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34.我决定欺负你了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31 23:24:28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但不管时间排得多满,三天仍旧只是三天,一刻也不会延长。

  三天后,供给西北军的军粮棉衣终于拖拖拉拉地装上车送了出去。夜寒亲自送了车队出城,之后很快召集起在上京的部属,连同王优率领的那三十多名部众也从金吾卫除籍归队,随即出京开赴西北。

  阮青枝没有去送,只在夜寒换上铠甲预备出门的时候随手扔了一只瓷瓶给他,淡淡道:“功劳不功劳的无所谓,你得给我活着回来。”

  夜寒打开瓶塞嗅了嗅,有些失望:“就是寻常的伤药啊?我还以为是老君仙丹什么的呢!”

  “你想得美!”阮青枝气哼哼转过身,摔门回屋。

  夜寒哈哈一笑将瓶子揣进怀里,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见马蹄声走远,阮青枝重新转了回来,向金栗园的小厮们吩咐道:“把厉王的东西都收拢一下放起来吧。他回来以后应该就不住这儿了。”

  小厮们不敢多问慌忙应了,心里却不免暗自嘀咕:厉王府到如今还停留在图纸上呢,要想动工怎么着也得等到出了正月冰雪化尽才行。万一厉王殿下两三个月就凯旋了,不住金栗园住哪儿?

  这青阳郡主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做事就是不靠谱!

  阮青枝并不知道小厮们在心里腹诽什么。她延续了这几天风风火火的做派,叫来携云伴月吩咐把她的东西收拾了送回相府,之后立刻就叫人套上马车,送她去太医院。

  治瘟疫的药方,她是不会给的。但皇帝特许她出入太医院的这个机会,她也不会浪费。

  青阳郡主阮青枝,就是这么臭不要脸。

  阮青枝已经认识不少太医了,但这次过来并没有遇到几张熟面孔,不知是被人清理掉了还是怕她厌烦提前躲起来了,阮青枝都不在意。

  她只管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耀武扬威,一进门就大喇喇地吩咐道:“把太医院封存的与两次烂疮瘟疫有关的药案典籍都整理出来给我,我要看!”

  “这……青阳郡主,”太医院院首杜老大夫小心翼翼地道,“太医院的医案皆是封存的,若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调阅啊。”

  阮青枝闻言立刻站定,重新戴上了兜帽:“既然如此,那药方我是写不出来了。烦请杜大人禀告陛下,太医院我来过,无能为力,所以又走了。”

  “郡主!”杜太医忙上前拦住,急得直哆嗦:“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呀!您是奉旨来写药方的,怎么能刚来就走!”

  “可是看不到医案典籍,我想不起来呀!”阮青枝同样是又急又气的样子,“您也是大夫,您知道的,病人的症状如何、几天发作几天生疮几天结痂几天传染几天蔓延……开药方的时候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半点儿也错不得!如今我已记不清阳城百姓发病的情况,您又不许我调阅医案,那我还怎么写药方呢?我闭眼瞎写的药方,谁敢用呢?”

  这话说得仿佛也有理。杜太医擦了擦汗,试探道:“要不……郡主您先把要用到的药材写下来,至于用法用量,下官帮您慢慢斟酌?”

  “怎么又是这番车轱辘话来回说!”阮青枝气得直扯袖子,“若是可以这样办,我当初从阳城回来就写了,何至于等到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是自认比我还高明,就不要缠着我要什么方子;要向我讨方子,就不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摆什么名医耆宿的架子!”

  杜太医气得面红耳赤,一句“小丫头片子”险些要骂出口,碍于对方身份又只能生生忍下,呛得连连咳嗽。

  阮青枝偏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坐在桌上冷笑道:“您老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即便是在陛下面前,我也敢说他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拼死拼活治病救人的是我,你们随随便便一伸手就说要我把方子交出来,我也不说什么。但既然想要我的方子,就不要对我遮遮掩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道理您老人家应当明白。”

  杜太医总觉得这小姑娘有那么点强词夺理的意思,但也不知是怎的,他的脸竟比刚才更红了。

  这一次却不全是因为生气,更多的是他作为一个知情却无能为力的医者仅存的一点良心在作祟。

  他很清楚,等太医院拿到药方以后,青阳郡主在这场瘟疫之中的功劳就会被一点点抹杀掉。

  百年之后,世人再提起那场瘟疫,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某某皇帝”如何如何圣明终于感动了上天,以及当时的太医如何苦心钻研最终战胜了瘟神。什么青阳郡主、什么“药王娘娘”,人们很快就会忘记的。

  即便药王娘娘庙遍布天下又如何?朝廷有的是办法一点一点冲淡百姓们的记忆,用不了两三代,后人或许就会把药王娘娘庙里的那尊女神像误以为是瘟神了。

  朝廷不会允许一个外姓女子被百姓铭记并膜拜,这才是皇帝坚持要拿到那张药方的真相。

  此刻,看着坐在桌上一脸嚣张的阮青枝,杜太医沉吟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也罢。陛下先前也曾动过请郡主来主持太医院的念头,所以郡主在太医院也不是外人了。郡主请稍待,下官稍后便命人把药案给您送来。”

  阮青枝这才缓和了脸色,倨傲地点点头从桌上下来,转身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上。

  杜太医道声失陪匆匆走了出去。阮青枝知道他是赶着去向皇帝请示,也不多问,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医书胡乱翻看起来。

  在皇帝允准之前,太医院不会把真正有用的医案拿来给她。

  但阮青枝也不急。反正夜寒也不在上京,她有大把时间可以消耗在太医院里。如果皇帝始终不肯给她看也无所谓,她又不损失什么。

  抱着这样的心态,阮青枝在太医院喝茶吃点心看闲书消耗了整整七天,终于等到两个小童吭哧吭哧抬了一大堆册子来给她,同时送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陛下说,希望郡主看了这些药案之后尽快把方子想起来,否则可是要问您欺君之罪的!”

  阮青枝起身走过去扒拉了一阵,皱眉:“这些药案都是新的啊!十七年前那些旧的一点都没有存下来吗?”

  “没有!”小童不耐烦地道,“我们找了几天也只寻出了这些!十七年前那一场,凡是去过的大夫都没能回来,当然也就没有医案!”

  “哦,”阮青枝翻了个白眼,“这一次太医院也没有派人去阳城啊,怎么攒下了这么多医案?”

  一个小童哑口无言,另一个忙抢着道:“这些医案都是楚大人韩大人他们事后走访阳城,千辛万苦才整理出来的!十七年前那一场过后并没有病人活下来,所以当然没有医案!”

  “这样啊,”阮青枝随手将一本册子扔开,冷笑起来:“如此说来,这些医案不过都是我嚼过的馒头罢了。我救下那些百姓,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去打扰他们、弄些二手三手五手的消息来糊弄我的。”

  第二个小童气得脸都青了,偏又不敢跟她吵,只好低头嘟囔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阮青枝揣着手坐下,冷冷道:“我还可以更麻烦。现在,你们两个帮我把这些医案挑一挑,我只要十七年前的。你们若挑不出来,我可以自己去找。若被我发现你们有私藏的不给我看,我就进宫找陛下评理去!”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小童怒容满面。

  阮青枝随手抓起桌上一方砚台丢了过去,砸得那小童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阮青枝继续揣手坐着,冷笑:“你若是还没有学会说话,可以回家让你爹好好教教你。我又不是你太奶奶,凭什么包容你!”

  那个挨打的小童大怒,立刻便要冲过来打架,旁边那个忙拽住了他,低声提醒:“她是郡主!”

  “什么来路不明的冒牌郡主!”那小童嘀咕着,到底还是没敢碰硬,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另一个迟疑了一下没有跟出去,老老实实蹲了下来开始分拣地上的医案。

  阮青枝见状就问他:“刚才出去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小童老老实实地答道:“他叫楚士文,是楚太医的侄孙。”

  听到一个“楚”字,阮青枝就明白了。

  当初她刚从阳城回来,奉旨到相府去抢她药方的太医不就是姓楚嘛!合着为了这一张药方,她还跟楚太医他老人家吵出个世仇来了!

  这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阮青枝没再多言,见那小童老老实实挑出了几本已经发黄陈旧的典籍,她便起身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本,开始细细翻看。

  十七年前的那件事,也并非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太医院对于这种重疾都是极其重视的,即便不曾亲历,也会想方设法打听到一些细节、记载下来留待后人。

  这也是太医院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仅剩的一点“仁心”了。

  阮青枝手中的这本不是医案,而是几年前一位太医游历北地时记载的一些见闻,其中专门有一章详述了对于瘟疫的一些见解,颇有可取之处。

  那个小童不知何时已经走了。阮青枝正看书入神没有注意到,再次听见门响时却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老者带着那个叫楚士文的小童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楚太医?”阮青枝站了起来,不太确定地问。

  对方冷哼一声,甩袖进门坐了下来:“青阳郡主果然是有大功的人,年纪不大威风倒不小!”

  阮青枝眼看着对方抢走了自己的椅子,顿时哭笑不得:“楚大人客气了,本郡主功劳再大,威风也不如您的大。满朝文武见了本郡主不行礼还敢抢椅子的,您是头一个。”

  楚太医冷哼一声不肯接话,楚士文便硬邦邦地道:“敬老尊贤都不懂,野蛮人么……”

  话未说完阮青枝手中的书已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尊卑上下都不懂,你还是人么?!”

  这一下子猝不及防,楚士文只觉得眼冒金星,糊里糊涂就摔在了地上。

  楚太医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青阳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太医院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是让你来欺负小孩子的!”

  阮青枝转身在桌上坐下,冷冷道:“本郡主竟不知道,太医院什么时候成了你楚家的地盘!还有,小孩子?恕我多问一句,您家这个‘小孩子’,几岁了?”

  楚太医弯腰扶起楚士文,看着他脸上红得刺眼的那一大片,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也是那般火烧火燎的疼。

  他是来为侄孙出气的,眼下侄孙脸上挨了打,就相当于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更可恼的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吵架也吵不赢。

  楚士文今年十五岁了。青阳郡主欺负他,怎么着都算不上是以大欺小。

  他只能岔开这个话题,怒斥道:“无论如何,太医院是恭谨肃穆之地,你竟在此处耀武扬威欺辱药童,成何体统!”

  阮青枝想了一想,试探着问:“我欺辱药童,是我错了?”

  “当然是你错了!”楚太医一嗓子吼得中气十足。

  阮青枝点了点头,脸色缓和,语气放轻:“也许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我错了。欺负一个屁用都不顶、十五六岁了闯完祸还只会找大人告状的废物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我决定不欺负这个废物了,我要欺负你。”

  楚太医起先看阮青枝态度不错,还觉得胸中气顺了一些。谁知一番话越听越不对味,等阮青枝说完,他已气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阮青枝“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阮青枝笑眯眯看着他:“生气吗?想打我吗?想打你就说啊,别客气!”

  “当然想!”楚太医咬牙切齿厉声喝骂,“你这个得势便猖狂的贱婢!别以为生在相府混了几天好日子就可以耀武扬威欺负人了,你们家,抄家灭族的日子在后头!今日老夫就把话放在这儿:贱婢,将来你跪在老夫脚下求饶的时候还有!”

  最后一个“有”字未说完,阮青枝忽然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楚太医愣住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阮青枝已经尖声哭叫起来:“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反了反了!老东西倚老卖老打人啦——”

  “你!”楚太医又惊又怒,“老夫何曾打你!你这个贱婢……”

  他的话尚未说完,房门已被推开,杜太医韩太医等众人呼啦一下子冲了进来。

  就看见阮青枝跌坐在一堆药案上,右手捂着左边脸,正哭得稀里哗啦;楚士文站在旁边一脸不屑;楚太医神情愤怒而又不安。

  “杜太医!他们欺负我!”阮青枝哇地哭了出来,右手放下来挣扎着要站起,露出了脸上一个红得刺眼的巴掌印,有两处甚至还出了血。

  杜太医下意识地看向楚太医的手,见他右手上两根精心保养的指甲留得很长,与阮青枝脸上伤痕的位置十分吻合。

  其余众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场倒吸冷气的声音响成一片。

  楚太医顿时意识到不对,忙指着阮青枝怒骂道:“你这贱婢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打的,你竟敢嫁祸老夫!”

  阮青枝没有辩解,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楚太医看看众人的脸色,心中加倍不安起来,忙放软了语气,向阮青枝求告道:“青阳郡主,刚才的事是老夫急躁了些,但事情毕竟是因你仗势欺人而起!先前你也打过文儿了,此事就算扯平,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阮青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咬牙:“谁要跟你‘扯平’,谁要跟你‘就此揭过’!我要告诉皇上,告诉太后娘娘!我就不信,厉王殿下不在家,偌大的上京就没有人为我做主了不成!”

  “青阳郡主!”楚太医终于慌了,急急上前就要拦住她的去路。

  阮青枝见状立刻尖叫后退,一副受了天大惊吓的样子。

  这模样分明是受了欺负,吓破胆了啊!

  杜太医等人再也看不过眼,忙上前来护着阮青枝、拦住楚太医祖孙,生怕青阳郡主在这里出点事,太医院担不起责任。

  于是阮青枝一路有人护着,哭哭啼啼出了太医院,直奔宫城。

  杜太医自己觉得没有照顾好郡主算失职,忙也带了两个太医两个学徒跟在后面。楚太医生怕皇帝偏听偏信,当然毫不迟疑也带上自己的侄孙追了上去。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宫,见到了正在暖阁里陪太后赏雪饮酒的皇帝。

  这两天皇帝难得愉快,但此刻见到了阮青枝,他的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阮青枝可不管他心情好不好,抹着眼泪就奔了过去:“陛下、太后娘娘,救命啊!楚太医要杀我!”

  “胡说!”太后第一个不信,“你是郡主、他是太医,他怎么敢杀你、又为什么要杀你?”

  “太后……”阮青枝哭得情真意切,“太后救我!我没有说谎!事情起因是楚太医的侄孙对我无礼,我骂了他几句,他就回去喊了楚太医来,爷孙两个人一齐骂我!楚太医喊我是‘贱婢’,说我们阮家很快就会抄家灭族,他侄孙也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气极了就打了他一下,然后楚太医也打了我,还说我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陛下拿到药方之后立刻就会杀了我的!”

  她一边说一边抽抽噎噎地哭,雪白的小脸衬着高高肿起的巴掌印,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太后的眉头越皱越紧,听见宫女说太医们在外等候,忙喊了一声“传”,待人进来劈头就问:“青阳郡主的话,是不是真的?!”

  楚太医祖孙二人忙喊“冤枉”,杜太医却迟疑不语。

  皇帝见状立刻问道:“杜太医,朕命你照料青阳郡主,你就是这样照料的?!”

  杜太医吓得忙磕头,委屈道:“楚大人带楚士文去见郡主时只说了要跟她评理,臣以为无甚大事就不曾阻止,实在未料到楚大人竟然又提起了当初去相府求药方而不得的‘旧怨’,还敢对郡主动手……此是微臣不察之过!”

  “杜近兰!”楚太医气得发抖,“老夫从不曾怠慢于你,你为何如此害我!”

  杜太医抬起头来,毫不相让:“楚大人,郡主在翻阅典籍,你不请自入、对郡主出言不逊大打出手,我们好些人都听见了的!陛下和太后面前,难道我敢作伪证吗!”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一番话气冲冲地说出来,显得慷慨而又悲壮。

  这时楚士文已经忍不过,指着阮青枝的鼻子又骂了起来:“我竟还是小看了你!青阳郡主好大的本事,进太医院没几天就收买了这么多人!如此奸诈,也不知道你这个郡主是靠什么手段封的……”

  他的话未说完,皇帝已经沉下了脸:“青阳郡主是因为在阳城立了大功,朕破格加封的,你有异议?”

  再怎么少年意气,楚士文也不敢当面驳斥皇帝,闻言顿时慌乱。

  这下子有理也变没理,楚太医心中更慌,脸都白了。

  此时跟着来的几个太医和学徒纷纷开口作证,都说听见楚太医骂青阳郡主了,也听见楚太医说青阳郡主该打了。

  另有先前那个小童绘声绘色地把楚士文最初冒犯青阳郡主的过程复述了一遍,于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的起因分明是楚家祖孙二人不把青阳郡主放在眼里,青阳郡主虽然是先出手打人的,却实在是因为气急了,情有可原。

  皇帝心里本不想纵容阮青枝,无奈今日帮她说话的人实在太多,药方又迟迟没有拿到手,他只得忍下心中的不快,沉声训斥楚太医道:“朕竟不知,朝廷册封的郡主,在你眼中竟是一文不值!想必朕这个皇帝在你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了?既如此,太医院这座小庙只怕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楚太医又急又怕,慌忙辩解:“陛下,微臣冤枉!青阳郡主说谎成性,脸上的伤分明是她自己打的……”

  他话未说完,太后已斥道:“一派胡言!她一个小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力道!女孩子家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脸上下这么狠的手!哀家看你毫无悔改之意,想必是皇帝罚得轻了!”

  罚得轻了,那就该再重些。

  楚太医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魂飞魄散,慌忙叩头道:“臣知罪,臣知罪!求太后娘娘饶命,此事原是小儿口角之争,臣愿携孙儿向青阳郡主磕头赔罪,请太后开恩!”

  太后见他态度终于转了过来,脸色稍缓,沉声道:“既如此,你们就向青阳郡主磕个头,从此不必再回太医院了!”

  太后决定的事,皇帝通常都不会反驳。

  于是楚太医只得咬了咬牙,狠心拉起不情愿的楚士文,向着阮青枝跪了下去,一字一顿地道:“今日之事,下官会记在心里、引以为戒……求青阳郡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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