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52.夜寒,我信了你的邪!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19-11-09 19:58:21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话音落下人也已转过了月亮门,依旧是一袭黑袍身形挺拔,一张乌沉沉的铁质面具遮住了整张脸,令人望而生畏。

  阮青枝迎上两步,看着他皱了皱眉:“谁让你回来的?”

  “小姐,”夜寒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差事办完了,我自然便回来了。”

  “你就是夜寒?”京兆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威严地打量着他:“你去办了什么差事?”

  夜寒微微仰头,显然并不打算弯腰行礼:“奉我家小姐之命去见茂泉先生,莫非也触犯王法?”

  “茂泉先生?”京兆尹一惊,“哪个茂泉先生?”

  难不成是本朝书画界耆宿茂泉先生?那可是连宫中宴请都懒怠去、随随便便就敢给王爷们甩脸子的人!

  这种人物最是不畏权贵,即便阮文忠亲自去他门前站上三天三夜,人家只怕也未必肯露一露脸。可是这个奴才刚刚说什么?

  他,奉小姐之命,去见?

  去“见”!连一个“求”字都不肯说吗?

  简直是笑话!京兆尹冷哼一声,嘲讽地眯起眼睛看着阮青枝,等她自己脸红。

  阮青枝并没有脸红,倒是夜寒在旁边平平淡淡地道:“沈大人身为上京父母官,若是连京中有几个茂泉先生都不知道,还是赶紧考虑换个师爷吧,否则容易误事。”

  “你!”京兆尹气得够呛,黑着脸追问:“所以茂泉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问出这一句之后他立刻又看向阮青枝,摆明了是在等着她闹笑话。

  夜寒没有理会这位内心戏丰富的沈大人,自向阮青枝道:“茂泉先生很生气。他让我回来问问您:既然太后下令禁足,你为什么还能去聚墨斋?既然能去聚墨斋,又为什么不能去折桂堂?”

  “呀!”阮青枝讪笑挠头,“我不知道朱师傅把我去过聚墨斋的事也告诉他了!怎么办?那个老爷子是不是很生气?”

  夜寒一板一眼地道:“原话是这样的:‘那个刁钻的黄毛丫头,这是在消遣老夫呢!你回去告诉她,三日之内若不来见我,以后跪上门来我也不见了!叫她别后悔!’”

  “哎哟,”阮青枝一脸苦相,“这可是不去不行了!怎么办?我最怕见那种老家伙了!”

  夜寒从怀中取出一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来递给她,道:“这是茂泉先生连夜为你刻的印章。他说请你看在印章的份上,尽快拨冗去折桂堂一叙。”

  说完之后他怕阮青枝不明白,又补充道:“这是在讽刺你呢,我看那老家伙是真生气了!”

  阮青枝把玩着印章随意摆摆手表示并不在乎,京兆尹在旁已完全呆住了。

  他是耳朵坏掉了吗?为什么听这言下之意,竟好像是茂泉先生主动要见阮大小姐?阮大小姐找借口不肯去,派个奴才打发人家?茂泉先生生气了,一边生气一边还连夜给人刻印章讨好?

  怎么可能!做梦呢吧?这主仆两人也太能演了!

  戏这么足,心里一定有鬼!

  京兆尹定了定神,重新恢复了威严的姿态:“夜寒,你跟本官往京兆衙门走一趟!”

  “好。”夜寒半点儿也没迟疑。

  旁边伴月却急了:“为什么啊?夜寒他犯什么错了?”

  阮青枝也表示不服:“夜寒无罪,我不同意你们带走他!”

  京兆尹冷冷地道:“有罪无罪,去衙门里问一问才知道!左右,带走!”

  旁边几个衙役立刻答应一声冲上前来,拎着绳子虎视眈眈便要拿人。

  阮青枝看到这一幕彻底火了:“你说带人去衙门,就是这种‘带’法?合着先前说他是什么英雄什么勇士都是骗人的?你们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把我的人当贼拿?”

  “阮大小姐,”京兆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您说此贼是您的人,证据何在?他的卖身契在何处?恕下官多嘴一句:若无身契,此人便算不上您的奴才。既不是奴才——您在内宅之中私藏男子,恐怕于名声有碍啊!”

  “那是我的事!”阮青枝咬牙,“总之你今天不能带走他!”

  她态度很坚决,携云伴月也毫不迟疑地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主仆三人一起将夜寒挡在了身后。

  阮文忠厉声呵斥:“混账东西,给我回来!官府拿人,岂有你横加阻挠的份!”

  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急急上前:“大姐儿,你不能跟官府的人撑架子啊!官府只是带夜寒去问问,他若无罪,过两日自然会放回来……”

  阮青枝猛然回头,恶狠狠地向众人环视了一圈:“你们,都是同谋?”

  “姐姐!”阮碧筠提着裙角奔下台阶,哭着扑了过来:“你怎么能这样跟父亲和祖母说话!他们并没有错啊!夜寒这个人来历不明,身上又有那么多嫌疑,你执意留他在这里会害了大家的呀!”

  “不错,”京兆尹接过阮碧筠的话头冷冷地道,“夜寒涉嫌滥杀无辜百姓、杀害毒医辜老先生以及谋杀阮夫人金氏,我们必须带他走。请阮大小姐冷静一点,不要阻挠衙门办案!”

  阮青枝嗤地笑了:“衙门办案,不需要证据?”

  “孽障!给我回来!”阮文忠继续厉声呵斥。

  阮青枝并不看他,依盯着京兆尹:“所以你只拿夜寒一个人吗?你们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了吗?阿豹阿虎二人的嫌疑排除了吗?怎么排除的?”

  京兆尹袍袖一甩,威风凛凛:“阮大小姐!你再无理取闹,下官只好请你也一起到衙门里走一遭了!”

  “去就去!我怕你吗?”阮青枝昂然不惧,“你枉称一方父母,其实不过是睿王家奴而已!我就不信这偌大天下,他凌霄真能一手遮天了!”

  “带走,一起带走!”京兆尹气得脸色铁青。

  阮文忠终于走下台阶,面色阴沉:“沈大人,相府的孩子本相自己会教导,衙门就不去了!”

  “那便请阮相好好教导!”京兆尹稍稍收敛怒气,躬身施礼。

  阮文忠点点头,厉声招呼奴才来拦住阮青枝。

  阮青枝自然不服,当场便要闹将起来。

  夜寒忽然拦住她,道:“小姐不必如此。即使进了京兆衙门,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向你保证毫发无伤地回来就是!”

  “我管你伤不伤!”阮青枝气得跳脚,“你当我是为了你吗?我是为我自己!你又没犯罪,我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让他们把你带走了,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夜寒发出一声低笑,隔着面具听起来闷闷的。

  阮青枝莫名地红了脸,恨恨地一甩袖子:“罢了,你自己要逞能,我才不管你!你死在那里头算了!”

  “不是啊,”夜寒的声音里藏着笑意,“我一个人去,他们肯定伤不了我;如果你跟了去,我便要投鼠忌器不敢跟他们碰硬,局面反而会很不利。所以不是我不想你去,是真的不适合。”

  难得听到他这样耐心解释一件事,阮青枝烦躁的心绪奇迹般地冷静了些。她站在原地迟疑半晌,终于又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所以,你敢保证一定毫发无损?”

  “我保证。”夜寒认真道,“此去京兆衙门,我的安危关系到小姐的颜面,我定不敢让他们损伤半点。”

  “那好!”阮青枝猛然拂袖转身:“你去吧!”

  京兆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极其敷衍地赞了一声“大小姐很识大体”,之后大手一挥威风凛凛:“走!”

  衙役们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用绳子套住夜寒,拖着走了出去。

  伴月踉跄着追出两步便被小厮们拦下来,只好又向着阮青枝哭嚷:“怎么就让他们带走了?你就不能再拦一拦?”

  携云见状忙过来呵斥她,阮青枝倒也没生气,环视众人嘲讽地笑了笑:“你小看夜寒了。他若自己不想去,凭几个衙役能抓得住他?他不用拔剑都能把那几个废物杀干净了!”

  伴月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阮文忠几人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了几分。

  阮碧筠原站在阮青枝身旁,此时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一个奴才而已。你若还是想要个会武艺的男仆,我可以把阿虎送给你,都一样的。”

  “阿虎?”阮青枝回头看了一眼,撇嘴:“阿虎顶什么用?他是能打得过夜寒了,还是能救下你那个会用毒会布阵的师父了?”

  “我师父他……”阮碧筠脸色大变。

  阮青枝撞开她迈步上了台阶,之后又回过头来,唤道:“快回来呀!母亲的丧事还办不办了?”

  众人直到此刻才想起金氏的遗体还在床上躺着,顿时重新忙乱起来。小厮们跑着出去买来了寿衣白幡,褚娇娘和刘氏两个人上前给金氏换了衣裳挪下床来,几个小辈们立刻扑倒在地哭成一片。

  跪在最前面的当然是阮青枝阮碧筠阮皓这三个“亲生”儿女,哭得最厉害的也是他们。

  后面婆子们看着哭倒在地的几个孩子心酸不已,却没有人发现衣袖遮掩下阮碧筠死死地抓住了阮青枝的手,借着满屋子哭声的掩护咬牙切齿地问:“是你来了,对不对?”

  “你干什么?”阮青枝猛然甩开她的手,尖叫:“你还想杀我吗?!”

  阮碧筠猝不及防被她摔翻在地,阮文忠立刻厉声呵斥:“孽障,你摔你妹妹干什么?!”

  阮青枝甩袖站了起来,露出被捏得红了一片的手给他看。

  阮文忠冷哼一声,脸色并未缓和:“你妹妹心里难受抓一下你的手,这也算事?你母亲尸骨未寒,你这个做长姐的不知疼爱弟弟妹妹,反而在这里打人厮闹,成何体统!你给我到外头跪着去!”

  阮青枝瞪他一眼,二话没说甩袖子就出去了。

  这会儿府里能叫得上名字的丫头嬷嬷们都在屋里忙碌或者陪哭,外头跪着的只有几个不顶事的粗使婆子。阮青枝没有理会她们,踏着哭声径直出了院子。

  才走到二门外面就听见前头乱哄哄的,那是二老爷三老爷带着家眷来了。

  阮青枝想了一想,含泪迎了上去。

  两位婶母看见她立刻奔过来,抱住便哭:“我那苦命的大嫂子啊——”

  阮青枝只好也应景地陪着哭了一阵,擦泪抬起头来:“亏得叔叔婶婶们这么快就来了,我们家……里头乱得不成样子,我父亲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恐怕还要请叔叔婶婶搭把手……”

  “好说好说,”二夫人方氏忙攥紧了她的手,“一家人合该帮忙的。你也别太难过了,你娘虽不在了,你还有婶子们……”

  三夫人李氏皱了皱眉,看着阮青枝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门口连个管事的都没有,竟是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迎着我们?”

  阮青枝啜泣道:“父亲想必是难受得糊涂了,再加上筠儿她……唉,谁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大家一时没回过神来也是有的。侄女在这里替父亲赔个不是,请叔叔婶婶多担待吧。”

  李氏忙扶住她,擦泪道:“真没想到这府里竟只有你是个识大体的。我刚刚还听见外头有人嚼舌根子,说是二姑娘报官叫来了京兆衙门的人?这简直是胡闹!阮家百年望族,向来都是当官的给咱们行礼问安,哪有让那帮衙役羔子到咱们家里来耀武扬威的道理!几辈子的的脸面都丢尽了!”

  “三婶!”阮青枝抹泪又要跪,“筠儿她是伤心得发狂了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自己也不想的。您就看在我死去的娘亲份上……”

  “罢了罢了!”李氏拽住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是要跟个孩子生气,我就是替你们几个小姊妹觉得不服!明明二姑娘才是最不懂事的一个,怎么全府上下就偏偏宠着她?也不知道那个凤命是真是假,别是哄人的吧?”

  方氏见她说得不像话,忙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少说两句。

  阮青枝擦擦眼泪向后面几位堂妹看了两眼,平静地道:“这也没什么好不服的。筠儿的命好,不代表我和其他妹妹们的命就不好。一样是阮家的孩子,模样性情出身都不差她,前程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二房三房的几位小姐平日里被“大伯家的二姐姐”凤命光环盖着,一直觉得自己是可怜的没人疼的小白菜。此时忽然听到有人说她们并不比别人差,顿时都有些激动。

  阮青枝却并未上前与她们攀谈,转身又去跟族里的另外几位长辈说话去了。

  相府出了这样的大事,今日来客必多。这种场面若没有个有身份的人在门口迎客,实在说不过去。

  阮文忠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阮青枝有理由怀疑他是否能胜任丞相一职。

  幸好二老爷终于回过神来,忙向阮青枝道:“再怎么忙乱也没有让你一个小姑娘在大门口迎客的道理。你陪你婶子们进去吧,顺便跟你父亲说一声,我在这里替他张罗着。”

  方氏也忙道:“正该这样。有我们在呢,哪有让小孩子抛头露面主事的道理!”

  阮青枝再次向二老爷施礼道谢,却也没跟着那两房的人回去,而是自己信步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园子里,隔着院墙花木听着那一片真真假假的哭声。

  她从未当自己是阮文忠的女儿。所以这相府的悲欢生死,其实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今看来,阮碧筠显然也是如此。

  “是你来了”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挺有意思。

  阮青枝并不怕被阮碧筠知道是“她”来了。这种事瞒也瞒不了多久,不如大家各自把话都说明白,将来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就是了。

  此刻她其实并不在乎阮碧筠要作什么妖,倒是夜寒刚才做的事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好的,他去京兆衙门做什么?很明显那个沈大人是睿王凌霄帐下的走狗,夜寒就算艺高人胆大,也没道理贸然去跟王府碰硬啊!万一有个马失前蹄呢?

  阮青枝越想越觉得烦躁,凳子还没坐热又呼地站了起来,拂袖出门。

  大门口宾客奴仆往来不绝,并没有人留意到她。阮青枝很顺利地溜出去,挑了一匹高头大马骑上就走。

  京兆衙门她是没去过,但上京的格局都差不多,猜也猜得到是哪个方向。

  她骑术很好,沿路的人只看见一匹快马一闪而过,却往往连马上乘者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

  靠着这一匹好马,阮青枝很快找到了京兆衙门。

  这种地方,同天下所有的衙门一样,都是威严而阴森的,百姓们通常绕道而行,所以这一带比别处格外冷清。

  阮青枝站在门口看过去,只见两个衙役在础石上坐着打盹,里面是两个仆人在洒水扫地,再没有旁的人。

  所以京兆尹根本没有在审案!

  把夜寒抓回来,却不升堂问案,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问都不问直接就下狱了吗?

  阮青枝相信京兆尹绝对干得出这种事。当着阮文忠这位丞相大人的面他都敢直接抓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当时阮文忠明明已经大失颜面却并未强硬阻止,更足以说明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睿王凌霄,也太没品了!

  阮青枝气不过,随手把缰绳往树上一缠,提着马鞭便要闯进门去。

  “干什么的!”两个衙役立刻站起来凶巴巴地拦住了她。

  阮青枝昂然不惧:“找人!”

  这气势很能唬人,衙役们没敢过分无礼,只得冷声追问:“找谁?”

  “沈明山。”阮青枝答得十分顺畅。

  沈明山是京兆尹的名字。若是一个寻常百姓敢直呼其名,恐怕当场就会被打个半死了。

  问题是这姑娘显然不是寻常百姓。虽然身上的装束不见得多么华贵,但这通身的气派,还有这副相貌……

  怕是不简单啊!

  一个衙役微微躬身,态度不自觉地就恭敬了许多:“大人有要事在忙,姑娘请稍后再来吧。”

  阮青枝将手中马鞭一甩,飞扬跋扈:“我管他有没有事在忙!我的事就是最要紧的事!叫他给我滚出来!”

  这架势就更不对了。衙役见状半点儿迟疑也没有,唯唯答应着便跑进去报信了。

  阮青枝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懒洋洋靠在门上等,一身纨绔气息吓得旁边剩下的那个衙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所以说,都是欺软怕硬嘛!

  阮青枝并没有等多久,先前进去传话的那个衙役很快就跑了出来,恭敬道:“大人正在送一位贵客,马上就来,姑娘请稍待。”

  阮青枝皱眉正要发怒,忽然看见旁边侧门那里人影晃动,正是京兆尹沈大人出来了。

  倒不是为了躲她。

  衙门这种地方,堂前正门是办公事的时候用的,旁边的侧门才是直通私宅、真正用于官员家眷亲友进出所走的“大门”。

  所以,是真有贵客咯?

  阮青枝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细看究竟,却见京兆尹像个奴仆一样侧身站在门边点头哈腰说了好一会子话,终于躬身低头恭恭敬敬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门内一角黑袍闪现,一道挺拔的身影越过他,走了出来。

  京兆尹卑微讨好的态度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因此这个走出来的人明明并不趾高气昂,却无端让人觉得通身贵气。旁边路过的两个百姓已经本能地跪了下去。

  阮青枝这种老妖怪当然不至于被这点儿气势吓住。

  只是这个人……

  啧!

  她瞪圆了眼睛向那道身影狠狠地剜了一眼,蹬蹬蹬几步走到路边解下了她的马,骑上便走。

  身后衙役惊呼:“哎姑娘您怎么——”

  阮青枝反手往马屁股上敲了一鞭子,厉声喝道:“走!”

  骏马瞬间原地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也从身后传了过来:“等一下!”

  阮青枝没有理会,狠夹马腹不管不顾疾驰而去。

  路上行人不多,倒也不用担心踩着什么人。阮青枝一边乱乱地想着些没用的事,一边咬牙狠狠咒骂。

  土匪?被仇人追杀?无以为家只能卖身为奴求收留?

  ——夜寒,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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