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萧淮安只好转头来到刑部的书房,金山此刻正坐在书桌前面,桌子上面一堆文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内容,急得他焦头烂额,眉头紧蹙。

  只不过才忙了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已经叫金山的形象带着些犀利了,甚至下巴上都长出了一层颜色。

  萧淮安心里也有些沉闷,但他却故作轻松的擎着一抹笑,上前来与金山试探打听。

  “金大人果然是能者多劳,今日大早上求见从侯府里搬出来那么多的信件,只怕金大人一个人也看不过来吧。金大人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叫我也同你一同察看,也好加快些速度。”

  “行了萧大人,你就不必来这里探我的口风了,这些信件别说是你,便是我亲自搜查出来的,也不在我刑部。”

  “方才搜查才一结束,宫里就来了人,那些信件都已经送到了陛下的手中,萧大人果真还是来晚了一步,恐怕候府也只能如此了。”

  陛下?!

  金山幽幽的叹了口气,平淡的语气之中,偶尔出现的几个字眼,却叫萧淮安大吃一惊。

  金山向来是刚正不阿,满朝皆知,从不徇私枉法,陛下不可能是信不过他,如今却叫此案完全不经由金山之手主审,而是他亲自判定。

  究竟是陛下对侯府还有一分余地,想着网开一面,还是早已忌惮,欲置杨家于死地。

  萧淮安眉头紧锁在一处,平日里虽然为皇帝办事,也曾有过狠辣无情的一面,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的赶尽杀绝,若非自己好容易救下了杨若佩,恐怕真的是一人都不会放过了。

  可是陛下如此,莫非还是为了当初前任忠义侯时所发生的事,而忌惮至今?

  萧淮安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他都没有这个资格,对于皇帝的命令致喙半句。

  书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金山沉着张脸站起身,想着处理些别的案子,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未曾预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名小吏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跑了过来。

  “大人,城中疫病的根源来自于何处,已经有着落了。”

  “是何处?”金山一惊,现在满京城,刑部、御史衙门和京城衙门都在奋力追查源头,好追源溯流从根源解决疫病,若是率先由自己手下的人发现,那可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萧淮安心里也勉强有了些欢喜,却不自觉的仍然感觉到了有股不详的预感。

  “是,是城郊乱葬岗。”

  苏府,木槿竖着一双秀眉,一面说一面比划着。

  “乱葬岗下有一条小河,通往城郊的各处农田,而且上次在杨府里发现溺死的那具尸体,也是被福伯下命令埋在乱葬岗上的,”

  “实际上,这一片乱葬岗,若是不小心死掉的人,差不多都是被埋在这里的,偏偏这几日都还太平,只有杨府死了人,再加上前两日的夜里还下过一场小雨,所以就有人说这病是杨府蓄意传出来的。”

  “简直岂有此理,那么多尸体聚在一起,还把地方选在河流的上游,就算不是我们府上死的人,那些细菌也足够让他们生病了,凭什么要怪到我们头上。”

  苏娇听得偏过脑袋,一双细眉像麻花绳一样纠结在了一处,对于这种说法简直是不可理喻,气的她再度一个拳头捶在靠枕上。

  “谁说不是呢,但是偏偏这些话是杨府的下人自己主动招供的,要不然也没有人会指望一个淹死的人身上去想。”

  木槿担忧地看着苏娇的手,庆幸她没有锤在下面的红木头帮子上,如是说着,却叫苏娇和木蓉顿时都一个激灵。

  “奸细!我杨府居然还出了奸细!究竟是哪个混蛋?”

  苏娇愈发的感觉火气上涌,叫她眼前都一阵头晕眼花,木蓉赶紧扶着她,叫蝶翠帮她顺气,自己则帮着询问。

  “究竟是谁说的,你能够打听出来吗?”

  “这个,刑部的人嘴都严的很,而且此事非同小可,甚至连梁信都不肯跟我说,我也是从一些帮忙端茶递水的人嘴巴里听到了几句。”

  木槿摇了摇头,如这种关键的线索,她调查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苏娇疑惑的看过来,木槿便咽了口口水,与她解释道,“夫人不必起疑,这事绝非是奴婢办事不力,实在是这种病已经调查出来,原本是南康那边传过来的,”

  “其实许多年前京城中也闹过这一场疫病,后来还是因为得病的人都控制在了一处,差不多病入膏肓之人都死绝了,才靠着他们自己慢慢恢复过来的。”

  “至少至今,世上仍无良药。”

  “南康。”苏娇听着,喃喃着这两个字,心里渐渐地将此事与杨府的遭遇联系起来,但还没等想个透彻,木蓉便已经帮她解释出来了。

  “病从南康而来,又有人招认这场病是杨府的死人所传出来的,那么就理所当然的叫人以为是杨府早已心怀不轨,妄图与外国勾结,再以疫病控制住了京城,以掣肘陛下左右,好来个里应外合。”

  “如此看来,幕后主使之人当真是居心叵测,环环相扣,欲叫杨府置之死地,再无翻身之日。”

  木蓉缓缓说着,饶是她见过了那许多的阴谋诡计,也不得感叹一句,这场连环计安排的实在太过狠毒。

  “可是,当初那个人我们见着他,明明是淹死的,怎么会得了这种病呢?”苏娇呼吸一窒,一只手按着胸口,虽明白了经过,但还是有很多不理解,又想起了那日所闻到的伤口处流出来的臭味,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似乎跳慢了一拍。

  “难不成他真的是因为重病才摔下去淹死的?是有人故意把得了这种病的人安排进咱们府里的?”

  “这倒也未必。”木蓉轻轻地摇摇头。

  “且不说这死去的人是否真的得了病,便是真的,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像这种病症,只要将得过病的人的随身物品让他接触,便能够染上同样的病,且发作的速度也未必有这么快,他更不可能发现了。”

  “再者,尸体上的伤口所泄露出来的臭气,也可以是通过药物形成的,那么就单单出于这一层的考虑,便可以叫人把传播疫病的罪名安插到杨府的头上。”

  木蓉简单说道,考虑的也很全面,但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不免叫人有些听着烦躁,苏娇细细的想了一下,一双眉头仍然是紧紧的蹙在一块。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罪名还是由别人栽赃到我们头上的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今天主动跟金大人招供的那人里应外合所安排的,简直可恨,”

  “可是如此的话,我舅舅他们也可以把事情的真相跟金大人讲清楚的呀,怎么能够就这样叫人陷害呢?”

  话音落地,木槿抿着嘴巴,微微耸了一下肩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木蓉则叹了一声。“夫人忘记了,木槿刚才所说的,杨侯他们在被关入大牢之前,此事还没有报出来,偏偏是所谓搜出来的罪证送往宫里之后,这件事才突然冒出来的,就是打定了想让杨侯他们没有机会为自己辩驳,”

  “否则只要起了一点可能为人诬陷的苗头,就很有可能将此事反转。”

  说罢,苏娇谁着也牟倒是明白木蓉所说的有理眼珠子,再轻轻一转便自己站了起来。“既然如此,舅舅他们不能开口,那边有我亲自去说,再怎么说我当时可是亲眼见着尸体从池子里面打捞出来的,无论如何,总比府上那些道听途说的人来的要可靠的多吧,”

  “我就不信了,有证人作证,还能够让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舅舅的头上。”

  说着,苏娇抬手就要往外面走去,蝶翠赶忙上前去扶着她,她一路往外走,一路吩咐道。“木槿,快去套车,我们直接去往刑部。”

  木槿呆呆的答应着,便要转头往后院去牵马套车,木蓉登时急了,一手拉住了人,一并撵到苏娇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你不能去呀,就连苏夫人都是好不容易叫大人给接回来的,您现在与此事虽然没有干系,但保不齐会有人在此时落井下石。”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去作证说几句话而已,我行的正坐的直,又何惧他人的诬陷。便是敢随意攀扯我的话,我也不怕与他当堂对质,有本事就各自拿出证据来,看谁的口才好的过谁!”

  苏娇心头的怒气愈发的熊熊燃烧起来,站在屋檐下的阴凉处,脸上也仍然被涨得一般通红。

  她虽然不是做什么警察或律师之类跟法律打交道的工作?但是多年来的影后所锻炼下来的专业素养,即兴发挥台词这一方面,她可从来没有与人落与下风过。

  更不用说,这次明明是自己一家人才是受害者一方,却要畏手畏脚的担心他人的报复,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悄悄的咬紧了后槽牙,不顾木槿木蓉的阻拦,一把推开两人,强制性的就往外头赶去,便是木槿被木蓉拉着不去套车,她就是在大街上随意租一辆马也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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