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45.你不是女人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2-11 23:05:2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外面,这片山地、这附近的镇子和村落都已被西北军接管,但曾经住在这里的百姓再也回不来了。

  小舟吴林他们带人巡查的时候,看见那些空荡荡的鸡笼、猪圈,看见那些被“土匪”糟践得不成样子的房屋院落,一路都在忍不住骂娘。

  回到镇子里下马卸鞍之后,吴林抱怨道:“这些事可千万别传到郡主耳朵里去。郡主最爱惜百姓了,她若知道好好的村子被祸害成这样,还不知要怎么伤心呢!”

  听见这句话,一路都很安静的柳五娘忽然回头,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小舟敏锐地察觉到了,立刻迎上去问:“柳姑娘要说什么?”

  柳五娘本来想躲开,听见问话又只得站住,定在原地没有答话。

  吴林走过去,冷声道:“柳姑娘,末将没有别的意思,真武军从前做的事殿下也不会追究。但希望您和将士们都能明辨是非,这等滥杀无辜、毁人家园的事,请务必确保今后永不再犯!”

  柳五娘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既是西北军的军纪,将士们自然遵守。”

  “既然愿意遵守,你刚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小舟走过来,不依不饶地问。

  柳五娘神色傲然,唇角的讽意愈发明显:“我笑西北军以铁血无情闻名天下,却原来也有婆婆妈妈柔情小意的时候,看见百姓受苦,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怕一个女子伤心。”

  “青阳郡主不是一般的女子,”小舟冷冷地道,“她是真凤,以守护天下子民为己任,自然见不得百姓受苦,西北军将士也不忍见她伤心。”

  柳五娘冷笑了一声,虽未反驳,脸上的轻蔑之意却丝毫也不掩饰。

  小舟看了生气,立刻要上前理论,吴林忙伸手拦住他,笑道:“是我先前的话说得不好,不怪柳姑娘不爱听。”

  这明显是在弯腰低头替对方铺台阶了。

  柳五娘却并未借机说句好话含混过去,而是顺着吴林的话问道:“你先前的话,哪里说得不好了?”

  吴林皱了皱眉,笑意淡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冷硬:“我说青阳郡主会伤心,是说错了。青阳郡主从来不为改变不了的事生气伤心,她只会在危难之际同百姓站在一起,妙手仁心,兼济天下。郡主与殿下都是肯把百姓放在心里的,所以他二人自从相遇便一见如故,注定了是一世的佳偶。”

  “当然,”柳五娘笑了笑,甩手:“殿下与郡主,门当户对,确实是佳偶天成。”

  这是一句好话,她的表情也挺好看,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总觉得不太对劲。

  于是,等柳五娘走远之后,小舟立刻跑去找了在山坡上抓兔子夜寒和阮青枝,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不必在意,”夜寒摆了摆手,“她心里不痛快,言语神情难免带出几分来,你们只不理会就是了。”

  小舟几次跺脚使眼色都没能引起夜寒的注意,气得干脆又转向了阮青枝:“郡主,您看这事……”

  阮青枝拍拍身上的雪,坐了下来:“一个能领兵打仗的女将,自然瞧不起我这种靠着家世安享富贵的娇小姐。不过,对一支队伍来说,为将领者小情绪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舟闻言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她是女的,我们也没法跟她聊,就只能看着她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这兵还怎么带?郡主您不知道,她还说是婢女出身呢,脾气比公主还要大!”

  夜寒听到此处也皱了眉,走过来在阮青枝身边坐下了:“队伍收编的事,她没说什么?”

  小舟摇头。

  夜寒想了一想,道:“既如此,你们这些日子留心着,看真武军中有没有旁的可用之人,悄悄培养着,慢慢地把大权移过去。至于柳五娘,先叫楚维扬陪她一阵子吧,就说她身负重任,对西北军的事必须全面了解,楚维扬会一点点跟她说。”

  小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拍着手跳了起来:“我这就去找楚大哥!那个古怪的女人,恐怕也只有楚大哥对付得了她!”

  夜寒和阮青枝同时点头,在心中暗道楚维扬你多多保重。

  等小舟欢天喜地地跑了,阮青枝便看着夜寒问道:“你说,她为什么针对我呢?”

  “我怎么知道!”夜寒一脸苦相,“女人心海底针,这世上的女人——你这样聪慧伶俐善解人意的除外——全都是古里古怪的,我是真猜不明白!”

  阮青枝听他话头转得快,一时忍俊不禁。

  夜寒看看她的脸色,小心地道:“不管怎么说,她应当不是小舟他们猜测的那个缘故。楚维扬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故意挑拨生事,你不要信他。”

  阮青枝嗤地笑了。

  夜寒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无奈地又解释道:“我真不是心虚,我是怕你多心。你看,坏人太多了!”

  “是啊,”阮青枝感慨地道,“尤其是那个楚维扬,他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居然说对你使美人计一定奏效……我倒想问问他,这个美人计到底要怎么使才能奏效?我使都不奏效!”

  没等她说完,夜寒的脸已经僵了。

  “你,都听见了?!”他咬着牙问。

  阮青枝向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楚维扬说得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见!当着我的面带女人来对我的男人使美人计,我就算是睡成死猪也要醒了!”

  夜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既然你都听见了,你一定知道我是无辜的。”

  阮青枝大笑。

  夜寒看她笑容不像是有芥蒂的样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有些失落。

  所以,还是没有真吃醋啊。

  阮青枝可不知道夜寒又在盼着她吃醋了。她反倒有些担心,生怕夜寒觉得她吃醋吃得太多。

  毕竟,吃醋就意味着善妒,善妒可是“七出”之中的一条呢!她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就算有一肚子的醋,也得忍下去呀!

  忍也不是不能忍,只是她讨厌被人针对,尤其是对方同为女人的时候。

  阮青枝在心里把柳五娘先前的神情语气回忆了一遍,拍拍手站了起来:“咱们去看看西北军的新同袍吧!”

  接受了西北军的收编,就是西北军的人。这片山里从此不会有“真武军”了。

  夜寒当然不会反对她的提议,于是二人胡乱收拾了捕兽夹和弓箭,匆匆赶去练兵的那片山坡,远远看着将士们忙碌。

  真武军的收编,异常顺利。

  虽然那些人都是当土匪散漫惯了的,但说到底都是寻常百姓的子弟,又有谁真心想做一辈子土匪?

  西北军威名赫赫天下皆知,他们原以为一辈子都见不着,如今忽然摇身一变成了西北军的将士,有好些士兵竟然激动得哭了起来。

  当然也有那不服管束的,老程他们半点也没手软,砍的砍打的打教训了一场,剩下的就老实了。

  将士们看见夜寒过来,立刻欢欣鼓舞行礼问安,乱哄哄的倒也热闹。

  又有人猜到了阮青枝的身份,提起“药王娘娘”,说起阮青枝治病救人的妙手仁心,自然又是另外一番热闹。

  夜寒正给众人训话,再三强调西北军军纪的时候,柳五娘匆匆赶了过来:“殿下,末将有话要说!”

  夜寒停了下来,看着她:“有话请讲。”

  柳五娘拱了拱手,之后回头看了阮青枝一眼,冷声道:“殿下,用兵打仗是生死攸关的事,容不得女人置喙。末将希望殿下送内眷离开此地,不要让儿女情长柔情小意影响了将士们的铁血丹心,更不要听凭无知妇人指手画脚说些可笑的蠢话!”

  她的话未说完,老程郑老六他们皆已张大了嘴,楚维扬更是伸出了两个大拇指,一脸佩服。

  夜寒的脸色早已阴沉下来,许久没有答话。

  阮青枝上前两步,嗤地笑了:“用兵打仗是生死攸关的事,容不得女人置喙。柳姑娘这句话,说得好啊!”

  “叫我柳参将!”柳五娘冷冷地道。

  阮青枝很好说话,立刻依言尊称了一声“柳参将”,之后更是走上前去,笑语盈盈:“真是对不住了,都怪我眼拙,一直以为柳参将是个女儿身,没想到啊——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本郡主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近处听见了她这番笑语的将士们齐齐笑了起来,有几个耿直的士兵高声喊道:“郡主没看错,柳参将就是女的!”

  “女的?怎么可能呢?”阮青枝眯了眯眼,笑容渐冷:“你们可不要骗我!一个女的怎么会口口声声说用兵打仗的事不许女人置喙?既然不许女人置喙,她刚才算是在干什么?放屁吗?”

  话说到这份上,人人皆可看出她是生气了。

  柳五娘凤眸眯起,怒容满面:“你……”

  阮青枝抬抬手截断了她的话,脸上仍带笑意:“柳参将息怒,我知道你刚才放的那一长串不是屁。所以既然用兵打仗的事不许女人置喙,你自己偏偏又要置喙,这件事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很明显,你不是女人。”

  柳五娘气得七窍生烟。若非夜寒一直在旁边盯着她,她手中的绣绒刀多半就要举起来了。

  在场的将士们可不管这一套,他们当久了土匪,口无遮拦惯了的,立刻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

  “原来柳参将不是娘儿们,早说嘛,弟兄们拉你一起去洗澡你扭捏个什么劲啊?”

  “就是就是,那天拉你一起到县里去逛窑子你也不肯去!”

  “不对啊郡主,那柳参将千真万确是蹲着尿尿的,她没长那玩意啊……”

  柳五娘手中的刀终于扬了起来。

  老程亮开炸雷似的大嗓门怒喝道:“柳参将!西北军军规:兵刃不得对准同袍!”

  柳五娘手中大刀攥得发颤,僵持片刻,终于还是重重地放了下去。

  这时先前那几个胡乱叫嚷的将官已经被柳五娘吓得、被夜寒瞪得闭上了嘴。阮青枝却偏还肯接那个话茬,面带笑容悠悠地道:“你们怎么知道柳参将没长那玩意儿?她那不是长在脑子里、长在嘴上了吗?”

  柳五娘终于忍无可忍,手中长刀唰地一下子挥了过来。

  她是提前算准了的,特地选了一个夜寒来不及救的角度。当然她也不是真要把阮青枝怎么样,如果砍得准,她的刀刃应该刚好贴着阮青枝的脸颊扫过去,之后等着看这娇滴滴的小郡主受惊崩溃哭叫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刀才挥出去,她就知道坏了事了。

  谁能想到那个小郡主竟然会躲——躲错了方向。

  柳五娘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对准阮青枝的面门就劈了过去。这一刀若是劈实了,岂不是要把人给劈成两半!

  这一刀用了全力,此时收势已经来不及。柳五娘整个人完全懵了,只知扯开嗓子啊啊大叫,半点儿主意也没有。

  在场的将士们也都已被吓住了,一时间数千人的山坡上死一般寂静。

  时间仿佛静止,只有阮青枝一个人是活的。她飞起一脚准确地踢中了柳五娘的手腕,同时闪身后仰,整个身子倒弯成一张弓。

  长刀在她眼前打了个转,锵地一声插到了旁边的雪地里。

  阮青枝利索地直起腰来,看向柳五娘,微微一笑。

  旁边夜寒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柳五娘的尖叫声一直未停。看见阮青枝站起来,她非但没有恢复冷静,反而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双手捂脸嚎啕大哭起来。

  崩溃了。

  阮青枝无辜地摊了摊手,回头问夜寒:“她怎么了?”

  夜寒没有答话,旁边回过神来的将士们已经齐爆发出一声叫好。

  青阳郡主,好身手!

  阮青枝往夜寒身后缩了缩,有些脸红。

  她的身手其实算不上好,只不过大家对她的期望值太低,原以为她是必死的,如今毫发无损就已经算得上是高手了。

  何况还有柳五娘给她作陪衬——这位唯一的女将,身手也不过如此嘛!

  阮青枝甩袖子坐了下来。夜寒一语不发走过来攥着她的手,两人一起静等柳五娘哭完。

  这时将士之中已经有人起哄,嚷着要阮青枝代替柳五娘接管这部分队伍了。

  阮青枝摆摆手,一点也不谦虚地笑道:“我什么都会是不假,可我也不能真的什么都做呀!会用兵打仗的人那么多,会治瘟疫的人可只有我一个,没法子,我只能选择治病救人呀!”

  柳五娘很快就住了哭,听见这话立刻便抬起头来向阮青枝怒目而视。

  阮青枝敛了笑容,冷冷道:“柳参将,您这武艺实在寻常,动不动就哭鼻子也太丢人啦!得亏您不是女人,否则天下女人的脸都让您给丢光了!”

  “你,在耍我?”柳五娘慢慢地站了起来。

  夜寒冷冷地看着她:“西北军军规,违反了哪一条,你自己说。”

  “我没有!”柳五娘急了,“我并没有真的想杀她,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谁知道她会自己跑到我刀下来……”

  没有人打断她的话,但她自己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讪讪地闭上了嘴。

  夜寒随手向队伍中一个士兵指了指。

  那个士兵不太确定是不是让他说话,见众人都看着他,他才迟疑一下开了口:“军纪是‘不得以兵刃对准同袍’,所以柳参将举起刀的时候就错了,不在于有没有伤到郡主。”

  夜寒微微点头,又看向柳五娘。

  柳五娘不服气,咬着牙道:“可她不是‘同袍’!她没有军籍,不是西北军的人!”

  “那就更严重了。”夜寒冷冷地道,“军规第一条:欺凌无辜百姓者,斩。”

  柳五娘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可我根本没打算欺负她,是她自己……何况她也不是普通百姓啊!”

  “不是百姓也不好办,”楚维扬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她是郡主,你欺负她算以下犯上,仍是死罪。”

  柳五娘怔怔半晌,忽然仰头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就是因为我得罪了她,所以你们千方百计要找罪名逼死我!我知道我是婢女出身,永远比不上她那样的千金小姐高贵,可是,凭什么!”

  “就,凭你心术不正吧。”阮青枝站了起来,缓缓地道。

  柳五娘怒瞪着她,像要用眼神杀人。

  可惜这点儿杀伤力,阮青枝完全不放在眼里。她与其说是在对柳五娘说话,不如说是在向面前的将士们解释:“先前殿下选择让柳姑娘接管咱们这支队伍,是因为危难之际柳姑娘肯挺身而出,以自己性命换取众将士平安。这份爱兵如子的仁心,令人感佩。”

  柳五娘挺了挺胸膛,见阮青枝的目光看过来又忙瞥向一边,以示不屑一顾。

  阮青枝收回目光,继续道:“西北军任人唯贤,并不会因为你是女子、或者因为你是婢女出身而格外苛待。但是柳姑娘,你自己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我哪里辜负了?!”柳五娘直着脖子向她吼。

  阮青枝嗤笑:“你太着急想标榜自己是女中豪杰了。你急于在殿下面前表现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你不畏权贵、你不输男儿……很不幸我既是女子又是‘权贵’,所以你就想故意对我不敬,踩着我来标榜你是军中唯一的女英豪。你当众给我没脸的时候,心里多半以为殿下为了表现自己与将士们一心,定然会把我这个‘无知妇人’撵走,说不定还会当众辱骂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妇’什么的,是不是?”

  柳五娘想说“当然不是”,可是喉咙干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青枝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声“蠢”,又道:“其实在你先前赌上自己的性命为将士们求前程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女中豪杰了。先前我是真佩服你,但现在,我是真瞧不起你。”

  她用脚尖挑起柳五娘的绣绒刀,拿在手中转了两转,递还给她:“你想当女中豪杰,却不知道女中豪杰绝不可能是靠着羞辱践踏别的女人爬上去的,更不可能是靠着向男人献媚爬上去的。你当众声称‘用兵打仗之事容不得女人置喙’,并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对你相见恨晚,他们只会嘲笑你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女人。你要知道,西北军若排斥女人,你自己才是第一个应当被排斥在外的。”

  柳五娘在旁站着面红耳赤,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等阮青枝一番话说完,她终于咬咬牙,开了口:“你不如我。要排斥女人,你才应该是第一个!”

  士兵的队伍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阮青枝摊了摊手:“你看,将士们并不这么认为。”

  柳五娘瞪圆了眼睛似要反驳,阮青枝又截住了她的话头,冷笑道:“事实上,西北军并不排斥女人。他们只排斥没有本事却只会叽叽歪歪阴阳怪气勾心斗角的人,比如此刻的你。”

  “排斥不排斥,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柳五娘冷冷地道,“像你这种自幼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当然不知道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从小到大过得有多艰难!”

  “我确实不知道。”阮青枝笑意浅浅,“我自幼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懂得做人要温良谦恭、做事要力争上游。小丫鬟之间勾心斗角踩着别人往上爬的那些手段,我还真是用不上,也从未想过要去了解。”

  柳五娘以为千金小姐都是骄傲的,必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出身有优势。没想到阮青枝不但承认了,而且还要当面嘲讽她是婢女出身。

  想到出身,柳五娘不禁更添几分气苦,看着夜寒委屈道:“末将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比不得那些念过书的小姐们伶牙俐齿……”

  “你错了,”夜寒站了起来,冷冷地道:“西北军中,世代贱奴出身的也有,立下大功照样拜将封侯,并未有人像你这样愚蠢蛮横,当众欺辱本王的王妃还觉得本王应该欣赏你。”

  柳五娘听见这话意思不好,忙单膝跪地,急道:“殿下,碧儿无意冒犯王妃!只是觉得她一个女……”

  “罢了,”夜寒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先前想重用你是以为你人品不错,如今看来是本王识人不明了。——楚维扬,你在军中细细考察一番,另选一人接此重任吧。”

  楚维扬乐呵呵地高声答应着,挥了挥拳头:“将士们,参将一职空缺,你们的机会来了!”

  人群中立刻起了一阵骚动,许多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并没有任何人对柳五娘的境遇表示同情。

  夜寒牵起阮青枝的手,笑道:“别气了,跳梁小丑不值得动怒。我带你去山里猎狼怎样?”

  阮青枝对狼没有兴趣,她想去打山鸡。

  夜寒立刻表示一切听媳妇的,媳妇的指示永远正确。

  阮青枝翘了翘尾巴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些。于是两人把军中的事全部交给了楚维扬他们,乐呵呵跑着去找笼子猎山鸡。

  看着两人走出老远,柳五娘终于醒过神来,起身便追:“慢着!厉王殿下,我有个秘密,您一定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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