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说的不错,咱们得要开始准备起来了,那母亲你等我,我一会儿带了东西来就来陪你。”

  说着,苏娇在木槿她们好几个人搀扶之下,才手脚虚软地回到了马车上,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带上一切防雨防寒的东西过来。

  杨若佩等着他们走远,倒是意味深长的转眼看了下木枕流的背影,再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的回过头来。

  宫里,皇帝原本在上书房里批折子,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那些从杨家搜出来的罪证,也被他放在了一旁,却紧锁着箱子,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

  忽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虽然没有听到房屋或者树木,哪里有受到损害,但这么巨大的声响,还是叫人听的心里慌慌的。

  皇帝虽然是见过了大场面,手上的朱砂笔也不由自主的偏过去了一边,叫他手下的这个字一捺画的格外的长。

  “陛下,外头的乌云全都聚起来了,想必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大雨,方才的雷声惊着您了吧,不如喝盏安神汤润润喉吧。”

  德全供着身子,即使这么大年纪了,也仍然坚持亲自伺候皇帝。他对皇帝的忠心可谓是天人可见,除了喜欢在立储一事,上面有自己的主张,但对于皇帝还是十分尽心的,或者说,他对当今陛下有着莫名的崇拜之情。

  皇帝压着眉头,看着手下写坏了的那个字,闷闷不乐的将朱砂笔放下,又把折子一把关上,随便的丢到一边,便接过德全递来的安神汤喝了一口。

  “只不过是打雷,有何所惧,只不过这样阴沉的天气,却赶在中秋节之前,实在是有些不太吉利。”皇帝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安神汤放下。

  “对了,明日是不是就到中秋了?”

  “陛下多日来为了乱党之事烦闷操心,可是忘记了,中秋节还在后天呢,礼部都已经把中秋节的节礼,以及宴会邀请送到了各位大人的府上,待今天晚上这一场雨下过了之后,往后两日就都是晴天了。”

  德全低头笑了一下,转过身去帮皇帝按摩肩膀,皇帝眼睛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声的喃喃着,“后日啊。”

  “皇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皇帝正神思着,忽然外面传来了两声通报的声音,再一打开门就看到皇后与贤妃一前一后的进门来,二人身后的侍女手上,还各自托着像是刚做好,还冒着水蒸气的一盅汤。

  “方才那一下惊雷,实在是吓坏人了,陛下没有受惊吧,臣妾特地做了一盅雪莲雪蛤汤,为陛下静静心神。”

  皇后行动都要铭记这高贵典雅的准则,所以走上大殿,才刚施施然的跟皇帝行了个礼,她身后的贤妃就已经先做完了,主动端着汤走到皇帝身边。

  一段娇揉造作的柔声细语,贤妃只不过比皇后小那么几岁而已,却仍然操着这么一口庄弄的语气,实在叫皇后万分不齿。

  皇后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叫喜鹊跟在自己身后把汤送上来,也站到皇帝的另一边。

  “贤妃向来无拘无束惯了,怎么在陛下面前也这么的不知礼数,在宫里好歹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老人了,居然一点长进也没有,到是臣妾的失职,没有好好教导贤妃,万望陛下恕罪。这一盅人参乌鸡汤,是怕陛下中午用的少,特地为陛下养胃的,还请陛下赏光。”

  一个押金,一个养晦,到底皇后对皇帝的了解更多一些?知道他的性格从不示弱,所以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皇帝听着,着意多看了皇后一眼,伸手在皇后保养得宜的洁白手背上握了一下,便收回了手,皇后得意浅笑,然而那两盅放在两边的汤,他却根本未动一下。

  朝堂之上,现在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的,正好就是这两位的孩子。但皇帝现在正值盛年,对于是谁坐上太子之位,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意思。

  更加上皇帝对权利把控得如此严格,叫朝堂之上的各位大臣,想要帮助夺位,也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和底气。

  “你们两个今天倒是来的凑巧,除了送汤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皇帝随手拿过一本桌子,上面的书,眼睛在书本上迅速地扫过一遍,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此话一出,叫贤妃和皇后两个人顿时都沉默了,谁都不敢率先开口,免得触到了皇帝的眉头得不偿失。

  “嗯?”这么僵持了一下,皇帝抬起头又问了一声,终究是贤妃沉不住气,愣是要抢在皇后面前开口。

  “陛下,臣妾听说陛下为了朝中乱党之事心烦忧虑,臣妾这颗心也为陛下而感到伤痛。陛下明明都已经放过了他们家,居然现在还闹出这样的事来,陛下这次可不能再这么轻饶了他们。”

  抛去所谓的情爱之后,剩下的也就是权利相争。其实贤妃跟杨家也没有什么过节,只不过出于各方的考虑,也想要在皇帝面前露脸,所以贤妃才故意表现出一副深明大义且深恶痛绝的样子。

  “嗯。”皇帝点了点头,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皇后因为胥如烈跟苏娇有仇的缘故,对于杨家多少还是记上这么一笔的,但为着贤妃已经提前开口了,她便不可能跟贤妃站在同一个立场,便突然转变了主意。

  “这话不错,但是陛下还没有决定是否要铲除了杨家,贤妃这话未免有些愈矩了吧。陛下可以缓缓而图之,眼下又将近中秋节了,正是合家欢庆的日子里,若是出了些血腥,未免叫人看着不像。”

  跟贤妃这样明目张胆的比起来,皇后确实要显得知进退得多了,皇帝听她的话,果然略带了些赞许的点点头,叫另外一边的贤妃看在眼里,气的紧紧攥住了自己手中的手帕。

  “行了,你们两个的意思朕已经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朕心里自有决断。”

  “陛下――”皇帝垂着眼睛,叫人看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听着这意思,今天貌似是皇后占了上风。

  贤妃闷闷不乐的,还想再劝,但皇帝已经没有精神再理会了,德全便很是客气的走到贤妃面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贤妃,请吧。”

  表面客气,暗则嘲讽,说的也就是德全的这番举动了,贤妃闷闷不乐的回过头来,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跟皇后造次,只瞪了德全一眼,便与皇后二人行礼问安之后,各自退下。

  “他们两个人的话,你都听见了,你觉得谁说的更有道理?”

  听着书房的门已经被关上,德全还没有走到跟前,皇帝就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正好就在他走下台阶的那一刻,外面的雷声就伴着稀里哗啦的雨点,同时落下。

  德全不自觉地感觉到脊背上一阵发凉,他弓着要走在皇帝的身侧,“像这样的国家大事,奴才怎么好随便插嘴呢。”

  “你知道,但有的人却未必知道。”皇帝抿着嘴巴,挺直了脊背,一路走到了西边的窗子底下。外面为了避免与水把糊窗的明纸给打湿了,特别织起了一块竹子编成的矮蓬。

  德全立马上前去将窗子支起来,皇帝站在这里,还能够欣赏外面雨打梧桐叶的景色。

  “她还跪在外面吗?”

  “是,还跪着。”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早有答案,却还是跟德全问了一句,听罢,皇帝整个人的脸色和气场都变得危险起来。

  “身上还穿着先皇赐给一品夫人的诰命服,她这是要打朕的脸吗?”

  “她不过一个和离了的官妇人罢了,哪里有这样大的胆量,陛下息怒。”皇帝周身的威严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即使德全伺候了他一辈子,还是会忍不住感到敬畏。

  “没有胆子,也都已经这样做了,为了弥补当初先皇赐给他们一品诰命服的失误,朕还特地让礼部修改了诰命服制的样式。这数罪并发,怕是早已够她处死了数次了。”

  皇帝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听着态度对杨若佩和杨家的容忍已经是达到了极限,但是天意难测,德全也不敢就笃定了皇帝的想法,只是点头哈腰着应着,而不敢多嘴半句。

  而后,皇帝将两手背在身后,再度往书桌上走去,德全瞧着他的意思,就把书房里面的最后一扇打开的窗子也关了上来。

  于此同时,杨若佩在这里跪了这么长的时间,身体早已虚脱,再加上这苍天豆大般的雨点打落下来,几乎叫她体力不支地身上一阵摇摇晃晃。

  “小莲,小莲,不必敲了,你也先歇一会儿吧。”

  杨若佩累的差点都要说不出话来,此刻距离苏娇回去也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小莲虽然以前是做粗活被抬上来的,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敲打,也让她很是疲惫。

  她回来跪坐在杨若佩的身边,又怕弄坏了她身上的诰命服,只敢松松的握着杨若配的肩膀,两个人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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