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说得虚情假意,张燕婉却被她挑拨得怒火中烧,一口气憋在心里,再也消不下去,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骂道,“沈氏贱人!实在放肆!”原来张燕婉因与安王乃是表哥表妹的关系,自小便爱慕安王,又在长辈教导下,知道自己身份虽不足以做安王正妃,但与他做个侧妃却是绰绰有余的,故而心里早埋存了一段心事。她自认自己与安王表哥别有一番情分,入府之后定能做宠妃里的第一人,连正妻也不必放在眼里的。

  谁知因她年龄尚小,安王妃便允她一两年后再入府,安王表哥却在这时看中了那个年龄比她更小的、美貌又有家世、让她早就十分妒恨的沈蓁蓁,这就不免让她心里警钟大作,从此对沈蓁蓁更是多了十二分的关注与警惕。

  她对沈蓁蓁不满久矣,如今安王妃又如此楚楚可怜地说来,她哪有不恼不恨的道理?沈蓁蓁若是嫁入安王妃,只怕还要凌驾于安王妃之上,那往后又哪里还有她一个侧妃的立足之地了?沈蓁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生把张燕婉的美梦打碎,也难怪张燕婉要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张燕婉痛骂一番,心里这才舒服许多,谁知安王妃却紧紧张张地拉了她俯下身去、又掩了她的口低声小心翼翼道,“燕婉妹妹慎言!她家世原就好过你我、又得王爷看中,你怎敢如此说她?让她知道,只怕又要闹一场气呢!”结果此言一出,又腾地把张燕婉满心的火气又给挑了上来,她甩了安王妃的手冷笑道,“王妃怎么这样懦弱?你是一品王妃,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竟这样怕她!”安王妃被张燕婉甩了手,眼中闪过道恨恨的冷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装出感伤模样,道,“若是她入府,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怎么不怕她?”又装作无心、随口叹道,“若是她坏了名声,或损了相貌,或……不得入府就好了。”话里有话说完,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似的,忙捂了嘴道,“我胡言乱语,妹妹可不要当真啊,我哪里敢这样想呢。”

  她虽这么说,却点醒了张燕婉,眼珠一转、脑子浮现出一条毒计。抬起头来、远远看着沈蓁蓁与和璋郡主相互说笑打闹的身影,左手圈成拳在右手掌心轻轻一击,脸上就露出抹得意的笑来,“沈蓁蓁,这次栽在我手里,我必要你好看。”说着,把手腕上缠了几串的珊瑚手钏褪了下来,绕了几绕藏在腰间樱草色的荷包里。安王妃趴在桌上扮出酒醉模样静静看着她动作,也不阻止,半晌阖了眼,装作睡去了。

  张燕婉看着安王妃睡着的身影不由不屑冷哼,起身去寻沈若莹而去,站在安王妃身后一副与张燕婉相似打扮的绣枝见状,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跟过去了。

  张燕婉在角落里找到沈若莹,一把拉着她的手腕拉她起身,拉着她一直走到花厅的正中,沈若莹在她身后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她,只有柔柔弱弱地轻声道,“张姑娘,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拉拉扯扯的……你,你准备把我拉到哪里去啊。”

  张燕婉把沈若莹拉到小花厅正中,一把把她推到地上,拿帕子往她脸上掷去,骂道,“你还要我同你好好说话,呸,别让我替你们家不害臊了!我今儿是给你们沈家面子,这才来参加你们家老祖宗的寿宴,带了串新新的珊瑚手钏,谁知转个眼儿换了个衣裳,就在你们家没了!必是你们家的丫鬟偷了去,你快把那人给我找出来,让她跪下同我赔礼!”说着,一手叉了腰,一手就竖了食指、高高地点着沈若莹的额头。

  沈若莹倒在地上,一边躲避着张燕婉的指尖,一边手撑地面试图站起来,一边又柔声细语地分辩道,“也许是场误会,也许是方才争执的时候张姑娘不小心掉在了哪里,也许是……此事事关重大,张姑娘没有证据,怎么能这样轻易地给我家定罪。”

  两个人正说着,周围渐渐便围了一圈的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有相熟的人家想上来拦过张燕婉、或是扶起沈若莹,结果都被张燕婉给打了回去。

  沈蓁蓁本在一旁与和璋、柳元嫃两个说话,终于被这边声势浩大闹了动静,忙过来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眼便见张燕婉在欺负自己二姐姐,登时便恼怒了,冲过去一把推开张燕婉,又扶沈若莹起身,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张燕婉猝不及防,被沈蓁蓁推倒在地,荷包也从腰间掉落了,鼓鼓囊囊地露出几颗红珠子的样儿来,张燕婉连忙要遮,却不及沈蓁蓁反应迅速,骑在她身上把那荷包抢了过来,掏出那串珊瑚手钏,握在手里展示给大家看,便嘲讽笑道,“好啊,还说我们家的丫鬟偷你的首饰,原来是你自个儿贼喊捉贼,存心设计要陷害我家!”一时众人就都拿晦涩不明的眼光看着张燕婉。

  张燕婉设计此局本是要用欺负沈若莹来激怒沈蓁蓁、再让沈蓁蓁在冲动之下做出冲动之事,众人看在眼里便知沈蓁蓁之嚣张跋扈,以此让沈蓁蓁失了名声。谁知沈蓁蓁重生以来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竟一眼看透、一语戳穿了她的诡计,反而害她失去了好名声,被人指点羞辱。张燕婉恼羞成怒,一头猛地往沈蓁蓁头上撞去,沈蓁蓁这次再不让她轻易得逞,一把揪住她的发髻伸手往她脸上打去。

  张燕婉挨了一巴掌后越发恼怒,扑在沈蓁蓁身上把她压在身下,两人就这样撕扯来去。众人见此再也说不得什么,连忙上去拉住她们两个,一个拽着这个人的手,一个扯着那个人的袖子,一个扶这个人起身,一个又压着那个人不让她动作,乱糟糟闹成一团,突然又不知打哪儿伸出只手,悄无声息地从张燕婉头上拔下她的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朝着沈蓁蓁眼睛的位置上扎去。

  众人都没注意到,沈蓁蓁只顾和张燕婉对打,并没在意,眼见那尖尖闪闪的簪子头就要直扎到沈蓁蓁脸上去了,只有柳元嫃慌乱之下一眼瞥见,忙推开沈蓁蓁拿手挡了上去,簪子灿灿发光猛地扎入柳元嫃手臂之中。那人急急惶惶连忙丢下簪子逃走,各位闺阁中的小姑娘见柳元嫃雪白娇嫩的手臂上有鲜红的血迹涓涓流出,都吓了一跳,尖叫着跑开了。

  张燕婉也被吓到,唬得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和璋与沈蓁蓁一左一右搀扶着柳元嫃起身。沈若莹再无法子,闹得动静太大终是掩饰不下去了,只得撵了婆子去回禀了杨氏与袁氏,又派人去请了太医来。沈芳芷安排丫鬟们请各位小姐姑娘们或坐在座位上歇息、或出去看看风景,又叫了婆子来把残羹冷盏与黄花梨雕吹箫引凤纹的八仙桌收拾下去。等杨氏与袁氏来了,见她们处处安排得井井有条,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沈蓁蓁把柳元嫃请到自己内室,请太医开了止血补气的药方并拿了去痕的膏药给丫鬟们让她们给柳姑娘包扎,便扶着柳元嫃躺下,坐在床沿上握了她的手道,“柳姐姐,真是多谢你,若不是你,只怕我今日……那簪子是张燕婉的,我没想到她竟这样歹毒!”说着淌下泪来,拿帕子擦了。

  柳元嫃半躺在床上虚弱笑笑,有气无力道,“我可算还你一份情了。”沈蓁蓁含着眼泪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柳元嫃把手抚在她的发髻上,轻声道,“你别怪我这么说。”转而又岔开话题,“你当真觉得存心害你那人是张燕婉?”沈蓁蓁果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忙问,“姐姐此话怎讲?”柳元嫃就解释,“方才我见安王妃身后有个大丫鬟,穿着和张燕婉样式颜色都差不多的衣服,也梳着圆髻。方才扎你那人我只看她传了身黄色领子、浅色的交领长袄,梳着圆髻,如今再想来,说成张燕婉可以,说成那个大丫鬟也未尝不可。”沈蓁蓁握紧了拳、咬牙道,“姐姐是说……”柳元嫃叹道,“事后张燕婉吓成那样,我只觉得不像。况且上回长公主的赏菊宴,我见你似乎与安王妃有龃龉,今日之事想来,只怕都说成是安王妃一连串的设计,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性。”又道,“也许是我想多了。”沈蓁蓁便冷笑道,“只怕不是姐姐想多了,她时时刻刻想着要害死我呢!”柳元嫃欲言又止,沈蓁蓁这才反应过来,扶她躺下,道,“姐姐别多心,自有我父母商议,你好好歇息,我不打扰你,先出去了。”柳元嫃应了,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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