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15.两个人都嫁给他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11 23:53:5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阮青枝心里只觉得烦,始终不愿搭理。

  伴月只得在门外死命拦住,破口大骂:“二小姐,如今您虽不是凤命了,好歹也还是个千金小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呢?”

  千金小姐是不屑同婢女争执的。阮碧筠抬手抓住门环,杏眼瞪圆:“贱婢,让开!”

  “我偏不让!”伴月将自己整个儿贴在门上,昂首挺胸气势凛然:“你要打架吗?横竖这相府是没有尊卑的,当我怕你啊?”

  出人意料地,阮碧筠竟没有发怒。她嘲讽地笑了笑,忽然伸手。

  伴月迟疑了一瞬。

  倒也不是怯了。只是毕竟身为婢女,尊卑之分是自幼就记在骨子里的,真要跟府里的小姐打架,她还是会本能地觉得不太合适。

  谁知只这一瞬间的迟疑就坏了事。阮碧筠伸出的手竟不是来掐她的脖子,也没有抓她的脸,而是捏了一粒药丸,直截了当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一股凉意顺着喉管淌下去,胃里瞬间刀割似的疼了起来。伴月栽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姐快跑!她会使毒!”

  阮青枝瞬间坐了起来,厉喝:“阮碧筠!给她把毒解了!否则我一刀一刀剐了你!”

  “所以,姐姐肯见我了吗?”阮碧筠的声音凉凉地问。

  阮青枝顿了一顿,又听见阮碧筠补充道:“我知道姐姐医术高明会解毒,可是你的丫头只有一刻钟时间哦!”

  “你给她解毒,我见你就是!”阮青枝咬牙。

  阮碧筠笑了笑,蹲下来慢腾腾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绣花般优雅细致地捻出塞子,寻了一粒药丸出来,在伴月面前晃了晃:“想吃吗?求我呀!”

  伴月疼得面无人色,犹自恨声叱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以为我怕死吗?我死了,我家小姐自会为我报仇!你是个什么东西配让我求你?”

  阮碧筠唇角笑意散去,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指间的药丸几乎捏碎。

  阮青枝披着一条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打开了门:“阮碧筠,你自己若不想受同样的罪,就不要折磨她!”

  “姐姐待奴才还真是体贴!”阮碧筠冷笑着将药丸塞进伴月的嘴里,站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这副虚伪的嘴脸一点都没变!明明并不是真心疼她们,装成这样不累吗?”

  阮青枝没有答话,看着伴月咽下药丸脸色好看了些,便抓过她的手腕来诊了脉,又抢过阮碧筠手中的药瓶看了一眼,随手丢了回去:“你跟我来吧!”

  阮碧筠冷笑着进了门,伴月从地上爬起来也要跟着,阮青枝按住了她的手:“你去歇着吧。携云呢?”

  伴月擦擦眼泪,哑声道:“程虎和李三中了毒,另外两个受了伤,携云在照顾他们!”

  阮青枝皱了皱眉,忽地又笑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你也去,让携云连你一起照顾着!”

  伴月脸上眼泪都还没擦干,又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阮青枝将她推了出去,关上门,径直回到内室躺下,放下了帐子。

  阮碧筠跟了进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客人的待遇,脸上不免又有些愤恨,在床前呆站了一会儿才退后两步,坐在了炉边的椅子上。

  “我知道你讨厌我,”她冷声开口,“就像我讨厌你一样。”

  阮青枝没有答话,随手扔了先前披着的毯子,又找了一件外袍来披上,将身上的伤处严严实实藏了起来。

  阮碧筠继续说道:“所以你别以为我有多想来见你。你不知道我看见你这副嘴脸有多恶心!——阮青枝,你真以为前面十四年,我一直都杀不了你吗?”

  “要不然呢?”阮青枝打个哈欠躺了下来,“你是想说你一直对我心慈手软,先前下毒放火凿冰挖陷阱甚至专门去拜师学毒术都是闹着玩的?”

  阮碧筠沉默了一下,冷声道:“我不跟你说这个。”

  “你不说我来说!”阮青枝冷笑,“阮碧筠,你怎么就是不敢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呢?你这一世本就是为了夺我的凤命来的,你怎么敢让我活着!整整十四年,你每时每刻都想弄死我,无奈本事不济每次都失败,你就只好安慰自己说其实也没那么想杀我,留着我一条命把我踩在脚底下逼我看着你一路踏锦绣步青云凤临天下也不错——是不是?”

  “姐姐好一张利嘴!”阮碧筠咬牙。

  阮青枝轻笑,总结道:“可是你再怎么自我安慰都没用,事情的真相就是,你杀不了我。”

  “我杀得了!”阮碧筠呼地站了起来,“我若是杀不了,阮青枝就会一直是那个缩头缩脑的废物,而不是你!是因为我杀了她,所以你才来的!”

  “哦,所以我应该谢谢你。”阮青枝笑意更深。

  阮碧筠好看的杏眼瞬间瞪圆,恨意迸射而出如有实质。

  可惜阮青枝隔着帐子看不见,依旧笑意吟吟:“你大半夜过来,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阮碧筠默然片刻,缓缓地坐了回去:“我跟你无旧可叙。但是,我们可以谈谈将来。”

  阮青枝抱着枕头换个舒服的姿势,洗耳恭听。

  阮碧筠顿了一顿,冷冷道:“你我今生是怎么回事,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们两个人都是凤命,却又都不是凤命,谁都不可能单独拿到凤印的。”

  “你是在说梦话吗?”阮青枝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和我并不是真的孪生姐妹,哪来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二姑娘,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凤命只有一个,不是你就是我。”

  “不对!”阮碧筠拍桌又站了起来,“你应该知道,你的魂魄是奔着凤命来的,但这一世凤命对应的是阮碧筠的这具肉身!你我二人必须合二为一,否则凤命永远不会完整!”

  阮青枝认真地想了想,又笑了:“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不在乎。”

  什么凤命不凤命的,那只是她完劫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她的目的只在“凤印”。只要所谓的天命不给她添乱,她单以凡人之力拿到凤印一样可以作数。

  阮碧筠显然并不明白这些细节。阮青枝也不打算向她解释,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阮碧筠却不肯走,反而缓步踱到床边,悠悠道:“我知道你如今摆脱了煞命,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但我还是要劝你慎重一些,不要因为一时张狂就断送了大好的前程。你心里应当清楚,凤命,没那么容易拿到的。”

  阮青枝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近,下意识地就伸手抓住了枕下的尖刀。

  阮碧筠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语气更加缓和了几分:“姐姐,其实你我二人何必一定要闹得你死我活、又何必要互相忌惮互相拆台……左右都是自家姐妹,好好相处不行吗?”

  “你有什么打算?”阮青枝问。

  阮碧筠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轻笑:“姐姐眼光比我好,一下子就选中了一个最靠得住的。只可惜你的命数帮不上他,他的帝王路上仍旧是荆棘遍地啊。上有皇帝不待见他、下有那么多弟兄虎视眈眈,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帮你把凤印拿过来?或者说,你们脚下的那条路,还要垫上多少人的尸体才能走过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阮青枝烦躁地坐了起来。

  阮碧筠笑意更深:“我想帮你们啊。姐姐,咱们合作如何?你我两个人加起来才是凤命,那就两个人都嫁给他,如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咱们谁也不必压倒谁,到时候让他立左右皇后就是了!你也不是善妒之人,难道会容不下我吗?”

  帐中阮青枝默然良久,叹道:“你让我想想。”

  阮碧筠笑了,抬手掀开了帐子:“那,姐姐慢慢想,我——”

  一句话未说完,阮青枝手中尖刀已狠狠向外刺出,结结实实扎在了她的肩上。

  阮碧筠尖叫一声滚了出去,摔在地上踉跄着奔出几步,又撞上了桌角。

  她捂着受伤的肩膀站了起来,一双妙目赤红,死死盯着阮青枝:“你,你怎么还有力气?”

  阮青枝皱了皱眉,随即恍悟:“你下毒了?”

  阮碧筠咬牙不答。

  阮青枝想了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你找我扯这么多废话是为了下毒?下毒你早说啊,害得我还以为你真要来抢我的夜寒,吓死我了都!”

  阮碧筠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扯了又扯,脸色越来越难看。

  阮青枝趿着鞋子下了床,笑了:“是在衣服上下的无色无味的慢性毒吗?真对不住,忘了告诉你了,我屋子里的熏香是能解百毒的。”

  阮碧筠放弃了查看衣袖,重新抬手捂住了肩上的伤处。

  阮青枝怜悯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毒医师父,本领其实也许很一般?”

  阮碧筠不答话,只惊恐地看着她手中的尖刀,结结巴巴:“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凤命,凡人不能杀我……”

  “你已经不是凤命了。”阮青枝提醒道,“而且我也不是凡人。先前忍着不杀你,是怕天道惩罚;如今我想了想,觉得杀了你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即便受惩罚也值了。”

  “不,不!”阮碧筠慌忙起身踉跄着躲避,惊慌失措之下竟然忘了往外跑,只管在屋里绕着桌子转来转去。

  要不是阮青枝身上有伤,这会儿工夫十个阮碧筠也杀了。

  但即便有伤,凭她的身手杀掉阮碧筠也是迟早的事。阮青枝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就再也不会瞻前顾后,横下一颗心锲而不舍地追着阮碧筠就去了。

  阮碧筠几次从尖刀之下险险逃出命来,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不是在开玩笑了。

  十四年过去,那个丧门星竟然学会反抗了!

  “救命,救命……”阮碧筠一边逃一边嘤嘤地呼救,无奈声音太小,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听到。

  趁她分神,阮青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右手持尖刀对准她的后心,狠狠地刺了下去。

  阮碧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仿佛,已被刺穿了心脏。

  阮青枝却在这一瞬间寒毛倒竖、遍体生凉。

  她手中的尖刀明明已经用尽全力刺下去了,触感却像是扎进了一团棉花里,软而柔韧,全无半分干脆。

  不对!

  阮青枝立时向后弹开,退到床边站定,警惕地看着阮碧筠。

  却见后者栽倒在地上仿佛已经死了,后心的衣衫破了一个洞,却并没有血流出来。

  除此之外别无异状。

  阮青枝定了定神,低头看看手中的尖刀,果然干干净净并无一丝血迹在上面。

  失手了。

  阮青枝攥紧尖刀等了一会儿,见阮碧筠始终没有动静,便又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也许是她过于谨慎了。尖刀触感不对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比如她伤得太厉害使不上劲,再比如阮碧筠穿了金丝甲,又或者阮碧筠确实是仙身杀不得……

  她总要看个究竟。

  阮青枝伸手将阮碧筠拽了起来,正要细看,眼角却瞥见窗棂那儿有一团模糊的影子。

  “韩元信?”她放开阮碧筠,抬起了头。

  那影子里果然走出了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叹口气停在了桌旁:“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阮青枝气急,“她能杀我,我却不能杀她,这是什么道理?明明她才是妖孽!如今我已经把凤命抢回来了!我为人间除妖孽,难道不该算是功德吗?”

  司命神君摇摇头,无奈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凤命已定,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抢回来的?若是这样可以作数,你前面几世的凤命,早不知被那些小妖和散仙们抢去多少回了!”

  阮青枝闻言心中一沉,踉跄退后坐在了床沿上:“你什么意思?阮碧筠依旧是凤命?我费了那么多力气,什么都没有改变?”

  “倒也不是。”司命神君忙软语安慰,“你如今收获的民心,已经足够用来对抗你的煞命了。照这个趋势下去,你顺利完劫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只要阮碧筠一直错下去……”

  阮青枝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急了:“什么叫‘只要阮碧筠一直错下去’?你是说如果她找对了路,我依旧会功亏一篑?”

  司命神君默然片刻,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担心,她的性情,是很难找对路的。”

  阮青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身为司命神君说这种话,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阮碧筠只是心地不善而已,她又不是蠢!等过些日子,她意识到“凤命”彻底靠不住的时候,难道她就不会想到行善事、收民心吗?

  司命神君也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不免也觉得有些尴尬。幸亏凡人状态的阮青枝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她是肯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的。

  想到此处司命神君又觉得十分不是滋味,忙又嘱咐道:“事关重大,你纵有百般委屈也要忍耐。记着: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你坐到什么样的位置,阮碧筠都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但我却可以随时死在她的手上!”阮青枝气恼,“我费了这么大工夫才得来一点转机,她只要找对了路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局面扳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女孩子发脾气是没法安慰的。司命神君摊了摊手:“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没本事,被别人抢走了命呢?”

  阮青枝顿时泄气,转瞬之后却又清醒过来:“这不对吧?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人抢过命!我这一世开始之前,命数的安排不是你们在管着的吗?你们失职,被别人率先闯入轮回台夺了我的命数,该是我找你们算账才对!”

  司命神君无言以对,下意识地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一副生怕挨打的样子。

  阮青枝原本只是想发发脾气,却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倒吓得她愣了一下。

  随后,怒气瞬间窜了上来:“所以,出现这样的事,确实是你们的失误?”

  司命神君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也不能这么说。”

  阮青枝顿时没了追问的兴致。

  没有一个失职的人会痛痛快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他们总要为自己寻找几个借口,让自己的失职显得合情合理。

  这些借口千篇一律,她又何必一定要问。

  何况她如今肉身凡胎,问了又怎样?难道还能打上瑶台去逼着失职的神君们认错不成?

  “我明白了,”阮青枝黯然道,“多谢你来阻止我。现在,你可以走了。”

  司命神君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蹲下来,抬手往阮碧筠肩上的伤处抹了一把。

  一道乳白的光晕闪过,阮碧筠的肩膀瞬间恢复如初。没有伤痕、没有血迹,就连割破的衣裳也平平整整,好像从来没有破损过。

  阮青枝静静看着并不说话,司命神君又向她走了过来:“你身上的伤可能会带来麻烦,我帮你也处理一下吧。”

  有这样的好事,谁拒绝谁是傻子。

  阮青枝大大方方把胳膊伸了出去,问:“神君哪天不当神仙了,也可以来人间做个妙手回春的跌打大夫?”

  司命神君一边为她治伤,一边摇头叹气:“你怎么还是爱问这种蠢话!仙术是随便用的?”

  阮青枝猛地缩回了手:“你会受到反噬,是不是?就像我先前……”

  “不至于,”司命神君又把她的胳膊抓了过来,“一点小术法而已,何况也不是彻底治愈,该疼还是会疼的。”

  阮青枝看着他的指尖抚过伤处,果然伤痕立刻消失不见了,但疼痛半点儿也没有减轻,先前因为失血而造成的头痛也依然如旧。

  “真是个小气鬼。”她轻声嘀咕着,看着自己身上七八道伤先后恢复如初,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肯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来。

  司命神君起身笑了笑,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只玉瓶塞给了她:“吃这个,好得快。”

  阮青枝不客气地收下了,本来还想顺便套两句话,眼前却只见影子一闪,司命神君已不见了。

  “每次都这样!”阮青枝撇嘴抱怨,“不是藏头露尾就是欲言又止的,生怕我不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似的!”

  正气恼间,窗前忽地响起一声低泣,却是阮碧筠醒了。

  阮青枝立刻奔了过去,手中尖刀抵住了她的后心:“喂,我问你,你还使不使坏了?”

  阮碧筠察觉到了尖刀的寒意,立刻又凄厉地哭了起来:“我不敢了!姐姐,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还不赖,经历了一回生死,这孩子总算学乖了一点。

  阮青枝心情很不好,故意又吓唬了她一阵才收了尖刀,冷冷退后:“我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所以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免得哪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的性命可只有一条!”

  “是,筠儿知错了,多谢姐姐……”阮碧筠抹着眼泪跪爬起来,连连叩首。

  阮青枝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阮碧筠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捂住伤口,随后就愣住了。

  伤……伤呢?

  她先前明明被刺伤了左肩,此刻伤处也仍然实实在在地疼着,可是那道伤,不见了。

  阮碧筠扒拉了一下自己左肩的衣裳,再看看原本应该沾满了血、此刻却干干净净绝无污渍的右手,迷迷糊糊,直疑心自己在做梦。

  阮青枝看着她,冷冷地问:“怎么,还不走,是想留在这儿给我守夜吗?”

  “姐姐,我的伤……”阮碧筠忍不住问出了口。

  阮青枝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中尖刀,一脸不耐烦:“怎么,你还挺遗憾?既如此你过来,我给你变成真的!”

  阮碧筠慌忙摇头,警惕地捂住左肩,倒退着逃了出去。

  阮青枝听着房门哐啷关上的声音,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又愤恨地把尖刀扔到了床上。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好容易辛辛苦苦走到如今,自以为已经苦尽甘来了,却告诉她事情其实也没有多大变化?只要阮碧筠一伸手,她如今得到的大好局面转眼就要拱手相让?

  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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