最底下我当然可以跳下来,不过那样站在那里当个活靶子,我还不如这么晃,相信普通的杀手没这个能耐;

  除非他是狙击手,或者五小姐那样的强人。

  “汪汪汪汪汪!”

  桀桀不停的大叫,换气的时间特别短,拼命的喊,还挣扎,一定要跳出去将坏人揪出来,一口咬死他,

  NND,等了你好久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轰!”

  雷声继续,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第三声枪响,不过不知道他撞了消音器还是雨声雷声太像,又或是我,脑子不太好使,总觉得那枪声,有些惨淡,虽然暴戾但却是惨淡。

  雨下风起,秋千摇摆的幅度大起来,愈发没规律了。

  相信风车款秋千天底下唯我家独有,明明灭灭的闪电光,不知道对方是否有红外镜之类的先进设备,反正,第三声又落空了。

  哈,这样的夜,上演这样的默剧,好有意思。

  风吹那个杨柳我飘呀飘呀飘:雨打那个芭蕉呀它哗啦啦啦啦;树后或者围墙后的笨蛋呀,急呀么急呀么急呀!

  桀桀还在狂吠,声嘶力竭,不过右耳朵动了一下,我赶紧扭头。

  二楼仿佛有个人影跳下来,侧面已经有人翻出围墙,黑暗中好像还有人影。

  哦,默剧,上等Live版惊险动作片的默剧。

  桀桀眼睛好,我眼睛也不赖啊,在黑暗中坐了这么久,其实,早适应了。

  黑暗中,往往有一种光亮,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这,也许是黑暗给予人们的惊喜。

  我从不怕暗,呵,说实话,我甚至有些喜欢,因为黑暗给予人们思考的广阔空间还有深度,没有任何诱惑的时候,我们就必须面对自己的灵魂……

  因此,这种时候,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有很多人与黑暗中看不见东西,那是看不见自己。

  而我,能看见,而且还能识别出来是谁。

  可惜,桀桀狂吠了半天,竟然只有五六个……

  大概是五六个吧,老六也冲出去了,从正门绕出去的,我碰巧看见了。

  他们都非常专业,月黑风高夜,很适合杀人,仿佛连手势都不用,和铭风的人就配合上了。

  风声过,枪声响,却是冲我方向来的。我赶紧扑着桀桀卧倒……

  “当!”

  真遗憾,秋千好像是轻便的钢结构,打穿了!

  借着这股力道,秋千再度飙上一个新高,摆角绝对达到七十度往上,往下落的瞬间,感觉人就要从椅子里飘出去了。

  我左手赶紧挽住扶手,还有一根比较粗的藤蔓,哈哈,好刺激!

  “汪汪汪!”

  院子外有狗叫声响起来,紧跟着有人哀嚎。

  “汪汪汪汪汪!”

  桀桀耳朵特好使,两耳朵竖起来听了听,歇了一会儿,跟着来了这一串,好像是指使外头的小弟:

  “妈的咬死他!耙欺负我妈!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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