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07.为了我们的婚事吗?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03 23:52:32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老夫人那边的事,阮青枝并不知道。阮文忠做的那些小动作,什么放炮仗撒铜钱又打骂小厮之类的,她也一概没有放在心上。

  她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操心别人的喜怒哀乐。在惜芳园专注地学了三天礼仪之后,宫宴的日子就到了。

  这一次,阮青枝是毫无争议的绝对主角,阮碧筠再也没有了跟她争马车的底气。

  马车一路平稳地驶进宫城,姐妹两人同时下了车。

  一个明艳娇娆,一个端庄淑静,宛如一红一白两朵牡丹并蒂而开,映得御街红墙都比平时更加生动了几分。

  相府的这一双金凤凰,都长大了啊。阶前肃立的侍卫宫女太监们心中颤颤地想着。

  这种心颤并不是出于对美人的思慕,而是由于见惯了危险的人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具有极其敏锐的预知。

  那场风暴,也许今日就来了。

  侍卫们带着这样的忧虑木然站立,宫女们带着这样的忧虑敛衽低头,太监们带着这样的忧虑含笑迎上前来。

  阮碧筠紧走几步赶上来与阮青枝并肩而行,迫得小梁子生生将嘴边的“青阳郡主”四个字咽了下去,改口道:“二位小姐快请,太后已等候多时了!”

  “有劳梁公公了。”阮碧筠温婉地笑了笑,率先迈步就要上台阶,同时还不忘朝阮青枝甩过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时旁边路上却忽然窜出来一个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绕过阮碧筠直扑到了阮青枝的面前,一脸见到亲爹似的欢喜:“青阳郡主!青阳郡主!奴才可算等着您了!”

  阮碧筠仿佛被人当面扇了一个耳光,满脸的骄矜之色顿时僵住了。

  阮青枝的脸色却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她从来不觉得有人找她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

  那小太监拽着她的裙角跪在地上,努力地仰着头:“郡主,厉王殿下还在太和殿前跪着呢,您快想想办法吧!”

  果然,坏事来了。

  阮青枝心里突突乱跳,好一会儿才勉强定了定神,沉声追问:“他犯了什么事?跪了多久了?”

  小太监急道:“犯了什么事奴才也不敢问啊,只知道皇上发了很大的脾气,殿下在那儿都跪了三天了!”

  阮青枝闻言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心中不由得怒气汹涌:“三天了都没有人替他说情吗?他为什么不早想法子送消息给我!”

  小太监的眼圈顿时红了:“殿下多年未回京,宫中朝中几乎都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了,谁肯替他说情啊!郡主,如今能救殿下的就只有您了!您可千万别让他再跪下去,这样的天,地上石头冷得像冰一样,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他的话未说完,阮青枝已飞快地转身,提起裙角急急往太和殿方向奔去。

  待她跑远,停滞在台阶上的阮碧筠缓缓地翘起唇角,露出了温婉的笑容:“你看,我姐姐对厉王殿下还挺真心的,是不是?”

  小梁子忙笑道:“志同道合,自然是真心的。”

  阮碧筠闻言笑意更深:“既是真心,那就祝福他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吧。——厉王殿下犯了什么事?”

  小梁子一路引着她往里面走,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二小姐这可难住奴才了。奴才是寿康宫的,太和殿那边的事不归奴才管啊!”

  阮碧筠轻笑一声,顺手在他额上剜了一指头:“你又跟我耍滑!不想说就不说吧,何必还要费心思撒谎!”

  小梁子嘿嘿笑着并不争辩,只微微躬身请她先行,礼数十分周全。

  阮碧筠也不恼,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就连脚步都比先前轻快了许多。

  她是真心高兴。

  姐姐定了亲事,两心相悦情比金坚,做妹妹的当然要高兴。

  如果那个未来姐夫为君父所不喜,孤立无援前途堪忧,那就更该高兴了。

  在太和殿前跪了三天啊。这么一比较,她在祠堂里跪三天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只不知道太和殿前的青石地面够不够冷,有没有可能直接废掉他那双腿?

  “先是瞎眼认不清真凤凰,然后又跪坏了一双腿,可怜呀……”阮碧筠仰头看着精致的门楣,面带微笑,真心实意地为她未来的姐夫哀悼了一瞬,然后低头躬身,迈进了寿康宫正殿的门槛。

  因为一会儿要有宫宴,所以今日的寿康宫中热闹非凡。阮碧筠才一进去,立刻就被淹没在了一片真真假假的欢喜问候之中。

  而此时的太和殿门前冷冷清清,除了几个侍卫像柱子似的杵在门口以外,剩下的就只有跪在阶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了。

  阮青枝跑了一路,到此时反而慢了下来。她放下提了一路的裙子,一边缓步向前走着一边慢慢地捋了捋跑乱的发丝、理一理系斗篷的缎带,冻僵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夜寒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她,原本木然的脸顿时皱了起来,委屈兮兮:“你怎么才来啊?”

  “我走得慢嘛,”阮青枝笑眯眯一副没良心的样子,“又不着急!现在是冬天,你就算死了也没那么容易发臭的!”

  夜寒被风呛了一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哀怨道:“本王怎会如此不幸,娶了个这般冷心冷肺的王妃……”

  阮青枝走过去,俯身看着他,气急:“喂,你不要乱说话!你只是下了聘礼而已,还没娶呢!这会儿你若是跪死了,我可不算是你的寡妇啊!我还要嫁人呢!”

  后面喘吁吁跟着跑来的那个小太监听到这一句,吓得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马趴。

  阮青枝忙转身奔过去扶他,却听见夜寒笑问道:“你这慢慢地走过来的,怎么比小豆子这跑过来的还快啊?”

  阮青枝立刻停住了脚,一本正经地道:“我也不知道这颗豆子为什么跑得那么慢啊!他多半是偷懒了吧?”

  “奴才没偷懒!”小豆子自己爬了起来,委屈道:“是郡主您跑得太快了!”

  阮青枝还要嘴硬,夜寒却又笑着指了指她的鬓角:“你是不是又没好好梳头?右边那个鬏鬏整个儿散下来了!”

  “不至于吧?”阮青枝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没散啊!”

  夜寒看着她,笑:“明明是跑着来的,怎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阮青枝这才知道被他诈了一下,立刻翻脸,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我就算是跑着来的又怎样!我只是急着来看你被罚跪的蠢样子而已,又不是因为担心你!”

  夜寒哈哈一笑,一本正经道:“是,我相信。”

  这神情语气,分明是不信。

  阮青枝顿时觉得脸上发烫,袖子一甩重重地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托腮:“喂,你真的在这儿跪了三天?中间没起来过?你的腿还好吧?三魂七魄都还在吗?”

  “本来已经死了大半了,”夜寒认真地道,“看见你,我就又活过来了。”

  “呸!”阮青枝半点儿好脸色也不给他,“我又不是来救你的,你看见我有什么用?”

  夜寒笑意更深:“看见你比三天前更好看了许多,我心里就对自己说一定要活下去,否则这么好看的媳妇就便宜别人了。——然后我就觉得身上没那么冷也没那么累了,感觉我还能撑很久。”

  站在旁边的小豆子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退,脸上表情挺惊悚。

  阮青枝已忍不住笑了,之后又狠狠地一瞪眼,从怀中掏出一只牛皮袋向夜寒砸了过去:“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没冻坏你的油嘴滑舌!”

  夜寒忙伸手接住,初时不知道这是何意,握在手中感受了片刻才察觉到指尖温热发麻,原来那里面装的是满满一袋热水。

  “你这……”夜寒大笑,“装备挺齐全啊!”

  “哼!”阮青枝继续瞪他,“这本来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我是为了防备有人拖我去逛园子受冻……倒便宜你了!”

  “确实便宜我了。”夜寒抱着牛皮袋往脸上贴了贴,之后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将袋子塞进了怀里。

  这个动作本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可是阮青枝看着夜寒的笑容,越看越觉得仿佛有些别的意味。她虽然不甚明白,脸上却愈发腾腾地烧红了起来。

  感觉,仿佛被调戏了。

  被他调戏原是常有的事,可是这会儿阮青枝心里分外憋屈:她听见他被罚跪的消息差点儿魂都吓没了,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看他,可不是为了来给他调戏的!

  这事儿怎么显得她那么……那么跌份儿呢!

  不行,她得走!

  阮青枝呼地站起来,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厉王殿下,您是被皇上罚跪的,我一个小女子实在是爱莫能助。这会儿我要去参加宫宴了,您就继续在这儿跪着吧!”

  “好,你去吧。”夜寒没有挽留,一脸失落地低下了头。

  阮青枝当然不能真走。可是话已说出口,夜寒又不挽留,她顿时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

  夜寒这个人,太坏了!都只剩半条命了还不忘消遣她!

  阮青枝越想越气,将心一横咚咚咚下了台阶,果真要走。

  转过花坛,身后传来了夜寒的声音:“玩得开心点,宫宴结束记得回来给我收尸……”

  阮青枝脚下顿住,大袖一挥英姿飒飒地转了回来:“收尸啊?等你死了再收尸未免太庸俗了些!我老惦记着你,恐怕也未必能玩得痛快,不如我先叫人来把你抬出去埋了,然后再去玩?你那个皇帝老爹说不定很乐意给我另牵一条红线哦!”

  夜寒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咬牙:“你狠。”

  阮青枝哈哈大笑,顺势转回来在他面前蹲下,正色问道:“你到底怎么办?我也不能直接把你带走啊,否则你的罪名岂不是更重了?”

  “没事,”夜寒轻笑,“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就好,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了。”

  “我猜也是!”阮青枝撇撇嘴抱怨道,“皇帝也就是趁我不知道的时候收拾收拾你,如今我知道了,他自然不敢让你继续跪着!”

  夜寒失笑,之后又敛了笑容正色道:“你说得都对。”

  这当然只是说笑。

  笑够了,阮青枝又压低了声音问:“他到底为什么叫你跪着?是因为你私自跑去我家提亲吗?”

  夜寒默然一刻,叹道:“这不关你的事。”

  阮青枝撇撇嘴,一脸嫌弃:“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爹不喜欢你,不想让你做储君!我这个‘凤命’虽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即便是假的也未必轮得到你。如今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去相府下了聘礼,又被我爹给吵吵嚷嚷闹得满城皆知,你爹当然生气!”

  “你又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夜寒叹气,“显得我怪可怜的。”

  阮青枝哈哈一笑,干脆在他面前的地上坐了下来,认真地跟他讲理:“你怪可怜的,我也怪可怜的啊!你爹只是不想给你皇位而已,我爹却是连口饭都不想给我吃!我娘留下来的那些嫁妆养了他们十几年了,他还打算让我光腚出门,什么都不给我!”

  夜寒再次被北风呛到,心中不禁感叹今天实在是太冷了。

  这种天气不适合谈论“光腚出门”这种话题,真的。

  夜寒很努力地让自己严肃起来,咳了两声正色道:“阮相高风亮节,不会如此绝情的。”

  “咦,你都知道!”阮青枝惊喜,“所以你其实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惨对不对?在宫里你肯定也有人手,只是你让他们都不许救你!还有朝中……”

  夜寒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轻笑道:“父皇愿意看我惨,我就惨给他看,就当斑衣戏彩哄老人家高兴了。”

  阮青枝认真地想了想,拱手表示受教:“您说得对。”

  夜寒抬头向远处看了一眼,又低声道:“小豆子是父皇前几日才赏给我使唤的,可以信任。你以后有事也可以找他传话。”

  阮青枝皱了皱眉头。

  皇帝赏给他的人,那肯定是放到他身边探听消息的眼线啊,没准儿还会下毒什么的,可信任才怪呢!

  除非——

  原本就是他的人?

  阮青枝回头向小豆子看了一眼,愕然。

  夜寒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十年前小豆子才进宫时,我就已将他收归麾下了,因此他完全可以信任。”

  十年前!

  阮青枝重重地在自己的头顶上拍了一把:“你这个人也太阴险了吧?十年前你才多大,就在宫里收买人心预备搞事情了吗?”

  夜寒正色道:“十年前已经不早了。我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意识到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收买人心。”

  阮青枝神色一肃,起身,后退。

  夜寒顿时紧张:“青枝,别走!我不是恶人,那时也只是因为——”

  “哼!老男人!”阮青枝瞪着他,气鼓鼓的。

  夜寒心里顿时一松,正要说笑,却见阮青枝又尖声叫道:“总之这件事就是你不好!你太不像话了!我一直当你是个好人……你怎么可以那么坏心!”

  夜寒再次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

  眼角却瞥见阮青枝右手动了动,手指悄悄作了个跪拜的姿势。

  夜寒顿悟,立刻捂着胸膛“艰难”地咳了一阵,声音嘶哑地道:“青枝,我真不是为别的,我只是因为中意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从来不信你是凤命……什么见鬼的凤命!我要娶的是你这个人!我们在阳城不是说得好好的……再说,我们都已经……你不嫁我还能嫁谁?”

  阮青枝咬了咬牙,一袖子甩到了他的脸上,带着哭音吼道:“你住口!你还有脸说!都怪你!我怎么知道我要嫁谁……我的婚事何曾由得我自己做主!你这个没心肝的……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青枝!”夜寒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仰头:“你心里有我!先前你不是在朝堂上说过要嫁我吗?如今为什么又要反悔?你到底为什么要变心,能不能明白告诉我!”

  阮青枝被他扯得弯下腰,累得很,干脆也跪了下来,大哭:“夜寒,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因为嫉妒筠儿才跳出来搅混水,我是真的凤命!我这一世是必定要执掌凤印的,我的婚事关乎天下,不是闹着玩的!先前我答应跟你好,是真心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可是……可我是回京以后才知道陛下不属意你做储君的啊!陛下不看重你,你自己也不想争,那咱们两个除了分道扬镳还能怎么办?以后你自去做你的逍遥王爷,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

  “不好!”夜寒按住她的肩,咬牙:“问题明明出在你身上!你好端端的做什么凤凰!你妹妹想做凤凰,让她去当不好吗?你先前不是答应过我……”

  阮青枝用力甩开他,气急:“凤命是天定的!这是我说不做就能不做的吗?”

  “你可以的!”夜寒急道,“光华寺的智音大师早就被你妹妹收买了!今日父皇要验证你们姐妹二人的命数,最终的结果一定显示你是假的!我知道你有办法揭穿真相,但是青枝,为了我,为了我们两个人这一世相守,你……将错就错好不好?”

  阮青枝默然不答,仿佛是被吓住了。

  夜寒伸手将她搂住,许久又补充道:“你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父皇秉性仁慈,并不会轻言杀戮。何况如今你我二人有大功在身,父皇即便再恼怒也不会要咱们的命。青枝,你跟着我,只是做不成皇后而已,我必定不会委屈了你,而且只要你身在南齐,南齐就一定会得到上苍庇佑,未必非要做皇后不可……”

  “为什么一定要我退让?”阮青枝的声音闷闷的,“我让了筠儿十四年了,难道就一定要让她一辈子?明明我才是真凤!你就不能为了我去争一争吗?”

  “我不能!”夜寒斩钉截铁道,“那个位子,父皇给谁就是谁的。父皇不打算给我,我就不能争。何况北边诸番国一直野心勃勃,交给谁去守我都不放心,只能我自己去。”

  “那你就滚回去守你的边境好了!”阮青枝猛然甩开他,站起:“你就该在边境打一辈子光棍,何苦来招惹我……啊,陛下!”

  她尚未站稳又重重地跪了下去,神色惶惶:“陛下,我、我只是路过……”

  夜寒大惊失色,也慌忙俯伏下去:“父皇,是儿臣差人去叫青枝过来的,父皇要怪罪,请只罚儿臣一人!”

  皇帝披着厚厚的貂裘,扶着小太监的手站在后面不远处,神色莫名。

  阮青枝吓得瑟瑟发抖,跪爬几步忽然原地翻身坐起,哭了出来:“这事儿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横竖我也弄不明白,干脆你们杀了我好了!我谁也不嫁了!”

  皇帝原本就已经有些头疼,这会儿听她哭得厉害,顿觉耳边嗡嗡一阵乱响,头更疼了。

  夜寒偏不体贴,俯伏在地上哀声道:“父皇,求娶青枝是儿臣一个人的主意,并未同她商量。但如今此事已定,儿臣宁死不悔!请父皇下旨,将青枝赐予儿臣为正妃!”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显然十分愤怒。旁边几个小太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刺猬。

  北风确实挺冷的。皇帝在风口里站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寒气已经把貂裘都打透了。

  低头看看夜寒惨白灰败的半边脸颊,皇帝忽觉有些不忍,默然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都起来吧。”

  “父皇!”夜寒欢喜仰头,“父皇答应了?儿臣可以娶青枝为妃了?!”

  “再议!”皇帝狠狠地一甩衣袖,边走边骂:“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是想让朝臣和宗亲们都看见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吗?”

  威严的身影越走越远。夜寒依旧跪伏在地上,阮青枝也依旧坐在地上抹泪,仿佛都没有回过神来。

  小成子只得落后两步,回来劝道:“殿下、郡主,您二位得快去整理一下仪容,不能误了宫宴啊!今儿与宴的人可都是为您二位来的……”

  “为我们的婚事吗?”夜寒猛然转过身来,满脸喜色。

  小成子顿觉心酸,不忍打碎他的希冀,只得胡乱答应了一声,心里暗暗叹息:谁能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厉王殿下,最终竟是毁在一个“情”字上呢?看吧,如今整个人差不多都要废了!

  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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