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43.没救了,截掉吧!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2-10 09:58:2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这是冻了几天?弄成这样,这岂止是不要手了,这是不要命了!军医张口就想骂人。

  但眼前这个女孩子骂不得。

  军医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气得两眼通红,甩手站了起来:“没救了,截掉吧!”

  先前差点哭傻了的阮青枝偏偏这时候醒过神来,脱口便接了一句:“你那颗脑袋也没救啦,截掉吧!”

  军医气得差点吐血。

  阮青枝却比他吐得早。一口血染红了前襟,人立刻摇摇晃晃又要倒下去。

  夜寒顿时吓懵了。还是小舟机灵,抢先一步上前按着他坐下,同时使眼色让军医赶紧为阮青枝诊治。

  阮青枝却将手藏到身后,摇了摇头:“我只是累些,不用诊脉了。有活血消肿的药给我一些。”

  夜寒醒过神,急扑过来抓住她:“你不要托大!到底怎么会病成这样的,你让大夫好好看看!”

  阮青枝摇摇头,打发了军医和小舟出去,仍旧抓着夜寒的手腕不肯放。

  夜寒没了法子,只得叫人灌了几个汤婆子送过来,给阮青枝怀里抱着、身边放着、脚下踩着,浑身上下都给她弄得暖烘烘的,然后才肯消停下来。

  阮青枝老老实实地坐着看夜寒忙碌,等他帮她把双手都涂了药,又接过小舟送来的热汤要喂给她的时候,她终于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夜寒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边像哄孩子似的喂她,一边试探着问:“怎么惨成这样?京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阮青枝放开他的手,抢过汤碗双手抱着咕嘟咕嘟喝了,抹抹嘴又开始掉泪:“凌霜派人从太医院把我抓起来的,他跟我说你已经死了,让我跟他。我逃出来,厚衣裳忘了丢在哪儿了,我也没想起来要找,就想快点来看看你是不是真死了……”

  “路上走了几天?”夜寒截住她的话头问。

  阮青枝想了想,摇头:“忘了。”

  夜寒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吼:“这也能忘?路上住哪儿?吃过什么?都忘了?”

  阮青枝点点头,之后又凶:“你不许吼我!”

  夜寒顿时泄气,忙上前将她拥住,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活着呢,一直好好的!”

  阮青枝本来也没力气,顺势就靠在他的怀里,抓住他的胳膊问:“你活着,凌霜为什么说你死了?他还说杀你的山贼其实是他的人,叫什么真武军……还有,十七年前的那件事,好像也跟他有关系。凌霜暗中的势力似乎有很多,也许这会儿上京已经在他手里了!”

  夜寒静静地听她说完,想了一想,小心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先前受伤被困掉进陷阱的事说了一遍。

  阮青枝听说他受了伤,立刻闹着要看。夜寒忙将她抱紧不许她起身,安慰道:“小伤,跟你受的苦比起来不值一提,不要看!”

  这种话阮青枝当然不信。

  若真是小伤,他是不会被逼无奈重新跳回陷阱里去的。何况那陷阱里还有毒。

  凌霜说他死了,虽然并不是事实,但他很显然已经闯过一次鬼门关,活下来并不比死容易。

  “我就说你当初不该来!如今好了,上京已经在凌霜手里了,你还差点丢了性命!”阮青枝絮絮地抱怨。

  “我死不了,”夜寒拥着她柔声道,“我有你护着呢。你不知道,你送我的那瓶仙药,救了我们一百多人的性命。”

  “你吃了没有?”阮青枝问。

  夜寒摇头,诚实地道:“不敢吃。我怕吃了会飞到月亮上去。”

  阮青枝哈哈笑了,习惯性地握紧拳头往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却疼得她自己麻了半条胳膊,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夜寒忙捧起她的手替她揉着,越看越是心疼,急火火地又把那只瓷瓶拿了出来,问:“你吃这个有效吗?这手,总不能真像大夫说的那样……”

  “有效啊。”阮青枝笑了,向他伸出手:“你倒一颗出来给我。”

  夜寒长舒了一口气,忙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药丸在她的掌心里,笑道:“幸亏我没敢吃……”

  一句话尚未说完,阮青枝已经麻利地将那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夜寒还没反应过来,药丸已经在他口中化开,钻进喉咙里去了。

  阮青枝笑嘻嘻伸手:“那颗你吃了,你得再给我一颗!”

  夜寒被她闹了个措手不及,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依言另倒出一颗来给她,看着她吃了才松一口气,紧张兮兮地问:“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这东西……哪儿来的?”

  “上次韩元信给的啊,”阮青枝不在乎地道,“就是我在庆王府受伤那次!我一看就知道是破烂东西,可是凡间没有这个,我就想省下几颗以防不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那一回?”夜寒抓住她的胳膊,咬牙:“你不是说那次的伤看着是没有了,其实一直在疼?就那样,你还忍着,为了省几颗药?”

  “是啊是啊!”阮青枝咧嘴笑了,“事实证明省出来总有用处吧?看我多会过日子!快夸我!”

  夜寒哪里还肯夸她,他都恨不得揍她,当然舍不得。

  他只能出气似的攥了攥她肿得老高的手,问:“这手能好吧?”

  “不好你就嫌弃我了?”阮青枝反问。

  夜寒气得不想答话,心道这小丫头果然乖不了一时半刻,聊得久了非把他给气死不可。

  阮青枝偏就以气死他为乐,见他挫败,立刻就得意洋洋,拎起一只汤婆子抱着,从他怀里滚了出去:“厉王殿下,你们还在打仗呐,你老跟我腻歪个什么劲?小心你的将士们骂你哦!”

  夜寒只觉得怀里一空,顿时大为失落,恨不得伸手把她给拽回来。

  但如今场合确实不太对。

  他只得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顿时发现这几日疼得他死去活来的那道伤就像不存在了一样,整个人无比轻松。

  阮青枝仰头看着他,嘱咐道:“你的伤只是不疼了,不代表就好了哦,你要小心点,别再那么拼命了!”

  夜寒呆呆地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安:“所以真的不是什么逆天的东西吧?我吃这个,会不会伤到你?”

  阮青枝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想什么呢?一颗药而已,又不是我的肉做的,怎么会伤到我!”

  夜寒想了半天才肯放心,松一口气,开门叫人。

  门帘子才掀开了一条缝,楚维扬噌地一下就窜了进来,强压着一脸兴奋,作出小心翼翼的模样:“阿寒,小姑娘没事吧?”

  “还好,”夜寒神色平淡,“说正事。”

  楚维扬的笑容立刻绽开了,搓着手一脸兴奋:“正事就是,如你所料,小子们把那帮兔崽子的老巢给端了!端得干干净净的!这会儿打到西边那片山坡上去了,最迟到明天早晨,这里的事肯定能解决掉!”

  “不可掉以轻心。”夜寒嘱咐道。

  楚维扬嘿嘿笑着,搓着手:“放心放心,小子们有数着呢!虽然新来的不太好使,但胜在都还肯听话,这次肯定没问题!”

  夜寒闻言便放了心,摆手要打发他出去。

  楚维扬却不肯走,又指了指外面笑道:“你家老六已经在外头呆了一下午了,你还要叫他站到什么时候?好歹也是你媳妇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夜寒低头看着阮青枝。

  阮青枝慌忙摇头:“凌傲帮了我的忙是不假,可是我怎么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你看,我这一路上都不知道他也来了,我一到这里他也就出现了!我看他多半是来害你的,你要把他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才行!”

  楚维扬揣着手在一旁坐着,笑眯眯道:“你还要审问人家呢,人家凌老六在外头都快哭了!人家一片好心救你帮你,不是你把人给骂走的?”

  “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好心了?”阮青枝冷声反问,“你是他肚子里的虫子吗?这会儿战事正紧,你这么着急跑来替他说好话是什么缘故?莫非你跟他才是一党?”

  楚维扬呆了一呆,忽然哇哇叫着就往夜寒的怀里扑:“阿寒阿寒,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你不打她我不依!”

  “去去去!”夜寒慌忙推他,“你再这么动手动脚的,她要打你我可不管!”

  楚维扬顿时更委屈了:“阿寒你变了!现在你既偏心眼又不讲理,显见得是色令智昏了!我不跟你玩了嘤!”

  他双手捂脸跑了出去,身上三处伤都没耽搁他一扭一扭跑得风情万种。

  阮青枝终于嗤地笑了。

  夜寒没笑。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抱着阮青枝许久没有说话。

  阮青枝有些不解,心里又莫名地发慌,忙问他怎么了。

  夜寒放开手,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楚维扬生气了,你知道吗?”

  阮青枝不知道。但她察觉到夜寒的语气不对,心中一慌,立刻就要站起来。

  夜寒忙拉住她,按住她的手腕,急道:“我不是说你不好。但是,青枝,你受过苦、受过欺骗,这些并不是你无故怀疑别人的理由!楚维扬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你刚才的话,让他很伤心。”

  阮青枝不安地揪了揪衣角,忽觉心里难受得厉害。

  可她先前已经哭得太多了,这会儿偏不肯落泪,死死咬住唇角忍着。

  夜寒见了又觉得心疼,忙重新上前抱住她,竭力放软了声音:“我真不是在凶你。你若是生气,就……先打我两下再听我说?”

  阮青枝的手这会儿可打不得人。她想了一想,仰头张嘴在夜寒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随即松开,磨牙:“你还没说完?”

  夜寒抬手摸了摸下巴,笑了:“没说完。不过,你最好别再咬我的下巴了,万一咬重了旁人看见必定会误会,我建议你换别的地方咬咬看。”

  阮青枝嗤地笑了一声,又委委屈屈地问:“你也觉得我太不讲理了,是不是?你要教导我什么?”

  “青枝。”夜寒将她抱紧了些,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低哑:“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歇一歇,把心放下来,行不行?”

  阮青枝只觉得心酸,对他的话却并不能完全明白,靠在他的臂弯里许久没有答话。

  如此乖巧听话,夜寒倒无法再说她什么了,只得叹口气放弃了这个话题,捏了捏她的手腕强笑道:“这一次剿匪虽然凶险,但收获也不小。你先在这里歇两天,等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四处玩一段时间,咱们暂时不回上京了。”

  阮青枝听得有些发愣。

  夜寒趁机揉了揉她的头顶,笑道:“别担心,老五虽然狡诈,我却也不是吃素的,上京不可能落到他的手里去。咱们先把北方平定下来,上京自然是囊中之物。”

  阮青枝依旧将信将疑。愣愣地问:“可是你怎么平定北方……外头那些士兵,是先前庆王的人?”

  夜寒点头,笑了:“不错,大哥留下来的兵马,很好用。”

  阮青枝抹着眼泪也跟着笑:“我倒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论阴险狡诈,他们也未必就比得上你。”

  夜寒对这番“赞誉”照单全收,并不生气。

  阮青枝推开他站了起来:“那我可就不操这份心了,你去忙吧,我睡一会儿。”

  ……

  凌傲被拦在大帐外面受够了冷遇,险些以为自己会被人当奸细处理掉。

  幸好他三哥终于出来了,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凌傲呸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想什么呢?三哥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他怎么可能哭!

  可是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三哥却又擦了擦眼角,开口的声音也有些低哑:“老六受委屈了,我替你三嫂向你赔个不是。”

  “三哥……”凌傲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楚维扬在旁眼巴巴地道:“我呢我呢?你们把我忘了?”

  夜寒笑道:“我知道你也受委屈了。但是,青枝不会允许我向你赔不是的,所以就当你倒霉吧!”

  “喂!”楚维扬委屈得大叫,之后又嘿嘿笑了:“没事没事!你知道我委屈,我就不委屈!”

  凌傲心里有事笑不出来,一见人笑完了立刻过来拉着夜寒,急道:“三哥,上京的事,恐怕很麻烦!”

  “你三嫂都跟我说了,”夜寒向大帐内看了一眼,“别担心,老五成不了气候。这天下终究要靠民心,并不是耍些阴谋诡计就能成的。”

  凌傲闻言顿时放心,拍手道:“原来三哥心里早有数!我还以为这一次着了五哥的道,后头会很麻烦呢!你不知道,这些年五哥私下里养了多少探子、搜集了多少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事!朝中那帮老东西但凡背地里有些不干净的,全都被五哥揪住做了把柄,逼的那些老不修的替他做了多少缺德事!”

  “你们在上京怎么样?”夜寒问。

  凌霜暗地里养了探子专为打听旁人的私隐,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但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到了这样的地步,竟险些害得他的小姑娘吃了大亏。

  凌傲也没有料到。虽然他一早就知道那个五哥的野心不小,可是依他的眼光和脑筋,实在看不出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快就急着动手。

  兄弟二人相对沉默一阵,凌傲没回答夜寒的话,却将自己那几天的所见所闻还有这几天路上看到的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夜寒略一思忖,笑道:“逼宫篡位,老五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所以他还得等。”

  凌傲忙道:“可是我听见有人私下里说,父皇的身体恐怕……”

  夜寒攥了攥拳,神色平淡:“父皇龙体再不好,也不至于连半年都撑不过,别急。”

  “那,三哥打算怎么办?”凌傲问。

  夜寒抬头看着因为战事而显得格外杂乱的林子,攥了攥拳:“先由着他们闹一阵吧。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不一定呢。”

  凌傲对他的决定没有丝毫异议,立刻道:“我这就回京去替你盯着。你回来之前,上京绝不会乱!”

  夜寒没有质疑,也没有多问,闻言立刻拱手道:“那就辛苦六弟了。”

  凌傲搔搔头皮憨厚地笑了笑,果然牵过黑马转身要走,未及上马却又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夜寒道:“三哥,你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哪里不容易了?夜寒不太明白。

  随后就看见凌傲向大帐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立刻飞身上马,匆匆走了。

  夜寒想了一想,不禁失笑。

  所以果然还是被那个小丫头气得不轻喽?

  其实他真没有什么不容易的。那小丫头对别人凶,对他真的一点都不凶啊!

  夜寒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进门。

  却见阮青枝并没有睡,正抱着被子坐在铺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夜寒瞧着她那副可怜样,恍惚以为自己是个游荡在外不归家的浪子,此番回家要面对媳妇幽怨的质问了。

  “我没走远,就是跟老六说了会儿话。”他主动开口解释道。

  阮青枝看着他,低声问:“你信任他?”

  夜寒点点头走过来坐下,抓过她的手来细细查看,漫不经心地道:“老六小时候是我后头的跟屁虫。那时候宫里没人待见我,只有他不嫌我微贱,从始至终认我是他的三哥。”

  阮青枝缩回手,皱眉:“‘微贱’是什么意思?”

  “过去的事,不提了。”夜寒移开目光,不肯回答。

  阮青枝的眉头拧得死紧。

  夜寒叹口气,仍然握住了她的手:“老五的事,我其实早有一些了解。自从半年前我死里逃生回京开始,他私养的那些密探就没有逃过我的眼。对他,我唯一的失误是未料到他会这么快动手,但从始至终我没有信任过他。”

  听他说完,阮青枝想了想,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你的那些兄弟当中,你只信凌傲,不信别人?”

  “我是想告诉你,”夜寒正色道,“迄今为止我还不曾看错过人。所以,我信任的人,你也可以试着去相信,不要过于疑神疑鬼,否则会很痛苦。”

  阮青枝立刻攥紧了手。

  夜寒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揉着,轻声道:“我知道这一次你受了惊吓,一路走来又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看谁都像坏人、看谁都像心怀鬼胎……但是青枝,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是每个人心中都有所求,只要你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就可以知道他是敌是友、是否需要加倍提防。”

  阮青枝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六殿下所求的是什么?楚维扬所求的是什么?西北军将士们所求的又是什么?”

  夜寒含笑迎着她的目光,一一回答:“老六希望那些鬼鬼祟祟的事少一点,因为他看不懂也学不会;楚维扬憋着一口气想要脱离家族,靠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西北军将士想要家人吃饱穿暖,想平平安安活到解甲归田。”

  “没了?”阮青枝觉得这些愿望似乎都太简单了点。

  夜寒郑重点头:“没了。所以你看,一个人想要的其实并不多,这世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恶。”

  阮青枝闭目叹了口气,过了好一阵子,又问:“那你呢?你所求的是什么?”

  夜寒略一思忖,笑道:“从前,我所求的是活下去,如果有可能我还希望父皇眼里有我这个儿子,希望这天下能有一角属于我的安身之地,哪怕只是一间草房便已足够。”

  阮青枝睁开了眼。

  夜寒向她笑了一笑,继续道:“但是现在,我所求的只剩了一个你。你想要凤印,我便去争天下;你想要改命,我便去聚民心。我想要你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阮青枝怔忡良久,抬手抹掉眼角一滴泪,嗤笑道:“花言巧语,我才不信你!”

  夜寒笑了一笑,反问道:“你呢?你所求的是什么?”

  阮青枝笑容僵住,抿紧了唇角,许久没有答话。

  夜寒见状,面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了,低下头有些苦涩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

  “我所求的,”阮青枝忽然开口,声音嘶哑:“……我所求的,是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被我牵连,不要被迫做你不喜欢的事,不要再不明不白死在奇怪的人手里!”

  她顿了一顿,咬咬牙,哭了出来:“我可以不要你去为我争什么凤印,我要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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