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傅碧瑶虽然很害怕,可是,她不想放过这唯一的一次机会,生米煮成熟饭的唯一机会,她爱他这么多年,想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就这样放弃,那不是她的风格。

  “瑟御,我哪一点比不上沈静好?”

  这个问题,也许许多女人都会向不爱自己的男人问,到底哪一点我不如你心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论身材,论相貌,她傅碧瑶并不比她差,四年前,让她有优越感的,还有足已能与他匹配的身份,记得,在他归国那一天,他去了夜总会VIP包厢,与他的几个哥们儿聚会狂欢,她让管家送了他一束香槟玫瑰,香槟玫瑰的花语,我足能与你匹配,而他却送了她一盆海棠花,最初,她欣喜若狂,以为他回应了自己的感情,后来的后来,当她已经一头陷进去入住进藤宅时,她才得知,海棠花还有另一种花语,那就是,让你断肠。

  四年来,她真的是为了他断肠了,明明他近在咫尺,为何感觉他远在天涯,她对他的感情太过于炙烈,太于过痴情,所以,她注定得到相思无望的结局。

  无数孤寂的长夜,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白发呆,脑子里回绕的是他把别的女人压在身下索欢的一幕,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给他打电话,可是,只要看到是她的号码,他会立即关机,让她一个人急得从床上跳起,疯了般来回不停在房间里镀着步子,嘴里不停地嚎叫着:“藤瑟御,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

  她以为他喜欢清纯的,她都按着他的喜好装扮自己,然而,四年来,他根本不曾仔细瞧过她一眼,每一次见面,眸光都会在她身上瞟一眼就匆匆离开。

  可是,她不在乎,她可以等,四年不行,再来四年,为了得到他的爱,她甚至可以等上上亿光年的时间,然而,沈静好的死而复生让她怕了,他对沈静好的一腔痴恋让她更是恐惧。

  她不能再任由着事态发展下去。

  沈静好恢复了记忆,忆起了四年前与他的纠葛缠绵,当然,这一切的事都只是她的猜测,不过,她觉得自己猜得不错,沈静好想要夺走囡囡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某些隐藏的事。

  母亲看她魂不守舍,心不在央,所以,替她想了这个办法,虽说很卑鄙,起初她也很排斥,不过,如果能够得到藤三少的爱,能够留住三少的人,她觉得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她是一个多失败的男人,居然要靠这种方法才能留住他,傅碧瑶心口升腾起一股子的悲凉。

  “瑟御,为什么你不可以像对她发地样对我?”

  傅氏集团可以帮助你走向更辉煌的未来,为什么你只是利用我,而从不给我一点的机会,让你爱上我的机会,瑟御。

  她就连是叫着这个名,她心口都会一片酸涩疼痛。

  男人不再开口讲话,英俊的面容一片红润,只是缠绕在眉眼间的是骇人的冷咧与风暴。

  “瑟御,在你那样伤了她之后,她不可能爱你了,只要我才会在原地等你,瑟俞,爱我吧。”

  这样的动作引来了男人身体的一阵颤动,她知道男人已经隐忍到了一定的极限,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诱引,明明是一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但是,她却放得很开,动作也十分的娴熟,这让藤瑟御微微有些吃惊,难道说为了挽留他,她连尊严与脸面都不要了。

  “瑟御,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了,而是……你在气我……这么多年了。”

  她语无伦次,一字一句地剖白着自己的心。

  “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我真的爱你,我不喜欢锦川。”

  锦川没有你潇洒,没有你让女人着迷,没有你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与任何男人相比,藤瑟御就是多抹了别人不能比拟的王者风范,仿佛他就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注定站在云端,令世间女子瞩目。

  “瑟御……”她娇滴滴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

  “瑟御,我真的好爱你,没你,我……活不下去了。”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吧!”多诱惑人的一句话,说得那样大胆毫无顾忌,如果是其他男人早就不顾一切扑上去了,先把她办了再说,毕竟是送上门的货,不要白不要,可是,他不是常人,他是藤瑟御,他有令人惊傲的自控力,尽管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士崩瓦解。

  “滚开。”努力控制着自己,额头青筋根根贲起,他真的好想把她……可是,他不能,这个女人碰不得,他宁愿欲火焚身而亡,也不要与她有半丝的关联。

  所以,他强行推开了怀中娇嫩的身体,怒斥着,咆哮着,甚至开始不停地手触及之处能捞到的古董与玉器,借此来发泄心中的痛苦。

  所有的古董都被他砸光了,一块碎渣甚至还跳起来伤到了她,眼角一条红痕滑过,眼角虽很疼痛,可是,最痛的是她的心,傅碧瑶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望着那抹不停砸着她屋子里器皿正处在狂怒是,像一头负伤野兽的男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安慰,他是在拒绝她啊,宁愿自己吃那么多的苦,都不愿意要她,她知道,母亲下的份量很足,足能让一头野兽因得不到纾解而死去,他到底是有多惊人的毅力,瞧他整张脸孔都像天边的火烧云,额角一缕头发落下来,挡去了他的一只眼,而另一只眼却布满了猩红,骇人的一片,凝射向她的眸光仿若狠不得将她吃了。

  这样的藤瑟御少了平时的优雅高贵与冷傲,多了一抹乖张与戾气,甚至萧杀之气,他狠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瑟……瑟御。”女人不顾眼角的疼痛,颤颤魏魏冲上前,厚着脸皮抱住了他强壮的腰身,嚅嚅地喊:“瑟御,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怕你,你不能憋着,有什么尽管向我发泄,我能承受的住。”别看我这样柔柔弱弱的,但,为了你,我能承受得住,哪怕你把我,我也会咬牙承受。

  “瑟御,我也想你。”她开始脱扯着他身上那件黑色西装,凤眸里流露出来的是对男人极致的渴望,她是一个渴望被男人滋润的女人,她是一个长期被人冷落,却渴望得到男人爱的女人。

  如今,她们之间的爱情,是得到还是失去,就在她一念之间。

  她真的不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她相信再过不久,她努力一点,再加上他身体的药性,她就会成功成为藤瑟御的女人,所以,她开始展开了一个女人柔情的攻势。

  “瑟……御,何若要这样苦自己?”

  “瑟御,我是心甘情愿的,早在四年前,我就想这样跟你好。”她渴望着他,想得心都痛了,尤其是这两天,见他一直把心思全放到沈静好身上,她就觉得怒火中烧,以前,王伯只要告诉他,他一天到晚为工作忙碌奔波,她听了,脸上会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可是,最近几天,她发现自己听了他的去向后常常是喜怒无常,经常冲着王伯发脾气,幸好王伯是藤家的老佣人,即便是被她骂了,打了,他也会笑着开导她,劝慰她,让她不要这样着急,相信她会得到少爷的心,毕竟,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嘛!滴水还能穿石呢!

  是的,她也相信有一天,她会赢得瑟御的宠爱。

  怀中的娇弱身子,他多么想就这样将她……,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要了她,藤瑟御的意志是相当清楚的。

  微闭了闭眼眸,睁开,忽然,怀中女人的脸孔就变成了另外一张娇嫩粉红的脸蛋,是他朝思暮想伊人俏丽的脸蛋儿。

  “静好。”

  他喃喃呓语,怀的人儿身体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到底是有多爱那个女人,才会在这时候意乱情迷叫着她的名儿,傅碧瑶气得狠不得拿把刀将沈静好剁成碎片。

  敢夺她男人的女人,她不会放过,永远都不会放过。

  哼,心里冷哼一记,为了得到他的人,就算他把她当成是沈静好,当成是别人的替身,也无所谓。

  “嗯,瑟御。”她居然连这种事也能默许,到底,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静好。”你知道我想你吗?静好,他真的好喜欢她啊!

  “嗯,瑟御。”

  他吻上了那两片渴望已久的双唇,不停地辗转吮吸,舌尖轻轻地描绘着她唇瓣的第一片粉嫩的肌理,肥厚的舌头开始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而她早就准备好了,在他舌头落入她口腔,他的舌头轻轻一撬,她就张开嘴方便他的进入。

  她的身体战粟着,鲜活的心脏跳动的更加厉害,仿若要跳出喉咙口,心情即紧张又激动,她就要成为藤瑟御的女人,成为藤瑟御的女人是她傅碧瑶一生的梦想,这梦想就快实现了,能不激动么?就好古代的帝王之争,带着十万雄狮之军一路所向披摩,杀进了京都皇宫,顺利将所有的敌人俘掳,所有的挡她路的敌手全部被铲除,穿着盔甲,手拿兵器的她,穿过两排密如丛林,排列整齐的士兵,一路畅通无阻,登上了通向最高宝座龙椅,在离金碧辉煌三步之遥时,她站定了,眸光落在了龙椅上,眼晴里一片晶亮闪烁,唇际勾出一畔胜利的笑花,这时候的她,心情是悦愉而激动的,现在,她就是那种心情,藤瑟御就好比是那把金光闪闪的龙椅,当然她这个比喻不恰当,她是傅氏企业的千金,平生没什么大的理想,就想成为藤瑟御的妻子,很不志向,但,成为藤瑟御的妻子,也是她费尽了千辛万苦得来的。

  鼻子里钻进的体香不是淡淡的茉莉花香,男人脑子里警玲大作,张开眼瞳,视线里的女人仰着头,微闭的星眸,白里透红雪嫩五官,虽有说不出来的迷人,可绝对不是他心里那个她。

  他是疯了不成,低咒一声,一把将她推开,这一次,力道好生凶猛,猝不及防的傅碧瑶退了两步,冷不丁就那样跌坐在地。

  “瑟御。”当她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向他追过去时,藤瑟御已经疯狂地扭动着门柄,使了蛮力甚至把门柄拧坏了,然后,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像一狂风一样卷出。

  “瑟御。”

  不顾自己披头散发的形象,傅碧瑶没脸没皮地追出去。

  客厅里的君染还在与傅夫人一起闲话家常,傅夫人脸上的面膜早除去了,整张脸焕发着光亮的神彩,脸上的每一片肌肤都是雪嫩雪嫩的。

  四五十岁的人了,能保养出来这张看起来只到三十的脸,看得出来,金钱的魅力很大,都晃知道在五官上砸了多少的巨资。

  君染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抬头,便看到了从楼上冲下来的身影,藤先生冷沉的脸色,发黑的印堂,尤其是他几乎要咧歪的嘴角,都宣喧着他心中陷藏的滔天怒气。

  君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样的藤先生足实吓坏了他,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的。

  “藤先生。”

  “瑟……御。”傅夫人惊骇地看了他一眼,眸光迅速移向了他的身后,而女人一阵丁丁冬冬的脚步声响后,步伐就停驻在了离他几步之遥的距离,见所有佣人都向她扫射过来好奇的眸光,她赶紧收拾着自己,拢了拢鬓发边垂下的黑发,以及,被撩乱的衣衫,俯下头,看着自己是光着脚的,一下子就觉得尴尬起来,她就站在楼梯转角处,回去也不是,下来也不是,就只能站在那儿,忍受着所有人的眸光慢慢由惊疑转为了暖昧。

  君染不是傻子,见藤先生满面阴戾,而身后的傅小姐,少奶奶发丝零乱,甚至还打着赤脚就追了出来,衣裙领口处还有些许的皱褶,而且,她的嘴唇红艳艳的,似乎刚才被人鞣蔺过。

  一下子他就明白过来了,刚才在楼上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藤瑟御狠狠地剜了一眼笑容不自然的傅夫人。

  眸光里迸射出绝冷的光芒,然后,冲着君染下令:“走。”

  “好。”君染不敢怠慢,急火攻心跟随着藤先生匆匆离开傅家庄园。

  “瑟御,你不要囡囡了,囡囡已经醒了。”傅夫人扯着尖厉的嗓门儿冲着他冷瑟的背影呐喊,然而,男人却是头也不回地绝然离开。

  “看什么看,都跟我下去。”

  “是。”面对夫的一声冷厉怒斥,所有的佣人全部缩躲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

  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俩母女了,傅夫人这才沿着白色的坠梯走上去,眸光在身上游走了一圈。

  “成事没?”

  听了母亲问话,傅碧瑶心里更是难受死了,他吻她了,还是那种发自肺腑,真诚的吮吻,吮得她舌头,嘴唇都疼了。可是……

  傅夫人是何等聪明之人,瞧女儿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就知道终是差了一步,心头有一股子怒火在跳焰,好你个藤瑟御,她的女儿倾国倾城,滨江城多少男人都巴望着要,他到好,送上门,都下了那种的份量东西,居然还能隐忍着不要。

  “你真是笨。”傅夫人尖尖的食指戳着女儿的太阳穴。

  “你说,他都成那样了,居然还能让他跑了。”

  自个儿闺女真是没用,都把他们反锁在屋子里了,居然还能让他跑出来,早知道,她就该在门上上一把大锁,没想到藤瑟御力气那么多,真是悔死了。

  “妈,我是不是很丑?”

  “不丑,我女儿是西施在世呢。”天下慈母心,骂了女儿几句,也实在是舍不得女儿受苦,知道她心里比自己难受,傅夫人将女儿抱入怀,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宝贝,没事,也许,你还年轻,我跟你说啊,其实男人就是贱,你可以冷他一段时间,让他看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你们一起长大,他不可能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不敢啊,妈咪,他一颗心全扑在沈静好身上,妈咪,我恨死姓沈的女人了。”

  “慢慢来,不急,女儿,你并不比她差,她现在眼角还有一块疤呢,我看着都恶心死了,也不知道藤瑟御是喜欢她什么?”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的女儿如花似玉,长得倾国倾城,然而,藤瑟御却一天到晚念着另外一个女人,那种女人关是想着身份就让她倒尽了胃口。

  “妈,接下来,怎么办?”

  傅碧瑶向母亲乞求计谋。

  “晾他一段时间啊,去找雷锦川,四年前,你与雷锦川私奔时,他不是急得发了狂,到处找你么?”

  母亲的这条计很烂,傅碧瑶心里十分清楚,四年前,他之所以会发狂,并不是因为她,而是他不甘心就那样被雷锦川打败,他与雷锦川从小就PK,厮杀,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他只是不甘心于落败而已,仅些而已,这也是她花了几年的青春与时间得出的真理。

  现在,他心中有了一个沈静好,她再去雷锦川已经失去了意义,所以,她不打算按照母亲说的去做,不过,晾他一些时间,也可以看得出问题的针结,能探得出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所以,她还是暂时按兵不动了。

  好悲惨,瑟御都那个样子,居然都不肯碰她。

  “宝贝,有时候,女人需要放下身段去讨好男人的,瑟御那孤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做为一个母亲,她只能暗示到这份儿上的,男人嘛,在她看来,就是贱,曾经,她勾勾小手指,稍稍拿了一下计谋不就把傅长青勾到手了,还让他赶走了原配夫人,哈哈,女儿与她相比,终还是稚嫩了些。

  君染将车速飙到了180码,车子像一头敏捷的野豹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穿梭。

  “藤先生,去南城吗?”南城是出名的不夜城,君染已经知道藤先生正面临着什么痛苦,他额头全是密密的热汗,颗颗晶莹剔透,刚毅的下巴一下下地缩紧,刚才他还在想傅碧瑶挺贤慧的一个女人,现在,他讨厌死那个女人了,居然敢对他家主子使用那种下三滥手段,居然有胆子给藤先生——下药。

  这两个字让他心头升起了缕冷妄。

  “回碧湖苑。”

  “嗯,好,好。”真是的,君染在心里暗骂自己,他真是猪脑了,藤先生怎么可能再去那种地风尘之地,这个时候,他应该最想念的是白律师啊。

  车子以十万火急之姿冲进了‘碧湖苑’小区。

  藤瑟御冲上了楼,却发现家里空空如也,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半个人影,这女人去了哪里?

  昨夜他是带着狂怒离开的,掏出手机,拔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接通,迫不急待他就急嚷了出来;:“好好,你在哪儿?”

  “诡!”似乎对他的称呼不太满意,女人迟疑了一秒钟后答复:“上班啊,无痕资本家。”

  藤瑟御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坐在他隔壁的办公室里办公才对!

  “回来!”两个字代表着属于他藤先生霸道狂妄的风格!

  “什么?”女人神情一僵,停下了刷刷写字的动作。

  这男人疯了不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是一向是个工作狂吗?在大家都为他出卖青春与热血时,他居然让她回去,只是,对于恨不得把一个员工当两个员工来使,恨不得将一天当作两天来用的无良冷血资本家,能说了这两个字,随心觉得天肯定是下红雨了。

  “我说回来。”男人不耐烦地嘶吼了起来。

  这一次的话音清晰无比,带着某种不容让人抗拒的威严。

  “不好意思,关于滨江老城区开发的那个地段,我正在与相关部门洽谈,约好了五分钟后见。”

  “推了。”

  ‘什……什么?”这次的随心似乎是惊呆了,这男人没发烧吧!她没料到的是,男人的的确是发骚了,但不是她以为的发烧。

  “老城区建筑一事不急,你先跟我回来。”像一个霸道冷酷的丈夫命令着妻子一般。

  这男人真是脑子有病,不是昨天他开会时说这个城区撤迁计划刻不容缓,现在又说不急,玩她啊!还真是什么都是他说了,人家是开她工资的老板嘛,随心在心里嘀咕。

  “听到没?”见女人不再回复他,他开始变得烦燥不安,并且,受不住控制地冲着她咆哮;:“沈静好,我命令你五分钟后给我回来,否则,你会后悔的。”

  ‘啪’电话挂断了,真是莫名其妙,随心握着手机,这男人未免也太张狂了点儿吧。

  命令她回去,她偏不回去,回去做什么,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能猜得出来,大白天的,她回去侍候他,我呸,这死男人,真是不害羞,大白天的,居然让她回去,她又不是他奴隶,更不是他的工具,刚才那声音暗哑低沉,当真是发了,大公狗一只,我呸,越想越厌烦。

  随心哪里肯听他的,拿起包包走出了办公室,她可不是回去侍候大公狗的,而是去见客户的。

  咬着牙,双手撑在窗棂上,男人的脸隐在阳光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从他鬓角流淌而入的颗颗汗珠,以及额角载起的青筋,不难猜得出,他现在忍得有多么辛苦,西装外套早脱下了,被他随手丢在了沙发上,他在用着坚强的毅志力来等待,可是,等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再拔女人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该死,他早该料到女人不会受他蛊惑,手机就那样被他狠狠地砸出去,白色的手机坚硬的外壳被掼在了地上,外壳被摔成了两截,手机零件四处跳飞。

  “君染。”

  “藤先生。”君染一直就等在门外,不敢有所作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站至门口,瞥了一眼满地手机碎片,更是有些魂不附体的感觉。

  “去……跟我找一个女人。”

  “噢。”君染虽有些吃惊,可还是不敢违背藤先生的旨意,他转身疾步而去。

  不到几分钟,就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火艳的女人,女人衣服布料不少,不过,该遮的地儿还是全遮住了,胸口束得有些高,也不知是真是假,下端是一步裙,火艳的红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一幅美艳妖冶的画。

  “藤先生。”女人舔着红唇向他笔直而来,而他就那样笔挺地立在窗前,一绺黑发挡住了他的眼,面部轮廓非常刚硬,仿佛浑身线条都冷硬的像紧崩的弦,其实,他身体里正燃烧着一团火。

  “藤先生,我是特意来。”

  女人灿笑如莲花,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化了淡淡妆容的脸轻轻地在他胸口衬衫面料上磨娑着。

  “我是一名空姐,飞越南那条线的,藤先生,我仰慕你很久了。”

  他是滨江名人,而她曾无数次在报上看到有关他的信息,自从第一次在报上惊鸿一瞥,便就终身难忘,她真的爱惨了他,只是,他从不曾看她这种女人一眼。

  男人勾唇邪笑,深红色的眸子浅眯,也只有像藤瑟御这样的男人才会在这种时候,在身体里燃着一团火的时候,还能保持着独特的镇定与优雅高贵。

  “我不需要空姐,只需要一名能供我作乐的*子。”

  薄唇吐出的话是残酷无情的。

  然而,女人为了得到男人,再难听的话也甘之如饴。

  君染是怎么办事的,让他找个女人来,居然给他弄一个空姐,他最不想的就是与任何女人有情感的纠葛,在他心里,曾经的从前,他是与女人有过无数的关系,不过,那只是一桩买卖,银货两讫,与掏钱买青白小茶没什么区别,事后,交易终止,他付给女人钱便两清,谁也不欠谁。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君染疾步匆匆跑外面去打电话,恰巧给这女人听到了,然后,她就自告奋勇来解决藤先生难题了。

  君染想找女人来可能也要半个小时,或者二十分钟,解药就在眼前,而且又是自己乐意,他自然就麻着胆子做了主,衔让藤先生泄火才是。

  女人的脸一怔,然后,她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慢慢爬上,而男人眸子都快喷出了火焰,眼眸深处仍是令人惊毅的镇定与优雅,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矜冷与高傲。

  身体明明这样热,但,男人给她的感觉好冷,冷得她背心发憷。

  “瑟御,我爱你一辈子,你能爱我一天吗?”

  “瑟御,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男人了。”

  女人娇嗲的声音轻轻划过他脑子,该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为什么?她都不要你了,藤瑟御,不要犯贱了。

  如果心里还有你,就不会放任着你受这种痛苦。

  她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咒?

  “藤瑟御,我们这辈子没可能了,我们之间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

  她的话如一盆冰冷的水从他头顶灌下,让他一颗心冰凉到底。

  然后,他像狮子一样咆哮一声,冲着她叫喊:“沈静好,你这个妖精,就想把我逼疯不是?”

  然后,他拽住好了一支手臂,毫不犹豫像丢弃货物般,将女人狠狠地掼到了地面。

  “滚。”

  男人的面色冷沉到几乎要将她一口吞进去。

  女人揉着发疼的屁股,嘴里嗷嗷叫了两声,然后,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爬起开门冲了出去。

  她不敢再招惹藤先生了,在她心目中那样一个温良如玉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们冷酷无情的恶魔。

  男人冲进了浴室,拧开了水笼头,无数冰冷的水花浇打在他身上,他必须冲冷水澡,否则,他会被身体里狂倾而来一*热意烧得体无完肤。

  傅碧瑶那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多少的份量?

  他冲了不下十次冷水澡,可是,效果并不明显,最后,他只得打让君染叫了雪棱园的医生。

  李医生为他把了脉,摇头叹息:“藤先生,这份量很重啊!”

  李医生开了药,并派了护士过来为他挂了点滴,藤瑟御躺在床上,身体里仍然感觉有千万只毒虫在噬咬。

  君染从没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藤先生,在他的印象中,藤先生永远是高端上档次的人物,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会保持着自己应有的那份风范与优雅。

  吊了十几瓶点滴,他的病情才得到了探制,体内没那么难受了,偏偏这个时候,傅碧瑶打电话来了。

  “谁打的?”

  “少……”在他凌厉的眸光扫射之下,君染赶紧改了口。

  “傅小姐打来的。”

  “不接.”

  “可是,她说囡囡出……车……祸了。”

  “什……什么?”

  这个事实让藤瑟御气得拔出手背上的针管,顿时,鲜血如柱。

  “藤先生,你不能……你还没有好,你不能……”小护士想出口的话被他一记冷狠的眼神制止。

  “藤先生。”

  君染抱着他的大衣一路小跑着跟在他屁股追了出去。

  外面正下着大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飞溅到他肩头,片片雪花沾上他的体温,即刻就融化成了一滩冰水,雪见了他就化,为什么沈静好不是这一片雪呢?

  “藤先生,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君染生怕他出事,小声地阻此。

  “我去看看囡囡。”

  “不用。”藤瑟御从他手中夺过大衣穿上,疾步走向了停车库,还不待君染坐上去,他就已经发动了引挚,可见,在他心目中,囡囡有多重要。

  君染想到藤先生的手机摔坏了,赶紧开了另外一辆车追上去,他没手机就没办法联系到囡囡了。

  藤瑟御开去了傅家庄园,傅家管家告诉他囡囡此刻正躺在医院里。

  他风风火火又赶去了医院,医院手术室外,傅碧瑶正独自坐在椅子上,双眼呆滞,面情苍白,在听到仓促的脚步声时,抬头,视野里出现的男人潇洒身姿让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般弹跳起来。

  她很怕这个时候见到他,因为,她没有保护好囡囡,让孩子出了事。

  “说,傅碧瑶,你安的是什么心?”先对他使计,再弄伤他的孩子,她到底有一颗多歹毒的心肠?

  “不……不是,瑟御,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不是存心的。”

  “瑟御,瑶瑶也受伤了,你没看她的额角也缠着纱布吗?谁知道囡囡会去打开后车门,她是自个儿甩出去的。”

  去交了费的傅夫人回来,瞧见的就是女婿要吃了女儿的一幕,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允许女儿被男人这样子遭贱。

  “囡囡不是她亲生的,可是,这四年来,碧瑶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孩子来养,瑟御,这是一起意外事件,我们谁都不愿意发生。”

  “孩子急需输血,所有家属都去验一下血。”

  从手术室内开门走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向大家宣布一个惊人的事实。

  藤囡囡有生命危险。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藤瑟御几乎脑袋一眩晕,甚至踉跄了一步。

  然后,他颤抖着唇,道:“我是她父亲,抽我的。”

  “不,瑟御,你不能抽,你身体那么虚弱。”

  傅碧瑶反应敏捷地扑上去,拉扯着他的衣袖:“抽我的吧,医生,我身体好,抽多少都行。”

  为了救囡囡,她可以让医生抽干自己所有的血。

  “滚开。”藤瑟御这时耐性等着她胡搅蛮缠,伸手拔开她的身子。

  “好,你们都跟护士去验一下血。”

  局面变得混乱不堪,傅碧瑶与藤瑟御都跟着护士去验血了,在傅碧瑶瑟瑟发抖中,医生宣布了一个事实。

  “傅小姐,你可以为你女儿献血。不好意思,藤先生,你的血型与孩子不符。”

  这是一个惊爆的炸弹,在藤瑟御脑子里炸开了花。

  也许,他曾有过怀疑,只是,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不敢跨出那一步,带囡囡来医院做亲子鉴定。

  然而,这样的事实如今就摆在眼前,囡囡不是他的女儿。

  如果是,囡囡不可能与他血型不符,那是他的血脉,怎么可能与他不符呢?

  到底是谁欺骗了他?

  听了医生的话后,傅碧瑶的脸更加苍白,有些担忧地瞥了男人一眼,她默然无声地跟着躺上了手术台,卷起袖管,让护士抽她的血去拯救生命垂危的女儿。

  藤瑟御高大冷沉的身形凝立在医院长廊尽头,嘴里弥漫的全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与心酸。

  他疼了四年,爱了四年的孩子,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是他与她唯一的牵挂与联系,如果没有了这个女儿,他不知道与她还要继续如何纠缠下去?

  ------题外话------

  女人不知道能得逞不?票子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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