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带着人马封锁了各个出关口,尽管派了人马在那儿日夜坚守着,可是,仍然不能收寻到随心的丝毫线索。

  雪棱园,园子里的几树红梅早已盛开,铠铠的白雪积压在了树枝头,偶尔露出青藏色的秃秃花枝,有几朵红梅在雪中绽放,看起来分外妖娆。

  怵目惊心的红艳如烈火一般,与洁白雪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种颜色相互交替,形成了一幅极致唯美的画面,而站在雪堆旁边秀挺身形,眸光笔直地落到了那雪中绽放的两朵红梅上。

  红梅傲雪绽放,自有一番独特的风情,他相信随心的生命力也会像红梅这样旺盛坚强。

  静好,那么难的岁月都走过来了,希望你记得,在你的身边,始终有我。

  “藤先生,有消息了。”

  寂静的世界中,陡然有一把惊喜的声音响充入耳。

  “说,在哪儿?”几乎就在一瞬间,他便回头迫不急待地一把紧揪住了君染的衣领子:“说啊。”

  “呃!我们派人一直盯着各个出关口,查了所有的出入行人纪录,没发现王伯强的名字,可是,今天凌晨,却在傅家后院发现了一连串新鲜的脚印,我不由生疑,便把脚印尺码印在一张薄纸,拿去与王伯强的一比对,结果显示果然那脚印果然是王伯强。”

  要不是这场雪下得这样大,雪铺在地上,让那从上面走过的人留下了一连连深浅不一的脚印,而他带着人拿了张薄纸,薄纸印上脚印,再拿去藤家对比,事实证明,那尺码居然与王伯强的脚尺码相符。

  所以,他便兴高彩烈就回来向藤先生汇报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伯强果然不是傻子,谁也不曾想到,他居然就把随心藏在了傅家。

  不待君染汇报完,那抹冷昂的身形便狂狷闪去了车库,不到一分钟,车子已如一支离弦的一样驰出,目的地——傅家。

  君染知道藤先生心急,可也担心着他的安危,带着人马,火速跳上了另外一辆紧紧尾随其后。

  傅家很寂静,四处空空荡荡的。

  自从傅长青死后,两个女人恐怕为了风雨飘摇的傅氏花费了大量精力。

  两个女人本来就没多大本事。

  偌大的厅堂,一地狼藉,好似遭了盗窃一般,整幢宅子没有一抹人影,每房屋子几乎都被洗劫一空,从表面上看,好似是被人偷盗了。

  其实,敖雪霜那种女人从小被父母养在深闺,脑子不够用,又一副养尊处忧,高高在上的姿态,平时对待下人更是严苛。

  所以,傅长青死后,许多下人便更开始对她不满。

  表面恭敬顺从,实则,暗地里,将她恨得要死。

  还要傅碧瑶以前也对下人们挺好的,这段时间,由于自身情感不顺,脾气变得相当古怪,甚至还拿了刀划了一个下人的脸孔,只因她做了一场恶梦,梦到了白随心夺了她老公,醒来,她就把气全部撒到了贴身下人身上。

  那丫头被毁了容,而她只给了人家区区二十万就打发掉回宜兰乡下老家了。

  人缘不太好,在傅家气数将尽后,自然是鸟兽群散,而那些没得到工资的下人们,只能随手捞了值钱的物品连夜逃走,安慰着上自己,你傅家不给我工资,我就拿你们东西抵资,这也不算过份。

  是你们先不仁在先。

  休怪我们也不义。

  自然,还有一部份在傅家帮了大辈子的下人,更是觉得自己不值,本想老年了靠着傅氏,有所依靠,没想傅家就这样垮了,所以,他们便捞走了所有的值物的物品。

  所有的器皿全部都被人搬走了,不过仅仅只是才过了一夜,傅家就成了这副萧条的局面。

  傅长青幸苦创建的家算是毁于一旦,如果他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找敖雪霜俩母女算债。

  藤瑟御不想去管这样落魄的傅家,对于他来说,目前寻找到随心的下落是当务之急。

  整幢宅子,所有的房间全搜过了,却根本没见女人的一丝下落,稍稍放缓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从三楼转下底楼,走入白雪铺陈的庭院,陡地,一声轻微的申吟声清晰入耳,由于院子里很安静,他觉得不是错觉,仔细聆听,发现那声微弱的申吟是从另一边的小院传过来的。

  迈步迅速找了过去。

  那微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陡地,一株紫丁香花树下,一个男人露出一颗头颅,而脖子以下的身体,整个全部没落在了一堆厚厚的白雪中。

  走过去一看,那张长满了皱纹,嘴角流着於血的男子不正是他苦苦追寻的王伯,又是谁人呢?

  他扑了过去,蹲下身,一把狠狠地握住了男子的下巴,森冷怒问:“随心呢?说,她在哪儿?”

  这老男人,把随心藏去了哪儿?

  整座院子他都找遍了,老男人气息奄奄被埋在雪堆里,而他的女人去没了踪迹,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伯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清楚了来人,嘴角扯出一抹难堪的笑容:“三少爷,你……终于来了。”

  “快说,她在哪儿?”

  不想与他废话,真奔主题。

  “我……不知道。”

  两根手指加重了力道,换来了王伯强更凄惨的申吟。

  “我真的……不知道……我承认,我掳走了她,我本来想……把她带去国外,三少,我其实不想杀了她,只是想把她带走而已,还离你的身边,你对碧瑶真的太残忍了,她那么爱你,而你一颗心一直就在白随心身上,我这个做父亲的看不下去了啊。”

  经历了十几十的牢狱生涯,受到了教化,王伯强居然有了一颗软弱之心。

  就算为了女儿的幸福,起初他是受了敖雪霜的唆使,他们本计划杀了白随心,还女儿安宁的幸福生活。

  没想最后王伯强带随心出境时,被海关警察卡住了,所以,迫不得已,他只得带着白随心又转回到了傅家,这一切,傅氏母女是不知情的,他怕惊动了藤瑟御,后果会惨不忍睹,所以,他便想把随心藏去地下仓库。

  可是,他摸进了傅家厨房,想拿了一点东西回来吃,去了返回,仓库里的白随心便不见了踪影。

  白随心是一个活死人,根本不能动,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能走路了。

  王伯强吓出一身的冷汗,从仓库里跑了出来,就被人拿了棍棒击晕了,醒来,发现自己双脚双手发麻,抬眼四处观望,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挖了一个雪坑被活埋了。

  四周全是雪白的积雪,他身上刻意堆了好多。

  事实上,他是被冻醒的。

  听完了王伯强的叙述,藤瑟御更觉惊心,王伯强到是找到了,可是,随心被谁掳走了,却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王伯强是被人击晕活埋雪堆的,如今,线索断了,根本没有头绪,让他如何去寻他的孩子,他的女人。

  一种无力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胲。

  “藤先生。”

  君染带着人马风尘仆仆赶到。

  瞥了一眼被埋在雪坑中气息奄奄的王伯强,心头大惊。

  “王伯强,白小姐呢?”

  “我不……知道。”

  一拳狠狠砸到了王伯强那张苍老的脸孔上,瞬间,几乎能够听到王伯强鼻梁骨断裂的清脆声音。

  “我真……不知道。”

  “三少,饶了我吧,我这样做,只是想让碧瑶幸福而已,你就体谅一颗做父亲的心。”

  藤丽华,他的姑姑对他说:“瑟御,你就不能体谅一颗做母亲的心?”

  这个老佣人又对他说,让他体谅一颗做父亲的心。

  你们的儿子,女儿是人,难道白家的女儿就不是你了?

  都让他体谅她们为人父母的一颗心,那谁来体谅他藤瑟御,连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他还有何颜面向世人宣称,整个滨江城,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水为雨。

  十根手指捏握成拳,一字一句清晰从牙缝里迸出。

  “不要拿着你们为人父母的身份犯法。”

  “三少,我知道你也活得不容易,可是,咱们大家都不容易啊,饶过我吧。”

  王伯强低低地乞求。

  藤瑟御盯望着他,眸光渐渐变得森冷,如果随心找不到,他定要将这个老佣人碎尸万段。

  这样的眸光吓坏了王伯强。

  “三少,我呆在藤家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对于你们藤家,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多年了,我整天侍候着你们藤家人,你就看在过去王伯对你好的情份上,饶了这一次吧。”

  抬起一脚踩在了邻近一株梅树上,白雪纷纷落下,些许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指着还被埋在雪坑中的王伯强,咬牙切齿地嘶吼,双眼血红,嘴角抽搐:“许多的事,错过一次,就是十恶不赦,五伯强,告诉你,随心找不回,你就等着五马分尸。”

  他绝对不是与这个老佣人开玩笑。

  藤先生出口的话如狮子吼,响声震耳欲聋,吓得身后一干属下身子颤了一下,谁都没见过从来喜形不露于色的藤先生居然会发这样的脾气,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

  “藤先生,息怒,别伤了身子。”

  君染麻着胆子在一旁劝慰。

  “会找到白小姐的。”

  狠狠地剜了王伯强一眼,迈步离去。

  “三少,求求你,救救我啊,三少……”

  他不要呆在这冰天地中,傅家这幢宅子由于当年傅长青喜好僻静,所以,就刻意建在了这儿。

  没想却成了他王伯强的葬身冢。

  “三少,求你,君染,君先生……我平时待你也不算差,你就……救我出去吧。”

  这种濨味太难受了,他不要呆在这儿,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

  想自杀都不行,如果他们一走,这地方这样僻静,是绝没可能再有人发现他的存在,那样的话,他就只能活活饿死,冻死,这一刻,王伯强是真怕了。

  所以,他放下尊严,一遍又一遍地求着君染。

  “自作孽,不可活。”

  君染冷哼一句,带着属下跟随藤先生其后。

  没想离去的藤瑟御在五步之遥又返了回来。

  站在雪坑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那颗属于王伯强胺脏的头颅。

  “王伯,傅碧瑶即然是你女儿,胆敢挑唆你做出这种事情,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王伯,希望你一路走好,你的女儿,你心爱的女人,我会慢慢地凌迟她们,放心。”

  伸手在王伯强脸上拍了两下。

  力道不重,可是,出口的话让王伯强一张脸刹那间惨无血色。

  “我不会让她们死的,我会让她们好好地活着,其实,要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只是,死了游戏就不好玩了,这场战争是你们先挑起来的,你女儿不是说,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吗?你知道的,我手底下这么多的兄弟,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猛劲儿十足,我会让他们好好侍候她的,噢,对了,还你的心爱的女人,昨天,就被我几个兄弟侍候过了。”

  王伯强一直知道藤三少手段绝毒无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

  敖雪霜,因为二十几年前,受过他的侮辱,至今,成了她一生的恶梦,如果再来一次,她肯定会崩溃,会疯掉。

  “藤瑟御,你不是你。”

  “我不是,你是?”

  “我早说过,不要招惹我,即然有那样的胆子,她傅碧瑶就要承担那样的后果。”

  “不关碧瑶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藤瑟御,饶了她们母女吧,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森冷一笑,眼眸中尽浮现轻蔑的神色。

  “今生的债都未了,还想管来生?”

  “三少,都是我的错,我错了,饶了她们吧,要杀要剐,我随你的便,可是,她们没有错啊,再说,碧瑶与你一块儿长大,你不可能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情,你不能这样对她的。”

  王伯强急切地吼出。

  “就算是有一丝的感情,在她使出这么多卑鄙的手段以后,早就荡然无存了,你们这些人,把我的仁慈当成了软弱。”

  他出口话不疾不徐,却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绝世的杀伤力。

  “找不到随心,你的女儿,与你的心爱女,都要偿到绝世的痛苦,什么叫生不如死,我定会让她们好好体会一下。”

  “不,不……藤瑟御,你这个冷血的男人,你没有心,她那么爱你,你怎么狠得下心?”

  王伯强老泪纵横,呼天抢地,凄惨的哭泣声在静寂的山谷中慢慢回荡。

  “我没有心,你们有吗?”

  “君染,点一支烟。”

  君染以为是藤先生想吸烟了,赶紧从身上摸出一根,火速划了火柴点燃一支递到了藤先生手中。

  而藤瑟御变下腰身,将那根点燃的香烟凑到了王伯面前,见王伯拒绝,他抬手狠狠地握住了老男人的下巴,将那支烟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吸。”一个字的命令,简洁有力。

  王伯的表情绝无半点享受,却是一片狰狞,痛苦。

  “你不是二十几年前,也是那样对敖雪霜的,王伯,为她坐了十几年的牢,没觉得不值吧?咱们同是男人,你应当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你都不愿意让心爱的女人受半丝的苦,心甘情愿为她坐十几年的牢,比你的痴情,我藤瑟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或许,我比你更痴,你也不过是为了她坐了十几年的牢,而我,为了白随心,可以连这条命都不要。懂了吗?”

  他就是想让王伯强知道,没有能够阻挡他对白随心的爱。

  就算天下所有人群起而攻之,他也会为心爱的人杀开一条血路。

  多可怕,多偏执的爱,这样的爱是常人没办法想象到的,王伯强满脸怔然,他绝没想到,藤三少为这样为一个女子疯狂到如此地步。

  他越疯狂,他的女儿与敖雪霜日子就会越难过。

  “让一个人痛苦,不是让她死,一路走好,王伯,不过,你一个人呆在冰凉彻骨的地底下,也不知道你的女儿与你心爱的女人能何时才会下来与你相见。”

  “走。”

  这一次,藤瑟御绝狠地带着一干属下绝尘离去。

  静寂的傅家庭院,王伯强呆在雪坑中,双手双脚虽失去了知觉,可是,他的意识是清楚的。

  还未燃烬的烟蒂从唇瓣上滑落到雪堆中,风一吹,飘起的雪花将烟卷淹没。

  一切又归于先前的平静,离去的一行人,除了留下了雪地上排排深深浅浅的足迹外,似乎再无什么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泪水从王伯强的脸颊上滴滴滑落下来,砸在了洁白的白雪上。

  与雪融化在了一起,微微仰起头,他看向蓝色的天空,低低泣语:“碧瑶,是爸爸害了你。”

  他不敢用这种方式激怒藤三少,藤三少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够容忍他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藤瑟御回到雪棱园已经是凌晨三点的事了,大过年的,家家喜气洋洋,就只有藤家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望着窗外呼呼不断飘降的雪花,他的眼神变得飘渺,迷茫,他已经派手下出去寻了,他下了死命令,全城追捕,那个胆该把妻儿掳走的人。

  可是,他的手下找遍了滨江城的每个角落,也未能知晓随心的半点消息。

  根本没有头绪,这一次的敌手不像王伯强那么简单,而且,看起来掳人的动作是那样专业,连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藤先生,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用私人飞机载走了白小姐?”

  这是一个大胆的推测,藤瑟御身体一阵抖颤,极有可能会是如此,如果是有人用私人飞机载走了随心,那么,他想要找到她,根本就难如登天了。

  “你……有什么线索?”

  他急切地握住了君染的双肩,见君染摇了摇头,眸子里浮现的那抹希望之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双手也从君染的肩上无力垂落。

  抚了一把眼角垂落的浏海。

  “去把傅碧瑶给我带来。”

  “是。”君染领命而去,不到五分钟,脸色憔悴,精神状态不好的傅碧瑶便被带去了书房。

  “瑟……御。”

  见他身上弥漫着浓郁的萧杀之气,傅碧瑶抖抖瑟瑟,颤颤魏魏叫出口。

  “嗯,过来。”

  他的神情阴霾布满,可是,语气却轻如尘埃。

  “瑟御,以前,我不是有意那样对她的,她是我姐姐,我们是姐妹,如果能找到她,你跟她说,我知道错了,让她原谅我吧,我们是好姐妹,我们身上流着一个父亲相同的血。”

  她枉想用白随心来打动藤瑟御。

  “姐妹?”

  薄唇扯了一记虚无飘渺的笑:“你不是王伯强强奸你妈之后的产物?”

  即然是王伯强与敖雪霜的女儿,你就该姓王,如何又成了白随心的姐妹了?

  “我……”这句话堵得傅碧遥哑口无言,这些事,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其实,精明绝顶的男人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碧瑶,你不是说,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守吗?”

  迈了一步,他走向了她,低下头,食指轻轻在她脸上摩娑。

  “其实,你知道吗?曾经,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而那份淡淡的男女之情,是被你父亲,是雷锦川生生扼杀的。”

  “就在你父亲逼我签下那纸契约的时候,就在你决定与雷锦川私奔的那一刻,我对你所有的情,都荡然无存。”

  这样的事实亲自出于三少之口,傅碧瑶又惊又喜,仿若整个世界亮堂堂,至少,她知道他曾经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他对她的感情,是被她生生挥霍掉了。

  “瑟御,你也曾经爱过我,所以,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有些路,不可能选择两次,即然选择了,就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就好比是我,即然选择了随心,我藤瑟御便一生认定。”

  “你或许不知道,我与随心的相识是源于一场逢场作戏的戏码,她把自己给我的那一天,也是隆冬,那一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就像今天一样,我那时候,出于对你的报复,我承认是玩过太多的女人,可是,自从与随心相识后,我就再没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为什么?”傅碧瑶真的很难理解。

  “为什么你可以那样爱她?瑟御,我比白随心更爱你呀。”

  “想知道?”

  绝美一笑,轻轻叹了一口气,男人拿了窗台边放的烟盒,弹出一支烟,将烟点燃,凑到了女人唇边:“吸了她,我就告诉你。”

  也许是太想知道答案,傅碧瑶居然接过烟,连续深吸了好几口。

  “说吧。”

  “你的爱不够专一,你爱着我的同时,却同样也爱着雷锦川,我藤瑟御绝不接受这样的女人,更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在我身后搞小动作,你去她的每一次,我都知道,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这些所有的事,是我对你最后的纵容,也是对过去那段感情做的最好告别。想知道你输在哪儿嘛?”

  停顿了一秒,他又说:“你太过于骄纵,在我面前扮演着温柔弱的角色,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来欺骗我,其实,背地里,你用了些什么手段,你自己知道,不要再打着我母亲的旗号来欺骗,我与随心的孩子是死于你与我母亲的魔掌之中。”

  这个女人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他不想再说。

  “而随心,她天真浪漫,纯洁,她在我面前也许也有所隐瞒,可是,我知道,她是在用整个真心来爱着我,以我的喜为喜,怒为怒,忧为忧,她虽有遮掩,但,她是真诚的,她所作的一切,都是怕失去我,因为你,我与她越走越远,这笔债,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讨?”

  “不,不是这样的,她爱你是真诚,我爱你也是真诚的,瑟御,不管怎么说,因为四年前是你自己亲手伤害了她,才导致你们今天这样的结局,瑟御,她这辈子不再可能醒过来了,让我陪着你,好么?”

  藤瑟御点了点头,眸光里的渐有笑意浮现,而那笑却未达眼底。

  “她醒不过来,你就得受罪,你让我无法得到幸福,无法与她走在一起,那么,你也休想得到幸福,傅碧瑶,她躺着人事不知,而你活着,就得受万箭穿心之苦,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准备找你买单。”

  瞥到了男人眼眸中浮现的绝狠,傅碧瑶吓得一身冷汗直冒。

  “宝贝,别怕,你不是那么希望我上你么?你不是一直都说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把衣服脱了。”

  最后一句是几乎吼出来的。

  “不,不要这样,瑟御,这样的你,我好怕。”

  第一次见到这样疯狂冷血的藤瑟御。

  傅碧瑶整个人怕得缩成一团。

  “我藤瑟御,还不会强要一个女人,脱了,我给你机会,否则,这辈子,你我一生将是宿敌。”

  也许不想成为男人一生的宿敌,所以,吸完整支烟,丢了烟蒂,傅碧瑶抖抖瑟瑟解着衣扣。

  不一会儿,整个人光裸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看也未看一眼,转身走向了窗台边,坐到那把贵妃椅上,窗外的白雪有几朵飘到了玻璃窗上,抬手,将窗户大打而开,雪风裹着白雪吹袭进来,傅碧瑶站在原地,冷得牙齿打得格格作响,却不敢有半点动作,敢去伸手捡地上的衣服穿。

  房门叩响了。

  一句‘进来’让君染推门而入,没想会看到这样的境况,傅碧瑶尖叫一声,狠不得挖个地洞进去,然而,君染脸一红,低下头,也不敢看女人一眼,将手上的东西呈上。

  “藤先生,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挥了挥手,君染得到指令悄然退出,并阖上了房门。

  他知道藤先生找不到白小姐,所以,把气出到了傅碧瑶身上。

  “君染刚拿来的东西,是兴奋剂,你注射一支便可,我不喜欢像木头一样的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弥漫的全是绝烈的哀伤。

  曾经,他似乎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不喜欢像木头一样的女人。”

  只因他那句话,从此后,羞涩的沈静好像成了一团烈火,似要将他燃烧烬尽。

  “好……好。”傅碧瑶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只得拿了君染搁置在书桌上瓷盘里的一根针管,针管里已经注满了水液,针头上淌着水,拿了针管毫不犹豫就插进了自己的手臂血肉里。

  不是很疼,傅碧瑶只感到全身像冰一样的地冷。

  对于藤瑟御的话,她不敢不从,这么多年了,她知道藤瑟御的脾气,他已经扬言要向她算总债了。

  先别说她逃不出去,就算是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傅家已经落魄了,她唯一剩下的母亲,有多少的能耐她是再清楚不过,亲生父亲虽在人世,却是一个坐过牢的犯人,还是藤家的佣人,有多少的份量,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

  药水进了她的血肉里,她便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然而,他冷冷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注射两支吧。”

  没有办法,她咬紧牙关,又在自己另一支的手臂上注射了一支。

  猛地,她感到头一阵眩晕,整个人便栽倒在地,地面的冷浸触到她的肌肤,让她不自禁地波兹了一声。

  “瑟御。”她扑在地冰凉的地板上,身上渐渐成了乌青,这么冷的天,身上没穿一件衣物,而地上更是冷得让她牙齿打颤。

  “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男人这才缓缓从贵妃椅上起身,迈步走向了她,嘴角勾出的笑靥如一只凶狠的野兽。

  “你不是穷尽一生想爬上我的床?今天,我只是顺了你的意而已。”

  语毕,一只皮鞋踩踏在了她纤细的腕骨上。

  “你说,我藤瑟御会要一个被雷锦川搞过的女人吗?”

  这才是问题的针结,他憎恨雷锦川,因为,她心里装有雷锦川,因为,她给过雷锦川,所以,她才注定一辈子走不进他的心。

  “不公平。”泪缓缓从腮边滚落。

  “瑟御,我与雷锦川好过这不假,可是,我那是因为想刺激你,即然如此,白随心也跟过他,她们还结婚了,你不照样喜欢她,瑟御,这样对我真的好不公平。”

  “你要求公平,是吧?”

  “告诉你,你永远都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为什么我不能?”

  “我是傅长青的千金,她白随心算个什么东西?”

  她占据了人家的位置,还在这儿理所当然,怒骂出口。

  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藤瑟御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瑟御,你给我注射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另一支手抬起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裤腿,哭着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与雷锦川那样,都是你逼出来的,我无意参与你与他的争斗,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心始终偏向的是你啊,瑟御。”

  不一会儿,她的身体开始抽搐,整个人痉萎成一团,眼神开始焕散,嘴唇也泛出青白。

  慢慢地,男人将踩在她手腕上那只脚移开,女人开始抱着自己的头就地打滚。

  “瑟御,我好难受,我感觉有好多虫子在咬我……。”

  原来,他让她脱了衣服,不是因为想要她,而是想让她被冻,受了万蚁钻心的噬骨之痛。

  “白随心不见了,你不能把这笔债……全算到我头上……瑟御,我爱你呵,难道爱人也是一种罪过?”

  她断断续续地吐出,气息奄奄。

  “爱人不是一种罪过,可惜,你爱错了,用错了手段,这辈子,她找不回来,醒不过来,你就得受一辈子的痛苦与煎熬,傅碧瑶,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今后的日子,你慢慢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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