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郑康的指责和发问,心里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有些对于他的淡淡嘲讽。

  “这不过就是个小毛病而已,只要京中的太医再多翻阅一些医书,很快就能找得出解药,与其如此,倒不如我送他们一个人情,日后也好方便行事。”

  “你在说什么?此疫病来源于南康的郊外,若不是有你的相助,凭着这些太医几十年也找不出解药来,你居然敢背叛我们之间的交易,难道你就不怕那位大人动怒,把你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倭国都给夷为平地吗?”

  话音落地,郑康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往木枕流的方向走了几步,但他却动作十分迅速地早已让开了位置,转移到旁边的书架前去看书。

  “真是可笑,你不是听命于五皇子吗,却对你那位大人如此言听计从,我虽然是希望大泽大乱,但也不屑于用如此恶糟的手段,更轮不到你一个随风摇摆的墙头草来指责。”

  “你胡说八道什么!”木枕流满脸的不屑,已经不是暗中嘲讽了,郑康自从父母去世之后,杏子也跟着变得暴躁了许多,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把,跨过来就抓着木枕流的肩膀,想要给他一顿收拾。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误会了他萧淮安的夫人生病,才这么紧赶慢赶的将解药研制出来,第一颗就送往了萧府。”

  “可谁知里头仅仅是杨若佩感染了风寒而已,你这样的一往情深,却被人家当成了笑话,如今还敢大放厥词,毫无悔改之意,我简直都为你感到可怜!”

  说着,郑康把木枕流的身子转过来,见他为着自己的话听得都愣住了,心下冷笑,右手的拳头就要往他的脸上挥过去。

  但他这么的自以为是,却没有注意到木枕流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在他的拳头距离自己的脸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木枕流瞬间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郑康的拳头,把他往自己身后的方向一带。

  郑康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脸朝下的往地上倒去,木枕流便顺势一脚踩在了他的右肩上方,再将他的右手掌往上一翻,左手则趁着他疼得抬头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卡在了他的咽喉处。

  “呃啊――!”

  郑康只是个读书人,之前又因为常年混迹于赌场,叫身子虚空了不少,对于木枕流的攻势,毫无招架之力,偏偏咽喉处也被卡住了,叫他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口下方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只怕收了手,那里也会出现两个血红色的印子。

  “本殿下如何行事,为了什么,还轮不着你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没想到如此野心勃勃的五皇子手下,竟会有像你这么蠢钝如猪的人在,我看五皇子还是早些打消了夺位的念头吧。”

  木枕流眼底一派深邃,平日里从医多年所养成的慈悲心肠,也在这时因为郑康的挑衅,给消失的荡然无存。

  “你就不怕那位大人怪罪吗?万一将你留在京城的事情给捅漏出来,想必满京城想要抓你去情上的人,可不在少数。”

  “呵,他若是不怕率先被治罪的是他自己。本殿下大可随他的意。”木枕流冷笑一声,看着脚下踩着的郑康像案板上濒死的鱼一样,只能发出那可怜的几道声响,心里就无比的为他感到嘲讽。

  “不过为着这些年来,我们两方交易的还算愉快,权且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今日只不过给你一个小惩大诫,若是你日后敢将这些事随意的编排出去,那就休怪我动手,到时候怕连五皇子也未必会保你。”

  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小喽啰的上面,完全也不是木枕流素日里的形式风格。木枕流威胁了几句之后,便放开了手。

  郑康好容易得到一时的喘息,但喉咙口痛的他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恨的瞪了木枕流几眼,再拖着一身的狼狈,趁着夜色赶了回去。

  不过虽然木枕流毫不介意这京城里那两个人的动作,却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之后,自己也没有任何原因,在在这里久留了。

  于是第二天他便收拾了行囊,带上淤道,和苏娇告别之后,就出了京城。

  “正所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只可惜他走的也未免太着急了点,咱们连饯行酒都没来得及准备。可怜他又只是个游医,常年游山玩水,无家可归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碰面。”

  苏娇早上一接到消息,就赶忙出来送人,结果也只来得及跟木枕流打声招呼,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东门出去。

  她一脸愣愣的在原地多站了会功夫,也根本没料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会接二连三的面对离别,她心里顿时有些没来由的伤感,便顺便到了附近的茶楼上去坐着休息。

  “确实如此,听说这次一并能够解决,都是多亏了他们杏仁堂里出来的解药,想必这其中有木公子不少的助力吧,木公子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们说没有治病的方法,可见果然是谦虚了。”

  木蓉也点点头,在旁边附和着,只不过这话隐隐听着,却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苏娇心里感慨,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便赞同似的,呆呆的点了点头,一双眼却一直盯着雅间走廊外面,入秋之后,渐渐萧条金黄的景色。

  “听闻当初的杨家可是被先帝亲封为忠义候的,最是一家子的忠臣良将,没想到背地里却做出这样的事,幸好被陛下给处死了,你看这杨家一死,这城中的疫病马上就好了,果真杨家真是这样的扫把星呗。”

  “你!”苏娇刚才没有听进去木蓉对木枕流的编排,但耳朵却选择性的听到了外面这些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心头火起,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却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单独要了一间雅间,说话的人,还在隔壁甚至大厅之下呢。

  “夫人……”木槿正喝着茶,猛然听到苏娇的这一声,吓得她手上的茶水都洒了一半出来,蝶翠也拧着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却还记着扶着苏娇安抚。

  “这些人就喜欢这样的胡说八道,小姐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但烦恼出了些别的什么事,他们就会忘记的,眼下城中才刚刚安定,小姐还是稍安勿躁好。”

  “我自然知道。”苏娇心中暗恨死死的咬住了牙关,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叫她冲到隔壁去大闹一顿。

  她长长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也没得兴趣再在这茶楼中坐下歇脚了,直接便提着裙摆下楼去,就连刚刚才订的一壶碧螺春也一口没喝。

  “回府吧。”

  她抿着嘴巴,也不知道这外面说话的人是否认得出她的身份,黑着一张脸,却也不肯坐车,硬着头皮独自步行回府。而在她刚走到萧府门口的时候,却正好碰上了迎面跑出来行色匆匆的梁信。

  “走路能不能稳重一点?一次两次的跟个孩子似的,这样也还能在大人身边干好差事嘛,还差点撞到夫人,到底什么事啊?”

  木槿一看到是梁信,两个人就仿佛是脾性不可以样,仅仅是难得碰面,也会忍不住互相讥讽几句。而苏娇却没得功夫,看着他们两人耍宝,见着梁信的神态有些不太对劲,便打断了他想要反驳木槿的话。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淮安那边应该一切都好吧?”

  “额,是。”梁信努力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能抽空轻轻的白了木槿一眼,“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为着这几日城中的疫病已经结束了,大人便想着为免夜长梦多,早早地将事情交接给了太尉大人帮忙,并向陛下提出申请,前往南康一探究竟,”

  “陛下今日才刚刚应允,大人还在那边跟太尉大人交接剩下的事情,所以特地叫属下来通知夫人早做准备,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出远门了。”

  梁信心里窃喜,一面解释,一面请了苏娇回府。苏娇也感到欢喜不已,揪着手帕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打包东西,顺便也替萧淮安准备了一份行囊。

  可是直到傍晚时分,萧淮安才终于带着一份圣旨意气风发的走了回来。

  “可算是等到了陛下的圣旨,也不枉费我这些天早早做下的决定,中午时分便叫了良性过来,通知你,一切要准备和用的东西你都已经收拾好了吧。”

  萧淮安大步的走进房间里,顶着苏娇满满惊诧和不敢相信的视线,坐在她身旁的位子上,那一张明黄色的龙纹圣旨在他的手上显得格外显眼。他今日也是难得露出这样欢喜的表情,似乎能够为杨家洗刷冤屈,也是指日可待。

  苏娇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捧着一杯茶,才刚喝了一口萧淮安就走了进来,听着他一路进来时说的话,吓得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萧淮安都坐下,将圣旨放到桌上,苏娇才后知后觉得回过神来,把嘴里的这口茶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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