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08.难道厉王要倒插门吗?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05 00:01:36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福安殿上,盛席华筵,歌舞升平。

  这场宫宴,说是为厉王和新册封的青阳郡主所设,但两位主角迟迟没有出场。皇帝没提,旁人也就没问,推杯换盏问候寒暄各有各的热闹,人人都很忙。

  趁着歌舞间隙,晋王凌霜手持酒盏,笑吟吟走到了阮碧筠的面前:“二小姐。”

  阮碧筠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开温婉的笑容,款款站起敛衽为礼:“五殿下。”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叹,羡慕的或者嫉妒的。

  阮碧筠手持酒盏抬起头来,笑意更深:“殿下,民女失礼了。该是民女敬您才对。”

  凌霜向后退了半步,笑容依旧:“二小姐误会了,本王不是来敬酒的。”

  旁边不知谁家姑娘发出了一声轻笑。

  阮碧筠脸上一红,眼睛却仍是亮亮的,写满毫不设防的信任,认真地看着凌霜:“那么,殿下所为何来呢?”

  极少有人能在这样清澈的目光面前保持不为所动的。对面桌上几个少年已经看得直了眼,送到嘴边的酒都忘了喝。

  凌霜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变,真诚而疏离地笑着:“本王多日不见青阳郡主,甚是思念。听说二小姐是跟青阳郡主一起来的,不知郡主此刻人在何处?”

  阮碧筠脸上笑容倏然僵住,旁边几个小姑娘已经互相推搡着笑了起来,嘁嘁喳喳低声议论不休。

  凌霜目光诚挚,耐心地等待着阮碧筠的回答。

  “殿下,”阮碧筠轻咳一声,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我姐姐她……刚进宫就被一个小太监叫走了,好像是为了厉王殿下的事。”

  凌霜想了一想,笑了:“原来如此。多谢告知。”

  说罢转身就走。

  阮碧筠的酒盏还在手中捏着,温婉站立的动作有些僵硬。身后又有笑声响起,仿佛满殿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这可不行!

  阮碧筠将心一横,推开椅子追出两步:“晋王殿下!”

  凌霜站定,转过身来真诚地看着她:“二小姐还有何事?”

  这边动作一大,看过来的目光就更多了。

  阮碧筠微微低头,双手托起酒盏,笑容小心翼翼如同蝴蝶在花瓣上颤动翅膀:“我……民女以杯中清酒敬殿下,愿殿下展眼万里锦绣,事事如意。”

  凌霜握紧手中酒盏,停滞片刻,又笑了:“谢你吉言。不过,本王侥幸生在天家,一落地便是万里的锦绣,时至今日还真不曾有人能让本王不如意。”

  “殿下知道民女不是那个意思。”阮碧筠双手轻颤,声音低不可闻。

  凌霜始终不肯饮酒,看着她,笑容渐冷:“阮二小姐,刚才那句话,您在三个月前是否已经对四哥说过?前两天三哥刚回京炙手可热,您是否也用同样的话向他示过好?”

  阮碧筠愕然抬头,手中酒盏握得不稳,酒水倾出来洒得她满手都是。

  凌霜很有礼貌地微微颔首致意,之后就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绕过一个添酒的宫女,径直走回自己那一桌坐下了。

  阮碧筠尴尬地僵在原处,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但最让她心惊胆战的不是众人的目光,而是凌霜刚才的那两句话。

  她知道凌霜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所以那两句话并不是在羞辱她。他只是在拒绝而已。

  他拒绝,也并不是因为她朝三暮四摇摆不定,而是因为……

  她先选择了睿王,然后睿王倒台了,此刻正在被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轮番审问,前程已经注定无望;

  她偷偷向厉王示过好,然后厉王就为皇帝所不喜,大功在身却没有得到任何封赏,还被皇帝罚跪在太和殿前,此刻也不知道性命还在不在。

  晋王不想做第三个,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他是什么意思?那两个人难道是因为被她选择过,所以才会倒霉的?

  阮碧筠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可是此时此刻,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要这样想,旁人只怕更是早已把她当作灾星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凤命的女子一生富贵荣华风平浪静吗?

  上一世,凤命的那个女人看中了一个非嫡非长毫不起眼的皇子,才刚刚定亲,那个皇子就如有神助屡立大功,没过半年就水到渠成地做了太子!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处处都不顺?

  难道她不是真的凤命吗?

  阮碧筠始终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可这个念头还是钻进了她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凤命的女子不会经历这么多波折,如今她经历了,只能说明她不是真的。

  可她当初明明反复确认过的!她熬了那么多年、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寻来这么一个机会,怎么可能出这种错!

  阮碧筠越想越慌乱,心里突突乱跳、耳中嗡嗡乱响,踉踉跄跄向旁边走出两步,忽然一头栽了下去。

  旁边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附近的几位小姐齐齐跳了起来,各自向旁边跃开,并没有人肯过来扶她一把。

  就连一向与她交好的王四小姐也只是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再不肯上前半步。

  嘴快的柳娇娇更是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筠姐姐大胆示爱被晋王殿下拒绝,羞得死过去了——”

  这一嗓子过后,那些坐得远没看见前面故事的官员和女眷们也都立刻明白了。

  对面那桌上众少年放下了手里的杯盏,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少年热血,最是见不得那些鬼鬼祟祟的事。先前阮二小姐与睿王两心相悦的消息满城皆知,京中少年虽失落,却也乐见其成。如今时间才过去多久?睿王还没定罪呢,这位阮二小姐就急着去寻摸别人了?

  当下,殿中夫人小姐们议论纷纷、官员和少年们大摇其头,一片乱哄哄。

  最后还是两个嬷嬷上前将阮碧筠扶了起来,见她并无什么大碍,也就没忙着传太医,只奉了太后的命令扶她到偏殿去歇息。

  往外走时阮碧筠已经清醒了几分,听着殿中纷纷的议论,更觉得羞愤欲死。

  正在这时,殿外却忽然响起了清亮亮的一声喊:“厉王殿下到、青阳郡主到——”

  主角来了。

  满殿官员及其家眷还有宗亲们齐齐站起相迎,气氛十分热烈。

  阮碧筠被嬷嬷们扶着避让到一旁,看着一身红衣耀眼夺目的阮青枝、再看看她身旁虽然脸色略显苍白却难掩一身贵气的夜寒,心脏一揪一揪的疼。

  阮青枝并没有注意到路边那道带着嫉妒和恨意的目光。

  作为新晋郡主以及今日宫宴的主角,她收起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态度,端端正正走在夜寒身旁,步伐沉稳,目不斜视。

  进门行礼,一跪三叩庄重端雅,看得在座的皇后和嫔妃们都有些恍惚。

  尤其是皇后。她管束着宫中诸多女子,最是清楚这看似简单的跪拜行礼,内中其实大有文章。

  规矩人人都懂,能做到完美的百中无一。

  一举手一投足,衣袖摆动的幅度和速度,差之毫厘就可能会谬以千里,真真是半点儿也瞒不得人。

  毫无疑问,此刻阮青枝的这一跪拜,是皇后见过的做得最无可挑剔的一个。

  这哪里像是只学过三天礼仪的,即便是一丝不苟地练上三个月,也未必能有这般完美无缺!

  皇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曹嬷嬷,忽然一惊,失态地打翻了手边的酒盏。

  这事,不对啊!

  “曹姝!”皇后咬牙。

  曹嬷嬷慌忙跪了下去,压低了声音急道:“娘娘,奴婢确实是按您的吩咐教的啊!这几天郡主学得一丝也不错,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说话间,阮青枝已经行过礼,起身入席,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夜寒的身边。

  皇后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忽觉心中一阵发冷。

  阮青枝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看过去,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容,却吓得皇后顿时花容失色。

  夜寒察觉到了这一场小小的交锋,立刻凑到阮青枝耳边低问:“皇后怎么得罪你了?”

  阮青枝眯起眼睛笑道:“你知道这几天曹嬷嬷是怎么教我礼数的吗?她教我面圣叩拜之时,广袖长垂,叉手铺开,双手要尽力前伸,不能垫在额头下面。”

  夜寒听罢,眉头紧皱:“南齐没有这样的礼数。”

  阮青枝笑道:“曹嬷嬷说那是古礼。她还说陛下好古,见我行古礼一定高兴。”

  夜寒摇头,眉心拧得更紧:“我还真不曾听过这样的古礼。”

  阮青枝向跪在地上的曹嬷嬷瞥了一眼,轻笑:“我不知道南齐有没有那样的古礼。我只知道,在我之前经历过的某一世中,拜死人的丧礼恰好就是那样的姿势。”

  夜寒一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礼节传承演变皆有迹可循,虽在不同国度不同时代,道理却是相通的。既然阮青枝某一世的丧礼是那样,那么极有可能在南齐礼节演变的历程中,也有一段时间的丧礼是那样的。

  朝中有的是研究古礼的老学究,只要阮青枝行出的礼节与丧礼有半分相似,就一定会被人当场揪出,接下来等待她的必然是灭顶之灾。

  好狠!

  夜寒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之后又看向皇帝,神色始终平淡,并无半分怒意被他们看见。

  此时皇后的脸色也已恢复如常,看向阮青枝时笑得格外和蔼:“青阳郡主,你是今日的主角,怎的反倒来迟了?”

  阮青枝微微欠身,礼数十分周全:“请娘娘恕罪。臣女只因听闻厉王殿下在太和殿前罚跪,急着赶过去看了一眼,所以耽搁了些工夫。”

  皇后闻言眉心微蹙,笑得有些无奈。

  礼数是周全了,说话却还是糊里糊涂的。厉王被罚跪这件事原本是瞒着外人的,如今被她这么一嚷嚷,那真是无人不知了!

  所以说蠢丫头就是蠢丫头,礼数学得再全也无用。

  皇后稍稍放心,觉得刚才的担忧完全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这时歌舞继续,殿中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鉴于这场宫宴是以夜寒的名义举办的,所以尽管他的脸色不好看,群臣还是很给面子地齐齐起身向他敬酒,只无人单独出来套近乎。

  阮青枝这里倒还热闹些。柳娇娇开了个头,后面又有几个世家小姐过来凑趣,众人半开玩笑地拉着她坐到小姑娘们的席上去,更显得夜寒这边冷清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两位主角的到来,殿中的话题终于还是集中到了西北边防以及阳城瘟疫上,欢笑之中又添了几分庄重的意味。

  酒过三巡,皇帝放下酒盏,开口问道:“张俭,关于西北军的兵符,老四那边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张俭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今日早朝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此时酒席上再问,倒不像是要他回答,更像是在震慑谁。

  震慑那个有可能私藏了兵符,在一国之君面前耍滑头的人。

  张俭没有看夜寒,起身离席一板一眼地答道:“回陛下,四皇子一口咬定并不曾见过兵符。”

  皇帝沉声:“王优怎么说?”

  张俭答道:“王统领说兵符确实是被当时睿王府的人搜走了,还举出了金吾卫的两名佐领为人证,确认无误。”

  “确认无误?”皇帝微微冷笑,“可曾用刑?”

  张俭抬头,正色道:“陛下,金吾卫无罪,不能用刑。”

  这样,厉王和王优几乎可以确定是无辜的了。凌霄的嫌疑很大,死不认罪却也让人无奈。

  皇帝冷笑着看了夜寒一眼,又看向阮青枝:“青阳郡主,你那个借药方的人,找到了没有?”

  “啊?!”阮青枝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陛下,我不知道啊!这几天我忙着在家里学礼仪来着!陛下急着要吗?那我明日就出门去找……那个人说他是陇西的节度使,应该挺好找的!”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她,没有答话。

  陇西节度使?他是皇帝,他怎么不知道南齐什么时候多了个陇西节度使!

  最可笑的是,前两天他派人去阳城向那些大夫讨药方,那几十个大夫却众口一词,说什么为了送瘟神,药方已经被集中起来送到城隍庙去焚毁了。

  京里派去的太医威逼利诱用尽了法子,只差没有严刑拷打了,闹到最后却也只收上来十几张残缺不全的方子,回来一看全都是寻常治烂疮的偏方,一张有用的也没有!

  这种事出一件可以说是偶然,两件三件碰到一起,让人怎么能不多想!

  皇帝咬牙恨恨良久,摆摆手示意阮青枝坐下,眼角只瞥着夜寒。

  不可否认,刚才在太和殿前听到那一番剖白的时候,他曾经有一瞬间的动容。

  但之后回来想想,他只觉得可笑。

  不想争?朝中无人?把谁当傻子呢?

  这小子自幼心思深沉,如今在西北磨砺数年,自然是变本加厉了。他有没有问鼎帝座的野心,身为君父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这个储君之位,不管他想不想要,都注定没有他的份!

  皇帝再次看向阮青枝。

  这个阮家丫头,有可能是那小子的同党,但也有可能是被他骗去的。不管怎么说,对一个极有可能是真凤凰的女子,能拉拢过来总比杀了的好。

  皇帝略一沉吟,悄悄向皇后耳语了两句,后者便含笑向阮青枝招了招手:“青阳,你过来。”

  阮青枝愣愣的,坐着没动。

  皇后再次招手,笑意更深:“青阳才封了郡主不久,还不习惯自己的封号吧?你来,陪本宫说说话。”

  阮青枝这才知道叫的确实是她,忙提起裙角奔了过来,笑容灿烂:“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拉她在身旁坐下,慈爱地捏了捏她垂在肩上的两条小辫子,笑问:“先前在阳城做了那么大的事,苦不苦?怕不怕?”

  “不怕啊!”阮青枝昂头,“治病救人是好事,我不怕!何况还有殿下陪着我呢!”

  皇后微微皱眉,笑容淡了些,压低了声音道:“你这孩子怎么口无遮拦的?你们还没成亲呢,你口口声声把他挂在嘴上,也不怕人笑话!”

  “我不怕人笑话!我喜欢他!”阮青枝声音清脆,响亮亮地答道。

  皇后气得瞪眼,强装笑意装得很辛苦。

  勉强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住情绪以后,她不敢再绕弯子,直接切入了正题:“你如今已经是郡主了,更应该注意言行举止……这也罢了,本宫听说你在相府的处境不太好?”

  阮青枝眨眨眼,笑容依旧灿烂:“我觉得挺好的啊!祖母很疼我,姨娘和弟弟妹妹们也都没有什么坏心,我自己又能赚钱养我自己,很舒心啊!”

  阮文忠坐的位置离得不远,隐隐听到了她这番话,脸色不免又青黑了几分。

  皇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看着阮青枝脸上的笑容,她一时实在不愿开口说话,干脆招招手让小宫女过来添酒,示意阮青枝与她对饮。

  阮青枝今日出门之前就喝了解酒汤的,当下也不打怵,酒到杯干,一派老江湖风范。

  连喝了三杯,皇后只得又开了口:“你若不喜欢相府,本宫送你一座园子搬出来住如何?你如今是郡主,可以不必受别人的气了。”

  阮青枝皱了皱眉,想不通话题怎么发展到这个方向来了。

  先前皇帝对皇后耳语的那几句话她当然看见了,所以她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是皇帝的主意。

  皇帝要她搬出相府?这是在为将来干脆利落除掉她做准备,还是单纯地在向她示好?

  一时想不通,阮青枝只得装着傻里傻气地笑了起来:“皇后娘娘,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单独住在外面恐怕不行吧?名声也不好听呢!万一厉王殿下听说我跟家里闹翻了,觉得我脾气不好,不肯娶我了怎么办?”

  她三句话不离“厉王殿下”,而且声音还不小,惹得附近几桌的宾客频频往这边看。皇后又急又气,偏又拿她没办法,只得勉强笑道:“寒儿应当不至于那么心胸狭窄。他若果真连这点事都要计较,本宫帮你另寻一门亲事也不难。”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阮青枝慌忙摇头:“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我爹已经收下了厉王送来的聘礼,我若悔婚,那不成了二嫁之妇了吗?朝中那些老大人们会写诗骂我的!”

  皇后眉头拧紧,许久不知该如何接话。

  阮青枝却还有话说。她大胆地抓住了皇后的手,急道:“皇后娘娘,我不能收您的园子,您能不能把那座园子赐给厉王殿下啊?他都那么大个人了,连座王府都没有,我嫁给他多丢人啊!而且他现在还借住在我外祖家的园子里呢,那以后我们成亲,别人会不会议论说厉王殿下是倒插门进了栾家啊?”

  附近这几桌的宗亲和朝臣们渐渐地静了下来。

  厉王没有府邸这件事,人人都知道是什么缘故。

  皇帝就是要羞辱他、就是要忽略他,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如今世上本不该有“厉王凌寒”这个人。

  一个死人,要什么府邸!

  皇帝的心思人尽皆知,所以朝中宫中从来没有人敢提起给厉王建府邸的事。偏偏阮青枝既不懂事又不怕事,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局面一时陷入尴尬。

  她的声音依旧不小,皇帝当然听见了。而且此时殿中鼓乐声已停,皇帝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殿中静了一瞬,皇帝含笑开口道:“这可了不得了!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短了!”

  朝臣们附和着笑了几声,打算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阮青枝却不依不饶,干脆看着皇帝问道:“所以陛下,您真打算让您的儿子一辈子寄人篱下吗?”

  “当然不是,”皇帝皱了皱眉,“丫头,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朕已经安排人选址营建厉王府了,定不会叫你嫁过来无立足之地就是了。”

  阮青枝闻言立刻露出笑容,遥遥向夜寒眨了眨眼睛:“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陛下?”

  夜寒依言起身谢恩。

  众宾客看见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都凑趣地笑了起来。

  只有皇后笑得十分勉强,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倒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阮青枝无所谓,一杯接一杯地陪她喝酒,全无半点儿拘束。

  正喝得高兴,抬头却见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青阳郡主,你还记得光华寺的智音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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