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一下子就猜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眼神也渐渐的冰冷了下来,还是抿了抿嘴,问了一句:“宛双,说说吧。”

  原本那苏轻烟便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她的存活对于琮王府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个禁忌。

  其实从最开始,倒也不必如此风声鹤唳,只是因为常山没有在顾琮远下令的时候立刻处死苏轻烟,这才导致接二连三的破事发生……

  事到如今,苏轻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小的青楼花魁,也不是那个为了几两银子而帮着旁人打听琮王府消息的人了。

  她一旦踏进东宫,便代表着彻底与琮王府为敌,代表着她永远都不可以和琮王府的人有任何往来。

  可是如今……

  “宛双,常山,你们为何不好好想一想,苏轻烟为何要将此消息告诉你们?她毕竟是东宫的人,谁会傻到将消息传给对家,将自己的主子给拖下脏水?”路遥漫不经心的道。

  见常山想要反驳,挺起了腰身的样子,她瞥了那人一眼,继续说道:“再说了,常山,我相信你对她是情真意切,你是真心爱她,可是你敢保证苏轻烟对你的感情也是那样真诚吗?”

  顾琮远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振衣袖,道:“只怕是苏轻烟先前也服侍过顾子宴吧?”

  这件事情其实想都不用想,苏轻烟初入东宫的时候,为了站稳脚跟,必然要和顾子宴拉拢好关系,她是一个青楼的花魁,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世家小姐的手腕和背景,唯一的手段,便是用她的样貌和身体来交换。

  这些,顾琮远倒是给常山留了几分面子,没有直说,但是路遥却看不下去,她续上了那人未完的后半段话,说道:“顾子宴表面上温文尔雅,背地里也是个狠人,即便是他这么多年来身边只有赵清荷一个太子妃,可凭着他那对女人那优柔寡断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拒绝苏轻烟的。”

  常山的脸色一时之间又青又绿,怔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知道,我知道最开始她和顾子宴会有那么一段儿,但是我不在乎……”他十分卑微的说道。

  “你不在乎?”降香真是心疼同他们相伴了这么多年的宛双,上前一步,呵斥道,“常山,我们兄弟一场,你清醒一点吧!”

  常山喊道:“我不清醒!降香,你别来说我,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看了一眼踉跄着靠着降香的楚怀玉,一下子什么都懂了,将在场的几人都环视了一圈儿,狞笑着道:“你只不过是比我幸运罢了,你爱上的人,即便是身份上稍稍有些阻碍,但是瞧她这样子,应该是喜欢你的吧?瞧王爷和王妃的样子,也应当是支持你的吧?”

  这话被他给说中了,降香一时之间脸色显得无比苍白:“你……”

  路遥也死死的皱起了眉头:“常山,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脑子有点不太好,脑子若是有病,就趁早去医治,不要半夜三更跑来这里捣乱好不好?”

  谁知常山却道:“王爷对降香其实比对我宽厚多了,王爷是不是已经和楚家大小姐签了和离书了?”

  “是,又如何?”顾琮远剑眉紧蹙,“降香多年从未偏颇过半分,不像你,见到一个苏轻烟便神魂颠倒,将本王的那点事情全都泄露给了太子,你还有什么话好来埋怨本王偏心?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言行有失。”

  见人态度竟然如此冰冷,常山心脏阵阵绞痛,简直要呼吸不上来了,他哈哈的笑了起来:“王爷,我与你,好歹相识了这么多年,即便是这次我错了……可你也不应该这样对我。”

  “这世上,谁没有一个甘愿为其放弃一切的人?”他语气狠绝,说着说着,眼泪便滚了下来,语调刹那间变得无比悲怆,“我……只不过没有你们那么幸运罢了,我不是琮王,遇不见同福商号的女掌柜,也不是降香,多年之后还能失而复得,我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罢了。”

  他抬头看向了顾琮远与路遥,不由打心底里的羡慕,越是艳羡,便显得他越是悲惨:“最开始,我甚至不惜忍着顾子宴与苏轻烟不明不白的关系,也想要见她一面,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实在是太爱苏轻烟了。”

  常山在这边肝肠寸断,那边的宛双也已经泣不成声。

  “你爱苏轻烟,那么,你将宛双至于何地?她的爱便不是爱了?你为了苏轻烟忍辱负重,一直在东宫与琮王府之间周旋,那你有没有想过宛双的想法?她为了你,甚至说自己与你……”路遥说到一半,便不忍心说下去了。

  她死死咬着下唇,认真的道:“你对不起宛双。”

  常山脸上的泪痕凝固了,他的确对不起宛双,也与人共度春宵了,横看竖看,他都不是个人。

  可是忽然之间,要他与宛双道歉,他竟然傻不愣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遥瞧见他那犹豫的表情,只一瞬间便懂了,常山从未发自内心的认出自己的错误,她不由对那傻姑娘心疼得要命,连连摇头道:“看吧,有时候对一个人太好,下场就是这样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顾琮远凑到人身边,微微低头,小声问道:“舔狗……又是什么新物种?”

  “舔狗嘛,字面意思,就是像常山对苏轻烟,宛双对常山。”路遥悄咪咪的回答道。

  顾琮远一本真经的点了点头,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笑道:“那我也是夫人的舔狗。”

  “噗,你这个……这个学会一个新词儿,它是不可以乱用的!还是需要实践,需要实践……”路遥悄悄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抚。

  她转头继续道:“常山,你自以为为了苏轻烟抛下了所有的尊严,难道宛双为了你,便没有忍气吞声吗?”

  路遥简直是将降香想说的话全都给说出来了,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对王妃露出了赞赏的眼神。

  宛双却是默默流泪,摇头道:“罢了,王妃,不要为难常山……我喜欢他是我一厢情愿,不需要他来向我道歉,只恨我自己永远都无法成为他喜欢的人。”

  “宛双!”常山有些着急了。

  他们二人之间的纠缠其实并不比常山与苏轻烟要少,可是宛双从始至终都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这不公平,宛双却也不能及时抽身,有时候男女情爱就是如此,深情总是被辜负。

  “怎么办,宛双尚且不至于如常山那般叛你,但是她的心,算是彻底拉不回来了。”路遥咬着牙,极力压低了声音对身边之人说道。

  顾琮远却是大大方方的哼了一声:“在琮王府,只有背叛与否,从未有过背叛一半儿的道理,常山和宛双,本王是一个都不会原谅的。”

  降香黯然神伤的垂下了眼睛。

  他从来都没想到过,有朝一日,朝夕相处的他们会走到这一步,至今为止,他都记得残阳如血的战场上,他们陪着刚刚狸猫换太子而来的顾琮远抗下一切。

  可是今非昔比了……

  “王爷,要不还是给他们一次机会吧?”降香无力的说道。

  顾琮远皱了眉,转头便回房了,再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冷冷的丢下了两个字:“不可。”

  路遥向周围看了看,有些无奈的道:“幸亏今夜在这里值守的都是琮王府的亲信,常山风言风语说得那些,也没有人会传出去,要不然就完蛋了。”

  “传出去会怎么样?”喝得醉醺醺尚未醒酒的楚怀玉问道。

  路遥神情凝重:“世上再无琮王府。”

  这句话简直是一道惊雷,那些押着常山与宛双的侍卫们瞬时之间偃旗息鼓了,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个全都装傻充楞,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常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爷他不愿再见你了。”路遥走到那人面前,声音无波无澜。

  他眼下乌青十分严重,看样子真的是忧心的几夜没睡了,哑声道:“我爱苏轻烟,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情事素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叛了王爷,令王爷伤心失望,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

  “唯独有一件事,希望王妃能够转告王爷,如今太子愈发嚣张猖狂了,他以为王爷将五皇子带来查案,是在朝堂之中拉帮结党,已经眼红了,想要暗中埋伏然后炸死二殿下,这已经不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还请王妃千万小心!”

  “一派胡言……”路遥话虽严厉,但是眼底已经带上了深深的忧虑,“将他们两个押下去,今夜务必要有人看管!”

  “是!”

  侍卫们一个个凶神恶煞,都想要为王爷分忧,也想要在琮王面前晋升,因此巴不得将宛双和常山捆上八百道铁锁,连打带骂的将二人给带了下去。

  降香忧心忡忡的问道:“王妃以为这件事情如何?”

  “有备无患。”路遥道。

  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人心,顾琮远他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常山和宛双已经逃走了,屋中只剩下被他们俩打倒的侍卫和空荡荡的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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