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感到有些昏头昏脑的,好在身边有喜鹊扶住了,才不至于摔倒。

  但是,就在贤妃才刚刚说出这么一番忠心耿耿的话来,下方席位上的几位皇子和胥如茹都站起来,准备着手进行调查时,红梅阁的外边便有一股浓浓的黑烟,透过这通透的四面传进了大厅里面。

  “不好啦!走水啦!快救火呀!”

  浓重的黑烟呛的人连连咳嗽连眼睛都睁不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外面也只能听到好些人在那里四处飞奔呼救的声音。皇后顿时就急了,毕竟这红梅阁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这荷花池上面的水廊。

  后面倒是有一片假山石,但需要靠着爬行才能够通过,皇帝何等身份,怎么可能让他走这种地方。

  皇后拧着眉头,生怕这火势烧到了水廊之上,便赶忙过去和德全一起将皇帝扶起来。

  “陛下,今日之事必有蹊跷,我们改日再命人调查清楚,现在实况紧急,咱们还是赶紧先离离开这里吧!”

  “放肆!这些刺客简直是反了,反了!”随着天气渐渐转冷,皇帝年轻时候留下来的病根,以至于他这些天的夜里总是容易关节疼痛,眼下也不过是借着还算不错的气色,勉强装一装了。

  就算他想要坚守在这危险的地带,直到将刺客抓出来,也是有心而力,烟尘呛的人呼吸不畅,他只能半推半就的在皇后和德权的双重护驾之下离开了此处。

  而那边,胥如煜他们几个皇子的席位是最靠近水廊入口的,更加上风向的加持,以至于大火的蔓延趋势以及烟尘飞走的方向也都是迎向了皇帝的位置。

  胥如竹飞速的起身,等着皇帝平安离开了此处之后才松了口气,与保护着苏怜的胥如烈一样,摊护着胥如茹离开了这里。

  然而胥如煜都已经被徐矣推到了水廊上面,待命等着撤退,却不知怎的,到处都找不到夏树的身影。

  其实,从夏树为自己带来冬衣时,没看到她身边的草蛉和荧光,胥如煜便大致猜到了些东西。只不过他没想到夏树会为此做到这种地步,方才席面上他还故意旁敲侧击了她一句,没想到夏树硬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中用了。”胥如煜垂下半边的眼眸,语气尤其冰冷,他是从皇宫里拼死拼活,拖着半条命爬出来的,自然不会像夏树这样单纯轻易的相信了别人,并交出了真心。

  他也曾想着和夏树两人好生的生活下去,相敬如宾,或许还能凭着夏树的身份,助自己一臂之力,然而眼下估计一切都已成了泡沫了。

  “殿下,走吧。”

  胥如煜很有些失望地皱着眉头,听到身边徐矣的声音,他才略一颔首表示同意,然而等他们两人才刚刚来到了岸边时,却忽然听到了救火的人群当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呼。

  “天呐,那是什么?!”

  “那不是二皇子妃吗,她怎么会在那?”

  猝不及防的传入耳朵里,胥如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矣推着他转过身来,再抬头一看,果真见到前面浓烟烈火包裹着的红梅阁顶上,那一块特地在屋顶上所修建的平台上,站着神情淡然且决绝的闻人夏树。

  “她这是……”胥如煜一愣,生平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迷惑,又或者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但是下一刻,来自红梅阁上方下的呼喊声,便彻底证明了他的猜想。

  “大泽的皇帝陛下,你不是想要抓住潜伏在大泽京都的奸细吗,现在我就在这里,还请你放过我一国百姓。”

  “方才的那碗莲子汤,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出来的。只可惜皇帝陛下你没能尝上一口,还真是暴殄天物呢。”

  夏树身上穿着的衣服,乃是大泽姑娘的纱裙,看着既飘逸又清丽。宽大的长袖与飘渺的裙摆在这火势导致的大丰中不断地飞舞,远远地瞧着,便如同仙女下凡一样,绝望而又美丽。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逃难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甚至说话的口音也变得十分标准,仿佛她果真是从一开始就借着单纯的女子身份,探查大泽京城的动向。

  旁的也就罢了,皇帝也不是傻的,会这么轻易相信了夏树的鬼话,但是这莲子汤以及火烧红梅阁,却可以确确实实的肯定是出自她的手笔,这叫皇帝如何能够容忍,当即气的咬牙大喝了一声。

  “简直是狂妄之极,来人,赶紧到上面把她给我抓下来,关入大牢。”

  闻言,胥如煜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方向,但终究他还是闭着嘴巴,什么话也没说。

  “太迟了。”

  夏树站的太高,所以并不能知晓胥如煜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又或者说,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勇气再面对胥如煜。

  “红梅阁的四周,我早已悄悄地埋伏上了煤油,火是救不下来的。你们若是有谁敢靠近的话,这下边还有我藏着的炸药,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就算不用埋着炸药,这红梅阁现在的火势如此汹涌,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近的了的。禁军们顿时都愣在了原地,并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傻傻的跑上前去送死。皇帝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梅阁被烈焰包裹其中。

  胥如烈和胥如茹早被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给惊的摸不清楚头脑,胥如竹还不知道皇帝发现了木枕流身份的事,直到眼下看到夏树这般的行动,心里才有了些忐忑的猜测。

  而他们几个再怎么说也终究只是外人,相对而言,恐怕还是坐在轮椅上,而无计可施的胥如煜,心里更为煎熬吧。

  红梅阁的火势越烧越大,因为燃烧的充分的缘故,所以方才逃脱之前的黑烟也都已经在这秋风中消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只有橙红色的火焰,包裹着红梅阁四四方方朱红色的顶梁柱子。

  两种颜色配合的相得益彰,并诠释了万物湮灭的临别盛景。

  最高的温度总是往上走的,且大部分的空气也只用于了提供火焰燃烧,夏树一个人可抢不过这么一片火海,再加上燃烧,剩下来的各种灰尘和细小颗粒卡在了夏树的咽喉处,令她几乎难以呼吸。

  “之前的几次刺杀,我是主谋瘟疫,也是我命人传播的,我是倭国次王的女儿,倭国有女子称帝的经历,我为了独享皇权至尊,所以策划了这一场夺权的行动。”

  “大泽的皇帝,你若是要追究的话,我愿意出来自首,只求你放过我一国黎明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脚下站着的建筑,正在慢慢的坍塌之中,夏树渐渐站不住脚,只有撑着这边上的栏杆才能勉强稳住半边身子,她拿袖子紧紧的捂住口鼻,可仍然抵挡不了这些被高温熏染的古怪气味的侵扰。

  倭国次王是何等人物乃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唯爱闲散在家,富贵生活,而夏树,大泽之人虽不了解,可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够进行这么多的计划和行动。

  但是,即使如此,夏树都已经这么决绝的以死谢罪。大泽若是再将这些事情追究下去的话,反倒叫人笑话失了大国气度,更甚至于颠倒黑白,有意挑起战火这类的瞎话。也会逐渐传开。

  身为天朝上国,除了武力强盛,国富民强只在,名声远扬在外,也将是更令人需要在意的事。皇帝向来最在乎手中的权利和国家面子,他虽不能接受让夏树一人卷着这么多罪名息事宁人,但是夏树真死了之后,自己也确实没有其他的理由,再对倭国动手。

  因此话音落地,皇帝一时咬紧了牙关,却不方便真的就此答应下,倒是胥如煜愈发严肃的皱紧了眉头。

  夏树满心期许着等着下方的回答,但是许久都没有听到动静,她心里十分的紧张,又不想露了怯,叫人发现端倪,便只当做皇帝是默许了,自己也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死也无怨了。

  想罢,夏树深吸一口气,按着已经超负荷运作的心脏,缓缓的站起身子慷慨准备赴死,然而她心之所向,眼神却不自觉地撇向了胥如煜的方向。

  说起来,自己在别院居住的这个这段时间里,一直受他的许多照顾。偏偏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想必皇帝对胥如煜也会心存芥蒂,自己在大泽这段时间最对不起的人,也就是他了。

  “对不起。”

  夏树眯起眼睛,眼泪盈满了眼眶,自动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松开了手,居然在这绝望的大火之中翩翩起舞,看呆了岸边的一众人等。

  因为地方的限制,所以夏树的这支舞党难免会有些受到约束,但是这几个最惹人注目的动作,还是让胥如煜清楚地辨认出了,这是当日,自己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时,她在柿子树下跳的“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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