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暗示之下,张松仍然坚持这么开口,若非是被逼无奈,又岂会这般决绝。皇帝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皇后则担心着事态的发展。

  而胥如烈却唯独愤怒与张语歌的和离,竟然是由臣子提起,这叫他向来的高高在上,与自命不凡,如何能够忍受的了,一手不禁轻轻的捏了起来,差点忍不住想要和张松当堂闹起来。

  皇后觉察到身边的胥如烈明显不耐烦了,赶忙叫喜鹊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才叫他冷静下来,胥如烈缓缓地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

  “张大人所言,是在怪本殿下未能好生的照料语歌?本殿下确实时常有些忽略了她的感受,但经此一难之后,本殿下日后一定更加小心,张大人何必如此坚持呢。”

  “微臣不敢,微臣惶恐。”张松听着胥如烈的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气的心口都像被人捏紧了一样,后面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口,不好讲得出来。

  他低头拱手脸上的表情,深深的埋在阴影之下,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中究竟有多么伤痛。

  王徐林看了他一眼,虽然年纪与张家长子张盛歌相差无二,但他为人却十分成熟稳重,他微微抬起头来,大胆的垂眸直接面向皇帝与皇后。

  “三殿下误会了,三殿下向来忙碌,又为陛下所器重,语歌在家中便长为父亲,母亲和张大人,张夫人娇惯不已,向来是不懂得该如何照顾人,又怎么好劳烦三殿下反过来照顾她呢?”

  “张大人自当是愧疚,不敢在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和期待,还不如及时止损,也好叫三殿下早日觅得良缘。”

  王徐林说的不卑不亢,但其实出了之前被害小产的事儿,本来就是皇后和胥如烈这边理亏,他这样讲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和台阶。

  皇后心里不惊急了,听得出张家和伯爵府对他的怨念已深,忙不迭的拉着胥如烈,很有些想要缓和关系的说道。

  “即使如此,小人儿家的谁不是互相磨砺着长大的。本宫知道伯爵府和张大人是气愤如烈太不知轻重,今日正好如烈也在此,不如叫他给两家赔个不是,咱们日后还是一家。”

  “母后――”

  不说下方的张松和王徐玲,甚至连皇帝都在等着他的太祖,然而他只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和不乐意。

  王徐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禁不住勾起唇角,冷笑一声,“陛下,要有劳三皇子殿下向我等道歉,实在是不敢当,不过微臣只有一件事,想跟三殿下请教一下,”

  “听闻前日,三殿下曾来到张大人府上,原本说的好好的,是想来看望语歌,却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冲突,三殿下愤怒离去,可是因为舅舅他们没能好生招待三皇子殿下吗?”

  这便是海大嫂嫂的主意了,有些话张松身为当事人,不方便开口,由旁人口中说出才更能够惹人深思。

  胥如烈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可能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小肚鸡肠,跟苏娇两个人相见眼红吵起来,才被赶走的吧。

  一时间,整个大殿安静异常,张松和王徐林两个人低垂着眼眸,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才是那个告密之人。

  皇帝心想十分无奈,不想自己除了正事之外,还要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一只手在太阳穴上轻轻按了一下,心里十分感叹,但幸好还拎的清楚是非。

  “行了,朕知道了。三皇子妃并非德行有失,只怕是八字与三皇子并不相和,那么即日起,便由朕做主取消了你们两家的亲事,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犯。”

  “多谢陛下。”

  话音才刚刚落地,好容易达成了目的的张松,像是生怕皇帝会反悔一样,连忙应承了下来。

  皇后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皇帝会不顾自己和胥如烈的脸面,这般轻易的决定,禁不住拧着眉头,很有些委屈的看向皇帝。

  “陛下,这――”

  “皇后,儿孙自有儿孙福,朕早先便告诉你了,你也该是时候放手了。”皇帝明显不想再为了这些琐事白费心力,难得摆出了一副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表情,与皇后二人看了回去。

  皇后顿时语塞,心知皇帝的命令不能改变,只好被迫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先前因为胥如烈专情于苏怜的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好容易按着皇后的意思给胥如烈娶了一位名门闺秀,谁想到又是这样的结局。

  皇帝虽然一心主要扑在朝廷大事上面,但对于自家的家长里短,还是会有几分在意的。他此刻心中感慨无比,甚至有些怀疑是否当初就不应该听着皇后的话,让张语歌嫁过来。

  想罢,皇帝转头看向皇后明显闷闷不乐的侧脸,等着张松他们退下之后,便站起身来背着手从皇后身边走过,悠悠地丢下一句。

  “皇后啊,你何时会变成这样的人了?――更像一名真正的中宫皇后,却……”

  后面的话皇帝没有说完,但光凭他前面半句,便足以叫皇后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皇后乃是先皇后亲自选出来的最佳儿媳妇,所以无论皇后是如何行动,皇帝都不能够废弃了她。

  而一开始,皇后也确实有着真正母仪天下的姿态,高贵美丽且善良,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能够罔顾是非公道。

  说起来,宫中其实除了皇后之外,也并非没有贤德之人。好比当初的兰昭仪,乃是先礼部之女,为人最是谦和恭敬,又识文断字,才华斐然,在皇帝出征南康之前,后宫中最为得宠的便是她了。

  却是可惜不知道兰昭仪受到何人的陷害,使得她身体虚弱,怀二皇子之时更是营养不良,胎里不足,也害的胥如煜现在也是一幅病怏怏的姿态。

  宫中有不少污秽之事,皇帝不是查不出来,只是不想查,不想破坏了这表面的平和,但如果继续这样的混乱下去的话,皇帝却也不介意好生的彻查过一遍。

  皇帝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夜晚时分,透过大殿明纸糊成的窗户往外面看去,依稀可以看见那样一轮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

  浅浅的月光,如同儿时母亲熬制的热粥,上面腾起的蛋蛋水蒸气,让人感觉到温暖和怀念。

  “兰儿,若是你还在……”皇帝缓缓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去,禁不住喃喃这当初那个最温柔似水女子的名字,却与此同时,叫他也忽然想起了,现在还远放在城郊皇家别院中养病的胥如煜。

  “德全!”想起胥如煜,皇帝猛地回过神来,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掀开被子走下了床,转头到旁边的软榻上坐着。

  德全夜里根本不敢睡觉,一听到声音就赶忙扯着一件披风过来,忙不迭的给皇帝盖着。

  “哎哟,陛下呀,您这么晚起来是做什么呀?小心别着凉了,还是拿披风搭着,否则这关节样式给夜里的凉风吹着乱,可不得了。”

  德全虽然一向推崇嫡系,依附皇后,但对皇帝也是打心眼里的好,否则皇帝也不会容忍他的今日,他满脸的心疼,将皇帝的背上手上都盖好了,之后便蹲在皇帝的蜕变,替他按摩膝盖。

  皇帝点点头,一根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敲了敲,“无事,朕是忽然想起来,如煜和牡丹郡主的成亲礼应该马上也快要到了吧。如烈和三皇子妃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但朕膝下这许多儿子之中不能没有一个,能够与自己的正妃相敬如宾的。”

  “陛下,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听着皇帝的话,德全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怪怪的,虽然向来自信胥如煜应该与皇位无缘,但皇帝的态度,实在不得不叫人担忧。

  “您说的是,下个月十五,正是花好月圆的日子,二皇子的婚礼,外面虽然动静不大,但是礼部早在一个月前也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您完全不必如此担心。”

  “不行,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愧于兰儿和如煜,这次乃是如煜的婚姻大事,又影响着和我国两国之间的关系,朕必须得要亲自监督进程。”

  兰昭仪――德全像是脑袋上被重击了一样,听到她的名字,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头晕眼花。

  一个容貌逐渐老去,只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在后宫中苟延残喘的妃子,居然还能够得到胥华引的注意?!

  皇帝说的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或者是一时兴起,他眼睛看着前方想了一阵,而后竖起手,“确实,跟李金二连三发生了这些坏事,也该来见喜事冲冲喜了,”

  “你亲自传朕的命令给礼部,叫他们务必好生的办理二皇子的婚礼,无论是添什么,用什么,一切指往最好的去筹备,日日都要向朕汇报近况。”

  胥如煜所住的皇家别苑可远在城郊,成日里又要筹备婚礼,又要来回的赶趟给皇帝汇报情况,莫非这二皇子真的要有翻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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