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琮远定定的看着常山,看着这个数日奔波到神情憔悴的暗卫,再也看不出来他是当初那个肆意轻狂的暗卫常山了。

  如今在他的眼中,此人不过是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为了一个处心积虑利用他的女人而发疯的蠢货罢了。

  常山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昔日主子眼中的嘲讽和鄙夷了。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王爷,你相信属下这一次好不好?”他声音无比嘶哑,语气近乎是恳求了,他道,“算是属下求求您了,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太子他这次是真的将火药一箱子接一箱子的装进了马车上,保不齐他现在就派人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闻言,顾琮远十分淡然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张文书来,气定神闲的说道:“瞧好了,这张纸是从京都传来的,本王一直都派人在京都观察东宫的行踪,如今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回宫了。”

  宛双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嘴唇嗫嚅了好半晌,说道:“这……这不可能,太子不可能回京了。”

  “你们是非要本王被炸死才开心吗?为何就不可能了? 本王的探子,可比你们这两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更加可信。”顾琮远冷冷的将那张纸甩在了他们面前。

  常山将其从地上捡了起来,急不可耐的展开信纸,一目十行:“昨日太子与太子妃辰时在宫中吃茶赏花,午时在醉仙居听戏,巳时……不,这根本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顾琮远嫌弃的睨视着他,“探子连太子妃涂了什么颜色的口脂都看得一清二楚,哪里就不可能了?”

  降香见双方争执得不可开交,实在是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了。

  顾琮远咄咄逼人的道:“凭什么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而本王的探子前来汇报,便成了不可能?”

  常山看王爷眼中那冰冷的恨意,简直是心如刀割,他心知无论如何王爷都不会相信自己了。

  他颤声道:“不论王爷相信与否,苏轻烟她如今的确没有什么坏心思了,她心知属下为王爷效忠,不愿见到王爷发生意外,这才夜半前来透露消息,只为日后我能够与她相伴,不离开她。”

  “哦,这说得倒是好听,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顾琮远眯起了眼睛,气势仍然显得那般锐利,说出来是夸赞常山的话语,可是语气却十分嘲讽。

  他瞥见了宛双那黯然神伤的表情,由不得为这两个傻子感到悲哀。

  宛双苦苦喜欢常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甚至还不惜献身替人挡住视线,却还是备胎一个。

  而常山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身败名裂,顾琮远至今为止都不知常山是不是脑子短路了。

  顾琮远坚定的不肯相信他们,但是降香并非带着情绪,他被常山给说动了:“王爷,他们所言,倒也未必是假的,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我们就真的听从他们的话,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太子暗杀?”顾琮远振袖道,“骗了本王一次不够,这次还想让本王搭上性命不成?”

  听见他这样说,常山与宛双当真是万念俱灰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撩袍跪地,膝盖磕得一道闷顿声响,道:“王爷!”

  “做什么?苦肉计?”顾琮远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他们。

  常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属下自知已经失去了王爷的全部信任,但是看在曾经相伴那么多年的份儿上,属下恳求王爷再相信属下这一次!”

  “王爷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吧?属下也恳求王爷择日再走!太子如今的确不在京都,不知探子为何一口咬定太子尚在!”宛双也跪地恳求道,“还请王爷以自己的性命为重,更何况,王妃和少爷如今也在此处,王爷明日启程,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降香有些着急了起来,他沉声道:“王爷,要不我们就改日再回去吧?仅仅是改了一个时间而已,也不碍事的!”

  “是吗?”顾琮远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怒火中烧,却在极力隐忍,“是个屁,降香若是你也相信他们的话,那你便跟着他们一道回京去!”

  降香立刻抱拳跪地:“属下并非如此。”

  “既然不是这样,便不要来劝本王,说这些个花里胡哨的,又有什么用?即便是改了时间,又有什么用?万一被奸人利用,最后还不都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顾琮远深深看了常山和宛双一眼,话语之中若有所指。

  常山向前膝行了一步:“王爷!”他几乎就要声泪俱下,想要拽住顾琮远衣襟的手终究是拽了个空。

  “王爷,即便是我们前段时间做了错事,可是在生死攸关的关头上,我们也不可能害你啊!”宛双痛哭流涕了起来,众人还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

  但是顾琮远如今的心肠已经冷硬了,这些眼泪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你们曾经也说过自己不会背叛我的。”顾琮远淡声道。

  宛双怔住了,眼泪还在不住的流,她面上的表情既绝望又迷茫,沉沉的夜色之中,她未干的眼泪是那样滚烫,可是却融化不了顾琮远的心。

  “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常山他也是一时糊涂,不知爱恨,这才痴心于苏轻烟,若是我们真的有意陷害王爷,自然有其他办法,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挨骂……”她哽咽道。

  “还其他办法?这把你们狂的,找不着北了是吗?”顾琮远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顿了顿,他仔仔细细的将如今狼狈不堪的二人给打量了一遍,心中也是郁塞难当,他自然是知道二人有悔过之心,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顾琮远自知自己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与他们亲密无间,称兄道弟了。

  所以,他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半点的回头路可以走。

  倒是不如恩断义绝来得彻底。

  降香神情纠结的张了张嘴,似是也打算为二人求情,但是顾琮远直接道:“从苏轻烟那里得到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情报,便信以为真,还敢跑来找本王?我看你们真是脑子里都是粪土。”

  “王爷,你信我们吧,千万别出事了!”常山声嘶力竭的道。

  顾琮远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其中的阴沉和郁色令他们感到心惊胆战,直接摆手道:“你当我是做慈善的?都闹到这个份儿上,还信你们,真是放肆,来人!”

  即便是深更半夜,但是琮王府跟随而来的侍卫也在房中随时待命——他们是顾琮远的亲信侍卫,如今形势并不紧张,夜间又寒冷,便让这些人在屋中歇着了。

  闻声,侍卫们立刻冲了出来,蜂拥而出的一瞬间,那数量当真是将常山和宛双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被顾琮远给抓起来。

  这可真是……

  报应啊。

  “王爷!您可以不相信属下,但是不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王爷,属下说得句句属实,属下真的不会骗你!太子狼子野心,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常山想要挣扎,但是那样实在是太过狼狈了,他只好渐渐消停了下来。

  几个侍卫飞快的将宛双给摁了下来,毫无君子风度。

  从前可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们,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跟在琮王左右的两个暗卫一下子没落了,自然有不少武功卓绝而又虎视眈眈的人想要借机上位了。

  宛双根本没有半点心思想要挣扎,于是被人摁住拖走的场面显得格外狼狈。

  “王爷,属下只求您再相信我们一次,我们情同手足,自小一起长大,是断然不会害你的!”她声嘶力竭的喊道,往日那清冷无双的声音都撕破了,显得格外绝望。

  顾琮远一眼都懒得看这两个人了,他从前也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狠绝到连兄弟的劝告都不听了,心中堵得难受至极。

  “等等!”

  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路遥匆匆赶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迷迷瞪瞪的楚怀玉,她的酒是醒了,但是楚怀玉还走路还是一步三晃,踉踉跄跄的便走了过来。

  路遥老早便听见屋外吵吵嚷嚷了,只是一直没有前来看,方才从房中一瞥,见那么多侍卫鱼贯而出,不由得心惊胆战,突然知道这并不是有刺客夜袭的事情了。

  “等一等,这是……常山和宛双?”她凑近一看,又见到顾琮远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由噎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宛双心知顾琮远是不会相信他们的,索性便转向了路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那人面前,一面跪着一面哭道:“王妃,我与常山前段时间接到了消息,太子带着大量火药,假借前去渡津游玩,实则想要在必经之路陷害王爷!还请王妃劝劝王爷,这几天都不要启程了!”

  路遥大惊失色:“什么?”

  “那你怎么不问问这消息是从何而来?”顾琮远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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