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顾子宴被皇上软禁在东东宫,不准许其自由走动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入了各大虎视眈眈的世家之中。

  这自然是少不了对东宫最为关心的琮王府了。

  如今太子那边没了动静,琮王府便乐得清闲了,也不担心时不时会遭到两三个刺客杀手的拜访了。

  路遥正悠闲的坐在院中的秋千上逗猫,顺便看着儿子顾元宝满院子乱跑,释然的道:“这下顾子宴不用再那么辛苦的装病了,直接被陛下给关禁闭,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仅仅是关禁闭而已,陛下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否则不会连半点实质性的惩罚都没有。”顾琮远也难得清闲的坐在了她身边。

  他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似是对常山和宛双的死仍然感到难以释怀。

  “遥儿,你说……我是不是恨错了?”他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路遥怔了一下,迷惑的看向了他:“什么错了?”

  “我对常山和宛双,是不是太严苛了,相识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一身冤孽的我都娶妻生子,过上了这样平静又安稳的生活,可是他们呢?”他噎了一下,心中郁塞难当,“他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有喜欢的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人总是如此,对于死者的恩怨最是容易一笔勾销。

  活着的时候恩恩怨怨尚且掰扯不明白,死后却是看得比谁都要清楚了,然而一切都已经追悔莫及。

  路遥望着白云浮沉的天边,悠悠的逸出了一声叹息,道:“你没错,常山他们也没错,你是为了自己和琮王府的安危,才不准许常山与苏轻烟往来的,而常山则是情不知所起,覆水难收了,宛双……”

  话到此处,她思及那个向来孤高清冷的姑娘,也是由不得一阵心痛:“宛双,对常山的感情,或许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吧。”

  顾琮远侧首看了她一眼,道:“他们是因我而死。”

  “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事已至此,即便是他们不去阻止这次爆炸,也迟早会因为另一场刺杀或是其他什么事而离去,只为向你证明他们的忠心。”路遥低下头笑了笑,“我说过,你们都没错,你是主,他们是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如今换成了你,还想不明白了?”

  顾琮远顿了顿,他也因为自己这长久以来的改变而感到震惊,思虑良久,方才哑声道:“……我,也不知。”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琮远与路遥携手相伴如此之久,自然是比寻常人要更加亲近。

  二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不少相似之处了。

  顾琮远自认在暗影阁受苦了十余载,这辈子那阴险的性子都不会改变了,可是不知不觉间,却是会为了常山和宛双的离去而痛苦这么久,也会为今晚琮王府吃什么而头疼一会儿。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冰冷无情的琮王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可路遥却是一路见证了他的改变,轻轻道:“我不敢保证,从前的你见到他们离去,会不会为此黯然神伤这么久,但是现在,你才真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顾琮远,你真的改变了。”

  琮王二殿下却是十分矜持,他见路遥这般炙热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赧颜。

  为了掩盖这种细枝末节一般的无措,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冷酷无情的样子起了身,道:“变了?本王可未尝改变分毫。”

  “嘴硬。”路遥嘟哝了一句。

  即便是面上端的万般冷淡,但顾琮远终究还是难以对相伴多年的兄弟被炸死的事情释怀,他眼底是难以磨灭的冰冷和戾气:“顾子宴仅仅是在东宫被软禁还不够。”

  “啊?”路遥未料他心底一直记挂着这茬儿,吭哧了一下,才道,“我的王爷啊,你该知道,顾子宴如今被软禁,基本上相当于陛下已经放弃他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顾琮远十分笃定的说道,“软禁算什么?将他软禁在那华丽又富丽堂皇的东宫做什么?继续锦衣玉食的去享受,被人众星捧月的伺候着吗?”

  路遥忽然哑声了。

  这倒也是,顾子宴即便是在东宫不出门,也享受着寻常百姓辛苦打拼八百辈子都换不来的荣华富贵,不过就是将一个喜欢出门的人掰成了死宅罢了。

  说到底,对顾子宴没有什么致命的地方。

  她踌躇了片晌,方才低声道:“那……王爷你想做什么?”

  “即便是如今做不了,但迟早有一天,本王要让顾子宴血债血偿。”顾琮远面露阴沉,声音压得极低极沉。

  那满腔的恨意呼之欲出,路遥光是看着那挺拔的身影,都不由得心惊胆战,她深知顾琮远断不是那妄自尊大、喜欢吹嘘的人,他素来是说到做到,至于如何让太子血债血偿……

  手段便不得而知了。

  这时,正在院中玩小木马的顾元宝忽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抬起头茫然的看向了顾琮远:“爹爹!”

  “怎么了?”顾琮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遂走过去将人轻轻抱起来。

  谁知一抬头便刚好看见了一身花红柳绿无比风骚的顾怀苑站在门口,挤眉弄眼的朝着几人打招呼:“二哥二嫂大侄子!你们近来可好?”

  路遥讶然的走了过去,对五皇子殿下那风骚的打扮感到震惊,磕磕巴巴的道:“你这是……要去赴谁的宴会?”

  顾怀苑今日可谓是打扮得十分隆重了,素来性子恬淡又对着装不在乎的他,捯饬一番,还真有几分生来尊贵的皇子风度了。

  “不去赴谁的宴,就是随便出来走走!”顾怀苑风骚的摆弄了一下头发,自信的道,“怎了?本皇子这样子,不帅吗?”

  路遥比了一个大拇指:“……帅。”

  “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帅在何处?”顾琮远上上下下将人给打量了一番,说道,“这衣服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嫌弃太过华丽了吗?怎么今日不不嫌弃它艳了?”

  顾怀苑卡顿了一下,面上似是有点发烫,但很快便镇定自若的说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顾子宴那厮想炸我们哥儿俩,如今反被父皇关禁闭,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这是一件大好事不错,你穿得这么风骚,又洒这么多香料做什么?你现在像个五香鸭似的。”顾琮远将人让进了会客厅中,如是点评道。

  他们全都知道顾怀苑与路雪柔一见倾心之事,只不过都没有明面儿上说出来罢了。

  五皇子殿下本人还以为他对路家二小姐的喜欢,掩盖得已经十分了得,殊不知这一身风骚赛过花蝴蝶的打扮已经彻彻底底的暴露了他的小心思。

  “什么叫五香鸭?二哥你知不知道,我这香料可是从西域特意弄来的,很不容易的!听闻最近父皇要搞什么丝路,保不齐过段时间派你和二嫂前去,你俩也成五香鸭了!”顾怀苑照着他肩膀打了一拳。

  路遥抓住了重点,那似乎是个可以财源滚滚的好机会:“丝路?”

  “对啊,丝绸之路。”顾怀苑如今喝茶的姿势都雅观了不少,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也是早朝的时候听隔壁俩大臣闲聊听到的,父皇似乎有这么个主意,原本是想让太子前去与西域商人做生意,可是东窗事发,太子那边儿好像不行了。”

  他挤眉弄眼的看向他们二人:“这件事情即便是八字没有一撇,也是一个美差,保不齐好事便要落在二哥二嫂的头上了!到时候出使西域,风光无限啊!”

  “无限什么?本王可不想去那漫漫黄沙之地,受那风吹日晒之苦。”顾琮远十分不屑的道。

  “哎?”顾怀苑立刻坐直了身子,像是一条大尾巴狗子,道,“二嫂你看看你现在把二哥惯的,怎么说当年也是在南疆横扫千军之人,如今倒好,晒晒太阳都怕晒黑了!”

  听这二人互相贬损起来,路遥竟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是啊,成亲就是很容易将人惯坏,五弟你也抓抓紧吧,免得被人捷足先登喽!”

  “我看谁敢!”顾怀苑下意识便想到路雪柔,立刻一拍桌子,“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敢有人和皇子抢媳妇儿!”

  顾元宝在顾琮远怀里不老实,磨磨蹭蹭的跑下地去,一个俯冲冲到了路遥怀中,撒娇道:“娘亲,元宝也想被惯坏。”

  路遥很无情的道:“那你就等着被你爹打屁股吧。”

  “不是不是,元宝不是想被爹娘惯坏,元宝是想被卫岚姐姐宠坏!”顾元宝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很是无辜的说道。

  “……”路遥十分微妙的挑起了眉毛,“人小鬼大的,顾琮远你还管不管你儿子了?”

  五皇子呲牙咧嘴的道:“你五叔还没有个人宠坏,你这小不点就想着那些……”

  话音未落,他忽然兴奋的朝门口摆手:“雪柔!”

  路遥一抬头便瞧见了打扮的像是另一只花蝴蝶的路雪柔,她算是想清楚了,琮王府离路家近,这二人来琮王府不是为了探望他们……

  倒是为了方便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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