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沉着一张脸,客气地让胥如烈在前厅坐下,担心张夫人一时激动,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就叫张夫人留在语歌的院子里头照顾她。他语气动作也都十分的客气,却故意挡着不准胥如烈往后院去。

  “三皇子天之骄子,今日居然想起来过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道三皇子此次过来有何贵干呢?”

  张松眼睛淡淡然的一瞥,端起茶杯,整个人浑身上下客气中带着疏离。胥如烈连忙堆起一张笑脸,难得有些心虚的说道。

  “语歌小产,这两天本殿下手上忙的很,所以不得空过来,但好歹是夫妻一场,所以想着过来瞧瞧。还不知她养病,有什么需要的吗,本殿下即可叫人送来,张大人也可随本殿下一同去看看她。”

  推说手上事多繁忙,果然是从古至今都十分好用的一个借口,张松微微垂下眼眸,才忍住了没有直接向胥如烈冷嘲热讽,幽幽的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方才开口。

  “三殿下实在是客气了,寒舍虽然微小,但是自家的女儿治病的药材还是有的,就不劳三殿下费心了,后院中多是女眷,实在不方便三殿下过去,还请殿下恕罪。”

  这话说来也倒是没错,伯爵府的世子妃海朝云,海大嫂嫂,十分孝顺,担心伯爵夫人心里难受太过,所以日日都陪着伯爵夫人过来探望,好生劝住了再送伯爵夫人回去之后,她便又再度返还,来陪着张夫人一同照料语歌,当真是辛苦的很。

  胥如烈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的这么直接,稍微有些愣神,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闭上了嘴巴,想着多坐一会儿便走。

  而张松他心里到底还是也有股气在那里,顿了一下,把杯子放到桌上,又幽幽的说道。“不过三殿下若是有心的话,语歌身子向来柔弱,眼下什么太过的补药都不能入口,唯独缺了几朵雪莲。家中虽还有伯爵夫人送来的雪莲,但未免不够,不知殿下可能找的回?”

  最后特别用的是“回”字,而不是“来”字,便是在影射二人成亲当晚,胥如烈为了治苏怜的风寒,将语歌陪嫁中的雪莲当成了寻常的药品,肆意挥霍。

  但眼下偏偏不是雪莲采摘的时节,更加杀两个国家之间刚刚闹出了嫌隙,这种药材又岂是这么容易能够摘得回来的。

  听罢,胥如烈脸色顿时变得红一块白一块,倒是还有些良心还知道脸红,更是有些局促的手足无措。

  张松却也没指望他能够把雪莲还回来,这会儿也不过是故意隔应他而已,重新端起了杯子,好整以暇的等着他有什么话说。

  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通报声。

  “今日掉头去了杏仁堂一趟,来晚了些,张大人张夫人可不要见怪啊。”苏娇提着裙摆,远远的在门口那里看到大堂中有人坐着,又没看到门外停着什么特别考究的马车,便以为都是自家人,所以说话也随意了些。

  没想到一进来,却看见张松身边坐着的居然是胥如烈,苏娇整张脸的表情都顿时僵住了。

  “三殿下,还真是稀客牙,三殿下贵人事忙,今日记性到是不错。”

  苏娇说着,十分准确地踩到了胥如烈所找的借口,也算得上是对他十分了解了。胥如烈就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般,重重的皱着眉头,却不好意思说什么。

  倒是他身边的张松看到苏娇,不知是真的关系好,还是故意表现的十分亲热,竟然主动站起来迎接。“萧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几天你日日过来,又四处为语歌寻找调养的药方,我和夫人一直都感念着萧夫人的恩义,又怎么会嫌弃呢。”

  “这会湘如和朝云应该还在语歌的阁中坐着,萧夫人先过去吧,我这里还有客人需要招待。”

  说着,张松向苏娇做了个请的动作,就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家一样自在,随意苏娇在府中出入。这样的态度和方才胥如烈过来的时候,那可是截然不同,犹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娇但笑着点点头,正要过去,胥如烈当即就不乐意了,发泄似的将杯子放到桌上,落下重重的一声,气愤的站起来,叫身旁的杜鹃想拦也拦不住。

  “方才本殿下,好心好意想去探望张语歌一眼,不曾想张大人三番阻拦,怎的苏娇过来了便是不同,张大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区别以待吗?”

  苏娇明白张大人此举确实有些在胥如烈面前故意表现刺激的意思,但是胥如烈要是安安静的也就罢了,现在却故意将矛头指向自己,这叫她如何能忍得下去,便索性连同前两天夜里语歌小产无助时,所积累的所有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三殿下这话说的倒是有趣,语歌好歹也是三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妃,是为了替三殿下开枝散叶,又因为三殿下的缘故而意外小产,眼下还躺在床上,重伤不醒,怎得到了三殿下口中,就变成了是好心过来探望,这难道不是三殿下身为丈夫应该做的吗?”

  苏娇微微眯着眼睛,她长相偏向娇俏的类型,素日里什么表情也看着十分的可爱讨喜,但今天却完全隐藏不了她心中所有冰冷的态度。

  杜鹃站在胥如烈座椅的旁边,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越闹越深,完全是喜闻乐见,但好歹是皇后派过来伺候胥如烈的,她多多少少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

  胥如烈眼睛瞪得老大,却因为有所顾忌,没好意思开口骂回去,然后忽然便听到后面杜鹃说话。

  “萧夫人实在是误会了,我们殿下不是这个意思……”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苏娇半嘲讽半气愤的竖着眉头,杜鹃才刚开了个头,她立马就给人骂了回去。

  不管是清怡也好,杜鹃也好,像这种仗势欺人,自以为是的侍女,她对她们的恨意可不亚于二者的主子。

  苏娇冷不丁的抬高了音量,一声怒吼回去,叫胥如烈听的一愣,随后回过神来,更感到火冒三丈,“你放肆,在本殿下面前也敢这样大呼小叫的,杜鹃好歹也是母后身边的人,你岂敢如此无礼。”

  “即使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也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更不用说皇后娘娘那般典雅,母仪天下,最是讲究尊卑分明,岂会容得这样的人在身边,尊卑不分,殿下还没有开口,她却抢在殿下前面说话,莫非是想做殿下的主吗?我不过是替殿下打打抱不平,怎的殿下反倒怪到我身上来了。”

  话音落地,苏娇满不在乎地别过了头去,张松对于她的斥骂,也听得心里很是痛快。杜鹃顿时感到心里一阵委屈,但她比苏怜还是要讲究一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能控制的不落下来,也不会瞬间消失。

  如这般卖柔弱卖惨,之前有个苏怜也就够了,没想到这会又多出了个杜鹃,苏娇只觉得心累的很,不过好歹杜鹃只是个下人,跟胥如烈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权且叫她一并承受了对于苏怜的怒气,也不失于一个好主意。

  苏娇想着,十分淡定的看着胥如烈转头和杜鹃泫然欲泣的眼神对上。

  饶是杜鹃委屈的再怎么可怜,胥如烈都不会放在心上,但顾及着她到底是皇后的侍女,他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将这个场子给撑下去。

  “就算如此,杜鹃她可能确实有些僭越了,但是萧夫人你好歹是官眷之妻,如此大呼小叫,传出去岂不是有失体统。”

  “她一个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奴婢,都没有自自知之明,我又为何要顾着这种虚假的脸面。若是叫人知道了,身为上位者,不能辖制下面的人,这才是真的叫人笑话。”

  苏娇说罢,就清楚的看到杜鹃的眼神,毫不意外的沉下去了几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难看了,多一个仇人或者多一个朋友,对于自己而言,都是无伤大雅。

  这最后一句已经不是暗里的嘲讽,完全是明晃晃的示意了,胥如烈气得咬紧了牙关,一时间都不能确定她究竟指的是自己哪些事,只顾着一时意气,险些破口大骂。

  “再如何,本殿下的事,本殿下自己心里有主意,也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倒是你,本殿下之前就看着你十分可疑了,你会有这么好心无条件的帮助别人?还不就是想着拉拢张家帮你的忙,偏偏她小产那日,你也来到了宫中,只怕是此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胥如烈冷笑不已,这般嚣张的态度也气得苏娇几乎一阵头晕脑胀,好在旁边有张大人及时出声提醒。

  “三殿下,不知三殿下一会儿是否还有事要忙,”张松悠悠的和苏娇看了一眼,再转过身来,脸上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一幅冷淡的表情。

  “马上就到中午了,唯恐三殿下回去叫太阳给晒坏了,三殿下不如早些启程,否则若是热着殿下,倒是下官的过失了。下官家中一切都好,也不劳三殿下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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