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含义,可不就是告诉胥如烈,以后没事就不要过来了嘛。向来云淡风轻的张松,今天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胥如烈顿时觉得脸上一阵挂不住,原本还想好好的奚落苏娇一把,也只好暂时放弃,灰溜溜的带着杜鹃离开了张家。

  正所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张松看他走远了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转头回自己的书房。

  苏娇也赶着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直接走到后院,他的院子里去,张夫人想必又是大清早在这里忙了一上午,此刻正靠着小榻上打盹。

  她才进屋去,海大嫂嫂就跟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小心翼翼的绕过了中间的隔间,来到了张语歌的床边。

  床上张语歌紧闭着双眼,表情十分的祥和,但是却明显带着了点疲惫之态,嘴唇也干燥的起皮了,看起来貌似睡了这整整两天的功夫,她都没能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开的药也喝下去了,怎么就是不看她清醒呢?莫非是心里原因?”苏娇喃喃着,最后一句话声音尤其小,眼里也满是对她的心疼。

  海大嫂嫂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勺子沾着茶水,替语歌滋润干涸的嘴唇,“我们也不知道,这茶汤药汤什么的,也都能喝的下去,但语歌就是醒不过来,”

  “倒是不怕没有人照顾她,也不怕她多睡一会儿,只担心这么长时间,什么东西也不吃,她这身子如何能够受得住呀。偏偏语歌又不是一个好受进补的身子,我们也不敢用重药,现下看着语歌身形日渐消瘦,母亲和舅母她们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

  海大嫂嫂叹了口气,将茶水在语歌的嘴唇上敷了一层,勉强滋润了一些,但就是这说话的功夫很快便又干掉了,就仿佛她做的这些事,完全都没有意义。

  苏娇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看语歌现在就是缺水,恐怕还有些贫血,倒不如叫人兑了一碗糖水,一碗盐水过来,补充一些能量,也好能够多支撑一段时间。”

  唐氏负责提供能量的,生理盐水则是主要负责维持细胞活性,有这两样,好歹能让语歌的身子恢复点元气。

  海大嫂嫂也不是个迂腐的人,一听苏娇这话,赶紧叫人下去准备,并顺便把苏娇今天带过来的药包也一并带下去熬制。

  “眼下语歌昏睡不醒,跟三皇子必然是和离无疑的,但是这太医也不可能日日过来照看,其实我和语歌以前认得一个大夫,他的医术十分不错,我有心想让他过来帮语歌看看,又怕张夫人担心是外头的大夫,靠不住,”

  苏娇看着下人都准备去了,伸手帮语歌理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便和海大嫂嫂两个人坐在一旁小声的说话,“他又是个男子,二人有男女上的避讳,所以一直不敢提起。”

  “医者仁心,若真是个好大夫,又何必顾及着这些。伤口问题,我们自然会帮着处理,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么些避讳了。舅母那边,我也会帮忙劝说的,若是改日有机会,萧夫人不如叫那人过来看看,总好过一直让她这么昏睡下去。”

  海朝云虽出身书香门第,簪缨世族,却没有沾染上那些所谓读书人的迂腐之气,果真只增长了见识和胆量,和永安伯爵府也确实气场合得来。

  “也好。”苏娇听得心里一阵触动,忙不迭的点点头答应着。

  苏娇过来坐了好一会时间,二人约定好下次叫苏娇提起的那个大夫过来瞧瞧,海朝云便亲自送她上了马车回去。

  不过招手过后,海朝云眼睛一转,心里掂量着一件事,也没有直接回到张语歌的院子里,而是转头去了张松的书房。

  此刻,张松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书,扶头长叹,想必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海朝云进去便开门见山,“舅舅,可是为了语歌和离的事情费心?”

  “我心里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舅舅是否应允。”

  毕竟张语歌是个女儿家,张松虽然心里也十分焦急担心,但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张夫人她们那边的情况汇报。

  他捧着书正走神,忽然听到海朝云的声音,才陡然间回过神来,把书本放下,却不是很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微微蹙起了眉头。

  “此事须得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为日后惹来杀身之祸,但我也实在不愿再让她受这样的苦。你和语歌也差不多的年纪,难道有什么好主意吗?”

  一听这话,海朝云知道张松想必能够听得进自己的劝告,便行了个礼,慢慢走过来坐在张松下手的位置解释。

  “方才舅母累的在一旁歇息,我便叫了萧夫人悄悄过来看望语歌。夫人言语之中有提到,想要给语歌介绍一个靠谱的大夫过来,又怕舅舅舅母拘泥于俗礼,所以才只跟我提起。我为着这个缘故,想着究竟还是病人的性命大过天,所以才特意来跟舅舅知会一声。”

  话音落地,张松意味深长地坐直了身子,但没听到海朝云提到关键之处,所以还是有许多不解,海朝云顿了一下方才继续接下去。

  “也是为着这个缘故,我才在心里有了个主意,与其如此讳疾忌医,倒不如来一次釜底抽薪,舅舅虽然向来不喜欢招惹是非,但请为了语歌的一生,还请舅舅早做决断。”

  “今日三皇子不请自来,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和理由吗?”

  一听到这话,张松常年混迹于官场之中,瞬间就明白海朝云想出的主意是什么意思。他不禁屏住了呼吸,虽然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担心,但不得不承认,乍一听到海朝云的提议,他确实是有些心动。

  “素日看着你乖巧又孝顺,又不爱说话,甚至比语歌还要更规矩一些,却不想你能有这般的胆量和见识,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眼下,陛下那边……”

  胥华引做皇帝虽富有贤明,但为君之人,哪一个不是心有千百般的疑虑,稍不留神就容易触及逆鳞,张松也是为着这个缘故,多年来小心谨慎。

  而海朝云闻言,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舅舅聪明一世,何故连这个弯也转不过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生来堂堂正正,又何惧他人构陷。陛下又并非是个暴虐之君。”

  谨慎是好事,但太过谨慎就失了做人应有的骨气和意气。张松想一下,最终还是顾念着语歌的缘故,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好侄媳妇,有劳你这些天来两地奔波,你先回去吧,我心中已有成算。”

  “是。”海朝云站起身来,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再郑重的与他鞠躬行礼,便又悄悄地离开了此处。

  次日,苏娇为着苏夫人这些天也一直关心着语歌的情况,难得抽了个空回家来,想跟苏夫人说几句话。

  没曾想,苏娇刚下了马车,才走到前厅的位置,便看到许久未曾正面碰面的苏怜,居然坐在凳子上啼哭不休,苏大人急的满头大汗,围在旁边几番劝解也都无济于事。

  苏娇脚下诧异的一顿,条件反射的赶紧躲到了一旁的牡丹花盆景后面,又不免笑话自己未免太怂了些,转头看向过来给自己领路的小莲。

  “这是怎么情况?她不是成天盼望着能回来吗,现在好容易能够安静一会儿,她怎么又回来嚎丧似的,家里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小莲脸上也十分的尴尬,原想着刚刚出门时还好好的,现在居然又闹上了,幽幽的叹了口气,“大小姐,还不知道呢,昨日二小姐就被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以养狗无方,故意陷害三皇子妃,赶回了苏府。”

  “又加上二小姐在三皇子殿下身边只是个侍妾,纸盒惊婚书都没有,被皇后娘娘赶回了娘家,便相当于二人合离了一般,二小姐难怪会如此伤心了。”

  养狗无方,这宫里头的人骂人骂起来也真是够狠的。苏娇微微张开嘴巴了,然的点点头便听到里头的苏大人无奈且语重心长的劝解声。

  “怜儿,你先不要哭了,昨日才刚被皇后娘娘送回来,今日若是为父让你出门,岂不是故意要违背皇后娘娘的懿旨?你且放心,只要三皇子殿下的心还在你这儿,你总归还是有机会能够回去的。”

  话音落地,苏怜果真停了一下,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儿,立时哭起来,竟比方才还要严重,急的苏大人长吁短叹也都是无用功。

  “能哭上这么长时间,这肺活量厉害呀,难怪总是说她身体不好,气虚什么的,”苏娇啧啧两声,虽然当日害语歌流产的那条狗跟苏怜确实脱不了关系,但相较之下,最可恨的还是胥如烈。

  现在看着苏怜这般可怜巴巴的困在家中,苏娇反倒不好意思再继续记恨下去,不过也不代表着原谅,只是心里毫无感觉触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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