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71.神仙就可以随便抢人媳妇吗?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3-08 23:03:21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夜寒呆住了。

  阮青枝心惊胆战,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反应。

  “夜寒……”她怯怯地唤。

  夜寒忽然拂袖起身,望门便走。

  阮青枝急坏了,忙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又开始哭:“我没答应他啊!我又不傻……我又不认识他!我可烦他了真的!”

  夜寒被她拖着没走出去,却也没有回来的意思,看着门闩追问道:“你没答应他什么?”

  阮青枝吓得一缩没有答话。

  夜寒忽然转过来:“他对你……提过分的要求了?他欺负你了?!”

  “我没答应他!”阮青枝急得跳了起来,“我反抗了!他没得逞!他说他是我夫君,可是我又不记得他,我又不喜欢他……你不能为这个嫌弃我,我已经够惨的了,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错!”

  夜寒停顿了一刻,推开她,再次转身。

  阮青枝下意识地追了两步,之后狠心停了下来,咬牙:“那咱们现在就算……完了?”

  夜寒的手停在了门闩上。

  阮青枝看着他的脊背,神色渐转淡漠,语气平静:“能不能打个商量?看在我勉强算是帮过你一点忙的份上,你给我个虚名。我只要凤印,你若不想见我可以永远不见。我会是一个最完美的皇后,打理后宫、照管嫔妃、平衡各方势力,这些事不会有人比我更在行了,真的。”

  “你想岔了。”夜寒的手放了下来。

  “这样也不行吗?”阮青枝急得又向前走了两步,再次顿住,咬牙:“那,我拿到凤印之后即刻自尽,行不行?‘他’说过我这一世不必活到寿终正寝,我早死几十年应该没关系的!这样也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你也可以找个借口把我葬在别的地方,不用入皇陵……”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夜寒猛转过来,一把将她薅进怀里箍紧,低吼:“已经够烦的了,你能不能不要瞎闹?!”

  阮青枝觉得胸口仿佛被一记重拳砸下来,疼得一滞。

  她轻咳一声顺了顺气,勉力维持着声音平静:“这怎么能算瞎闹,我这不是在跟你打商量吗?你这孩子怎么乱发脾气呢?”

  “不是!”夜寒顿时慌了,“你叫谁孩子……阮青枝,你给我……别闹、别添乱、别胡思乱想,行不行?”

  “我知道这样也许会让你为难……”阮青枝迟疑着。

  夜寒将她拎起来快步奔回内室,扔进床里,压下:“你先别说话!语气给我换一下!别装老太太,行不行?我害怕!”

  “那,我装小姑娘也没用啊。”阮青枝黯然道,“你已经开始厌恶我了,我若再不沉稳些,你定然会觉得我一个老太婆发嗲装嫩实在是太恶心了!”

  夜寒哈哈笑了。

  阮青枝皱眉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简直太可怕了。

  但夜寒还有更可怕的。他很快敛了笑容,认真地道:“没事,我口味重。别说你现在顶着一张小姑娘的脸,就算八十年后你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发嗲装嫩,我也吃得消。”

  阮青枝有些懵。

  她怎么觉得,这小屁孩仿佛是在说情话?

  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他刚刚不是已经恼了,要跟她一拍两散了吗?又不散了?

  完蛋,这孩子不会有那啥……恋老癖吧?

  夜寒看见阮青枝眼珠乱转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忙伸手遮住了她的眼,无奈道:“别瞎想行不行?我什么时候厌恶你了?这会儿我心里正不好受,你这……全给我搞乱了!”

  阮青枝推开他的手,瞪眼看着他:“你没厌恶我?那你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活了九辈子了什么不知道!你就是觉得有人惦记我就是我的错,有人羞辱我也是我的错,有人欺负我更是我的错!哼,你们男人都一样!”

  “不是。”夜寒咬牙,“你想错了。”

  阮青枝气急:“我想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想的啊?你跑什么?人都跑了还说没厌恶我,让我怎么信你!”

  “是我的错。”夜寒叹了一声,拥紧她:“我太急了,忘了你还在害怕。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心里一定难过,我该陪着你。”

  阮青枝本来没怎么委屈,被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鼻子酸了起来,有点想哭。

  想想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了,忽然冒出个连脸都不肯露的不知道是妖是鬼的东西自称是她丈夫,夜夜入梦搅得她不得安宁!

  恶心死了!

  阮青枝咬住唇角,垂下眼眸不肯与夜寒对视,怕他看出她没出息被他两句话就说得丢盔弃甲了。

  夜寒叹息着,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低声道:“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吧。”

  阮青枝摇摇头,身子紧绷着:“你先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夜寒迟疑了一下,叹道:“我在想,作为一介凡人,我只怕没本事去同神仙相争。但历来那些神神叨叨的不都说帝王是‘天子’吗?如今我已经是帝王,或许未必没有同神仙争一争的可能。只是我当初登基太过草率,不知天上认不认。我打算回去找礼部为我重新安排登基大典,把祭天祈福那一套搞得全乎点,顺便问问上头,神仙就可以随便抢人媳妇吗?”

  阮青枝被他说得心里又酸又软,一边吃吃笑着说他蠢,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夜寒忙拿了块帕子塞给她,故意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阮青枝偏揪着他的袖子擦泪,之后又觍着脸问他:“你要同神仙相争?争什么呀?”

  夜寒扯回袖子,白了她一眼:“争一个据说打理后宫很在行、照管嫔妃更在行的完美的皇后。”

  阮青枝咬着下唇,笑得很凶:“后宫?嫔妃?”

  夜寒冷哼一声,又把她按在了枕头上:“五天没睡了,怎么还这么爱瞎折腾?算朕求你了,睡一会儿吧。”

  “那你……”阮青枝迟疑了一下,“祭天的事还办不办了?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

  顺便,大婚的事如果能赶着办了或许会更好一点。就算对方真是神仙,纠缠有夫之妇也该收敛一点吧?

  夜寒却犹豫了一下,沉吟道:“父皇新丧,庆典确实不宜大办。这个法子不是不能用,只是……需要往后拖一拖。”

  这是冷静下来,打消了原来的念头了。

  阮青枝知道他说得有理,但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夜寒察觉到了,忙又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哑声:“这件事我会同礼部商量,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提前一些。事情解决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这件事对方不占理,别怕。”

  阮青枝窝在他的怀里,倦意上涌,终于合上了眼,迷迷糊糊地问:“那我睡着以后,你不走吧?”

  “不走。”夜寒安抚地拍拍她,“睡吧。”

  阮青枝撑不住,果然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夜寒却一夜没合眼,一直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生怕她梦里又见到那个“夫君”,闹出些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来。

  万幸一夜无事。阮青枝睡得极沉,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四更时分,外头窗棂上咚咚响了两下,随后远处传来一声怪腔怪调的鸡鸣。

  夜寒无声地笑了笑,待要起身,阮青枝却立刻察觉到了,人还没醒就先皱起了脸,仿佛要哭。

  夜寒忙又拥住她,哄孩子似的拍着,心里犯起了愁。

  虽然听阮青枝的意思,那个“夫君”此前都是夜里鬼鬼祟祟来,但是天亮之前这点儿时间勉强也算“夜里”啊,万一他一会儿又来了呢?

  夜寒是无论如何不肯放心的。但是,他也不能不上朝啊。“君王不早朝”的名声可不好听!

  外头鸡鸣一声接着一声,叫得无比响亮。

  夜寒没法子,只得拽过一领斗篷将阮青枝整个儿裹了,抱着出门。

  幸好两个人都未曾解衣,这样起身倒也没有什么不便。

  程虎李三等人在廊下迎着,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爷,您这是赶着要回宫上朝吗?”

  夜寒向他二人脸上扫了一眼,冷声:“你们两个长本事了,打鸣都会了!刚才是谁打的?”

  程虎疯狂摇头表示听不懂,李三却没出息地向旁边蹦开了,伸手指了指:“程哥打的!”

  “李三狗子你——”程虎气得一蹦老高。

  夜寒脸色一沉。

  程虎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又强行将落地姿势调整成了脚尖先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好歹算是没吵醒某个还在沉睡的小祖宗。

  夜寒松了口气,脸色稍缓,又看向李三:“你程哥学会打鸣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学会下蛋?”

  “啊?!”李三愣住了。

  夜寒绕过他径直出门上了马车,早等在那里的车夫立刻一甩鞭子,稳稳地向宫城方向驶去。

  程虎指着李三,哈哈大笑。

  李三气得面红耳赤:“这算什么主子,当了皇帝还这么不正经……你笑什么笑!都怪你,没事学什么公鸡叫!”

  程虎笑声更大了,边笑边道:“老李咱不能不讲理啊,学鸡叫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不是你说咱们爷春宵一刻值千金不便打扰,教我学鸡鸣把他吵起来?怎么着这会儿被骂了,又成了我的不是了?你以为咱爷猜不到是你的主意?咱爷骂人什么时候牵连过无辜?”

  李三想了一想无言以对,不由得又忧心忡忡:“这下完了,搅了爷的好事,爷肯定恨上我了!”

  正懊恼时,回头却见程虎早已丢下他,追着马车去了。

  “姓程的你不仗义!”李三高声吼骂了一句,也撒丫子追了上去。

  ……

  阮青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而陌生的床上。

  说熟悉,是因为被褥帐子都是她看惯了的花样;说陌生,是因为这张床她从未睡过。

  这是夜寒的龙床啊。

  怎么来这儿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只记得昨晚夜寒来过惜芳园,好像为什么事吵闹了两句,后来她就睡下了。然后一夜无梦,醒来就在这儿了。

  一夜,无梦。

  阮青枝回过神来,大喜:“太好了,昨晚那个乌龟王八蛋没有来!”

  门口的小宫女端着铜盆打了个趔趄,笑盈盈的脸立时僵住,唇角迟迟没能扯回原位。

  阮青枝看见了,露出笑容:“涓涓啊,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我骂的不是你们陛下,是另一个乌龟王八蛋!”

  小宫女涓涓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阮青枝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这话仿佛有点不对劲,忙含笑起身,接过了铜盆:“罢了罢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涓涓瑟瑟地道:“陛下上朝前吩咐奴婢来伺候郡主梳洗的。郡主的两位婢女还在阮家帮您收拾东西,大约下午才能来。”

  “收拾什么东西?”阮青枝没听懂。

  涓涓也不知道,答不上来,只好又絮絮地说道:“陛下还说,请郡主好好歇着,不要到处乱走动,也不要胡思乱想,他散了朝立刻就回来陪您。”

  说完这句,小宫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阮青枝听得糊里糊涂,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任由涓涓帮她洗了脸,换了身轻便的宫装,又拆散了辫子重新梳头。

  发丝梳顺以后,涓涓手上停顿了一下,迟疑着,小心翼翼地问:“郡主今日……还是梳双鬟吗?”

  “随便啊,”阮青枝不在乎,“又不出门见人!你若嫌麻烦,梳两条辫子也可以。”

  “不是不是,”涓涓慌忙攥紧了梳子,“奴婢没有别的意思……那就还梳双鬟好了,毕竟还没有行大婚礼……”

  阮青枝没有答话,镜子里看着那小姑娘满脸通红地替她梳头,只觉得莫名其妙。

  养居殿里的奴才她都认识的,这个涓涓一向大方稳妥,今日是怎么了呢?动不动就脸红!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将近正午,夜寒终于结束了冗长的早朝,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阮青枝忙迎上去,急了:“你怎么走这么快?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夜寒伸手拥住她,含笑:“我没那么娇弱。养了这么些日子了,我还不至于连几步路都不敢快走。再说你昨晚闹得那么厉害,我不是也没事吗?”

  旁边涓涓红着脸退了下去。

  阮青枝指指门口,向夜寒问:“你的丫头怎么了?动不动就脸红,我怀疑她思春了!”

  “别闹!”夜寒拥着她转过屏风,扶她坐下,自己又低低笑了。

  阮青枝见状更觉得不对,急得要跳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倒也没旁的,”夜寒笑道,“我以为你自己能想到的。——青阳郡主,你的名声毁了,你知道吗?”

  阮青枝惊恐:“怎么回事?不会呀!余仲谦不是已经懂事了吗,我也没勾搭过旁人啊!”

  “你想什么呢!”夜寒气得够呛,“关余仲谦什么事!我是说,我带你回宫来住的消息瞒不过人,如今在外人看来,咱们两个……你懂的吧?”

  阮青枝看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看床,似乎懂了,又仿佛不太懂:“所以,你为什么带我回宫来住?还睡你的床?”

  夜寒看着她,无奈。

  阮青枝自己想了想,脸色忽然腾地红了。

  “该不会……是我缠着你不放吧?”她小心地试探着,“昨晚说着话我就睡着了?”

  夜寒点了点头。

  阮青枝拍了一下大腿:“嗐,你不要这么纵着我啊,我睡迷糊的时候不讲理的!就算我缠着你,你就不能甩开我自己走吗?我梦里还能去追你不成?”

  “我就怕你不追我。”夜寒黯然道,“我恨不得把你栓在这儿,免得被人抢走了。”

  阮青枝被他说得心都酸了,忙扑过去抱住他:“你这是怎么了嘛!我不走呀,我的凤印还没拿到呢!”

  “凤印迟早是你的。”夜寒咬牙,“但我也是你的。捆绑销售,你不能只要一个却丢了另一个!”

  阮青枝愣了:“你这是从哪个奸商那里学来的歪理?!”

  夜寒的脸沉了沉。

  阮青枝心道不妙,忙又抱紧了他:“我没说不要你啊,你想什么呢?”

  夜寒默然良久,叹了一声:“昨晚睡得好不好?”

  阮青枝点点头:“很久没睡这么好了。”之后又抬头:“所以你是为了让我睡好觉才带我来宫里住的?”

  夜寒回抱住她,嗯了一声:“我没有办法立刻行祭天大礼,也没有办法立刻与你大婚,但是,我就不信,你那个‘夫君’他肯夜夜入梦看你跟我睡在一起!”

  阮青枝呆住了。

  原来,这些事她都跟他说了啊。

  那还真是睡懵了。

  但是,这个人的招数——也太损了吧?!

  不过,好像居然很有效?

  阮青枝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定那位“夫君”昨夜一刻都没有入梦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困扰了她那么些日子、几乎把她逼得活不下去的那个大麻烦,就这样被夜寒以如此流氓的方式解决了?

  显得她很没用的样子。

  当然这也很合理,因为她不够流氓嘛!对付那个半夜入梦纠缠人家小姑娘的无赖,当然就该用最流氓的方式!

  阮青枝很快高兴起来,但是看着夜寒唇角收不住的笑容,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分明记得自己这一世是打算跟夜寒三媒六证正经过门做夫妻的,这会儿怎么闹得……

  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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