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开了门,一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是谁,皇帝整张脸当即就冷了下去。德全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好,心里也是十分的着急,试图给胥如烈几个眼神,让他识趣的离开,他却都没有看见。

  萧淮安则也沉着脸,守在皇帝的身边,淡然的撇了胥如烈一眼,想着过后不久,张大人恐怕也会接踵而至。

  而对于胥如烈的到来,唯一表示欢迎,甚至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的,恐怕就只有佑之助了。

  刚才皇帝仗着前段时间那几次刺杀,话里话外全是阴阳怪气的指责,并暗示他们降低联邦招安的条件。眼下发生在胥如烈身上的这件丑事,身为当事人的胥如烈居然主动凑上来,要是不加以利用冷嘲热讽,一般岂不是白费了自己方才受的那一顿闲气。

  佑之助想着,忍着心里那差点呼之欲出的笑意,表面上淡然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语气里也带了好多幸甚乐哉的感觉。

  “三皇子殿下果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勤政爱民,不敢放松,听说前阵子才刚刚恢复了以往的职务,现在应该是正忙的时候吧,知道了大泽皇帝陛下与我等外臣的交谈,三殿下便不请自来的想要替大泽皇帝陛下分担,当真是一片孝心可贺。”

  单单看胥如烈这般行色匆匆,便可以猜得到他必定不是过来帮忙的,而佑之助却故意这么说,胥如烈若不顺着这个杆子说下去,叫皇帝一派如何下得来台。

  胥如烈也确实听出来佑之助在一旁看热闹的态度,但想着倭国毕竟只是个边陲小国,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尴尬,仍然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恭恭敬敬的跪下,直言此次过来的原因。

  “儿臣昨夜鲁莽,未曾考虑周到,犯下大错,今日特意来向父皇请罪,也叫外来使臣坐镇,以观儿臣的诚意,还请父皇息怒,儿臣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此话一出,皇帝不禁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胥如烈如果只是看不懂形势也就罢了,偏生这话里话外居然隐隐的饱含了对自己的威胁,拿外国使臣在此来胁迫于朕,当真是长本事了。

  皇帝没有开口,但是德全和萧淮安只是轻轻撇了一眼,便能够发现皇帝此时的心情已然是糟糕至极。底下的佑之助却更是对这种情形喜闻乐见,虽然是有心过来伏低求和,却也巴不得大泽皇室越闹越乱。

  看罢,萧淮安慢慢的收回视线,权且作为皇帝的代言人替他开口,“三皇子知耻而后勇,只不过眼下陛下于使沉闷的交谈还没有结束,还请三皇子先行回府,待过后再议。三皇子也请自省自身,尤其不能伤了两朝元老的心。”

  张家世代书香世家,张松其父原也是朝中大臣,而后张松凭着科举和推荐,一路坐上了户部尚书之位,权且担的上两朝之臣的名头。

  而永安伯爵王重林自先皇在世时就已经承袭了爵位,因为为人低调好韬光养晦,且能力不俗,与皇帝胥华引的关系向来不错,虽然不是张语歌的直系家人亲属,但看伯爵府的态度,与张家对她的心意并无两样。

  萧淮安特意如此提点,便是让胥如烈知道识趣,若是真的怕了,先求得他们两家的的原谅,为以后寻求一个共存平衡之道,才是上上之策。

  然而胥如烈听在耳朵里,却只当他是故意嘲讽自己忌惮臣子的权力,莫名其妙的一股怒火就涌上了心头,站起身之后,便抬着头怒目圆睁地瞪着萧淮安。

  “本殿下虽然犯错,眼下也知道过来请罪,父皇还没开口,萧大人怎的就先罗嗦上了。且不说别人家的家务事,萧大人本无权过问,便至于昨日之事,实在疑点颇多,萧大人真的就全怪在了本殿下的身上。”

  话音落地,萧淮安心里顿时有了股不详的预感,不过他倒也不害怕,胥如烈此次过来必然是情急之下而为之,但自己却早已准备充分。

  胥如烈板着一张脸,眼睛冷冷地从萧淮安面前扫过,再顺道撇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外来使臣。“听闻张语歌怀孕养胎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萧夫人在帮着我母后照料的,甚至有些时候比母后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还长,难不保其中会做了什么手脚,又或者只是无心之失,也未可知,”

  所谓上位者,便是在臣民心中营造一种自己至高在上无可亵渎的形象,所以大多数贤明之君,也常有犯错改错而不认错的行为。

  但是胥华引却并不是很赞同这种方式,再加上胥如烈自己对于此法也沿用的很不到位,岂不是更加皇帝心里不愤。

  “到底昨日傍晚的时候,就连怜儿都是因为看到了苏娇而晕倒的,这样是说其中没有半点关系,只怕也难以让人信服吧。”

  胥如烈微微抬着下巴,自以为这么说话已经有了为君者的气度和气场,然而落在旁人眼里,却简直犹如笑话一般。

  萧淮安微微勾起嘴角,心里一堆话堵在那里,刚要宣之于口,便听大地下的佑之助提前笑出了声来。

  “今日一早便听闻了三皇子妃不幸小产的消息,外臣们心中深感遗憾,不过现在听三皇子这么说,莫非此事还真的另有隐情,但萧夫人不是据说与三皇子妃关系一向不错嘛,又怎么可能会做得出这种事来?”

  佑之助举起杯子,谈笑之间说了一通废话,叫皇帝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一眼,心里很是清楚他这是为方才的话而报复,巴不得将此事说搅越乱。

  萧淮安垂下眼眸,正好借着佑之助的话开口,“佑大人说的不错,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关于夫人行事,向来坦坦荡荡,这宫中来往之人那么多,本宫的夫人又不过是官家千金出身,如何做得来这种下作的手段。”

  “不过换而言之,本官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三皇子殿下,不知三皇子殿下可愿结了本官心中疑惑。”

  每每看到萧淮安垂下眼睛,语气分外恭敬且周到,便能够料想得到他后面必然有大事等着。皇帝虽为了胥如烈和佑之助二人之间犹如孩童吵架一般的言语游戏而心有不满,此刻倒是更关心萧淮安有什么话要说。

  萧淮安注意到皇帝的视线,只是轻轻的点头示意,跟身边的梁信吩咐了一句,待梁信走后,便也走了下去,就站在胥如烈的身边。

  “诚如萧大人所言,本殿下问心无愧,自然可以。”胥如烈心里头犹如一团迷雾,不知晓他要做什么,但凭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傲气,愣是应承了下来。

  “多谢殿下。”萧淮安微微一笑,但这笑意中却更多的是嘲讽,他正等着胥如烈这一句话,目的达成,话锋当即一转,看向皇帝郑重的一拱手。

  “陛下,两个月前,微臣状告三皇子之事,并非是微臣故意陷害三殿下,却因行事不周被发现,实在是三皇子殿下,心思深沉,筹谋得当,叫微臣也不小心落入了他的圈套,”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微臣手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重审此案,切不可叫三殿下为了一时意气,无心中与旁人做出什么不当之举。”

  短短一句话,说明了情况,最后一句却把重心放在了胥如烈的身上,叫人以为他是出于对国家社稷,以及对胥如烈的在意,才不得已而为之,如此用心良苦,这才是说话的艺术。

  萧淮安虽然拱手低着头,但脊背挺的笔直,与身旁才刚听了前半句话,就莫名做贼心虚的胥如烈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初大殿之上,那三个侍卫拿着所谓被收买的银票往萧淮安身上泼脏水,陷他与泥沼之中,其中真相,胥如烈可没有这么容易忘怀,却因为如此,面对同样的境况,他才会越发的恼羞成怒。

  “你胡说八道,你区区一个臣子,本殿下乃是父皇的嫡子,出自中宫,何故要陷害你。”尤其是那三个侍卫都已经收了本殿下的银票,让他们返乡去了,这么长的距离,就算萧淮安花了大量时间查出了蛛丝马迹,也不可能这么快把人叫回来。

  这么一想,胥如烈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但萧淮安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若说到这个,微臣也不知道殿下如此是出于何意,不如还是让事实来证明吧。带人上来。”

  此话一出,后面的大门就应声推开,梁信便带着当初的赵钱孙三个侍卫,还有一个十分生的小兵一同走过来。

  才看到赵钱孙三人跪在旁边,不住的向皇帝大哭磕头,胥如烈的心也仿佛落了一块石头,重重的沉了下去。

  “陛下恕罪,草民等知错了,草民在也不敢了!”

  再度跪倒在皇帝的面前,赵钱孙三人再没有当初诬告萧淮安时那么镇定,每个人都穿着平头百姓的衣服,虽然苟活至今,但这架势明显比当侍卫的时候要清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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