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满与珍珠也不放心的跟着来了,可是好歹她们这都不是大夫,空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同礼部尚书一起在尚书夫人的卧房外面等候。

  才几天不见,礼部尚书看上去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眼眶下面很明显的出现一圈青黑,颧骨也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若非在尚书夫人面前,他整个人都是消极低沉的。

  珍珠不敢想象这个之前一直温和得体的礼部尚书大人现在竟然能颓然到 这种程度,惊讶之下珍珠也难免可怜这个可怜的男人,可是她又偏生是个嘴笨的,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了,于是仔细想了想,也只能中规中矩的安慰道,“尚书大人也不要太过岢待自己了,毕竟尚书夫人还要你来照顾,好好休息一下吧。”

  礼部尚书颓然的摇头,“不是我不想,我也同样不想婉珺担心,但是我躺在床上,满心满眼都是婉珺的事情,我睡不着。”

  珍珠听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她不会安慰人,说出来的话又怕无意识的惹人生气,这时苏小满将三位太医安排进了尚书夫人的卧房中,颇为不放心的退出来,刚把门掩上就听见礼部尚书的这些话,便过去道,“你看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一个二个的都弄得如此狼狈哪里像是个有了喜事的样子?倒像是两个都害了大病。”

  礼部尚书摇摇头,颇有些自嘲的笑了,“娘娘说的是,在下倒觉得那就是个灾祸,白白来害我的婉珺,不然在下也不会想要将那灾祸打了去。”

  他实在太爱尚书夫人了,爱到了一种过度保护的程度,稍微有一点危险的可能的时候就会战战兢兢的将尚书夫人护到自己的身后。

  更别说现在造成这种局面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在痛苦之余,是难以避免,却不可与人说的自责。

  苏小满见他这个样子也硬不下心来说别的什么了,只道,“太医已经来了,什么事也要等结果出来了再说不是?你先不要这样消极,也是害你自己,不要因着这个反倒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礼部尚书摇摇头,“我的身体算得了什么?若是婉珺能好好的,便是即刻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是开心的。”

  苏小满见他此刻状态不太对,也不敢再说些什么话刺激他,只能低下头去不再搭话。

  礼部尚书抬起头来看天,这个原本坚毅的男人看上去甚至有些摇摇欲坠的,眼神空洞的,“娘娘,给我带来点好的消息吧,求您了,这些时日,我真的快要受不住,快要崩溃了。”

  苏小满皱紧了眉,这一对苦命鸳鸯,不知道是对方的救赎还是对方的死穴。

  尚书夫人的房间里一直是一片寂静,偶尔间或传来几声听不清楚的对话声,就在一片静谧之后,房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滚——”,其中还夹杂着瓷器碎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众人皆是一惊,仔细听去,那歇斯底里的叫声的主人竟然是虚弱的尚书夫人。

  还没等苏小满反应过来,礼部尚书早就先一步跑了进去,苏小满也紧着跟了过去。

  苏小满推门进去的时候卧房中一片混乱,礼部尚书抱着尚书夫人,手轻轻的抚摸在苏小满的头发上,仔细看他,后背上的肌肉甚至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声音轻柔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唤她的名字,“婉珺,婉珺,没事了,夫君在呢。”

  尚书夫人脸埋在他胸前,又复归了安静,一声不吭的紧抓着礼部尚书的衣服。

  方机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试图安抚两个神经都处在极度紧绷状态的两个人,但是却找不到插进去的间隙。

  再下面一点是更手足无措惴惴不安的另一名太医,他看上去分外狼狈的,身上挂着被泼了满身的茶水,脚边一个碎的四分五裂的茶盏,身上间或还挂着几片茶叶,整个人都狼狈的不得了。

  苏小满顿时觉得头疼无比,低头按了按太阳穴,挪到了方机身边,小心翼翼的叫过了方机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方机迟疑了一下,低声的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太医们刚刚到的时候尚书夫人还是很温和的,态度也十分配合,乖顺的配合着把脉,问一些症状上的事情。

  问完之后三位太医互相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这其中凶险,方机事先问了苏小满尚书夫人的情况,是以也知道尚书夫人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上心,但是因为礼部尚书太过心急,他根本没有机会知会给自己的两位同事。

  但是这种事情贸然说给当事人听不管怎么看都是很残忍的事情,所以靓仔两个人即使不知道也是很迟疑的。

  但其中一个太医是直爽性子,这脉象凶恶,他心下着急的,想要尽快与病人商量给出一个方案来,便开口道,“夫人。”

  尚书夫人正把手收回去整理着衣袖,闻言便笑意盈盈的看过去,“太医请讲。”

  那位太医姓唐,唐太医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想必这些天来的症状,夫人也该有心理准备了,您这脉象,看上去甚是不妥啊。”

  方机在唐太医开口时便觉得不对,可是在他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尚书夫人一愣,脸上的表情迅速凝固,“敢问太医,如何不对?”

  唐太医转而问道,“夫人可是曾经小产过?”

  尚书夫人一愣,便道,“是有此事的,怎么,竟是与这有关系吗?”

  唐太医点点头,“肯定是有所关联的,在下观您脉象虚浮,并且已是许久未曾进食,长此以往下去,大事不妙。”

  这时尚书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好了,她颤着声音问,“那么太医说,我当如何是好?”

  唐太医迟疑了一下,正在方机想要拦住他的前一秒开口道,“弃了这一胎。”

  尚书夫人紧紧皱起了眉毛,“那么我们以后……”

  唐太医这种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这一次便很是直接的道,“以后,娘娘的身子骨也一定很难以允许怀上身子了。”

  尚书夫人的脸色由悲戚到绝望,再到愤怒,变了又变终于是落在了下面垂首还在说话的唐太医身上,最终崩溃大喊,“你这庸医分明是想要害我!!”

  一边说着拿过刚刚才放在床头的茶水,一股脑朝着那唐太医砸了过去!

  唐太医在听到尚书夫人大骂他是庸医的时候就抬起了头,正好便看见一只茶盏带着热水朝自己飞了过来,赶紧一闪之下躲开了大部分,但还是免不了被茶水浇了一身。

  苏小满听完了事情的情况,不免皱起了眉毛,方机叹了口气道,“这事情其实唐太医也有错,毕竟孕期情绪不稳容易干出过激的事情就是常识,唐太医还这样直接说,若是我,也会崩溃的吧。”

  苏小满摇摇头,“话也不能这样说。”

  方机懂她的意思,“唐太医也不过是直性子,有一说一罢了,他们二人都没错处,只是可怜了尚书夫人。”

  接着方机又低头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怨我呢,知道尚书夫人现在敏感易怒的很,竟然还不多加小心,竟然还没能拦得住唐太医。”

  苏小满拍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好了,这个自然怨不得你的。”转而又问道,“尚书夫人的境况非常不好么?”

  方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是,您不是说过吗,尚书夫人曾经小产过,其实小产这种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调养好了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调养不好那可就是受一辈子的罪了。”

  “尚书夫人就是没能调养好,大抵是面上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私底下自己难受的类型。”

  苏小满一想,尚书夫人还真有可能是这种性子的人,顿时也为她这种行为感到心疼又怜惜的,还抱着一丝希望的问,“虽然这样问可能对你们来说不太礼貌,但是,有没有误诊的可能性呢?”

  方机想了想,摇摇头道,“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大,毕竟这种脉象简单,基本上懂点医术的都不会出错的,虽然害喜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是小产这种的还是极为的好辨认的。”

  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灭了,方机迟疑着问苏小满,“这样的话,娘娘准备如何做?”

  苏小满抿了抿嘴,终于下定决心的道,“让她将腹中胎儿打掉。”

  方机睁大了眼睛,道,“可是我看尚书夫人的那个熊架势,是决计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呀。”

  苏小满摇摇头,狠心的道,“我知道她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们的决定是瞒着她打掉。我真的不想的,我想她好好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里,都是好好的。”

  苏小满很少有像现在这样悲伤难过的时候,方机看着自己的恩人因为好友的病症如此难过,而自己作为一个大夫竟然束手无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脑内忽然的闪过一个人,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救人要紧,便开口对苏小满道,“娘娘,其实,也并非毫无办法的。”

  苏小满是极为信任这位年纪轻轻的方太医的医术和人品的,于是在听说方机有办法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什么办法?你快说!”

  “与其说是办法,不如说是我又一个人推荐,”方机道,“这个人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医术高明比起我来更甚,并且相对于我的专攻方向来说,他应当更适合看这种疾病,我想着,若是他出售,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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